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身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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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儿提着她，一路向山下奔去。韩萧在里面感到小风气息微弱，十分着急，却又无能力为，只能一直叫着她的名字，怕她支撑不住倒下去。
比武台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青云子隐约感到岳峰有事情瞒着他，把他留了下来问话，其余人一路向山下追去。一路上大家心思各异。
齐武十分紧张，他见小风身受重伤，早已不管她是不是连岳教的弟子，这时只觉得她还是自己教出来的小师妹。他奔在最前面，心想一会一定要找机会拦住众人，找机会助她逃脱。
王佑卿见凌烟儿前来相救，心中虽惊讶于小风竟真的和闲月阁有染，但这些天相处下来，心中当然不想她真的出事。
丁无命和方龄已按照方歧的嘱咐将小风的身份当众揭发，剩下的方歧并未交代。方龄猜测她爹是要用这个办法逼连立华现身，若是一会连立华真的来了，一场大战怕是在所难免。
其实门派的弟子们自然认为小风是闲月阁的奸人，均想捉了她回来。
凌烟儿轻功极高，若是只有她一人，甩开众人定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她拖着小风，竟快要被归云众人追了上来。小风只觉得心口鲜血翻涌，强忍着痛意说道：“凌烟儿，你别管我了，这样下去我们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凌烟儿点在树尖，脚步不见凝滞，道：“少废话，我说过我不喜欢欠人情。”
过了一会方龄等人果然追了上来。归云众人将凌烟儿与小风团团围住。方龄提剑指着小风：“你果然与闲月阁是一伙的。现在还有要什么要狡辩的？还不束手就擒。”
小风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恨在黑岩峰没有直接杀了你们二人。”齐武见方龄要动手，一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王佑卿不知百花楼真相，只当她现在乱了心智，才口不择言，斥道：“住口。趁现在没动手，你和我回归云。若是你诚心悔过，师尊定会留你一条性命。”
小风并不搭话，她看着齐武，忽然眼眶有些湿润，道：“师兄，我不该骗你这么久的。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百花楼的事。我还等着喝你和旋姐姐的喜酒，只可惜我怕是等不到了。”
齐武转身看着她，心中一热：“说什么傻话，不管你是谁的徒弟，都是我齐武的师妹。你这次惹出这么多事，最好留着你的小命。回去我一定要揭了你的皮。”
小风看了一眼众人，见岳峰和青云子没有追来，觉得若是她与凌烟儿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看了一眼凌烟儿，见她刚从牢里出来，手中无剑，脚上还有一半镣铐，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肖甜甜站了出来，道：“小风姐姐，莫不是你那日输了比武便动了歪心思，竟练起了闲月阁的功法。”
小风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闲月阁的功法，适才她与青云子对战之际，命悬一线，自是没有发觉韩萧在里面使出了锁魂决。
韩萧见这么许多人来势汹汹，道：“你去夺了那月霜剑过来。有了月霜剑，你们二人才有些胜算。你已是强弩之末，今日之事皆由寒山门而起，若是一会打起来，你只需。”
小风和他早已心意相通，不等他说完，看了一眼肖甜甜，道：“是啊，多亏了那日比武，我才迷途知返。今天我要好好谢谢你。”
话音未落，她剑尖点地，趁势一跃而起，一脚踢向肖甜甜。肖甜甜见状挥剑挡开，却见她在空中身形一转，长剑削向她手腕，没有一丝犹豫。肖甜甜一声惊呼，月霜剑脱手。小风又两剑刺出，逼她向后退去，同时一手接过月霜，顺手抛给凌烟儿。
事发突然，等王佑卿他们反应过来，月霜剑已到了凌烟儿手中。聚川门的弟子见状，纷纷提剑而上，凌烟儿长剑在手，挥洒得如同鬼魅，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
方龄见小风突然发难，大喝一声，一把推开齐武，提剑向小风直刺而来。
小风已然体力不支，不能强攻，一面挥剑挡住方龄攻势，一面假意向后退去。方龄不知其中有诈，一路逼至一颗大树旁。小风忽地一剑斜出，逼方龄向右避开。她同时向树后旋去，绕了一周，刚好捏住方龄的后颈，横剑架在她肩上，大喊道：“想要她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众皆骇然！王佑卿和丁无命一下慌了神，止步不前。
这几下已消耗不少，她趁势半倚在方龄身上才强撑着不倒。方龄被她挟持之际，感到她气若游丝，向众人道：“不用管我，你们别被她吓倒了。她恐怕撑不过一刻钟了。”
丁无命向小风喝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放开她，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小风的剑又进了一寸，方龄脖子上已有血迹渗出。小风看着丁无命，冷笑道：“我数一二三，你们最好放下武器。给我和凌烟儿让开一条路。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你们亲眼看看什么叫死得惨。”
丁无命见她眼眶猩红，知她已失了理智，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双手颤抖不已，扔下长剑，向寒山门弟子道：“给她让开！”
忽然一声低沉的男音在山谷中响起：“小贼，果然是你们教主的好徒弟，拿命来！”
丁无命回头，是方掌门的声音。只见方歧一身黑袍，从山顶盘旋而来，从背后一掌拍向小风。小风精力早就到了极致，此刻已分辨不清来人的方向，带着方龄跌跌撞撞向后转身，眼见方岐直冲自己而来，手一松，方龄趁机逃脱。小风没了支撑，站立不稳，已提不起长剑对敌。
齐武见她不知闪躲，见方岐一掌将至，两眼满是惊骇。无暇多想，纵身扑上，一把推开小风。方岐来不急收掌，齐武生生受了一掌，顿时狂吐鲜血，倒在小风身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归云众人都惊得楞在原地。方岐也不想竟误伤了齐武，一时无法再动手。
小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地一声嚎了出来。忽地生出一股蛮力，扑上前抱住齐武：“师兄，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别怕，我带你回去找师傅。”
齐武见自己胸口鲜血涌出，知自己已经回天无力，伸手抹去她的眼泪，断断续续道：“师妹，别哭。我是师兄，本就该，就该，护着你。”
小风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不停地去拉齐武起来：“师兄你太傻了，你不能走，你还没向师姐表明心意。我带你回百花楼，一定有办法的。”
齐武望着天空，脑海中飘过江旋的身影，似乎看到她在向自己招手，伸手向空中抓去，气若游丝：“师妹，你看，她来找我了。”
小风哭道：“是我对不起师兄。师兄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和师姐交代。我再也没脸见师姐了。”
齐武笑着说：“阿旋最明事理了，她不会，不会怪你的。你帮我转告她，下辈子，我再去找她。”说罢停在空中的手垂了下来，倒在小风怀中，咽了气。
小风只觉得时间都静止了，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方歧，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恨意，只想把他一刀一刀剐了为齐武报仇。方岐被她的眼神一震，稳了稳神才又看向她：“小贼，是你害死了你师兄。”
小风一言不发，轻轻放下齐武，紧握长剑，靠着剑的支撑才站了起来。韩萧知她心中悲痛至极，不知如何是好，他见齐武惨死，此时也是恨极了方岐，只觉得锁魂决已喷薄欲出。
王佑卿见她杀心已起，她又如何是寒山掌门的对手，猛地上前拦在她和方岐中间，说道：“今日之事还不够惨烈吗？我们收手吧。”
小风提剑指着王佑卿：“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丁无命见齐武死前十分遗憾，爱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没说出口。想到自己对方龄的感情，心中大为震动。他此时心中已生了怜悯，对着方岐道：“掌门，我们先将这百花楼的弟子好生安葬了吧。之后再和连岳教算账。”
这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既然是要和我连岳教算账，为何牵扯无辜之人！”
小风回头望去，连立华从林间飞出。她定是知道了归云发生的事才匆匆赶到，一身衣服被树枝划开了几道也浑然不知。
连立华在空中一把提起小风，将她扔给凌烟儿，落在了方岐面前。
众人见状都退了开来，恐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归云一弟子马上前去向岳峰报信。
连立华回头看向凌烟儿：“带她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小风知她恐怕是要向方岐摊牌了，拉了一下凌烟儿衣角示意自己不走。
连立华又看向方岐，道：“方掌门这些年可是一直在找我？连立华实在不解，是何事，竟能让方掌门惦记这么久？就算要逼在下现身，也不必如此大费周张。如手如此狠毒，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作风吗？”
方岐见连立华终于现身，正色道：“无耻魔女，明知故问。你当年因情生恨，我妹妹方沐云惨死在你手上，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连立华毫无惧色，抬眼道：“不错，我是恨她。但可不像方掌门这般心狠手辣。我当年走火入魔才误伤了方沐云，这事归云早有定论，我师尊金蝉子废去我一身功法，我侥幸活了下来之后，又被归云逐出门外。方掌门还不满意吗？而且方掌门这么多年真的是来寻仇吗？为何十多年前还向立华讨要双影决，说自己不计前嫌，要和立华共同称霸武林，不分你我。让立华听着觉得无比恶心。”
此言一出，方龄和寒山弟子俱是一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身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