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改变》莫忘了

10、烟火节②

　　被那假死神这么一闹，街上的气氛反而活跃了起来，随即，零就发布了解散的命令而自己，就屁颠屁颠地拉着小三的手到处去找章鱼丸的摊子去了。
　　买了五盒，那老板又热情地送了一盒。零现在是提着五盒章鱼丸，手中还拿着一份边走边吃了——总结得一点，白夜零为了吃的已经完全不顾所谓总队长的形象了。
　　于是，提袋子的小三筒子脑袋上冒黑线的原因完全可以理解吧？
　　不过，即使头冒黑线很想说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还是为了喑脸上的这份笑容而高兴，只是因为她高兴而高兴而已。
　　路经一个小巷子，看见一群大人正在围攻一个小孩。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应该是水蓝色的头发。
　　啊，不会又一个因为发色太过张扬所以被人殴了吧？
　　事实证明了零的猜测。
　　“喂，小子，没能力就别给我张扬！你以为水蓝色的头发很好看啊！？我这就帮你剪掉，给你剃个光头！”
　　光头？难道像是斑目一角那样的？堪比月亮？
　　零终止自己漫游般的遐想，转过头来看小三的表情。本来一双祖母绿的眼睛也在黑暗中看不清了，可惜啊。
　　地上的小孩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似乎他们要做什么自己都不在意，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意味。
　　零皱起了眉毛。
　　没想到，其中一人还真的拿出一把剪刀，在手中空‘咔嚓’‘喀嚓’两下，似乎在耀武扬威。
　　小孩理都不理，可以说是毫无反应，全部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小三四周已经开始有冷气效应……零笑了，轻轻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一亲，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根吃章鱼丸用的竹签，注入一点点灵压，直射剪刀最中间那个螺丝钉的位置。
　　穿透了——可那些人却还不知道的样子。的确，所有的声音都被隐没在了烟火节的人声喧闹中。
　　——就连这黑暗也一起隐没了。
　　————
　　“BAGA。”
　　这群角落里的大人这才注意到了外面的零和日番谷冬狮郎。
　　零对他们正笑得一脸和蔼。
　　日番谷冬狮郎则直接理都不理他们，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章鱼丸和一根竹签，递到了那个男孩面前。
　　对，是个男孩，还是个有灵力的男孩。
　　他这才露出了他一直隐于黑暗中的蓝黑色眼眸，看似浑浊其实清澈明亮可以见底。还有，真的和他的头发很配。
　　他不解，小三微怔，零巧笑倩兮。
　　“不吃吗？有才能的人如果不吃东西，可是会变成‘虚’的哦。”
　　零清亮的眼在灯光照耀下像一颗星星，带给人希望的星星。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捣什么乱！”“对啊，小丫头尤其还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就应该呆在家里等着被人上！”“哈哈！”“哈哈！”
　　当然，你一定可以想象四只大狒狒口吐脏话还在那笑得很污染视觉的样子。
　　当然，零也很佩服小莫可以打出这么长不加标点的句子，以及……那位狒狒大叔竟也能说出那么长的句子却不加停顿的。
　　日番谷冬狮郎皱着眉看外面那群大人，不禁联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像这个孩子这样，然后被喑彻底救出，那么这回……
　　——
　　某位大叔想再让手上的剪刀咔嚓咔嚓两下时，却发现整个剪刀都已经散架了，不禁大呼：“怎么回事！”
　　小三嘴拙，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干脆把手中一袋五盒章鱼丸都给了那个男孩，然后淡淡说了句“吃吧”，就去面对那些大人了。
　　——这两个字说的真的不冷！小三可是很努力地想要说得温柔点的……
　　“现在就收手吧，不要再欺负其他人了。”日番谷冬狮郎的银发在天上烟花的点点闪烁下却越发明显，当然，还有他紧皱的眉头和冰冷冷的口气。
　　零自觉地靠到一边看戏。
　　“啊，为什么啊，就凭你有一头醒目的白头发？！哈哈，你这个小鬼被痴心妄想了！”“对，看我不把你的头发也给剪了！”
　　小三把原本因为零一个吻而消失的冷气给重新又开了起来，然后配合他继续的冷冰冰的语气，的确是让大人们动弹不得。
　　“你们真的是很笨诶……”后面那个省略号已经听出不好的意味，“留下来找打吗？还是说已经同意我前面所说的话了？”
　　零这时在一旁笑得美好，想着这个时候的小三真的很帅呢。
　　男孩在一旁看到日番谷冬狮郎时有些崇拜，然后把视线转到零这里时就变成了抽搐。
　　这个人……绝对不正常！——然后毅然把视线转回去。
　　大人们的确也已经战战兢兢了，但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在最后还是掠下一句狠话：“小鬼，你叫什么名字？看我下回不带够了人把你打成残废！”
　　日番谷冬狮郎双手抱肩，用极其傲的语气说：“日番谷冬狮郎。”
　　高抬的头，冷冽的话语，犀利的眼神，烟火的五色更是把轮廓点缀得更为漂亮。
　　大人们落荒而逃。
　　【战报：小孩队PK大人队，小孩队大获全胜！】
　　（日番谷冬狮郎：我不是小孩！ 莫：无视地飘过。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日番谷冬狮郎不是小孩……糟糕，我的嘴都在抗议了。）
　　————
　　现在，零正靠着一面墙看旁边的男孩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小三则保持了他站立的姿势，两手就恢复下垂，眼神也温和了相当多。
　　两人这才发现，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小，只是因为是在黑暗里，还是坐着，于是摸不清他的身高罢了。
　　根据零目测的结果，他其实跟那个日番谷冬狮郎差不多高。不算俊美但也不硬朗，却也算不上‘两用男’的规格，若硬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便也就是和零一样的‘清秀’了。
　　大大的眼睛不是零想象中的无神的，而是很亮的，盛满了星星，好像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熠熠的星空。蓝黑的底色就像夜幕，深邃却很让零喜欢。
　　（问两用男是什么？就是穿上女装拖出去说这是你女朋友很有面子，穿上男装拖出去说这是你男朋友也让你很有面子的人种。文艺版称之为俊美无双、难辨雌雄；搞怪版称之为‘大姐姐’；过度写实版就称之为人妖了。）
　　零低头看到他已经肮脏了的衣服，想来也是那些同样忘记洗澡的狒狒们弄的，转头对小三说：“你带他去洗个澡吧。”毕竟，今天可是烟火节啊，一定要清清爽爽才好。
　　男孩，啊不，男生已经解决完了所有的章鱼丸，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零，充满疑惑和不解，但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
　　然后，视线到了日番谷冬狮郎那边，就变成一种尊敬。
　　零头上黑线一排挂下来，直接左手一个右手又一个拉到附近一家客店里去。开口就问那掌柜的：“请问你们这的房间里有浴室吗？”
　　那掌柜的瞄了眼零拉着的两个男生，有些犹豫道。“嗯，有。”但马上就换上了微笑：“请问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零感觉到一边的挣扎，压制住以后，柔声问掌柜的：“他们怎么了吗？”
　　“不，只是怕……”
　　“钱在这，请帮我开一间临时的，还有，请帮我帮他买一件干净的衣服。毕竟，晚上还要一起去看烟花呢。”零压抑心中的疑问，努力装出天真可爱的样子，“听说志空守鹤是著名的烟花大师呢！”
　　“是，是，请往这边来。”掌柜收了钱，在心中暗道一声：这人出手还真大方。脸上职业性微笑一分不减。
　　开了上房，零就把那个东城给推进了浴室。她自己，就坐在榻榻米上，和小三一起看向天空中依然是半轮的月亮。
　　“衣服在这。”掌柜推门进来了。对于这位主顾，她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如此大方的主顾丢了岂不可惜？这不，买了套上好的衣物就送过来了。
　　不过，零给的钱倒还是有不少结余。掌柜在心里笑开了花。‘不过……’掌柜这还是有不少疑问的，‘这个人把两个那么显眼的小鬼头带在身边就不怕……？’
　　“你走吧。”对于掌柜的这种人，零很了解。行走于现实十年，还有什么人没见过？她也还算善良，不致于太过分。想及世上真正的善良之人，也只不过尔尔。
　　所以，连笑容都懒得给予了。
　　零的听力很好，也可能熟用灵力的缘故。从一开始零进到这客店里，就听明白了四周人的低语声，明了这男生就像是当初的日番谷冬狮郎，都是被人排挤的，也只有西守天宁一家有对他好一些。
　　不过就是因为头发颜色太鲜艳了，又不擅于表达而已。然后受多了伤又形成了名为‘冷漠’的保护层，于是就更没人接近他了，多数都是恶语相向。
　　零轻叹了口气，然后顺手先把自家小三给安抚好，把他的眉头先给揉开了。
　　我们是他难得遇到的温柔之人啊。
　　“小三，去送衣服吧。”
　　打开浴室一个小口，把衣服放进去，知道他接过去了，然后再把门关上。一切过程，除了溢出门的热气，零什么都没看到。
　　五分钟后，他出来了。
　　“你们是谁？”一开口的话就是冷冰冰的，这可和他身上热乎乎的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呢。
　　“白夜零。”零笑得很温柔，“从今天起你就叫东城白吧。”
　　——然后被一边的日番谷冬狮郎直接按下头，替她说了声‘抱歉’，在接着说：“我是日番谷……”
　　“日番谷冬狮郎。”男生的似乎也是希望能够温和一点，但是语气就是改不了，到最后还是有些冰冷。“谢谢。”
　　“不，没什么……”
　　日番谷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一样，于是，不知不觉开口了：
　　“愿意当我弟弟吗？”
　　零在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