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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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阳光有些扎眼，程旭倚靠着车门，眼尾下垂，不知在想什么，声音很淡地说：“你赢了。”
苏枫州得意地问：“还比吗？”
他从小到大不管比什么都没输过。
除了分数。
程旭问：“发给孙畅的那条微信，也是你亲自写的吧。”
苏枫州大方承认道：“嗯，我写的。”
为了编辑那条微信，他删了写写了删，整整用了十来分钟，编辑好后，还检查了好几遍，要是上学考试有这个劲头，怎么会被他爸拿棍子追着满屋子跑。
程旭顿了一下说：“为了折腾我？”
苏枫州想想，说：“你不也让我爸折腾我了吗。”
“折腾你什么了？”
“你身上的抓痕呀，凭什么说是我抓的？”
程旭自嘲地笑了声。
苏枫州说：“咱俩吻也接了，觉也睡了，诚实点，说吧，谁弄的？”
“你觉得是谁弄得？”程旭问。
苏枫州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哼，反正不是我。”
接着又说了气人的一句：“我不会是被绿了吧？”
程旭：“你没看见吗？”
苏枫州：“看见什么？”
程旭：“你头顶的呼和贝特大草原。”
苏枫州：……
苏枫州握着手机缓缓骂出一个字：“操——”
程旭寡淡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你、真、混、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枫州刚从机场出来坐车里，车窗半降有风吹进来，他头顶的发丝竖起，随风来回摆动，倒还真有点青青草原的既视感。
后方有车超车，猛按了一下喇叭，鸣笛声刺地人耳发疼。
程旭的那句“你真混蛋”就是这个时候说的，苏枫州耳朵被震得嗡嗡响，根本没听到他说了什么，等鸣笛声过后，想继续跟他叭叭时，手机已经挂断。
他看着暗下去的屏幕心情一时不好形容，隐约好像程旭最后说了什么，可至于是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杜峰打了声喷嚏，“祖宗，就这隆冬腊月的天气，咱能别冻冰棍了吗，店里有卖冰激凌的，你要是想吃我给你去买，何必自损呢。”
苏枫州把车窗升起来，揶揄道：“放心，就你这小身板，冻了也没什么甜味，我又不是大黄，什么都能入口。”
这边两个人互相调侃，那边，程旭挂了电话后，钻进了车里，没多久，有烟雾从车窗溢出，映的四周一片氤氲。
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摩挲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前方，眉尾不自觉下垂，脸上好像镀了一层冰，脑海中不其然想起那晚的情景。
睡熟之前楚河汉界分明，睡熟之后，他被人压在了床上，推又推不开，只能搂着。当然，他也没想推。
不过，苏枫州睡姿实在是不怎么样，扭来扭去，一直折腾。而且不知梦见了什么，手出其不意抓了他好几下。
他一边护着他，一边看了看手臂上的抓痕，像是被猫爪给挠了一样。
至于锁骨那的抓痕，有些不好言说，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少什么，后来才意察觉，是少他的痕迹。
即便是抓痕，他也想留下。
那晚，他握着他的手，在自己锁骨上盖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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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已经拍了多一半，剧组为了营销，时不时放些花絮出来，苏枫州表现的不错，知名度也跟着见涨，粉丝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
杜峰作为他的经纪人兼助理，日常任务除了伺候他的吃喝拉撒一起去剧组拍戏外，还要时不时盯梢微博动向。
车上，他看着笔记本满意地点点头，“最近你表现不错，粉丝人数又涨了很多，我看啊，以这个势头下去，咱们应该能很快冲破第一个五十万大关。”
苏枫州抱胸倚着车门，没什么精神地说：“很快是多久？”
杜峰说：“几个月吧。”
苏枫州轻嗤了一声：“别的艺人涨粉也是这么难吗？”
杜峰撇嘴，“怎么可能，就拿前段时间火起来的张媛来说，人家入圈才一年，一部爆火剧，粉丝数已经一千万了，商务代言各种资源拿到手软。”
苏枫州睁开眼睛，眼睫轻颤几下，换了个坐姿，右腿压在左腿上，“张媛？”
“哦，就是明飞影视最近新捧的艺人。”杜峰说，“明飞影视真是业界大哥，捧谁谁火，去年火的那几个，都是他们旗下的艺人，我可听说了，今年的视后，也是出自明飞影视。诶，你是不知道，圈里都是怎么评价程总的。”
“怎么评价？”苏枫州这次的嗤鼻声又大了点。
“说程旭是业界的黑马，说他的眼睛镶着探测仪，说他就是一个活雷达，说他捧谁谁红，豆腐渣在他手里也能雕刻出世界名著，石头到了他那也是金子，玻璃球也能变成珍珠，说他就不是个人！”杜峰作为程旭的头号粉丝，声情并茂地阐述了五分钟。
苏枫州听着听着，噗笑出声：“没想到还有人跟我志同道合。”
杜峰没太理解这话的意思，“什么？”
苏枫州说：“程旭不是人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头号粉丝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好久后说：“程总怎么就遇见你这么个主儿。”
苏枫州双手放到脑后，勾唇说：“前世杀孽太多呗。”
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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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枫州到了剧组，没休息，直接去了化妆间，今天上午他有戏要拍，是场哭戏，最能考验人的演技。
苏枫州化好妆开始酝酿情绪，脑海中画面一帧帧浮现。想到今天赢了程旭，心情大好，没有任何的哭意。
又想了想未来的五十万粉丝，乐了乐，哭意再次给吹没。
接着想了一下早上和老爷子聊天的场景，大黄都比他强，心里有点酸，哭意有了那么一点点。
最后，想了想银行卡里不足一万的余额，当即红了眼圈，果然没钱才是最难的，眼泪啪啪落下来。
刘熙见状，说道：“好，不错，保持住，灯光师就位，开始——”
苏枫州哭得稀里哗啦，鼻涕都给流出来了。
副导演透过摄像机看着，啧啧两声：“这演技不错啊，瞧这哭的，太有感情了。”
整场戏下来，苏枫州哭成了兔眼，下戏后一时不好出来，还抽了几下。
刘熙拍拍他的肩膀问：“你哭戏演得真不错，情绪调动的很到位，能透露下你哭的时候想什么来吗？”
苏枫州喝水润了润喉，哑着声说：“钱。”
刘熙：“嗯？”
苏枫州说：“想想银行卡的余额，心哇凉哇凉的。”
刘熙：……
杜峰没听到苏枫州的回答，要是听到，估计哭死的就是他，这傻逼太实诚了，敢和导演说这个。
苏枫州下戏后，悄悄找上化妆师要了包薯片，早上在家没吃多少，又是坐飞机，又是拍戏哭，肚子都饿了。
刚吃了一口，他手机震动了一下，程旭给他发了微信——
[你不是问抓痕怎么来的吗？]
[我告诉你。]
[你抓的。]
程旭到底怕他误会，忍了一上午，还是说出了实情。
苏枫州嘴里含着薯片，咔嚓一咬，下一刻捂着腮帮子哎呀起来，他刚才太用力，咬到舌头了，操，好他妈疼。
他站起来，托着腮帮子原地转圈圈，等疼劲儿过去，拿出手机又看了看。
他？
抓？
的？
他抓的？？
怎么可能。
他睡觉有那么不像样吗！
假的。
绝对假的。
苏枫州刚要逼逼，又收到一条微信，这次是照片，所谓有图有真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盯着“真相”，照片光度整体有些暗，背景是两个人和一张床。
其中一个人的手指蜷缩着放在另一个人的手臂上，看那手指的弯度和倾斜度，不难猜出事实是什么样的。
苏枫州的关注点没在抓痕上，而是在睡姿上。
抱他？
程旭竟然敢抱他？
程旭不想活了。
苏枫州噼里啪啦打下一串字：[说了睡觉不许过界，你为什么过界！]
半晌，程旭甩出一句话：“你看清楚到底是谁过界？”
苏枫州放大照片又看了一眼，我日，是他过界了。
程旭又发一条：[没话说了？]
苏枫州现在处于魂魄离家出走的状态，没法正常思考，盯着屏幕不知道说什么好。
甩甩脑袋，用力回忆了一下当晚的情景，除了掉下床他有印象，别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
真是他抓的？？
他有这么混球吗？
这样想着，手指跟着动起来，[真我抓的？我有那么混球吗？]
程旭这次秒回：[你有不混球的时候？]
苏枫州虽然没看到程旭的表情，但是通过这句话就能想象出来，冰雕脸上裹挟着不屑，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冷光。
他打了个寒颤，[有。]
程旭：[？]
苏疯州：[跟你领证的时候。]
苏枫州想好了，要是程旭说领证他也混球，那他就回怼，干脆离了吧。不过，他猜，程旭应该不会说什么。
猜的挺准，程旭还真说什么。
因为人家压根就没再回复。
苏枫州从椅子上滑下来，蹲地上做了树桩，树桩挺敬业，在那蹲了十几分钟，动都没动一下。
杜峰过来找他，见他这姿势，打趣说：“你搁这蹲点呢？”
苏枫州头也没抬，悻悻道：“我在思考人生。”
杜峰也蹲下来，挑眉问：“想通了？”
苏枫州摇摇头，“没，更乱了。”
这时，手机提示音再次传来，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程旭：[你也就那天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2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