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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回归 ...

  •   在路易斯抱着我嚎啕大哭了几秒钟后,房间门又被人大力推开了,紧接着,是另一双温暖的大手亲切地拍着我的脑袋,我在路易斯的头发缝隙里看到了埃文满是欣慰的笑脸。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埃文便伸开手臂,搂住了我们。

      虽然与他们再次相见让我十分高兴,但是这种密不透风的拥抱还是让我有点上不来气了。

      “先生们,瑞亚才醒,你们难道要闷死她吗?”没一会儿,一个柔和的女声出现在我们附近。我还不知道这位好心的女士是谁,但她成功让埃文和路易斯放开了我,这时我终于看清了她,她有着一头闪亮的浅色头发,那双宝石绿的眼睛在细边眼镜后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这位应该就是我一直没机会见到的舅妈——诺拉·弗利。

      “我只在你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你,瑞亚,”诺拉笑着在我身边坐下,握住了我的手,说,“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你居然是人事不省地被埃文和路易送到挪威,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

      埃文用咒语修复了掉落在地上的水杯,一眨眼的功夫,里面又被盛满了清水,他把杯子递给我:“说实话,我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见到已经失去意识的你的时候,才是真的被吓到心脏都要停了。”

      我喝了几口水,只觉得埃文有点夸张:“我以为我只是晕过去了——”

      “不仅仅是晕过去,”路易斯插嘴道,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得了重感冒,“我当时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他的声音在最后变轻了不少。

      埃文补充道:“你浑身冰凉,连呼吸都很难被探测到,”他顿了顿,“还好你醒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一提到安德鲁和安娜,我那颗刚放下来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美国,但具体在哪,只有邓布利多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现在非常安全。”埃文连忙安慰我道。

      “好了,”诺拉从我手里接过空了的水杯,站起身来,“瑞亚还需要时间静养,我们都先别吵她了,到了晚餐时间我再来找你,好吗?”

      我点点头,重新靠向身后柔软的枕头,路易斯站在床边说道:“我想留下来陪着瑞亚。”诺拉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征询我的意见。我笑了起来,说:“没关系,我也睡了够久了,正好我也想和路易斯说会儿话。”

      埃文和诺拉点点头,在轻声叮嘱了路易斯几句后,他们便离开了房间。

      路易斯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一双宝石绿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就好像怕我下一秒又要昏过去似的。

      “别担心,”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我是真的醒了。”

      “你昏迷了太久,如果不是奥尔维克先生——”见我疑惑地挑起眉毛,路易斯这才解释起来,“英格维·奥尔维克先生,我爸爸一定跟你提起过他,他是爸爸的导师,在古老咒语和治疗魔法上很有成就,在你醒来之前,是他用咒语维持住了你的状态。”

      路易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说:“当时奥尔维克先生说你的灵魂并不在这里,所以,你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么说吧,”我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去了一个曾经去过的地方,见了几个认识的人——”我看了眼路易斯,岔开了话题,“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原先的瑞亚了吧?”

      路易斯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用宽慰的语气说道:“从我们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见面开始,我认识的瑞亚便一直都是你,所以不管如何,你总是我的妹妹,只不过,”路易斯斟酌着问道,“原先的瑞亚怎么样了?”

      我看向窗外,外面又开始飘起雪花:“我相信她应该有了新的生活。”

      在剩下的时间里,路易斯和我说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包括埃文是如何劝说安德鲁和安娜接受邓布利多的安排前往美国。他们在得知我出事后并不愿意离开,尽管我曾经和埃文说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把我从他们的记忆中抹去,但他觉得安德鲁和安娜并不想忘记他们的“女儿”,因此,他便向他们和盘托出了我的所有事情,当时路易斯也在一旁,所以他才这么清楚我的情况。

      据路易斯说,埃文说完这一切后,安德鲁和安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埃文说道:“我能看出来瑞亚很在乎你们——保证自己的安全,这样才不会让瑞亚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我攥紧了被子,有些紧张地问道:“他们在知道了这些后,有说过什么吗?”

      路易斯轻柔地抚了下我的脑袋,说:“他们说你是个好孩子,也许这件事对他们的冲击的确很大,但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女儿。”他对着我笑了笑,“他们在离开前还跟我爸说,如果你醒了,一定要及时通知他们。”

      我的鼻头一酸,但又觉得在路易斯面前流眼泪会有点丢人,所以我便掩饰着低下头,真心实意地说道:“谢谢你们。”

      路易斯体贴地没有揭穿我,而是说起自己来:“原先我其实并不想回挪威,你知道的,我已经加入了凤凰社。但是后来我爸说,等食死徒发现他们都离开了之后,我就会成为唯一且最大的目标。倒不是说我不放心凤凰社的安全措施,只是我的父母都远在挪威,他们还要照看你,所以我不想让他们每天都担惊受怕的。”他看着我,问道,“你之后的计划是什么?”

      “我会回霍格沃茨。”我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就是在等我说这句话,是不是?”

      路易斯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得不说,你可真是太了解我了。”

      我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路易斯,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并不了解你的未来,再加上现在我也不确定我的预言能力有没有消失,如果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我很难提前帮到你。所以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回英国,我会担心——”

      “听着,瑞亚,你不是梅林,”路易斯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你也不用把那么大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在我加入凤凰社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想好了,我愿意承担因为我的选择而带来的一切后果。”

      “再说了,我相信我是一个足够幸运的人,”像是为了冲淡一些凝重的气氛似的,路易斯眨了眨眼睛,“毕竟去年我都从马尔斯手下逃出来了。”

      我知道路易斯想回凤凰社的决心就和我想回霍格沃茨一样的坚定,所以我也不打算再接着劝阻他,只是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十分小心。”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路易斯说道,“只要你在霍格沃茨重新现身,食死徒一定会像闻着味的苍蝇一样过来——”

      我故意板起脸,打断他的话:“虽然我十分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太喜欢你的比喻。”

      路易斯一愣,几秒钟后,他终于会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我们不再提起这些沉重的话题,路易斯打开窗户,用在四年级时给我展现过的咒语再次给我堆了个雪人,这次我非常捧场地又是鼓掌又是欢呼,倒把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后,路易斯扶我下床,带着我在房间里晃悠了几圈。或许是因为在床上躺了太久,在我的双脚刚碰到地板的时候,我便差点倒了下去,还好路易斯及时拉住了我。直到晚餐时间,我才终于不需要路易斯来当我的人形拐杖了。

      诺拉本想把晚餐送到我的房间里来,但在我的坚持下,我最终还是和他们一起坐在了餐厅中。在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和路易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我们想回到英国的想法,本以为我们需要费很大的力气说服埃文和诺拉,没想到埃文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说:“我早就猜到了,明天我就会给邓布利多写信过去,圣诞假期结束后,你们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我和路易斯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紧接着,诺拉说道:“当然,我和埃文也会一起去英国。”

      “可是——”路易斯迟疑着开口。

      “奥尔维克先生愿意做我们在英国的住所的保密人,”诺拉的语气仍旧淡淡的,但路易斯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你们一个是我们的儿子,另一个又是我们的外甥,而且,瑞亚,”诺拉看向我,不知为何,我也立马正襟危坐起来,“你还没有成年,我们得替安德鲁和安娜照看你。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可能让你们两个单独呆在英国的。”

      埃文在一边连连点头,诺拉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直到我和路易斯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时候,我才用胳膊肘顶了顶路易斯,小声说:“诺拉舅妈是你们家做主的那个人,对吧?”

      路易斯吞下了一颗草莓,凑近我说道:“小时候我一旦做错事,我只会希望是被我爸抓到,要知道如果是被我妈发现,那我可就惨了。”路易斯说着,用手划了下脖子,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从此,我对诺拉·弗利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邓布利多的回信很快就来了,信中写道他会将我已经醒来的好消息带给我的父母,另外,霍格沃茨也非常欢迎我回去,虽然我错过了上个学年末的O.W.L.考试,但我可以在六年级参与补考,他相信这对我来讲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我便在埃文家里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圣诞节和新年,直到我准备回霍格沃茨的那天,我才终于见到了那位英格维·奥尔维克。在我向他表达完自己的感谢之后,我还是忍不住询问了我的预言能力是否还存在的问题。奥尔维克先生用挪威语飞速地回答了我,埃文在一旁翻译道:“你的预言能力并不会因为灵魂的短暂离开而消失,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与你的灵魂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他的猜测是,在经过这次事情后,你看到未来的次数会比之前少一些。”

      “那假如我再做一些会改变未来的事情,我还会受到所谓的‘惩罚’吗?”我接着问道。

      奥尔维克先生思考了一会儿后,解答起我的疑问来。埃文接着翻译他的话:“他认为这一切都会在你的可承受范围内,像是晕厥之类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但他还是建议你谨慎行事。”

      “我明白。”我松了口气,笑着看向奥尔维克先生,再次对他道了谢。奥尔维克点点头,最后用生疏的英语说道:“祝你之后一切都好。”

      我抓起一把飞路粉丢进了壁炉中的火焰里,呼的一声,炉火变得碧绿。我走进火焰里,看着围在壁炉前的奥尔维克、诺拉、埃文和路易斯,说道:“谢谢你们,放心吧,回去以后,我一定会万事小心的。”

      “英国见。”埃文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霍格沃茨”,在高速旋转中,我漫无目的地想着不知道通过飞路网从挪威回到霍格沃茨是不是要花上更久的时间——然而没一会儿,我便感觉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我端正地停在了斯内普教授的壁炉里。

      曾经我总是有点害怕踏足斯内普的办公室,但今天当我从壁炉里走出来的时候,连架子上摆放着的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都让我觉得如此亲切,我激动得甚至想走上前抱住正在批改作业的斯内普教授——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我还没有疯到这个程度。

      斯内普教授抬头瞥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瓦伦丁小姐,校长已经和我说了你的事情。现在你先回休息室,等明天晚饭后再来找我聊一下你落下的学业和O.W.L.考试。”他的语气平常得如同我昨天刚交给他一份不像话的作业似的。

      见我半天没动静,斯内普教授才愿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堆羊皮纸里分给我一点:“我假设瓦伦丁小姐的耳朵没有问题——”

      “当然没有,我明白了,”我回过神来,大声说,“斯内普教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斯内普看着我,脸上出现了曾经面对着安德鲁才会有的表情,然而还没等他对我下最后一道逐客令,他的壁炉里又出现了新的动静。

      “教授。”西奥多·诺特一边踏出壁炉,一边和斯内普打了声招呼,而当他看到一旁的我时,他整理长袍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相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西奥多长高了不少,他把头发剪短了一些,没了那些深色发尾的遮挡,他的眉眼看起来更凌厉了些,而如今那双看向我的浅色眼睛中,冰霜已然消融。我对着西奥多笑了笑,刚想和他说话,他却飞快地走向我,狠狠地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拥抱中。

      “你回来了,瑞亚,”我第一次在西奥多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颤抖,他抱着我的双手收紧,像是要确认我的确站在这里似的,“你真的回来了。”

      “好久不见,西奥多。”我愣了一下,还是抬起双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多么感人的场景,”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希望诺特先生和瓦伦丁小姐还能记得,这里是他们院长的办公室——”

      “抱歉,教授。”西奥多松开我,转身对斯内普说道,“我们这就出去。”

      斯内普皱着眉毛,挑剔地看着我们。

      在我们关上斯内普办公室的大门后,西奥多把我拉到一旁,借着走廊上已然点亮的蜡烛仔细地观察着我:“你之前是怎么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我已经全都好啦。”我笑着说,“你看,我的脸色是不是也比之前好很多?”

      西奥多轻轻地舒了口气,但紧接着,他又皱眉说道:“你看上去瘦了很多。”

      “如果你有半年没法吃东西的话,你也会瘦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率先向休息室走去,“行啦,别担心了,布雷斯和达芙妮怎么样?他们已经到了吗?”

      “或许他们已经在休息室里了,”西奥多跟上了我的脚步,“当时你离开之后,格林格拉斯哭了好几次,他们都很想你。”他与我并肩走在长长的、通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走廊,隔了好一会儿,西奥多才轻声说道,“我也是。”

      “抱歉,当时实在是事发突然。”我扭过头看着西奥多的侧脸,有些感慨,“幸好我还能再见到你们。”

      西奥多迎上我的目光,对着我淡淡一笑。就在我们抵达休息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关于马尔福,有件事情你必须得知道——开学以后,他就变了不少,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的心脏像是顿时被人扔进了冰凉的黑湖里一样,直直地往下坠去。所以我还是没能成功改变德拉科的命运,他仍旧走上了那条道路。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盯着空荡荡的石墙,轻声说:“我知道了,多谢你。”

      西奥多点点头,说出了新的口令:“明哲保身。”此时,隐藏在石墙里的一道石门徐徐打开,我才刚踏进去,一只粉色的小动物就像箭一样冲了过来。

      “培根!”我惊喜地捞起它,培根看上去被照顾得很好,此刻它正眨着那双黑豆眼睛,心满意足地窝进了我的怀里。

      我轻轻地揉了揉培根的脑袋,抬起头,对上了站在不远处的、原本正要来追培根的达芙妮的视线,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却是一串眼泪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和她同时起身的布雷斯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挂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瑞亚!”达芙妮的声音让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拨开扶手椅,冲上来紧紧地搂住了我,我听见她带着哭腔问道:“我没有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

      “这不是梦,达芙妮,我已经回来了。”

      “欢迎回来。”布雷斯走上前,伸开手臂同时抱住了我们。西奥多在一旁咕哝了几句“好吧”后,也加入了这个拥抱。

      从壁炉中走出来后,“已经回到霍格沃茨”这件事让我觉得像是踏在云层上一样,软绵绵的、充满了不真实感,而来自朋友们的结结实实的拥抱把我拽了回来,我终于相信自己此刻已然站在了城堡中,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我抱着他们又哭又笑,在模糊的视野里,我看到有个瘦削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靠近窗边的角落中站了起来。

      是德拉科。

      他形单影只地站立在黑色的窗户前,苍白单薄得像是一张纸,哪怕只是最轻柔的春风也能将他吹走。德拉科紧紧地抿着嘴唇,像是在咬牙忍耐着什么,我们隔着窃窃私语的人群、凌乱的桌椅和空缺的时光长久地凝望着彼此,我看到了他的痛苦、后悔与挣扎,在那个荒芜的空间中经历的一切都让我想义无反顾地奔向他。但最后,德拉科率先挪开了视线,他垂下头,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扭头走进了男生宿舍。

      我只觉得有一场迟来的暴雨落在了我的心头。

      *

      从家中回到霍格沃茨后,德拉科便一直坐在远离休息室中心的区域,望着窗外的湖水发呆。圣诞节前,他有些鲁莽地试图将带着魔咒的蛋白石项链转赠到邓布利多手中,但这件事不仅没有成功,中间还伤害了凯蒂·贝尔——在他听闻这个女生因此受了重伤而进了圣芒戈医院后,他一度觉得自己已然堕入了地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常会做噩梦。在梦里,他会看到那个在他家中死去的女巫,也会看到凯蒂·贝尔,她们俩交错出现,面无表情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德拉科在梦里大喊着:“我不想做这些,但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父母——”

      但最后,这两个女生的脸会变得模糊,又逐渐融为一体,她们变成了瑞亚,用冷漠的口吻对他说道:“我对你很失望。”

      德拉科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惊醒,他的睡衣因为冷汗而黏腻地贴在他的肌肤上。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纳西莎注意到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变得非常糟糕,然而经常会来他们家里的贝拉特里克斯才不管这些,她只会明里暗里地催促德拉科尽快下手,要早日完成伏地魔交给他的任务。

      这让德拉科心力交瘁。

      在一只大乌贼从窗前懒洋洋地游过后,德拉科突然听到有人在嘈杂的休息室里喊了一声“瑞亚”,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越过狭长的空间,他看见这半年来,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生就站在休息室的另一头。

      他看见瑞亚的双眼中盛满了泪水,但仍然勾起嘴角笑着抱住跑向她的格林格拉斯他们,德拉科站了起来,却觉得双腿略微地打着颤。

      这不是他那些似真似幻的梦境,瑞亚真的回来了。

      当瑞亚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德拉科觉得胸腔中有一只小兽正嘶吼着要破笼而出,他握紧了拳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他重新将瑞亚揽入怀中的画面,可是他想到了其他事情。

      他想到了左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那条恶毒的蛋白石项链、伏地魔通红的蛇眼、以及他已然立于深渊边缘的未来。德拉科垂下头,缓慢而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不再看向瑞亚,而是转身走回宿舍。

      德拉科感到既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瑞亚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遗憾的是,她回来后面对的竟是一个如此不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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