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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误会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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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方才听到有人责难世女正君不洁,来这断个公道。”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勾唇一笑,很好,没人敢不知死活触她的霉头,她随意在主位坐下,“画宴,你带世女正君到殿内去瞧瞧,究竟如何。”
“是。”画宴低声应下。
墨云喆乘着大家目光都看向叶书歌,装作漫不经心的跟着看过去,却不料叶书歌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墨云喆心脏揪着疼了一下。
叶书歌的神色冰冷,眼中三分厌烦,七分憎恨,对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笑容里尽是讽刺,带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墨云喆愣了愣,不明白他仇视的目光从何而来,没等她细想,叶书歌已经转过身去了。
她嘴唇上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出声,默默看着他跟画宴一起走进内室。
叶书歌转身那一刻心底止不住泛起寒意,一国女帝会这么清闲,八百年不到王府来一次,一来就撞上他出事,真是巧合得很啊。
赐婚也就罢了,可一而再,再而三用这样的手段,当真是令人不齿。
墨云喆不知道他心里已经把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认定为她了,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怔愣出神。
他脸色很白,又瘦又憔悴,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似的,她感觉自己又后悔了,装什么情圣对他放手,强娶才应该是她做的事情。
可是,她哪里舍得,她舍不得让他难过。
直到叶书歌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抿一口小侍递上来的茶。
室内。
画宴对着叶书歌行了一礼,手落在他的衣襟上:“正君,奴冒犯了。”
叶书歌冷笑一声,侧身避开:“有什么好装的,你出去直接按照设计好的话说便是了,用不着在我跟前演戏。”
“正君多虑了,奴与您无冤无仇,断然不会陷害您,您……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画宴是宫里面出来的,见过不少后宫争宠的弯弯绕绕,他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叶书歌真的着了道,失了清白……
院子里面安安静静,高处树上落着几只斑鸠,正咕咕叫唤。
不一会儿,画宴便带着叶书歌出来了。
“如何?”墨云喆简单问了一句。
“回陛下,正君胸前的守宫砂还在。”
“不可能,这不可能。”画宴话音刚落,小竹便惊叫起来,“奴亲眼所见,正君胸前分明没有守宫砂。”
叶书歌也抬头看向画宴,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他不敢置信,画宴居然在帮他?
这可是欺君之罪。
随即他的目光放在小竹身上,小竹从小在他身边伺候,与他一同长大,他自问待他并没有半分不好,他完全没有想过小竹会害他。
墨云喆一直注意着叶书歌,见他看向小竹眼里藏不住的失望和痛楚,目光沉了沉:“殿前失仪,掌嘴。”
她藏在心尖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伤,何况一个卑贱的小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墨云喆话音一落,立即有小侍上前按住小竹,往他脸上抽耳光,小竹还想诉冤,却被一下接一下的巴掌打的说不出话来。
叶书歌站在一边看着,眼中无喜无悲,他如何,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墨云喆却想着,毕竟是他的人,要罚也留着给他去罚吧,顺便出口恶气,于是摆摆手道:“停下吧。”
小竹脸已经血迹斑斑,院子里的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连扶都没人去扶一下。
墨云喆罚完了人,这才随意笑笑,看向画宴:“那这小侍的话又是何意?一时眼花瞧错了?”
“奴不知,恐怕这等不知轻重的小侍也不是什么稳妥之人。”画宴话有所指,说完便不再多言,退回墨云喆身后。
墨云喆搁下手中的茶盏,瓷器碰撞桌面,发出一声轻响:“那既然是一场误会,便都散了吧。”
叶书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墨云喆。
就这样?
这件事情不是她一手安排的吗?
难道她真的只是恰巧撞见他被诬陷,还……还顺手帮了他?
叶书歌瞧瞧画宴,又偷偷看了一眼墨云喆,脑子一片迷糊。
眼见这一场闹剧就要散了,红月着急道:“陛下,毕竟这小侍口口声声说得煞有其事,还是多派几个人查查,以证正君清白。”
他不甘心,那个叫画宴的宫侍必定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要冒着欺君之罪帮叶书歌那个贱人?难道小竹没有成功,他身上的守宫砂确实还在?
墨云喆的出现把他原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这样好的机会,他不能就这样放过叶书歌。
“你这是怀疑朕徇私偏向?”墨云喆偏头瞧他,语气不佳。
“臣侍不敢。”红月赶忙跪下,只是嘴里仍旧不停,“臣侍只是觉得……”
“阿月!”墨季瑾正言厉色,打断他的话,“不要再说了。”
“殿下?”红月抬头,眼神撞进墨季瑾的眸子,里面带有几分对他举动的不悦,更多的是对他的警告。
红月心头一动,想到了面前这位女帝的传闻。
女帝墨云喆,残暴不仁,嗜杀成性,性情阴晴不定,一双血瞳诡谲阴森,一旦发怒无人能从她手下生还。
即便不是如传闻所言,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女帝,这个地界最尊贵的人,她说这件事是个误会,那么无论真相如何,它便只能是个误会。
红月低下头:“臣侍逾矩了。”
“哪里。”墨云喆笑着把话带过,“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再者,季姐姐的宠君,便是逾矩了,朕也得掂量几分啊。”
墨云喆没有过多为难红月,毕竟是墨季瑾的夫侍,她还不至于几句话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