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树下野鹤

30、第 30 章

　　“那时候……”
　　门被踹开了，莘苛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漓楚嘴里吃了一半的糖人，朦胧的泪眼，握着明月的手，落在他的眼里都十分扎眼。
　　莘苛一掌掀翻了放着果盘的小桌子，不悦道：“天都黑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要在他房里待多久？”
　　漓楚也毫不示弱，仗着莘苛现在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回嘴道：“明月哥哥什么地方我还没看过？有什么好害羞的？这还是你给我看的呢！”
　　莘苛被他的牙尖嘴利呛了个满怀，还来不及发作，明月倒是先开了口。
　　“漓楚……你一个姑娘家家这种话说不得，以后嫁不出去的。”
　　漓楚满不在乎的答到：“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就在这陪着你！”
　　这话一出，门口那位的脸便黑的比外面的天色更甚：“你可别忘了你答应的我的事。”
　　漓楚：“忘不了，你忘了我都不会忘。”
　　明月：“你答应他什么了？”
　　漓楚：“不是什么大事啦，不用告诉明月哥哥。”
　　莘苛：“你怎么还不滚？”
　　漓楚实在是打不过这位瞎眼的傻子，只得咬咬牙灰溜溜的走了。
　　漓楚一走，屋内便只有他二人了，好一会两人相顾无言。
　　明月觉得，这样干看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她答应你什么了？”
　　“你刚刚在给她讲什么？”
　　启料，两个问题相顾抛了出来，两人皆是一愣，又沉默了。
　　这次，却是莘苛先开了口：“她答应我给我一本她们门派的功法。”
　　明月低头略微思索了一番：“玄玉门哪里有什么功法能引起你的……”
　　还未说完，莘苛便出言打断了他：“你刚刚在给她讲什么？她吃的那个糖，是给我的吧？”
　　莘苛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明月有些没听清，疑惑道：“嗯？”
　　莘苛脸更黑了：“我说，那个糖人是不是给我的？你为什么不给我？还给她吃了？！”
　　明月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一时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什么小事都会计较的凤凰，愣愣道：“我自做主张买的，想着你也不喜甜，便给她了。”
　　莘苛走进明月，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既然决定好给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随便又给别人？哪怕不喜欢那也是我的东西。”
　　灯火摇曳，眼前少年的面容，已经无限接近当年之人，就连声音，习惯都以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莘苛不喜欢他。
　　明月想，自己竟会觉得莘苛这是才吃味，一定是灯太暖晃了眼，连带着脑子都不好使了。
　　莘苛见明月在那丫头面前一张嘴叭叭叭能说到天荒地老，在自己面前却那么惜字如金，不由气恼：“你刚刚到底在和那丫头说什么？”
　　明月听他语气不悦知他又生气了，只得答到：”说了一些我们以前的事。”
　　莘苛一勾唇，张嘴遍讽道：“哦？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是如何心狠手辣的杀了青鸾的？她要是知道你连自己多年好友都能这么痛快的下手怕是不会再亲近你吧？”
　　今日莘苛本只是想来看看明月，之前做的太火了，他有些愧疚，可不知怎的，一到明月面前就忍不住说些难听的话刺激他。
　　果然，明月低下头，藏起冰蓝的眼眸，不叫莘苛看见：“还未说到。”
　　莘苛见他躲着自己，心头郁火更甚，开口便道：“那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没叫你相好的姑娘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月终是听出来不对劲，皱眉道：“什么相好的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莘苛还是不悦：“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没必要说的大家都难堪。”
　　见他又钻了牛角尖，明月不在与他争辩，这时候的辩解是最无力的。
　　可这落在莘苛眼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他怒极反笑，揪住明月的衣领：“好啊！这才几天？你真是好本事！男的女的都搭上了不少？怎么，你是以为自己妖妃的位置坐稳了？现在就急着甩开我了？”
　　明月觉得莘苛涅槃的时候定是烧着了脑子，自己与谁相处的稍好些，落在他眼里都成了勾引。他有些无理的甩开莘苛的手，吹了灯，蒙上被子便打算睡觉。
　　莘苛见他现在都开始直接无视自己了，火上心头，拉开被子便要去扯他的衣服。
　　明月昏睡期间，衣服是漓楚给他换的，小丫头不知明月喜好，给他套了件云纹白袍，自上次回来明月身上那阴郁的气息便淡了不少，在看这相似的眉目，灯火晦暗间，莘苛竟像再次看到了青鸾。
　　他低唤：“青鸾……”
　　启料这二字出口，本来躺尸一般的明月，却是如触蛇蝎。
　　他奋力推开莘苛，又打出一道冰柱直直把莘苛逼退出屋内。
　　莘苛弄不清明月搞什么，他不喜冰水相关之物，明月比谁都清楚，他微恼：“你干什么？”
　　明月确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温度比面前的冰柱还要低上几分：“虽在白玉丸的作用下你的妖力以开始回增，但你往日全盛之时也不是我的对手。之前两次乘着我心神不定给你讨了便宜，你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发情了，找你的妖族佳丽去！”明月虽在跳下登仙台时便被封了大部分修为，可这些年在生咒的加持下，实力倒是不减反增，比起当年未破仙身之时也差不了多少。
　　说罢，便催力关上了屋门。
　　头一次被明月关在门外的莘苛，此时心情不可谓不复杂，刚刚明月说的话，他大半没听懂，什么妖力回增什么全盛，他都听得云里雾里。但有件事他是明白了，李明月如今是已觉妖族大权在握，都不屑同他装什么假夫夫了，敢不让他进屋了！
　　从小只有他给明月脸色看的份，什么时候让对方爬到他的头上了？
　　不让他做，他偏要做！
　　强行用火驱散了面前的冰块，莘苛推开门，向着明月床上挪去。
　　明月今天与漓楚讲了太多话，真的很累了。
　　就这么一会已睡熟过去。
　　莘苛见他睡着，动作放轻了不少。
　　月光顺着敞开的大门，斜斜的探了进来，铺在明月的床上。
　　莘苛不是没看过明月的睡颜，但往日的明月一直受生咒干扰，即使睡着了也是满身的戾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安安静静。
　　明月长的很好看，星河是知道的，这天底下都难找出几个比明月好看的人儿，哪怕是与他极其相像的青鸾，论起精致来都要逊色不少。
　　明月的眉眼都好似是拿玉琢的一般，格外精致细腻。
　　可往日的明月，总是一身红衣，妖冶的异常。
　　活脱脱的一个妖道。
　　莘苛不喜欢，他喜欢像青鸾那样，冷冷清清，虽不怎么多言，也不与人亲近，却格外的干净。
　　现在的明月看起来就是这样，叫人不敢惊扰他。
　　不，现在的他更是毫无防备，虽干净却不清冷。
　　一时间，莘苛觉得，如果明月一直是这样的，比起青鸾他应该会更喜欢明月。
　　可他不是，他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就连青鸾都可以伤害！
　　想到这些，莘苛对明月的心狠下了不少。
　　他的手顺着布料滑进内里，与明月的外表不同，他腿上的肌肤又滑又软，好似上好的羊脂玉，叫人爱不释手。
　　更让人心喜的是，明月看着虽瘦，身上却有一层匀称的肌肉，比起女人的身子，更添几分味道。
　　莘苛褪去明月的裤子，把自己的腰腹卡入明月两腿中，支起一条长腿搭在自己肩上，又在膝盖内处轻轻舔舐着。
　　明月虽有感，也只是低哼了一声。
　　这声音听在莘苛耳里简直是在挠他。
　　……
　　这回明月已经开始呜咽，但终究还是没有醒来。
　　莘苛，颇为不满，虽然玩弄熟睡的明月感觉也不错，但他更喜欢玩清醒的。
　　……
　　……
　　这一下，终于是把人弄醒了。
　　明月张开弥了一层水汽的眼睛，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异物，倏然清醒了。
　　还不待明月适应那人便自行动作起来，重重顶着他：“可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