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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集齐龙珠可召唤特别礼物 ...

  •   其实在追着伪装成高杉的陌生人跑了一路,又被鬼兵队的一群难缠的家伙们围追堵截的时候,万事屋老板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好不容易甩掉追兵,回到酒馆,却发现酒馆里没有人,问过登势婆婆说是被其他学生接走,银时抱着最后一线“说不定是某位师兄跑去接人”的希望回私塾,在跟灰发男人鸡同鸭讲大眼瞪小眼一阵后,那一线希望也没了。

      “等等,老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面色阴沉的灰发男人抓着他的衣领逼问,银时也顾不上和他解释具体,干脆就带着对方一块儿去找人。

      等来来回回翻遍歌舞伎町又被另一波鬼兵队的人手缠着奋力突破重围的几个小时过后,他站到这艘画舫上,其实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但真到亲眼目睹事实,脑后控制理智的神经瞬间崩裂一根。

      ——他敢啊!!高杉这混蛋他真敢下手啊??!!!

      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里鼓着一个人形,几绺浅色的长发滑落出被子;身为鬼兵队总督的紫发男人气定神闲地跪坐在床榻边,唇角勾着惬意的弧度。

      这人看也不看一眼屋内杀气四溢的闯入者,手指绕着其中一绺柔顺的发丝爱不释手地把玩,就差没来口愉悦的事后烟。

      刻着“洞爷湖”的木刀刷地指到他咽喉处,刀后面是原地化身白夜叉的银发男人通红的眼白跟形同恶鬼的脸。

      “从他身边滚开!!”

      姑且考虑到躺在床榻上的长发师长或许状况不妙,银时用仅剩的理智压了压怒火,音量也压得很低,没有上来就一刀把老同学戳个血窟窿;高杉斜着眼睛睨他一眼,慢悠悠地放开手里那缕头发起身让到窗边,虽一句话也没说,任谁都看得出那是一副睡完人之后的餍足样。

      被满满的恶意嘲讽一脸,银时脑袋里那根弦又啪地断了一根,木刀握在他手里被捏得咯噔直响接近变形。

      稍慢一步进屋的胧走上前来,目光冷冷地扫过窗边的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身缓慢地拉开盖住松阳整个脑袋的被褥,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轻声道。

      “老师,我来接你回去。”

      只要能确认自己的老师平安无事,对他而言其余一切确实都无关紧要。

      松阳没应他,看上去是疲倦到睡熟了,那双平日无论注视着谁都温柔如水的眼眸紧阖着,纤长的眼睫安静而乖顺地垂着,面色仍带有几分没褪尽的潮红,眼角红艳艳的像是凄惨地哭过一场。

      他包在被褥里的身体只裹着一身紫底金蝶浴衣,衣襟外的肌肤还残留着青青紫紫的暧昧印记,从脖颈到锁骨绵延一片,简直是一目了然被狠狠折磨过的状态。

      “高——杉——晋——助——!!!”

      看清被子底下掩盖的画面,万事屋老板脑袋里最后一根弦也崩裂了,木刀几乎就要不假思索地朝人脑门上挥过去,被胧伸手拦下。

      “你想让老师心疼他?”

      以松阳的心软程度,大概在看到高杉被揍出来的伤之后,就生不出责怪对方的心思了,这个人向来见不得自己学生受伤——银时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咬了咬牙按捺住突突直跳的脑神经,把木刀插回腰侧。

      胧自顾自弯腰把熟睡的师长抱起来,并没交给处于暴怒中明显情绪不稳定的银发师弟,而是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怀里,温柔地替松阳捋开缠在颊畔的发丝。

      “老师,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红着眼白的银发男人背对着他们没回头,手在身侧握了握拳,似乎想把人抢回来,却最终也没有动作。

      或许是被折腾得太厉害,松阳一路上都没发出任何动静,被放回私塾卧室的床榻上时,还是昏睡不醒的模样。胧跪在床榻边静静地望着这张漂亮的睡颜,望着望着情难自已地垂下头,小心地吻了吻对方湿红的唇,耳朵尖微微泛红。

      如果老师能够接受其他人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为老师的恋人呢?他这么想。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高杉居然也跟着他们一块回来了,正抱着胳膊立在一片漆黑的庭院里,跟银时面对面僵持着,两个人看上去随时都会开战。

      从回廊上走过望见这一幕,胧也没管他们,去舆洗室取了湿毛巾打算给松阳擦擦脸,一推开卧室的拉门,愣住了。

      ——床榻上空无一人。

      *

      深夜的歌舞伎町街上吹着寒风,几乎看不见几个行人,只有路边的小酒馆里发出幽幽的暖光。松阳仅裹着一身单薄的浴衣有点受冻,路过挂着暖帘的店面,忍不住就想拐进去烤烤火。

      考虑到自己身上一片狼藉的痕迹,他轻声叹口气,无奈地从店门前离去,继续漫无目的地晃荡。

      说来有些羞愧,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三个学生之中任何一个,只得全程装作睡熟,等到屋子里没人赶紧趁机逃跑。

      ……简直是落荒而逃的程度了。

      一想起这几个小时自己经历过什么,身体居然还会隐隐发抖,一直在迈步的双腿都是哆嗦的。

      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气温太低,只是那种从里到外都被人彻底掌控的感觉很容易让松阳回忆起过去灰暗的记忆,现在像这样被冷风包围着,寒意仿佛渗进骨头里,心脏都冰冰凉凉的。

      漫长的一千年里,心绪也从未有如此混乱过。他仰起头看着漫天的星河,茫然无措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走到了黄龙门的神社门前。

      某种意义上,他在这里的龙穴第二次出生,又被住在这里的巫女抚养过,这间神社或许算得上是他另一个家。

      站在大门口,松阳迟疑不决半晌,还是抬起手叩响门板,来开门的是巫女姐妹中的阿音,一看见他这副衣不蔽体的样子,眼睛都瞪大了。

      “松阳??你你你——”

      这、这种被人狠狠侵犯过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啊???

      战后阿音和百音基本上也会经常招待来神社做客的私塾师长,对方从来都是衣衫整齐笑容温润的模样,她从未见过这个人如此狼狈的样子。

      寒风吹得那身紫底金纹的浴衣猎猎作响,阿音见状赶忙把人拉进门领到屋子里来取暖。

      一到温暖的灯光下,松阳长发底下露出的脖颈肌肤就被照得一清二楚,他抱着膝盖蜷在暖炉边,肩膀被披散的长发包拢着,眼睑安静地垂着,侧脸上掩饰不住的脆弱神情一览无余。

      正在端热茶过来的百音和坐在对面的阿音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没多问,阿音用眼神示意百音去拿一套替换的衣服,拿出好几年都没派上用场的老母亲神态,把声音放得又轻又柔,生怕吓着松阳似的。

      “那个,我说松阳啊,你要是不忙,在这边多待些日子怎么样?”

      淡绿的眼眸侧过来,嗓音轻轻的:“……可以吗?”

      “可以呀可以呀!想住多久住多久!”阿音点头如捣蒜,百音那边也把衣物拿了过来。

      神社里没有男性,能穿的仍然只有巫女服。心里猜测着对方的遭遇,百音其实有些担心他会介意,略微忐忑地递过去。

      不过松阳依旧是平静地接了过来,温和地向她们俩道过谢,进到内室去换衣服。

      一进漆黑的环境里,气温又冷了下来,长发师长跪坐在榻榻米上,慢吞吞地除去身上披着的属于紫发学生的浴衣,袒露出吻痕还未消退的身体,换好上白下红的巫女服,敏锐的听力接受到屋外姐妹俩断断续续的耳语声。

      “以松阳的实力,怎么会……?”

      “想不出啊,不是听说他和坂田先生……难道是……”

      “……果然是他某个学生吧……不然……”

      抱在手里的紫底金蝶浴衣在黑暗里散发出炙手的热度,衣身上金色的蝴蝶变成燃烧的火焰飞舞起来,温度炙热到像谁热烈的爱意。

      漫天山火包围而来,能将人烧成灰烬。

      他纹丝不动地坐了许久,抱着浴衣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能扔开手里的这件浴衣,抱在怀里缓缓起身。

      ——

      第二日醒来也就暂且在神社住下了,怕打扰到巫女姐妹俩的日常生活,同时力量本源又和住在神社的小狛子们互斥,松阳基本闷在屋子里不外出,在书房里看看记录龙脉相关的书卷度过一天。

      百音平常管理神社,阿音还在俱乐部上班,同事阿妙又是万事屋员工的家姐,没过两天万事屋的银发老板就找过来了。

      俱乐部里吵吵嚷嚷的都是客人和陪酒女郎在嬉笑,热闹得不行,表情沉郁的银发男人身处其中,落寂得像只被抛弃的白毛弃犬。

      “……松阳……是在你们那里吗?”

      声音也嘶哑得要命,眼周底下还有大片青黑,脸色憔悴得不行,估计是为了找人不休不眠地熬夜过。

      他身后还跟着个看上去很可怕的男人,紫色头发脸上绑着绷带,有着神情阴郁的碧绿独眸。阿音隐约记得这张脸曾在旧幕府的通缉令上见过,是那什么攘夷部队鬼兵队的总督,总之是个要高度警惕的危险份子。

      一见他身穿的浴衣,她就想起松阳那晚披着的那件,后背立即窜上一股凉意。

      “不、不在啦,松阳他怎么了吗?”

      ——欺负松阳的绝对就是这个家伙吧?!!

      那股护崽的心态哗地冒上来,阿音想极力维持镇定糊弄过去,顺便恶狠狠地瞪对方一眼,但那个男人的气势过于渗人,吓得她都禁不住磕巴了一下。

      注意到她不自然的停顿,紫发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面色突然委顿下来,不仅没那么吓人了,反而还有那么点说不出的凄凉。

      说话仍是万事屋老板。

      “……麻烦告诉他,不想回家也没关系,但是……”

      一向懒懒散散的银发男人,那张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异常可怜。

      “……阿银会等他回来的。不管多久都会。”

      “都、都说松阳不在啦。”他这样子搞得阿音心里燃起莫名的罪恶感。

      好在说完这两个男人就离开了,也没继续纠缠,阿音松一口气,一回神社就立刻跟松阳提起这件事。

      笑颜温柔的长发师长正端坐于矮几边翻书,闻言唇角都弧度都淡了几分,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滑过书页上的文字,眼睑微微垂下来。

      “晋助没有对阿音小姐说什么吗?”

      是那个鬼兵队总督的名字?

      ……说起来,为什么万事屋老板还能跟那个男人和平共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阿音至今一头雾水,也不便拿这种事情问人家,诚实作答。

      “没有欸,不过他的脸色还挺凄苦的,可能是觉得松阳你不愿意见他吧。”

      松阳向她温声道过谢,将手中那本完全没心思看下去的书合起来放到一边。

      生来不曾被善待的怪物,一千年远离人世,原本连恋爱这种事都是懵懵懂懂的初学者,却一上来就要面临复杂到近乎无解的境地。

      ……自己真的能够回应那种分量的感情吗?那样无论对银时还是对晋助都不公平吧?

      心里沉甸甸地压着化解不开的心事,他这些天几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越想心里头越乱,思绪在脑子里拧成死结。

      到了半夜也没有半点困意,松阳盯了半晌天花板,干脆起身到外头散心。

      有着龙穴井的后山和过去一样,围着一圈符咒和围栏,松阳抬脚跨过去,走到那口井前,望向井内晶莹的流体。

      虽然识海里不再有某个黑漆漆的身影,但他之前时常会来这边悄悄吐露些心事。

      作为师长,当然要在学生们面前拿出可靠的大家长的样子,可偶尔也会有想要对谁倾诉压力的时候,没法对银时说起的,他就跑来对着龙穴井说。

      ——要是被虚那家伙知道这些事,大概会毫不留情地嘲讽自己吧?

      脑子里冷不防闪过这个念头,松阳趴在井口边缘发愁地叹气。

      (做人真的好难喔,人际关系为什么那么复杂啊?我养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啊,我的教育方式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其实,我确实挺不适合当老师的,对吧——)

      “闭嘴。”

      (欸?)

      “你很吵。”

      松阳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揉了揉眼睛,绿眸陡然睁大。

      浮动着淡淡光芒的龙脉井边,一身黑衣的红瞳男人立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脸色冷冰冰臭烘烘地睨着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召唤虚酱——
    明明是主角栏第二位,戏份却不多(咳咳)
    他还挺难写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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