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如谜》花栗苏

45、第四十五章

　　一晃快四年。
　　过去的时光再怎样，终究是回不去了。

　　“神秘日记”的事，让我算是体会到月饼的“八卦”。其实从很早开始，她就常逛贴吧，写八卦帖子，博客，再到创建“八卦叨不停”的微博，让她也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博主。

　　那天，她先是追问了我一堆关于那个程泽昊的问题，见我始终想不起。她就怂恿我去联系他，说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囧得都不想搭理她，而且我知道这货的心思，“警告”她不能将我的事当作八卦素材放围脖上。

　　她假装委屈巴巴地答应，趁机“敲诈”我一顿大餐。

　　这事过后，我也没时间去看那网络日记，从编辑那得来的投稿人的联系方式，也忽略掉了。
　　距离考研的时间不多了。

　　我一门心思扑在复习备考上，忙得昏天黑地。

　　每天起早摸黑，过着忙似高三狗般的生活。和我一起考研的同学，除了阿衡，同宿舍的梁恬也是。
　　虽然我与阿衡同是考“新闻学”，但大家的目标院校并不一致，我是想考京城的北大，他是上海复大。梁恬更是跨专业报考的是“金融学”。

　　来年初春，考研分数出来后。
　　除了阿衡过了他报考的复大分数线，剩下我与梁恬都歇菜了。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足以让心情跌落谷底。过去大半年来，我日复一日疯狂的复习。按专业课书目，我一章不漏勤啃知识点，狂背政治以及英语单词、作文，刷历年真题，总结修正错题。

　　甚至多少次在睡梦中，都梦见我在图书馆里背书做题的的情景，梦境的最后总是快到考试阶段，而我自己专业课还没复习好，英语真题也忘了做，诸如此类……急得我焦躁不安地醒来。

　　那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
　　可怀疑过后，还是会咬牙坚持下去。
　　可结果呢，我还是失败了。

　　大四毕业在即，我却不知如何是好。
　　是继续考？
　　还是参加工作？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后，冬颖确定要去一家新媒体单位上班了。临行前一晚，我们舍友几人相聚在北街的一家大排档里吃宵夜，月饼还点了几瓶啤酒。

　　人声很嘈杂，不过也够热闹。

　　席间，大家扯了些闲话后，又说起了毕业后的打算——冬颖的工作是有着落了。月饼是打算先做着自己那个八卦博主，靠不定时推送些广告来赚钱。到梁恬和我这里，就不可避免说到了考研的话题。

　　“我是打算不考了。”梁恬抿了一口啤酒，神情有些落寞，“时间不等人，我的经济条件也不允许，考之前我就告诉过自己行不行就一次机会。”

　　冬颖点头，然后问我：“西茜，你呢？”
　　我顿了顿，“我想过了……我自己还是想再考一年。”

　　这段时间，考还是不考？其实我心中也是百般纠结，可要是说就这样放弃，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可月饼投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万分同情，她边摇头边说：“考研就不是人走的路，你已经被虐一次，还要选择再虐多一次？”

　　听到她的话，梁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答她：“这才是她的性子，你才第一天认识她啊？”

　　囧。

　　我不服气，“我怎样的性子？”
　　冬颖接话：“哈……不到黄河心不死！”
　　月饼再续：“嘻嘻，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们……”
　　我不知说她们什么好，这群大坏蛋哦，就不会好好形容嘛，比如说我执着，坚韧，努力什么的……其实我也曾是，那个偏安一隅，做事经常打退堂鼓的人。

　　可曾几何时，我不知不觉地改变了？
　　或许是从高三那年开始吧！

　　梁恬忆起以往，“还记得吗？西茜，当年你为了转到我们这个专业来，作了多少努力，又走了多少弯路……”

　　是啊！
　　我们这个学校虽说是普通二本，但我高考分数录到的是别的专业，大一下学期我便向学校递交了申请转专业的材料，几番周折下来后，学校才予以批准了。

　　话到最后，梁恬感慨：“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当编辑，可为了圆梦，走这么多弯路值得吗？”
　　值不值得？

　　其实这世间的很多事，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很多时候只有看自己愿不愿意吧！

　　我低头思付了下，说道：“过去我们高三班主任曾跟我说过这么一段话：‘人生就像江河奔赴大海，少不了要走弯曲之路。可就像它要穿越山岳与丛林，流经平原与湖泊那样，有逆境，也有顺流，只有身处逆境时不打退堂鼓，顺境时不贪图沿途风光，一心向着大海，才能最终浩浩荡荡抵达目的地。’”

　　看她们都在看着我，我又补充了一句，“而我爬山泄水，只不过想去大海看看……（看看能不能再遇见他）”

　　月饼举起酒杯，掷地有声说：“看来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敬你！”

　　“干杯！”
　　另外俩人也会心一笑，纷纷拿起酒杯，“碰碰碰”几下。

　　诺大的空间里，响起了我与她们举杯相碰的声音。
　　……

　　放下杯子后。
　　月饼好奇地问：“对了，你高三班主任是谁？”

　　“林飞。”想了想，“他有个绰号叫小飞刀。”

　　“噢，我听说过，原来他是教你班的呀。”月饼雀跃起来，“听说他讲课很有趣呐？”

　　“嗯。”我点头，不单是有趣，还直观明白。看她们感兴趣，我就将他曾经讲过的一些课堂内容讲给她们听，在座的人听完后，啧啧称奇。

　　冬颖边吃边问：“为什么你的班主任叫小飞刀？”

　　我想起他高一请我们吃饭时的情景，笑了笑说：“因为他除了课讲得比较好之外，课堂提问也犀利，像题题致命的\'小飞刀\'。”

　　闻言，冬颖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

　　月饼则八卦地问：“那你有没听过关于他的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我讶异。

　　月饼见我一脸疑问，她就向前拖了拖自己座下的那把椅子，准备好姿势，开始爆料。

　　“我听说他去当地的一个中学支教后，在教学的两年时间里，竟然和他教的一个初中生偷偷摸摸谈起恋爱，据说……”

　　“什么？”我没等月饼说完，截住了她的话。

　　她以为我是听不清，又重复了一遍：“就是他和一个好像是叫什么蕾的学生……谈恋爱。”

　　“不可能！”
　　听到这样的鬼扯，我忍不住激动了。

　　“西茜，你别生气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月饼像是被我吓到了，许是第一次见我如此生气的样子。

　　我意识到自己的脾气，缓和了一下语气问：“所以……是谁说的？”

　　月饼急切地解释：“就是我高二的一个同班同学，她也是听她邻舍大婶，据说是林老师家一个亲戚说的……说林飞每年都寄钱给那个学生，两年里从不间断……那个大婶还说如果不是和人家小姑娘谈恋爱，谁会从自己腰包里掏钱白养别人嗬，后来人家不愿谈了，跟他闹分手，好像他还为此消沉了好几天哩……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

　　寄钱给学生=和人家谈恋爱？
　　情绪低落=被人家甩了？

　　那个大婶的逻辑思维也真是让人醉了！自己捕风捉影，整天家长里短的在别人背后造谣说闲话，她自己图的是什么？

　　我所知的林老师可从来都是个愿为学生分忧解难的人，无论是出钱资助春蕾，抑或是当年高三他婉言开导我的样子，都是让人值得信任敬佩的长辈。

　　我越想越气，实在是替我们他们老师抱不平。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子的，高一的时候，我曾亲耳听他讲过自己的支教生涯。他是去了一个叫牛坪村的地方教学，春蕾也的确是他的学生，也是他见过的一个学习又优秀，又懂事的女孩，因家中贫苦，她迫不得已要辍学去打工，林老师不忍她断送前程，才和他父亲商量过要资助她上学……后来两年后，春蕾不幸因病去世，林老师他是为此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我解释完后。
　　“不好意思啊，是我乱说了。”月饼一脸抱歉。

　　梁恬则点赞起对林老师的人品来，“想不到林老师人这么好，可惜了那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一时之间，我们都有些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