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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误会 ...

  •   在当晚,星月稀疏,凉风习习,尉祁鸢吃完饭后就闷闷缩回房间里。

      那个莫辞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跟她了,不管有没有用,成功几率多大,她还是想试试能不能趁半夜爬墙跑出去。

      “呜~”爪子挠门的声音与低低的鸣声从门缝传出,尉祁鸢疑惑开了门,一抹幼小的赤影灵活窜了进来,她低下头,看清这是一只红色的小狼崽。

      ——这里谁养宠物了?

      小狼崽漆黑湿漉的眼睛盯着尉祁鸢,然后又屁颠屁颠的围着她转了一圈,发出低低呜鸣,再往外跑出去。

      尉祁鸢不明所以,小狼崽停下来,回头一瞥,见尉祁鸢没跟上,它耸了耸毛绒绒的耳朵,又跑回来。

      “呜呜~”
      ——快跟我走!

      尉祁鸢:“……”啥玩意?她听不懂兽语。

      “你是饿了?”她只好试探问。

      小狼崽十分有灵性的摇摇头,又呜呜了一声。
      ——不是!

      似是擦觉到什么,这小狼崽显得有些焦躁,它忽然扑到尉祁鸢身上,尉祁鸢下意识接住它,忍不住说了一句:“卧槽、你怎么这么重……”

      “……”

      小狼崽凶狠狠的朝她吼了吼,用小尖狼牙咬了一口她的手臂,这猝不及防的变故痛得后者面色发青。

      然后它又在尉祁鸢怀中挣扎,小爪子不小心按到其胸口处的柔软后,狼躯一个哆嗦,它好像被吓到一样,赶忙从尉祁鸢怀里利索跳下来。

      “信不信我把你炖了——”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莫名其妙被咬一口,尉祁鸢松了手,捂住手臂,生气朝着那只小狼崽追过去。

      但是她追丢了……没想到这只小狼崽这么灵活。

      她追到了花园,就看见尉龚行面色阴沉的从转角处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搬东西的人,注意到尉祁鸢,他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

      虽然不是呵斥,但那种不爽的语气也跟呵斥差不多了。

      真不知道谁又惹他了,这老男人怎么天天都是一张臭脸……

      “我、我出来散散步……”尉祁鸢清咳一声,总不能说为了追一只狼崽还顺带想看看哪儿能跑路吧。

      这次跟丢算了,要是下次再让她碰见,那么这只小狼崽就自求多福吧。

      “我有让你们停下手中的工作吗?”尉龚行冷冷瞟了一眼那些跟着他停下的那群人,这话一出,那群人立刻麻溜行动起来。

      “既然你半夜不睡觉,那就省得让人再叫你,走,现在立刻跟吾们回去。”

      和说好的时间不一样,他们提前在当晚就要出发离开怪贩妖市。看着他们慌张匆匆的模样,令尉祁鸢有了个猜测。

      ——莫非是龙戬发现了?那她不就有救了!

      只是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形成,尉龚行就无情的一记手刀把她劈晕了,其原因是因尉祁鸢为争取救援时间而死死抱着柱子不肯撒手。

      虽然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

      ——又是被手刀劈晕!她脖子痛啊!

      等尉祁鸢醒来就已经坐在船上了,离开怪贩妖市的道暗流汹涌,森森可怖,天气更是恶劣,即便是乘坐金瓯□□的黄金太艎,也依旧感觉得到妖海巨浪摇晃。

      她醒来的时候,还看到了桌上特意放着一小盆土,一猜便知道是尉龚迟命人在怪贩妖市取的。

      尉祁鸢心情顿觉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老男人的心思一样也不好猜啊。

      出到外边,黄金太艎已经离开了鬼牙屿,正在导航的莫辞频见到她,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都上船了还想着逃呢?说不定你从这跳下去就有机会了。”

      “那你可以做个示范给我看吗?”尉祁鸢望了望偶有焦石的海面,她是个旱鸭子,真跳下去就算没淹死也会被大鱼吃掉,难不成还指望会有童话里的美人鱼相救么?

      下一步要怎么走全看情况。

      莫辞频只是嘀咕了几句,不理会尉祁鸢了。

      过了一会,尉祁鸢忽然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传来一阵恶心感,她面色苍白捂着嘴,虚弱的声音充满惊恐:

      “我、我不会有了吧!?”

      一旁闻言的莫辞频吓得差点将手中的导航仪甩飞了。

      这没见识的野丫头是没坐过船吧!!还有就你那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谁稀罕啊!

      如果真的有了,那他老板估计气得会将那个臭小子扒皮折磨不可!

      见她一副难受的表情,就算是跟她有过节,但看在老板的面子上,莫辞频觉得还要照顾一下的,于是他化出纸袋拿给尉祁鸢:“姑娘家家的,话别乱说!接着,你只是晕船而已,别吐在船上了,这船是借的。”

      尉祁鸢拿过纸袋,看了看莫辞频。

      然后……尉祁鸢没吐——而是反手将纸袋套到莫辞频头上了。

      完后,她还十分真挚的道谢:“这样好受多了,谢谢。”

      被套纸袋挡住脸的莫辞频:“??!”

      ……

      金色的晨光从遥远的天边升起,海风拂过尚带一丝凉意,黄金太艎逐渐靠近金瓯天/朝的码头区,尉祁鸢不愿放弃与温暖的被窝厮守缠绵,最后还是尉龚行黑着一张脸强行把她提出来。

      “哪些话不能乱说,吾相信你应该很清楚。”

      被揪出温暖被窝后尉祁鸢打了个冷颤,识相的点点头。

      ——这不就是妥妥的威胁吗?!!

      她半梦半醒的跟着尉龚行一行人走下船,就看见一位年轻的金发男子带着一群守卫相迎,她一语不发的听着他们客套寒暄的对话,大意就是一套商业互吹。

      剑门朱楼锦如绣,金檐舆密似星。莫道钱贯难为用,一言能买天下兵。——所指正是由亨王统治的金瓯天/朝。

      而金瓯天/朝与怪贩妖市本就在生意上有所往来,尉祁鸢也听说过其繁华,但亲眼见到时也令她震撼不少。

      这满地金灿灿的,真如同踏进了土豪世界。她就好像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目光忍不住四处张望。

      “恭喜尉先生此行大有所获,令爱归来,那么再不必忍受亲人失散之苦,可享天伦之乐了。”身为金瓯少使的少干城的视线落在尉祁鸢身上,显然他也是知情者。这番话令尉龚迟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只是眼中的神色真假莫辨。

      也许,尉龚行也和金瓯天/朝做了某种交易。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她却没见到真正的交易人,就被尉龚行以身体不适的原因送在休息的房间里,还叮嘱莫辞频好好照顾她。

      什么?身体不适吗?
      尉祁鸢觉得有必要配合一下,于是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做出一副十分痛苦想吐的模样,委屈巴巴的说:“我头又开始晕了……这几天还很想吐,我也好饿,想吃酸萝卜……”

      干少城表情顿时变得微妙,出于优秀的素质以及待客之道,他关切的说:”来则贵客,既然尉小姐身体不适,那么我即刻派大夫来为小姐就诊,莫耽误了情况。 ”

      莫辞频:“……”

      ——就算你装病也用不着这么离谱啊,整得跟真的妊娠反应一样!还想吃酸的!

      尉龚行表情也是变幻莫测,最后沉声道:“她身子的确不太好,只因这些年流浪在外吃了不少苦,落下不少病根,也是吾作为父亲的失责,请大夫一事劳烦少使了,多谢。”

      这么一解释,少干城也便没多想:“莫客气了,请。”

      大夫来了后诊了下她手脉,摸了摸山羊胡须说:“无大碍,小姐只是肾虚体虚而已,待会老夫开几方药单,叫人按时煎药给她服下就好。”

      “……”

      她……

      肾虚……??!

      ——头一次知道自己肾虚的尉祁鸢傻眼了。

      尉龚行点点头,很好,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之后,他便随着少干城去见亨王了,而莫辞频见老板不在,就开始放肆好好嘲笑了尉祁鸢一番。

      然后被气急的尉祁鸢悄悄抡起板凳砸了后背,因为忙着笑,他没给注意——莫辞频卒。

      他恨——自己太大意了。

      同时,也是他太小瞧尉祁鸢了。

      看着倒下的莫辞频,尉祁鸢心里开始懊悔自己下手过重了一点点。

      虽然这人嘴巴是挺贱的,但也不至于这样被打晕,摸着良心,她想将人扶到床上让他休息会好了,但成年男子的体重很重,她一个柔弱女子扛不起来。

      “看着挺瘦的,怎么跟五百斤的野猪一样重……”嘀咕一句,她就想喊人来帮忙。

      但转念一想,要是让人知道是她凶残的把莫辞频打晕的话,那她岂不是在别人眼中成为暴力狂的存在?刚刚设定的病弱人设就直接崩了啊。

      三秒之后她脑海就闪过一个绝妙的办法——是莫辞频自己走路不看路脑袋撞墙上然后晕过去的。

      那就制造莫辞频脑袋撞墙的假象吧,怎么制造呢?她只好将人正面翻了过来,然后——抡起板凳朝莫辞频脑袋砸下去。

      对!就这样!

      她这次一定会好好控制力道的,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第一次砸下去时候,莫辞频四肢抖了抖,昏睡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但他额头上没起包。尉祁鸢一看,那咋行?不撞到起包又怎么会晕过去呢!

      于是她哼哧哼哧撸起袖子,准备再来砸第二次时候——窗户开了。

      那是一只毛脸类似猫咪长相的小幼童,那一双棕色竖瞳的眼睛满是震惊的看着她,声音结结巴巴:“你、你在杀人?!!”

      火猫只是刚好路过,肚子饿了,嗅觉灵敏的他就闻见某间客房里有香喷喷的糕点气息,仗着自己是亨王最喜爱的宠物身份,一如既往性子嚣张的他也不需要那么客气敲门。

      想着直接进窗去拿,结果就看到一个黑色长发的小姑娘举着板凳准备将躺在地上的男人砸死。

      纵使他自己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但也没想过要干出杀人这种事啊!

      ——而今天,他居然亲自目睹了案发现场!!

      “不,误会,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尉祁鸢尴尬放下板凳。

      “蓝/灯子!你快来啊!这儿有杀人犯啊!!”火猫大喊大叫起来。

      尉祁鸢:“……”

      ——这回玩大了。

      尉祁鸢在那天,总感觉自己抬不起头了,面对那位被唤作蓝/灯子的俊美青年探究的目光,她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在那天,得知自己属下居然被自己那只便宜女儿砸晕的尉龚行心情更是糟糕——真饭桶!区区一个女子都看不好!还跟他提什么加薪,你年终奖都别想拿了!

      玩大的原因,是因为莫辞频醒来后就一脸呆滞,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围着他的大家,又懵逼的站起身,又懵逼的发出哲学命题三连问:“这是哪?我是谁?我要干嘛?”

      在那一天,尉祁鸢觉得尉龚行那充满父爱的慈祥目光看得她尤为惊悚。

      这场闹剧不管怎样,但总归是别人家事,蓝/灯子只好出来打圆场,同时私下他也向亨王表示:他处理了这件事,记得给他打钱。

      亨王无奈:出场费要给你钱,处理事物也要给你钱,上班还得给你发工资,你怎么就死钻钱呢!

      亨王还有个哥哥,连王,但连王喜爱游山玩水,出游暂时未归,对朝政上的事只是偶尔会帮助亨王,偏偏蓝/灯子作为能人,却是十分爱财。这也没事,金瓯天/朝有钱。

      只是连处理这些小事也要加钱,也真的是太势力了。
      ——这是亨王最初对蓝/灯子的看法。

      但对尉祁鸢来说,蓝/灯子是个大好人。

      尉祁鸢死不承认是自己动手的,就扯谎,蓝/灯子就帮她兜着,一个柔弱姑娘怎么可能会有将莫辞频堂堂七尺大汉打晕的本事呢?而当事人莫辞频虽然失了忆,但不代表失了智,他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说:“哦、我原来失忆了。”

      然后他又看向尉龚行:“这么说,你是我老板了,既然我是为你打工才失忆的,那你身为老板应该赔我工伤费啊!”

      尉龚行有点想拍死莫辞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为啥蓝/灯/子居然是屏蔽字眼,晋江又抽风了……现在金瓯的时间线是小王储还没出生(请勿纠结时间线,因为霹雳本身时间线就是个奇葩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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