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蜘蛛头子碰上发胶手》贾戛

5、五

　　阳光斜洒进走廊上，秩序井然的五番队也似乎被这温暖的季节所感染了，哪怕现在是属于未来几个月里最是繁忙的时刻，队员们也还是面含笑容的忙碌着。
　　“早上好，蓝染副队长！”
　　“早上好”
　　“副队长，早上好！”
　　“嗯，早上好。”
　　走在五番队队舍的路上，蓝染温和的回应每一个向他打招呼敬礼的队员。
　　这是他担任副队长一职的第五个春天，当年平子队长在所有队员面前提升自己为副队长的情景还仿佛历历在目，虽然按照他之前所塑造的形象而言的话，这种提升肯定是自己意料之中的，但他还是不免对突然增加的工作量而感到烦恼。
　　“哎” 轻轻叹了一口气，蓝染看向队舍院子里种着的马醉木花丛，“已经要四月了啊”
　　“喂！惣右介，你又在叹什么气！”前方传来属于自家队长的声音。
　　蓝染正了正神色，再次轻叹一口气后，照着走过来的男人说：“队长，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啊？那边的文件记得处理一下，我去找下日世里。” 平子手揣着双袖半歪着头说。
　　“队长....那边的文件是在下特意整理出来需要您签署的...” 他扶了一下眼镜说道。
　　“嘛～你帮我签了吧，反正不是给老头看，就交给你了啊。”
　　“队长.....在下..”
　　“啊啊～听不到～听不到，肯定是耳朵没掏干净。” 平子嘟囔着，装模作样地掏了掏耳朵，并直接越过了蓝染：“提队长解忧不是副队长的职责嘛？不多说了，快点去工作吧！”
　　蓝染回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早已看不到平子的身影.....
　　“哎....” 自家队长的瞬步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被发挥到极致啊....
　　这般想着，他继续向前行走，在靠近副队长办公室时，他感受到屋里有一瞬间的灵压波动。
　　藏在眼镜下的眼睛微张，他面不改色的拉开门，在看到办公室里熟悉的身影后，又迅速将门关上。
　　“库洛洛....”
　　他无奈的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翻阅着什么的少年，继续说道：“你要是来帮我批该文件的话，我会真心感谢的。”
　　库洛洛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随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什么？”
　　过了许久，当蓝染端着自己泡好的茶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一个手绘的图纸，这样子看上去像是哪里的地图一样。
　　“嗯... 啊，那个朽木家的地图。” 库洛洛头也不抬地说道。
　　“朽木家？”
　　“嗯...对他家的那个牵星箝还挺感兴趣，是什么原理使其可以那么牢固的束在头上，明明看样子只是将一束头发塞进切割过的筒状而已，但却可以在战斗时保持不掉。”
　　“嗯.....”
　　对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兴趣，蓝染很是无奈，最开始是自己的眼镜，因为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眼镜总是可以反光，接下来是志波家的烟火和四枫院家的天赐兵装番....现在终于轮到朽木家了吗。
　　虽然库洛洛对这些东西的兴趣最多只能够持续个两三星期，但却总是要到拿到手后才可以满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翻阅完文件的库洛洛看着站在自己正前方的男人问道。
　　“嘛～不是找你有事，而是要开始工作了。” 蓝染示意那被库洛洛烦乱的文件无奈的说道。
　　“啊。” 看了看自己面前散乱的纸张，库洛洛愣了一下，随即又迅速将文件分成了五小摞。“哝，帮你按照属性分类好了。”
　　看着对方这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些期待自己感谢的样子，蓝染忍不住单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他坐到被腾出空位来的椅子上问：“对于这些文件有什么想法吗？”
　　“唔......刚来五番队的那个叫做东仙要的人挺有意思的。” 说着，库洛洛拿起摆在茶几上的被叶子裹住的糕点，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并没有见过的外形又问道：“这是什么？”
　　“樱饼，一种以盐渍过后的樱花树叶包覆着麻糬豆沙的糕点。” 蓝染抬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点心说道。
　　“唔....咸的？” 一口咬下手中的点心，他被这甜而不腻的口感有所差异，自己之前可从未吃过这般口味的东西。
　　“嗯....只是因为外面的樱花叶子被盐巴渍过....你怎么吃的这么快？！” 原本只是习惯性的抬头去看看坐在矮茶几旁的少年却发现原本摆在茶几上面的点心在一分钟之内全部被吃完了。
　　“那可是有起码五个樱饼啊...” 蓝染不禁感概道，毕竟再怎么甜而不腻也没有人会在一分钟之内吃下五个糯米做成的半个手掌大小的糕点。
　　“啊...习惯罢了。” 库洛洛抬头看向呆愣住的男人说道。
　　听到对方的回答，蓝染扶了扶眼镜，自己这五年其实和库洛洛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他自己主要是在瀞灵廷内公务繁忙，而对方是因为一直窝在流魂街的房子里面看书。
　　到也是从来没有发现过库洛洛有这种习惯啊。
　　“？” 察觉到男人的沉默，库洛洛歪了歪头有些疑惑，难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不，没什么。” 蓝染扶了扶眼镜，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为什么说东仙要...挺有意思的？”
　　“唔....从文件里面的部署分配的报表来看的话，明明双眼失明却有能力当上五番队的席位，就冲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对于灵力的掌控很精通，体力应该也很好吧。”
　　有点类似于无时无刻都张开着圆啊，挺耗体力的吧，想想之前信长张开五米的圆便已经到达他的极限，那对于这外长的感知能力，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的是很厉害啊。
　　“你不担心吗” 库洛洛继续问道
　　“啊，镜花水月的事情啊，是有点着手呢。” 蓝染笑道。
　　盯着男人根本没有意思困扰的表情，库洛洛说：“太过于自信的话·可是会导致马失前蹄，唔...按照你们的话来讲应该是这么说。”
　　“哈哈哈，确实是呢。” 联想到最开始发现库洛洛根本看不懂这边的文字还需要自己一点点教后，蓝染笑道。
　　当时的场景可真的是具有戏剧性呢。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蓝染原本以为会看到专研着书籍的库洛洛，却曾想看到的对方躺在满地是敞开的书本的样子。从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自己每天都需要抽出时间专门从最基础的字符来教导他，虽然对方只用两个星期便可以阅读那些苦涩的书籍，堪比天才一般，但那段时间还真的是格外有趣。
　　“但是在不会阅读的前提下，你却会说这个语言？” 蓝染感到很是好奇道。
　　“唔....也不能算是，这个语言和我们那边使用的通用语很是相似，应该说是大体上是一样的。多亏了你当时带来的声韵符号对应图，简单来说那边的通用语的音韵和这边几乎一样，而有所区别的却是每个音韵所代表的字符。” 库洛洛解释道。
　　“所以你才忽然的学习进度突飞猛进，因为发现了之前的规律。”
　　“嗯...”
　　“很好奇啊，你们那边的文化。”
　　“文化？” 库洛洛重复着这两个字说，“不，那并不是什么值得好奇的事情，世界的文化不应该都是相同的吗，毕竟人类可都是相同的，但那个世界是一个比这里要宽松很多的世界，没有这么繁琐严谨的条规，而且是一个世界结构还是一谜的世界。”
　　“迷？”
　　“啊......” 想到这里，库洛洛回想到自己死前的事情，那堪称诡异的卡金国国王选拔赛，那满怀着众多人野心的轮船，还有那因为未知而使人恐惧的所称黑暗大陆的领地。时隔五年的再次回忆，他感觉到自己内心还是有些不甘，虽然异世界的各种未知事物也足够有吸引力，但没有旅团的世界还是让他很是困扰。
　　“困扰吗？” 蓝染看着那一脸阴沉着的库洛洛说道。
　　“啊，太繁琐了，很不爽啊。” 库洛洛回答道。
　　“是吗，这个世界是很无趣啊。” 虽然不能够明白库洛洛所真正困扰的原因，但在对于这个世界这般腐朽繁琐的态度上，他表示很是赞同。
　　两人各怀心思的思考着，沉默许久，蓝染看向了窗外，视线内的树枝像是被窗檐封锁住了它的灵魂一般，只是机械的随着风晃动着，就像这古老的尸魂界一样，无论怎么晃动也逃不出那封死了的框架。
　　都说春季是象征希望，象征美好的季节，但他自己却从未对此有所感触，从记忆以来，无论是春夏秋冬都只是温度和自然的一个环形轮回罢了，就好比那咬着自己尾巴的蛇，一昧的在原地转着圈却从想着松开尾巴向前行走。
　　“要去真央吗？” 他提议道，他忽然想到路上听到的队员之间的碎语。
　　看着望向自己的库洛洛，蓝染继续说道：“说不定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些答案。”
　　他没有说透，只是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对方好像一直以来困惑这什么，比起直接说明其困惑的解读，他还是更希望对方可以凭自己的努力去寻找其答案。在这五年的时间里，虽然每次相处的时间不长，每周也就只有一两个晚上，但蓝染还是察觉到围绕在库洛洛身上的那一圈隔离一切的隔膜。
　　“真央吗？死神的学校啊..” 库洛洛喃喃道，这不尝试一个很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毕竟自己之前也曾到优陆比安大陆里面的私立大学里上过学，嘛，虽然当时主要是被号称收藏了最全古书籍的学生限定图书馆所吸引的。
　　“我记得....真央灵术院里面的图书室有很多初代手稿来着，毕竟成立了两千余年啊。” 看似不经意的说着，蓝染眼神飘过身体忽然颤了一下的库洛洛。
　　“嗯....在哪报名？” 库洛洛站了起来看向那个面色含笑的男人。
　　“西流魂街至白道门后，通过兕丹坊后再往南一百米，向右拐就会看到了，时间的话我记得是...” 像是努力回想着具体的时间一样，蓝染缓缓地继续说道：“....截止到四月的第八日，也就是....今天啊。”
　　头发被忽然带起的风吹动，蓝染低笑着看着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间，摇了摇头，便继续开始帮自己那不争气的队长批改文件。
　　*********
　　另一边，库洛洛一遍暗自吐槽道男人的恶趣味一遍使尽全力冲到报名入口。
　　五番队距离白道门并不算远，但也不算近，总算是在那掌管报名的死神收拾好摊位前抵达了。在远处整理了一下因为瞬步而快要掉落的绷带，库洛洛跑向街道上的摊位。
　　“请等一下....我要报名...”
　　原本正打算收拾东西离开的女人看到从不远处气喘吁吁跑来的少年，再看清对方的长相后立刻拉着同伴坐回了原位。
　　“时间刚刚好呢～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她在默默清了清嗓子后，轻轻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呢，被人算计搞错时间还真的是不好意思。” 这般说着，库洛洛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真是的，那还不是你自己蠢才会被...唔！.” 旁边的男人烦躁地看向这个突然增加自己工作量的少年。
　　“没事没事，还有时间呢。” 女人暗地重重地踩了一下旁边男人的脚后温柔地说。
　　“真是谢谢您了，请问我该做些什么？” 假装看不到那男人忽然狰狞的面孔，库洛洛继续虚心的请教道。
　　“你把这个基本信息的表格填了吧，然后就只用灵力球测试灵力就好啦，毕竟要确保学生的灵力水平才可以呀。” 说着，女人微笑着将一个表格递给他。
　　在填完基本信息后，库洛洛边站到了一旁又一个三角支架支撑着的球体面前。
　　“库洛洛鲁西鲁？真是奇怪的名字呢，你是西洋人吗？” 看着库洛洛所提交出来的表格，女人好奇的说道
　　“嗯，很奇怪吗？”
　　”唔...很少见呢，毕竟这边大多数都是都是东洋人呢。啊你只要把手正常放到这里然后放松就好了。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呀？” 女人继续和库洛洛闲聊着
　　他笑着沉默不语，并作势将手放到球体两侧，原本透明的球体便开始散发着深紫色的幽光。
　　“很漂亮的颜色呢！” 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女人称赞道：“恭喜你第一关合格了哦！”
　　“谢谢，之后还有什么注意的事情吗？” 他讪笑着说道。
　　“嗯..你只需要在一周后，也就是四月十五日的时候前往学院参加入学测验就好了。接下来那边的带领人会统一告诉你们的。”
　　“十分感谢您的帮助啊，那我便先走了，辛苦二位了。” 这般说着，库洛洛朝两人点了点头后便向离开。
　　背后还传来女人再次恭喜他的的声音和旁边一直被迫沉默的男人不耐烦的喊叫声。
　　********
　　再次回到五番队副队长室的时候，库洛洛发现房间里面出现了不寻常的灵压，正准备离开却未曾想被里面的人所发现了。
　　“谁？！” 屋门被拉开。
　　被发现了也没办法，收回准备离开的脚步，库洛洛带着他那标志的微笑看着面前那披着队长羽织的金发男人。
　　“您..难道是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大人？！” 不得不说，在听到库洛洛那震惊中带着崇拜的声音后，蓝染很是苦恼。先是平子队长忽然过来声称检查自己工作其实是在抱怨日世里副队长，然后原本要出去很久去报名的库洛洛竟然提前回来了。
　　“哦？你是谁啊？” 虽然被这种崇拜的语气吹的有些飘飘然，但平子还是稳住了心情，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询问道。
　　“这是在下的义弟。” 抢在库洛洛开口前，蓝染走到他身旁说道。
　　“义弟？？” 被蓝染所说的话所惊到，平子走上前弯腰曲背，上下审视着这黑发黑眼还头顶绷带的少年说道：“头受伤了？”
　　“....” 平子毫不掩饰的扫视着面前的少年，嗯，感觉和惣右介一样的书呆子气啊。
　　“队长，请您不要欺负他了。” 像是一个保护着自己弟弟的好兄长一样，蓝染横站到两人面前。
　　“喂喂，惣右介你的度数是不是又增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负他，明明是在热心肠的关心！” 收回探出的身体，平子撇着嘴巴说道。
　　“在下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蓝染扶了扶眼镜义正严辞的说道。
　　“不是受伤...” 在蓝染身后的库洛洛侧了侧身体对着平子说：“只是....”
　　“啊，算了，着吞吐不清的性格，说是你们俩是真兄弟我也信。” 不耐烦库洛洛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平子抓了抓自己的长发道：“嘛～反正看到惣右介你有好好工作，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下次还是不要把亲人带到办公的地方来啊，工作和私生活可是两码事的啊！”
　　“您也好意思这么教导在下...这文件”
　　听到文件这两字后，平子瞬间转身瞬步离开：“嘛～总之要认真工作啊～”
　　看着那可以堪称是逃跑一样的身影，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义弟？” 库洛洛出声道
　　“嗯，不很合适吗？” 说着蓝染走进了副队长室。
　　“哪里合适了。” 库洛洛反驳道
　　“嗯...其实说你是我收养的儿子，都会合适的。” 抬眼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满的库洛洛，蓝染继续整理着刚刚明明整理后又被激进发言的平子打散的文件。
　　“....” 在考虑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后，库洛洛不得不承认这个头痛的事实。
　　“怎么样？” 收拾好文件后，蓝染开口询问
　　“如果是指匆忙赶去的话，那我赶上了。但是入学测验？”
　　“嗯，第一关是对于灵力程度的检测而第二关则是笔试，也就是一些对于死神这个职业，瀞灵廷的事情的测验，按照出题者想要的答案来回答的话，我想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 蓝染解释道。
　　“嗯...确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