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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提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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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帮我赔了多少钱？”
小春问道。
韩林昭摇头：“不知道，越师叔没让我们看。”
越溦当时就把钱给赔了，韩林昭他们好奇到底多少灵石，但越溦并没有告诉他们，也没让他们看账单。
小春起身穿上鞋：“我去找师姐。”
“诶诶诶先别去，”韩林昭阻拦，“越师叔正在提升境界的关键时候呢，你别去打扰她。”
小春一愣，旋即眼中涌现惊喜之色：“师姐要提升了？她要化神了？”
“做什么梦呢？”
一旁的同伴拍了他一巴掌。
“越师叔之前是大乘初期，现在自然是要提升至大乘中期。你以为大乘到化神像你从练气到筑基一样简单呢？”
小春筑基的事除了白潋谁都没说过，这会听同伴说出来，下意识想问一句“你知道我筑基了”？
话到嘴边脑子里那根筋及时转了回来，把话咽回去，试探着道：“我……筑基了？”
“对啊，”韩林昭满脸羡慕地道，“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上次吃错药稀里糊涂练气了，这次吃错药就筑基了！弄得我都想吃错药试试了。”
“可别瞎吃，越师叔说了他筑基是因为生死关头有所领悟，跟丹药没关。瞎吃药小心回头真的两眼一闭再也醒不过来了。”
旁边有人说道。
小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禁制为什么解开了，但看样子师姐给他找了个合适的借口，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他点点头，站起身：“我去师姐门外等她。”
他想第一时间见到师姐，问问自己这次是不是又给她惹了天大的麻烦，是不是又害她赔了很多钱。
听说秘境很贵的，就算是只赔三成，应该也要不少灵石吧？
小春满心愧疚，想尽快见到越溦，但最终还是被韩林昭他们拦了下来。
韩林昭把窗户推开，道：“你若想找越师叔，等那片雷云散了再说吧。没见白师叔现在都只远远守着，不敢靠近吗？”
修士渡劫之前都不会引来雷劫，有些人筑基或是金丹时甚至会引来祥瑞。
但从渡劫起，每个修士提升大境界时就必然要经历雷劫。
渡劫以上的修士之所以少，就是因为很多人熬不过雷劫。
两千年前，撑不过雷劫的人都是直接被劈死，灰飞烟灭的。但后来一位归墟境大能研究出可在最后关头规避雷劫的方法，让那些扛不过去的人保住一条小命。
这方法就是在即将经历雷劫的修士旁边三丈处安置一件法器，法器中的阵法与修士心脉相连，一旦修士撑不住，心脉即将碎裂，法器就会启动，把其余雷劫引过去。
如此一来，修士可在关键时刻保住一命，但相应的，因雷劫没结束前败下阵来，境界也就无法得到提升。
而且这样的修士大多会身受重伤，就算找到医修救治过来，修为也会大跌。
运气好的可能只是跌落一个大境界，运气不好的甚至会直接跌回练气，等于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但从头再来总好过灰飞烟灭，所以现在绝大多数人渡劫前都会准备这样法器。不管用不用得上，准备着总是没错的。
也因为这样法器的存在，修真界近两千年来的渡劫期修士比以前多了不少。
虽然渡劫仍是修士之间的分水岭，但就总体数量来说，确实是大幅度提升的。
之前那些因为惧怕雷劫而道心受阻，到金丹后期就无法提升的人，现在都有勇气试一试了。
一旦成功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就算失败了，也总能保住一条命，大不了重新来过就是了。
只是因为经受过一次雷劫，知道了它的可怕之处，这些修士就算重新再来，也极少有人能毫无惧意地面对下一次的雷劫。其中大多数都是修炼到金丹后期就止步了，没用勇气再来一次。
至今为止，经历过一次失败之后还能鼓起勇气再来一次并且成功通过的，屈指可数。
越溦惜命，渡劫时就把法器准备好了，大乘时也带在身边。
但不知是不是她修炼方法特殊的缘故，雷劫于她而言虽然也很痛苦，但并没到难以承受的地步，每次都能平顺度过。
这次只是提升小境界，雷云会感受到周围灵气变动涌动过来，但一般情况下不会降下雷劫，顶多有那么几丝雷光漏出来，没什么杀伤力。
但这没有杀伤力是对越溦自己来说的，要是被韩林昭他们这种练气期的小崽子碰上，指不定就是灭顶之灾了。
为了避免波及到别人，越溦此时独自待在小钰先前建的那座竹屋里，其余人则都搬到了另一座竹屋，离了足有二里地。
从这座竹屋能看到越溦那座竹屋，此刻那座竹屋上方雷云围绕，连乌鸦都不敢过去了，只有白潋站在数丈外等着。
小春见那雷云着实吓人，自己去了只怕反而让房中的师姐分心，只得老实待在这，守着床边看着外面的动静，等那雷云散了才赶忙过去。
………………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提升到大乘中期的越溦对快步进门的白潋道。
她之前因为给小春解毒，修为有所跌落，本以为短时间内都无法再摸到大乘中期的门槛了。
没想到刚才情急之下冲进秘境，灵力爆发后有所领悟，竟然就这么提升了。
白潋上下打量她一番，确定她无碍，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去给她榨了一杯蜜草汁。
蜜草汁过甜，除了味道好，对修士来说毫无益处，喝多了还容易坏牙。
越溦平日的饮食基本都是白潋在打理，他从不给她多喝这东西，只在她身体不好的时候榨几杯作为安抚，还有就是修为提升的时候作为小小的庆祝。
越溦虽然喜欢蜜草汁，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偶尔喝几杯图个高兴而已。
她从白潋手中接过一杯碧绿的汁液，喝了几口，道：“你不高兴？”
从进门开始，白潋就没有说话，脸上虽然没什么不悦的表情，但越溦还是察觉出他心情不好。
白潋低头收拾着桌上的残渣，道：“哪来的什么因祸得福，要不是小春，师姐早就晋升了，现在不过是恢复到正常水平而已，还平白替他赔了那么多灵石。”
提到灵石，越溦也觉得肝疼，但还是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先前我虽然隐隐觉得自己要提升了，但进阶这种事情很玄妙的，并不是有了感觉就真能很快提升。”
“比如之前从渡劫到大乘，我在那道门槛上踩了几十年，每次都觉得快了快了，但就是升不上去。”
“就算没有小春之前误食回天乏术丸的事，我也不见得能在一两个月内提升，今日意外升上去着实是运气好。”
白潋抿唇，克制着心中怒意：“可秘境坍塌如此危险，师姐就那么灵力大开地闯进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这次是运气好，大家都活着出来了。可若是运气不好呢？师姐是不是也要和他们一起死在里面？
又或者是他们被好端端地弹出来了，师姐却……
白潋不敢想，只稍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越溦抿着蜜草汁，想到秘境坍塌时的情形，点头道：“确实是挺危险的，待会我得说说小春，也太不小心了。丹药能看都不看就往嘴里塞吗？得亏我那往生丸时效只有三个时辰，不然他得变成睡美人。”
“睡美人？”
白潋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转过头去：“师姐觉得小春好看？”
“啊？”
越溦被他奇怪的关注点转移了注意力，见他一脸严肃的神情，以为他误会自己对小春有什么别的想法，赶忙摆手。
“不是不是，是我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里面的后妈为了毒死公主，给了她一个毒苹果。公主吃了一口毒苹果然后晕了过去一睡不醒，所以叫睡美人。”
“我对小春可没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别多想啊。他还未成年呢，我没那么禽兽。”
白潋听她说对小春没意思，眉头微松，但对这个故事表示十分不解。
“既然是为了毒死公主，那必然下的是剧毒，为什么公主吃了以后没死，只是昏睡过去？”
“因为毒苹果卡在嗓子里了没吞下去。”
“那也不应该啊，毒药只要入喉，就会随着口涎进入体内，卡在嗓子里顶多是死的慢些，怎会只是一睡不醒？而且食物卡在喉中，就算无毒，时间长了也会窒息而死，更不可能只是昏睡了。”
越溦：“……”
她思考良久，最后转头看向白潋，干巴巴道：“因为公主是主角，她不能死。”
说完两人相视片刻，然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潋心里郁结散去，见她嘴边沾着蜜草汁忘了擦，下意识拿出帕子想给她擦去。
越溦笑着笑着又觉得不对，喃喃道：“不对啊，这好像是白雪公主的故事？那睡美人是怎么晕过去的来着？”
她光顾着回想几百年前听过的童话，没注意白潋手中的动作，直到门口一道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越溦回神，就见小春站在门口，正皱眉看着她旁边的白潋，而白潋此时正拿着一块帕子，马上就要碰到她的唇角。
这姿势过于亲昵，先前越溦没转头还好，此时四目相对，双方均是心头一跳，匆忙收回了视线。
白潋耳根微红，握着帕子讪讪道：“师姐……师姐嘴边沾了蜜草汁，我……”
话没说完，小春走了过来，在自己身上掏了掏，想把自己的帕子递给越溦。
掏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压根没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于是把白潋手里那张拿过来塞了过去。
“师姐又不是没长手，你告诉她一声让她自己擦不就行了？动手动脚的有点过分了吧？拍马屁也不能这么拍啊。”
被小春说本来就很尴尬了，当着越溦的面被这么说，白潋更觉尴尬，解释道：“不是，我……我只是……”
他真的只是想给师姐擦干净，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绝没有半分轻薄之意。
可现在……现在好像越解释越乱似的。
越溦也觉得尴尬，甚至莫名其妙地生出几分心虚之感。
为了缓解这种气氛，她轻咳一声道：“小春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着又对白潋道：“小潋你先出去吧，我跟小春单独聊聊。”
她只是想化解这份尴尬，白潋却以为她和小春一样觉得自己是有意动手动脚所以才赶他走，闻声转过头来，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
这神情让越溦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喜新厌旧的渣女，她噎了噎：“我只是跟他聊聊秘境的事。”
说着指了指桌边一把椅子：“要不……你坐那？”
白潋回神，察觉出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又乱想了些什么，涨红着脸起身。
“我……我先出去，你们聊。”
他走出去带上了房门，房中的越溦缓缓吐出一口气，肩膀微松。
小春则嗤了一声：“怎么比我还没规矩？”
越溦：“……”
房外的白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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