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3. Eleven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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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陶德发现他的阈值变高了。
在神经和认知不断地被不同的东西冲击后，他突然意识到，亲眼看到狗变活人和前几天的红色雪达犬按着双面镜用爪子打字给他带来的惊讶程度也没差多少。
何况重新掌握“话语权”的搭档也没给他什么时间反应。
空了的透明试管已经被女巫随意扔进深渊一般的兜里，她快速从沙发底下掏出魔杖，对准自己连续往身上释放了三个魔咒才将将停下。
她抽了抽鼻子，举起手臂仔细嗅了一会儿外套，又皱着眉放了下来。
“hmmm好奇怪，人类和狗的嗅觉差异这么大吗？……算了，蛋糕呢？”
红头罩甚至怀疑她刚刚那一连串话都是酝酿了好几天表演性发言，因为报纸什么玩意的比起食物显然并不重要——女巫正在和手里的胡萝卜蛋糕搏斗……她现在只会用掌心盛着那块东西，像是一时还没办法适应重新长出来的十指。
杰森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童话里人鱼刚长出双腿无法行走的描述，可下一秒搭档下意识用鼻子向前拱蛋糕的行为，完美地破坏掉故事性的画面感。
“……像灰岩浆又会变色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不想猜测按照她目前的德行，到底什么时候时候才能重新适应身体，只得拿过蛋糕把包装的保鲜膜剥干净才重新放回女巫手里。
对方的目光却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移动，像极了还是雪达犬时看食物的眼神。
“复方汤剂，塞了其他人DNA就可以变形成对方模样的魔药，我也就是碰碰运气……只能说看起来情况还不算倒霉透顶。”
“你身体到底怎么了……还是什么罕见的邪门咒语。”
虽然杰森之前是接到了双面镜“Mayday”紧急来电才去的店里，但等他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影，只剩下踩着魔杖的雪达犬。
连正联成员都有经历被魔法侧变成动物的遭遇*……当然，也不能排除艾琳无聊到自己作死，刚好用小木棍或者什么别的魔法产物搅合出她这身乱子的可能性。
……毕竟她行事向来没什么规律，无聊的时候也没什么底线。
“hmmm……虽然我确实是个阿尼马格斯，雪达犬也是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但这次的变形和魔法没什么关系。”她举起手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指，但它们晃动起来的模样却不大灵活。
“巫师有能正统变成动物的方式？”
“Bingo，算是变形术的最高造诣了。但是从阿尼马格斯形态重新变化成人和复方汤剂的原理还不大一致……Actually, 复方汤剂的变形模式更像是把个体塞进了盗取过来的DNA壳子里。身高，体型，甚至是视力。emmm……好多年前还在校医院里听到有高年级学生喝了带着猫DNA的复方汤剂*，花了庞弗雷夫人好多时间才把她恢复原样的事。无论如何，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我通过魔药短暂地能借助自己的DNA把身体塞进\'艾琳·欧文斯\'的壳子，使用起来非常受阻，真稀奇……总感觉自己更像是在模仿人类行为。”说着，红发女巫皱着眉尝了口蛋糕，却还是下意识地在用头部前倾式地靠近食物。
“……难以想象你居然不是刻意用在自己身上搞出什么名堂，还有什么别的副作用吗？非常规形态你能维持多久？hard to imagine you\'not doing it on purpose...any other side effect？”
“哇哦！你越来越会抓重点了！”艾琳试图打个响指表示赞叹，五指却异常不配合，在空中互不相碰地打了个转，她只得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眨了眨眼睛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复方汤剂的时效有限，我也不知道非正常情况下使用时间到底会被缩短还是延长……所以……hmm？”
杰森的满腹疑问在下个瞬间因为女巫的停滞和突然接近从喉咙重新回到了肚子里。
“你受伤了？”
她不停地扇动着鼻子，嗅闻了好几下，缩着身体循着气味方向靠了过来，像是犬类在无意识地通过吻部来收集信息。
艾琳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缩短安全距离，杰森却没头尾地屏住了呼吸。
“火药和血腥味儿……呃好像还有过了期的双氧水，说实话陶德，你这个随意包扎处理伤口的习惯真的得改改，我的白鲜呢……？”
女巫闷闷不乐地掀开一侧大衣的口袋，把手夸张地伸进底部，近乎被口袋淹没了整个胳膊也没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玩意儿后，她总算想起来了魔杖的用途。
“白鲜飞来”后需要面对的就是搭档那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她像是突然找到了值得关注的新玩意，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腰腹伤口的位置。
……这很怪，杰森感觉自己更像被瞄准的飞盘，只要他稍有动作，艾琳随时都能扑上来。
然而打断这一切的，是呼哧带喘的引擎声。
杰森不知道这样形容对不对，但这声音对于任何载具来说都透露着那么一股子竭尽全力后才能发出的哀鸣。
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但他们现在可是在安全屋内。
除非是他安全屋的房顶被外星人攻击开了个洞……不然。
按照平时，面对异变的红头罩一定会先扣上头盔再举枪找个掩体，但显形在他周围的东西没给他多少发挥的机会——突现在他身边的只有几根镂空的柱子，头盔被他回来后随手放在沙发上，但那被女巫弄得皱皱巴巴的沙发正在慢慢变得透明逐渐消失。
跟着一起不见的还有艾琳。
杰森的心沉了一下，但是他立刻发现逐渐实体化在周围的东西有点眼熟。
橙红色的灯光闪烁着距离他不到六米延伸至天花板的玻璃柱，中心柱随着引擎声音逐渐平稳而规律地起起落落，几根电缆线不规律地搭在天花板附近。弯曲的金属栏杆出现在他身后，四周的墙上则遍布着圆形或是六角形的装饰，交错又连接着仿佛可以通往无数房间的走廊。
首先他可以确定他现在在艘船上。
……这控制室看起来很眼熟，但比他前几天接近致死经历的那个更像个正版。
而穿着粗花呢外套、瘦竹竿一样的男人站在玻璃做的控制室上转了个圈，兴奋地拽下了拉闸，那种刹车一样的呼哧声终于在他们周围消失。
“你不在店里？这个新坐标点有够难找的，Tardis一直收集不到你或者是明信片上的信号。我一周前给你打了电话但是根本没接通……那面镜子也不太能正常工作，虽然我对这个时代的人类魔法制品质量不敢恭维，但马里纳斯星球的信号在皇宫连带着星球信号塔被一起炸毁了之后可能确实不大好……long story，Anyhow。”男人说着兴奋地拍了拍双手又飞速地转了下控制器上的按钮，“要我说，去提古斯顺便参加个庆典怎么样……emmm，不过当务之急的还是你的身体状况。”
……这自问自答又自带大量信息的风格总让杰森能轻松联想到他的搭档。
“你最近的身体状况可能会更不稳定一些……”瘦竹竿男人搓了搓手，略微紧张地舔了舔下唇。
“比如？”杰森问。
“可能会展现在更加频繁的时间跳跃上……魔力回路甚至是是身体形态……”
他转过身，却突然卡了壳，好像终于意识到这里多了个陌生人，连整理领结的手都不自然地停了下来。
“Who are you? ”
……这可不妙。杰森想，他之前在视频里见过这张脸。
领结男三步跨两步地走到他面前，环顾了控制台一圈却没找到他想看到的面孔，“我、的、被、监、护、人、呢？And， where， is， my， pupil?”
很好。
时间领主，博士。
他搭档的监护人。
……这下也算是被外星人掀了房顶。
杰森正准备开口解释些什么，一阵不绝于耳的狗叫在他们身后响起。
站在那堆熟悉的风衣外套里的是那只他见了好几天的雪达犬。
“oh抱歉我忘记打开翻译矩阵了……马里纳斯的语言通过Tardis翻译矩阵简直就是噪音。”博士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飞奔到控制台上连续按了几个按钮。
下一秒，那个熟悉又气急败坏的声音终于重新在他们耳边响起。
“For the next time！Will it kill you to target something red in the room???”
红色雪达犬口吐英语，声调高昂感情充沛，语言造诣比很多人高了不少，杰森都不知道这是算哪门子科学还是魔法奇迹。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3. Eleven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