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群》叶青飞

10、去留随意

　　“现在？马上？立刻？”白牙齿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们中国女孩都是慢性子呢！”

　　我听到电话的那边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如果你忙话——”

　　“不，不，有的时候我开玩笑有点过火！你别介意！”他急着打断我，“当然可以，给我半个小时，将手里的活儿处理一下，五点吧。呃——恐怕会五点过一会儿，怕路上堵车！”

　　我看看时间，四点半了，“你离我的家很近的？”

　　“被你发现了，我就住在维特街，离开你那里，开车也就10分钟吧！”

　　我想了想，“那就五点半吧，你若是为了我出了车祸，我就别想毕业了！”

　　我听着话筒里的爆笑声，挂上了电话。

　　我决定打扮一下，把那件绛红色线织的吊带衫穿上，下身是我最喜欢的黑色墨西哥式长裙，穿起来飘逸又显得人修长。在脸上抹了些粉底，点了些珠光润唇膏。我的长发已经快到腰了，自己觉得有点乱，对着镜子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由它垂在了肩上。总算是满意了，才走入客厅。

　　正碰上苏菲推门进来，她的头发有些乱，人精神也不好，眼睛红红的，显然昨晚没怎么睡。

　　见了我倒是瞪大了双眼，“青，你这是要出门？这个时候？”

　　她的整夜不归早就被我们习以为常了，今天我也没打算小题大做，

　　“嗯！”我看看表，才5点都不到。“还早！”

　　“我的天！你有约会！”她尖叫了一声，仿佛天快塌下来了。“和谁？李吗？我怎么不知道？”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她小声，“不是李，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不过是喝杯咖啡罢了！”

　　“是和男人吗？”

　　见我冲着她直翻白眼，她又尖叫起来，“青！你什么时候见到男人不反胃了？My God，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见到你抱着那个帅哥亲嘴了，是和他吗？他不是同性恋——呜呜——”

　　我急着过去捂住了她的嘴，“不是和他约会，别瞎说！”

　　等发现苏菲呆若木鸡地瞪着我的背后，我回头，东尼和乔正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青，你要出去约会？”东尼显然很有兴趣，“是谁？怎么认识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没有东尼的一百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很狼狈了，现在再加上乔也眯起了眼睛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跟个犯人似的。

　　“喝杯咖啡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我的天，还不肯说，想瞒着我啊，这里面有问题！”东尼上前一步，不依不饶。

　　“东尼，你就饶了青吧。找个男人怎么了，老是跟着你们同性恋混，难怪她对男人恶心了。青，我支持你！待会他人来了，我帮你看看，这次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我看到乔的脸色变了变，我想我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果然，乔冰冷地开口，“我还有事，先走了！”

　　“乔！这就走？”东尼叫住他。

　　他却扔下一句，“你的电脑没事了！”走得头也不回。

　　等乔彻底不见了踪影，苏菲才恍然大悟，“乔！我的天，他就是乔！”

　　我好奇地看她，“你知道乔？”

　　“是呀！Fresh的乔啊，果然名不虚传！”她赞叹着摇头，“还真的是这么帅的酷哥呢！可惜是个同性恋！怎么昨晚对你又搂又亲的？他会不会是双向的？”

　　我想天真的要塌了，因为从来温和的东尼，竟煞白着脸狠狠地瞪了苏菲一眼，“该死，瞎说什么！”

　　苏菲摸着鼻子缩了下脑袋，“不好意思，不是有意要损害你心中偶像的形象的！我不多嘴了，去洗澡睡觉！”

　　剩下了我和东尼面对面站在客厅里，我心神不宁地往沙发上一下靠了上去，他却不说话，半晌，看了看我，“青，昨晚。。。。。。”

　　我的心漏跳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他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5点15分，门铃响了。

　　我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就被从里屋冲出来的苏菲占了先。

　　白牙齿笑得很自然，果然牙齿和我记忆中的一样白。

　　“你好，我叫保罗，这里是青住的地方吗？”

　　我赶紧上去，看到他的手正被苏菲紧紧地握着，“好好，青就在这里！我是苏菲，青的朋友！”

　　“你好，苏菲！”见了我，他扬了扬眉，“青，你今天很漂亮！看来请你喝咖啡我赚了！”

　　苏菲回过身来冲着我挤眉弄眼，害得我忍都忍不住笑意。

　　白牙齿抬头看墙上的时间，“还真被你说对了，活儿还一时完不了，若是赶5点的约会，恐怕真得出车祸！”

　　我看他，“今天是星期天，你也工作？”

　　“没办法，明天有我的公开课，S大里对我不满的可不在少数，防不胜防啊！”

　　“你是教授？”苏菲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顺便去倒了杯水给他。

　　“不，还不是，是讲师！因为出了本书的关系，成了众矢之的！”

　　“你还写书啊！”

　　“咳咳，是啊！”他很诚恳地点头，“相当热销，放在S大的小卖部才半年，已经被我卖掉了六本了！”

　　我噗地就笑了出来，苏菲瞪了他一会，也和我一起笑了。

　　连房门紧闭的东尼也跑了出来，“怎么了，你们都笑什么？”

　　白牙齿尽量解释，“你好，我是保罗。她们在笑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实在没发现这里面有趣的地方！”

　　这下，苏菲笑得更厉害了，用手指指一头雾水的东尼，再指指白牙齿，“你，好有趣！”

　　白牙齿眨了眨眼，“这么说，我通过检察了？现在可以带青出去了吧！”

　　和白牙齿一起出来，到了街上，他问，“想去哪里？我索性连晚饭也一起请了吧？”

　　我笑，“这样的话你不是大赔本了？”

　　“也是啊！”他停下来很严肃地想了想，“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下一次吃饭你请我，这样我们不就两迄了？”

　　我笑着摇头，“你还真会打算啊！”

　　他说，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青，你笑起来真漂亮！”

　　我赶紧将眼睛往别处移开，却看到街边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CommandoV8，这不是乔的车吗？

　　黑色的CommandoV8拉出了停车道，没等我再细看，轰得一声，走得无影无踪。

　　见我站在那里发愣，白牙齿凑过来顺着车尾看，“怎么了？你的朋友？”

　　“什么，呃——不！不是！”

　　“好吧，我承认，那车比我的酷多了！”他走过去替我打开他的白色Civic的车门，“不过我决定了，今晚带你去吃很酷的晚餐！”

　　等他把我带到了一家日本餐厅，我摇着头笑了，晚餐是寿司，果然够酷“cool”！

　　“其实你若是不喜欢吃寿司，还有生鱼片，还有日本色拉，反正一定要是cool的就好！”

　　我摇头，“我很喜欢吃寿司！这个晚餐很好！”

　　“你还真不挑剔，青，我觉得你的脾气一定很温和！”

　　“呵呵，那你赶紧去和我老友通个电话，她要是听到了会笑死的。”

　　他也笑了，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两下，“不，不，不，我一直都很佩服你！能忍受我老头子整整三年的人可不多，能得到他赞不绝口夸奖的就更少，能让他考虑留校的学生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了！你都做到了，那是多好的脾气啊。”

　　“留校？”我抬起头来看他。

　　“呃——我是不是多嘴了？”他有点尴尬，“瞧我这张大嘴！你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好呢，还不能算数！不过若是他真要你留校，你会么？”

　　我咬着嘴唇，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呢。

　　我这个专业毕业后找到直接对口的工作的机会非常微小。试想谁会要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研究生直接做他们的管理人员，而我的工作经验都在国内，现在城里的一个会计所打零工的经验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留校的确是件好事，我本身就很喜欢S大。只是若是真的留校了，就意味着永远留在这里了。。。。。。

　　白牙齿的手握住了放在桌子上的我的手，“别急，好好想想。去留随你。如果真考虑留下来，你是不一定非待在主校的。我强烈推荐我所在的威廉姆斯分校，那里空气新鲜，环境优美，最主要的是离我的老头子远多了，不必每天提心吊胆！”

　　我看着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脸，感觉自己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温暖，“保罗，如果真有这个机会，我会好好想想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