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4.恋如雨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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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木兔前辈，你知道赤苇前辈的具体住址吗？」
从木兔光太郎那里得知了赤苇京治家庭住址的时弥，在出发去韩国前的夜里准备冒险去见他，足足一个星期没有出过家门的少女非常小心，甚至拜托夜久卫辅提前帮她检查过住宅附近是否有记者潜伏
从浅草寺特地求来的这个必胜御守，蓝色与金色的纹绣，就像是赤苇京治那样，是无时无刻都静谧的雨，下在那个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夜晚，下在那一天他们共撑着一把雨伞开辟的小路上，下在无数他们为彼此努力变得更好的未来里
玻璃一般通透的海蓝，氤氲着宇宙星云
将她的青春从荒寂无边的异世界里，拉向花开遍野，四季分明的人间
日复一日的看着那些网络上的评论
称赞她与羽鸟奏般配的人们比比皆是
说着他们是时尚圈中，颜值天花板一般的存在，没有人能比对方更配的上他们
她不由的陷入了思考
现在这样的沉默，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少女想要知道，赤苇京治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吗
或许有没有，哪怕是一个瞬间也好
能够鼓起微小的勇气，去勇敢的告诉这个世界，夜久时弥和赤苇京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配的上彼此的人
“京治，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说他这样就能够满足，不能再为她的事业添一点点的麻烦
没有什么比她的未来更重要，她不能跌落在此
漫天的繁星被乌云遮住了星光，那是一个代表着雨季到来的信号
赤苇京治只是在接过那个御守的时候
指尖蹭过少女的指腹，他克制到了极致，0.1厘米的偏差，都不允许拥有，生怕躲藏在某个角落里的第三双眼睛，会让面前他最珍视的人万劫不复
她的手是冰凉的
从她的家里，到达这里的路程，在没有电车的时间段，是不可能走过来的距离
那时弥究竟是花费了多少的时间才能在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少年看见了靠在电线杆一旁的一辆自行车
那一刻，心脏像被重铸，一道婉转曲折的波长从他的心口，拉向少女的眼底
曾经不会骑自行车，要冒着风险坐在别人的后座上的那个少女
现在已经学会了它，已经能够骑着那辆过去是她人生履历上不存在的自行车，独自跨越黑夜，只为来到他的身旁
而这也是为了他
一直在努力的前进，努力奔跑，为了他变得更好，更夺目的时弥
怎样的人才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身旁呢
他必须要变得更优秀，更完美，更让所有人都能承认，才可以理所当然的宣告世界，时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可以做到的，一定，也必须要这样做到才行
赤苇京治在这一刻，被一股巨大的阴云所吞噬，像一团积雨云，落在他的头上，不断的降下湿冷的雨，提醒着他要飞速的成长
他并未察觉到那是名为‘压力’的巨兽，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的魔咒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努力
为了未来的那一天，能不惧世人的目光
这瞬间，他的勇气只像一团萤火
微弱，细小，独自发光时，只够照亮一片带着露水的新叶
但他仍然愿意将这一点点的勇气，化作千万无尽的河流，奔赴在前进的江川湖泊之中，最终涌入大海
“我会勇敢地陪你去疯，那些你很冒险的梦”
少年的眼底流落着融化的月光，点燃夜色
在此刻生生不息
他只能看到她，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
17岁的少年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不过是学习，社团，和恋爱
他们的世界简单并纯粹，哪怕会被很多成熟的大人们说幼稚
却也会被那些人羡慕
因为16、17岁遇见的人，经历的感情
会在心里记一辈子
清晨7点的航班，飞机沐浴着冬日微暖的阳光，在东京羽田机场起飞，降落在韩国仁川机场的T1航站楼，睡眠不超过2个小时的时弥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一路上都沉浸在昏睡之中，好在第一天并没有安排拍摄行程
而韩国认识她的人也很少，所以时弥比起在日本时要轻松太多
她在酒店里顶着疲惫用平板电脑收看今天春高排球大赛的现场转播，虽然不能陪伴在大家身边，但至少能看的比赛，还是要一场不落
比赛前时弥给音驹排球部的每个少年都单独发去了信息，为他们加油
希望他们能常胜，直到她从韩国的行程结束之后回去，找机会到现场给大家应援
好在音驹排球部的男孩们平时看似各个都不大正经
比赛时却都异常的稳健可靠
第一天他们的比赛不出乎意料的就拿到了胜利，而分散在其他场地的乌野高中和枭谷学院，也同样顺利打入第二轮比赛
枭谷赢的很轻松，时弥并不担心
在她眼里赤苇京治的能力和水平可谓是无人能及，更别说还有木兔光太郎在，这一对黄金搭档在比赛中的发挥从来都让人放心
所以得知他们晋级，她一点也不意外
第二天因为拍摄行程而没错过了枭谷学院比赛的时弥有些可惜，她只来得及看了音驹的后半场比赛，看着孤爪研磨最后完美的二传，心中不觉为好友自豪
相比之下，在第二场比赛遇上兵库县强校稻荷崎高校的乌野高中就打的十分艰辛了
时弥看着画面在本次比赛中被称为最默契搭档的双胞胎宫侑和宫治，在场上轻而易举打出了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之前苦练良久的速攻，实在震惊
两位都是入选了全日本青年强化合宿的高中生，同样冠以天才之名，能力和技术的比拼让人目不暇接，似乎早已超出高中生水准的发挥让解说员都发出了极高的赞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流畅和紧张，时弥实在佩服，那排球仿佛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怎么才能打排球打的这么好呢
经过漫长的比赛，最后以3-2险胜稻荷崎高校的乌野高中取得胜利
将在明天的第三场比赛中和音驹高校对战
终于，垃圾场的决战能够得以实现了
当初用这个鼓励月岛莹的时弥再一次失约，看着少年发来的信息，身处于韩国的时弥无法亲眼见证垃圾场的决战，自己也很惋惜
她笑着回复月岛莹说，明天就是对手了，枭谷联盟解散一天，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然后转过头在音驹的群聊中给少年们加油，让大家放开打，千万不能输给乌野高中
正和聒噪的男孩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时
赤苇京治的电话打了进来
每天晚上半个小时的通话，是他们固定问候彼此一天发生了什么的时间
他问她今天的拍摄怎么样，明天是不是还会很忙
关于自己的话题，却总是不经常提起
“恭喜你们打入三回战，今天我只来得及看了一场乌野高中的比赛”
“明天可能也来不及看你们的比赛”
那一边的男孩在听见乌野高中的名字时，短暂的沉默了
他今天也一样，在场边看完了那场可以说是会名留青史的比赛
“稻荷崎的二传手，和影山一样，都很厉害吧”
良久之后，少年在那一边，喃喃自语道
不像是跟时弥在聊天一般，那句话就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是认可，却也是羡慕
看着用他所不敢想象的方式，打出完全超出自己本来水平二传的宫侑和影山飞雄，赤苇京治莫名的感受到肩膀的沉重
在这个世界中，他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强，或拥有什么特别技能的人
不过是在无数平凡普通，热爱打排球的少年们中，算是打得还不错的一个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进入枭谷以来，他的实力渐长，周围的前辈们夸赞他，认可他
并说，木兔光太郎和他，是数一数二的最佳搭档
他开始想到，或许自己也算是二传手中，非常出色的一位了
但在看过了今天的比赛之后
那份自信却开始瓦解
比他厉害，比他强，比他更有天分的二传手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身边，如果今天的比赛换做是他们和稻荷崎打，赤苇京治却不敢像平常那样，充满自信的说，他能够打败拥有宫侑的那支队伍
“他们的确都很厉害”
“但是京治你也很厉害啊”
明明他刚刚决定，自己要付出100%的努力，去往更高更远的地方
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永远会有更优秀的人，走在你的前面
“跟他们比起来，我根本不值一提”
从听筒那一侧传来的声音失去了往常的平静，出现了破碎的痕迹，时弥在这一边察觉到了少年此刻低落的情绪，她有些不解的皱起眉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为什么你要和他们比较呢，你们根本无法一概而论”
在她眼里，赤苇京治的实力一样的优秀，在她所看过的枭谷学院的练习赛中，他从来都是稳定的发挥，冷静的将自己的实力展现，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每个人的能力都各有闪光之处
我们不可能完美无缺
所以，又何必比较呢
“如果换做今天是我们和稻荷崎比赛，我不能保证会像影山那样，百密无一疏的打完整场比赛，毕竟，我和他们不在一个水准之上”
他未曾将自己软弱地方表现出来过
这份脆弱，这份不自信的样子，是时弥所没有见过的赤苇京治
少女的心紧紧揪起
因为无法见面，因为距离，因为种种原因，不在身边，所以无法察觉到对方所有的情绪和心情，就不知道该如何解读此刻他的低落
该怎么办才好呢，该怎么办，才能鼓励他呢
“京治，你要自信一些”
“打起精神来”
“不要质疑自己，你们肯定能赢到最后的”
趴在宿舍的窗台之上，外面正下起冬夜的雨，细细绵绵，仿佛东京的天空承受不了沉重的云，而落下了眼泪
赤苇京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语气却依然没有恢复到平常那样
仍旧是错乱的
“明天的比赛如果能赢，我们会在第四场遇上大分县的狢坂高校”
“那里有和木兔前辈一样，同在全国前五的王牌选手桐生八”
“说实话，我没有办法自信的说，我们肯定能赢”
连续九年第三十次打入全国大赛的狢坂高校是IH4强的排球名校，桐生八的实力是他们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他和乐天派单纯的木兔光太郎不一样
很难100%的说出，我们一定可以这样轻松的话
如果输了呢——
“输了也没有关系，尽全力就可以了”
没有永远能赢的比赛，这一点时弥深知
她认为一直在赛场上驰聘的少年，会比她更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今天的赤苇京治格外反常，他几乎是立刻急促的反驳道“不行”
“我不能输”
“为什么？”哪怕输了这一场比赛，也不代表他们下一次同样会输，赤苇京治才读高中二年级，他还有一年的机会，能参加很多的比赛，不过是这一场而已，胜负又能代表什么呢？
“输了的话，我还怎样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
那一句话像一道刺骨的寒风
让时弥在温暖的酒店房间中，猛然坠入冰窖
少年微弱的声音，轻而细，是他不轻易示人的软肋，却仿佛一道利刃，轻而易举的击溃时弥的全部铠甲
这一夜，少女失眠了
眼泪浸湿了泪痣，她想起她妈妈小时候说，你将来一定是个爱哭鬼的话
心底无限酸楚与愧疚
就像她一直以来，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赤苇京治一样
在她反问自己有什么值得少年喜欢的时候
对方竟也和她一样，在忧心着他同样的问题
看着她的名气越来越响，看着她逐渐把他甩在了身后，心里暗存的那份焦急与害怕，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她应该察觉的
温柔照顾她情绪的少年
从不因为她的工作忙碌，而责怪她没有时间陪伴的少年
在自己提出可能要隐瞒恋情时，一口答应下来，永远理解她的少年
这些体贴与善解人意，并不是赤苇京治与生俱来的能力，而是他为了她，做出的退让，和纵容
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喜欢，是因为他对她，无所保留倾尽全部的爱
泪水像一颗颗雨珠，折射着暖光，融化在颊边
她尝到了海盐一般咸湿的味道
像那天夜里，在镰仓的大海边，他们接吻的瞬间
母亲说‘我希望将来你为自己留的眼泪少一些’
‘把那些泪水，留给珍惜你的，你最重要的人’
‘然后，把它们，温柔的转化成你前进的力量吧’
一月的冬天，从首尔连接到东京的这片天际，漆黑而沉寂，哪怕云层遮蔽了星光，但她仍旧清楚的知道，在那距离她所无法预估远近的地方，有星星，正在为了照亮这个世界，而在努力闪烁
就算此刻他们相隔两地
但这一片天空，仍将他们，紧紧连接在一起
她知道的，最能鼓励少年的方法，从来只有一个
日本春季高中排球联赛，第四日
于第三场落败与乌野高中的音驹高校淘汰，这一天的少年们齐齐坐在了观众席上
打败他们的对手将在第四场与长野县欧台高校进行比赛
而同时进行的，还有枭谷学院与狢坂高校的比赛
两位全国前五的王牌选手，木兔光太郎和桐生八的一争高下显然更让体育馆内的少年少女们沸腾，不只是观众，许多体育刊物的记者，和前来挖掘选手的教练们也一样
比赛一开始，枭谷学院就被狢坂高校压了下头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今天枭谷的正选二传手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二次进攻的意图被对方发现，拦网挡住的排球应声落地
比分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就连木兔光太郎都有些担心他一惯冷静的搭档
“赤苇，你在着什么急？”
想要先发制人，拿下第一局，让之后的比赛好打一些，赤苇京治的心思似乎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看穿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按照平时的训练发挥原本的实力，却屡屡失败，无论是托球的方向，还是他牵制对手的意图，不断失分而造成的局面很快就让教练喊出了暂停
“赤苇，你先下场冷静一下吧”
那句话就像将他关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箱，额前的汗水顺着下巴应声砸在地板之上，赤苇京治坐在了教练身边的长椅上，他看着场上的比赛，自己仿佛一个局外人，明明刚刚还在热火朝天的比赛，却仍像浑身浸透在冰冷的水液中，手脚冰凉
他在做什么——？
他不应该在这里止步的
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少年坐在那里，声音渐渐从耳侧消失
他没能听见教练在一旁的安抚，说着他只是短暂的把他换下来调整一下心情，很快就会让他继续上场，所以不必担心
满脑子只有，他此刻该怎么办才好
他最熟悉的那个，冷静，聪明，理性的赤苇京治仿佛影子抽离，逐渐远去
要是他也能像影山，或是宫侑那样——
不，不能这样想
一旦这样的想法涌入脑中，他就会无休止的丧失自起始堆积的全部自信
第一局以25-23落败于狢坂高校
中场休息，木兔光太郎面向安静坐在那儿的少年，开口问道
“赤苇，你现在打排球‘快乐’吗？”
“我知道你在想，这场比赛绝对不能输”
“但，我们打的哪一场比赛，是应该能输的？”
平时总是更冷静的那个少年，此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他其实已经慢慢的醒悟过来，只是心中仍不能那么快的跨越那一道坎
无论是在打排球上，还是在面对他和时弥之间的关系上
“回想起你的初心来”
“快点找回那个平时的赤苇京治吧！”
第二场比赛即将开始，如果输掉了这一场，枭谷学院的春天就将在这里结束
他不想，也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是一时之间，他却无法回忆起，自己该如何恢复成从前的模样
“赤苇，准备上场”
教练叫出他的名字，少年有些迷茫的从长椅上站起
他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完全准备好
在心底默念着，快一点恢复吧，快一点想起来吧，快一点振作吧的声音如擂鼓震天
这一刻，场内是安静的
所以，当那一声明亮的呐喊划破整个体育馆的瞬间
就像冰川迎来的和煦的春风，他如梦初醒
“喂——那边那个五号——”
是一位少女的声音，清脆，澄澈，原本该是细腻的语调此刻高扬，而气沉丹田的洪亮，她正站在枭谷学院观众席的看台上，双手放在颊边，大声的呼唤着场内穿着五号球服的那个黑发少年
“拿出自信来——”
气喘吁吁到达东京市体育馆的时弥坐了今天凌晨的红眼航班，但还是错过了他们的第一局比赛，当她从安全出口跑进这里，站在最高层的台阶上望向整个场馆时，看到的，却是垂着头，坐在冷板凳上的赤苇京治
他被换下场了
感同身受，那份失落与自责，懂事温柔的少年，一定比起其他人，还要更用力的在埋怨自己吧
这一刻的少女，前所未有的勇敢
她想要疯狂一次，哪怕一辈子，就这一次
猛然从最高层奔跑着来到看台最前方的地方，距离枭谷学院的休息区最近的那个位置
在观众的欢呼声与应援声都安静下来的这个瞬间
她憋在心口良久的这一股气，用力的从喉咙深处发出
场上那个穿着五号球服的少年
瞪大了眼睛，傻傻的楞在那里，看着此刻，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女
如此天经地义一般的站在那里
“无论你在其他人眼里是怎样的”
“但至少在我这里”
“你永远胜过别人——”
她的眼睛像漾着粲然的光，粼粼渲染，一路蔓延在整个体育馆的空气之中
是飞鸟在此刻掀起飓风，暗夜里鲸鱼跃出海面，连绵不绝的大雨瞬间平息，在他的心上，留下永不磨灭的铭刻，成为他的光，他一切为之奔赴的理由
“赤苇京治，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二传手”
少女伸出手，握成了拳
她没有带口罩，也没有带帽子，单薄的穿着一件灰白相间的运动服外套，在胸口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绣着枭谷学院二传手的名字
什么遮掩也没有，如此堂堂正正，又理所当然
源源不断的温暖充满了他的心底
一颗星星不足以点亮整片星空，但它的光，也足以吸引一个路过的人，为止驻足
少年向着那个少女的方向，高高举起了自己紧紧握住的拳
他白皙的手腕处，带着她绣的护腕
那是她赋予他的，名为‘喜欢’的魔法
无人，能与之匹敌
用尽一切力气，他要赢得今天的这场比赛
没有第二个结果
比赛再一次开始，而被突如其来闯入的时弥震惊到的枭谷学院应援团，和一部分的路人这才慢慢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夜久时弥吗？”
“可她不是音驹的吗，怎么会来给枭谷学院加油？”
有曾在枭谷学院看见过时弥的学生，大着胆子走上前来
好奇的询问那个少女
“那个，请问你和我们学校的二传手是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在平息以待，等着那位少女的回答
他们以为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但却没有，转过身的那一秒钟，少女灿若桃花般明媚的笑容一瞬间照亮了所有人
她全然没有思考
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第二局比赛率先抢到了赛末局点的枭谷学院拿下了这一局，一比一平，进入第三轮的最终局，木兔光太郎的状态奇佳，与在第二局恢复到平时水准的赤苇京治打出完美配合，面对桐生八的强力进攻，也毫不手软，他就像引领着枭谷的王，激发着队友们的潜力，将100%的实力发挥到120%
25-23
在那一剂漂亮的扣球之下
欢呼声如炸裂的烟花一般，充斥了整个体育馆的上空
枭谷学院赢了——
观众席上的掌声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拥抱在一起，庆贺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枭谷学院的少年们勾肩搭背，他们比谁都清楚，这场比赛的重要性
拥簇着彼此，走向观众席，感谢大家的应援
时弥站在台阶的最下方，用力的为他们鼓掌，她的眼圈早已红透了，看着他们鞠躬，致谢，然后抬起身的那一刻，和黑发少年的视线相汇与空中
赤苇京治的手放进了口袋里，他摸索了不过半秒，然后从那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深蓝与浅金交错的刺绣，那个少女送给他的，写着必胜祈愿的那个御守
被他握在手心
凑到唇边，温柔亲吻
少女看着那一幕，泪水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砸在她的手背上，化作一片烙印般的水痕
没有回到休息区，没有和其他队友拥抱庆祝，没有等待教练的赛后指导，少年的脚步比他的思绪还要更快一步行动起来，他飞快的消失在了场上
在时弥还没有找到他去了哪里之前
身后观众席的大门被猛然推开，刚刚还在球场上的少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他飞快的从高台之上跃了下来
几步并做一步，来到了少女身前
“我赢了”
赤苇京治还在压抑着自己想要立刻拥抱她的心情，但他的语气，却洋溢着兴奋，微微上扬
时弥微笑着，伸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痕
“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呢”
那个少女眉眼带笑，如梦境一般，绽放着无数的萤火
“吻我”
仅仅两个字，却让这一刻的时间仿佛无限延长
澄澈的琥铂色眼底，目光炙热，那是他曾经一千次一万次回想在记忆里的湖，是他一直找寻的光
“我的二传手，别等了”
“吻我”
“你不需要成为更好的存在”
“你在我心里，早已是这样的人了”
“无论何时，无论未来如何”
“我身边的这个位置，只有你，才与之相配”
跨越1167.41公里的距离，这是她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远在世界尽头的她，出现在他的面前
高朋满座的喧哗声此起彼伏
而他，却只看向她的眼底
千万人在欢呼什么，他们并不关心
无数的闪光灯与相机记录了那一天，那个真挚热切的吻，少年和少女拥抱在一起，在无数人的见证下，将浪漫写进史诗
像骤雨淋湿整片天空，随后，却转瞬即止
阳光与花儿绽放在这一秒钟
所有的声音都远离了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声声烁烁，在这一刻，同时响起
“我爱你”
我们在电影里，小说里，看过许多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但大多数时候
生活中我们的爱情，平静而没有波澜，像一条可能会出现在任何一座山间的溪流
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可是或许，正是这些真实而平凡的瞬间
普通至极，却又深情入骨
人生短暂，却又变化无常
我宁愿我们的每一天
每一秒，平凡，温暖，简单
它温柔，安静，并不过分闪耀
但却像你第一次对我微笑时的样子，清浅，却又浓重
我愿意把以后的时间都给你
一起做梦，一起成长
一起陪伴，一起自由自在
所有的相遇，都有迹可循，所有的相恋，都是命中注定
会在一起的人，终会在一起
就像地球是圆的
无论怎么背道而驰，终究还会与你相识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她的，而她，也永远只属于他
冬天就要结束了
而春天的句点，是夏天的到来
我知道今后还会有无数个夏天，但不会有任何一个
比得上，我与你相遇的那个夏天
谢谢你，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东京夏日相会》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54.恋如雨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