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线索 ...
-
房间很小空气又流通不畅，所以满屋子烟味。
有水滴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清清脆脆的。
房间正中间打了一束强光，照亮地面。
一大摊血，新鲜的，甚至带着一丝热气。
灯下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上半身赤/裸的男人。他浑身血淋淋的，像一座正在融化的雪山，血色的河流沿着文身的线条一直向下、向下。
赤井秀一后撤一步，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抹掉溅到鞋子上的血珠。他熄灭手里的烟，休息时间结束了。
赤井秀一抓住男人的头发向后扯去，这一下使足了力气，把头皮拉成一个匪夷所思的形状。
“嗬！”男人因为剧痛苏醒，眼里是惊慌和迷茫。
一切像是一场噩梦。只是从溺亡的梦里醒来，现实里也没有空气。
赤井秀一甩了他两个耳光，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赤井秀一读过短信，脸色愈发阴晦。
他墨绿色的眼睛像深秋的潭水，散发出冰冷骇人的气息，眉间拧出几分狠戾之色。
是朗姆发来的，内容是：
「TIME IS MONEY.」
朗姆正通过监控关注着审讯室的情况，现在显然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赤井秀一明白朗姆不信他，至少不完全信他。不然大可给人注射吐真剂，而不是用严刑拷打这种传统手段。
所以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犹豫，组织的黑麦必须是无情冷酷的。
“堂本一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黑麦取过架子上的鞭子，走到男人跟前，“那个女人究竟在哪儿？”
“咳咳咳……啊咳咳。”堂本一雄咳出一口痰，带着血的，“你保证，我说了就放我走。”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活着很痛苦，还是不愿意干净利索地结束生命。反倒是谈恋爱要分手时，都劝别人长痛不如短痛。
“我保证。”
“有人说她去了箱根。”
“名字？”
“姓氏是天海，名字我真的不知道。”
“描述一下她的长相。”
堂本一雄摇摇头：“我没见过她。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少爷有个神秘情人，住吉会里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最后一个问题，关于早乙女葵你知道多少？”
“早乙女……葵……”他眼神放空，说话声渐渐低到消失不见。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赤井秀一的鞭子抽上堂本一雄皮开肉绽的胸膛，溅起了血花。
“呃啊！”堂本一雄浑身颤抖起来，像是上了发条的儿童玩具，“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她是天降的惩罚，是恶魔！”
野上弥生子，一个神奇的、不管在哪里都能得到相同评价的人。
赤井秀一用右手把发抖的男人死死按在椅子上，左手抽出别在腰上的短刀抹了堂本一雄的脖子。
堂本一雄瞪大双眼，仿佛在指控他不守信用。
信用？信用有个屁用。
赤井秀一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手，又慢条斯理地拭去刀刃上的血迹。
堂本一雄连人带椅倒了下去，金属的手铐碰到坚硬的水泥地，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赤井秀一该出发了，他披上外套点了支烟，甩火柴的时候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朗姆不知道从哪儿挖出一个住吉会的余党，命令他从这个人口中问出一个女人的下落。
传闻中这个女人是住吉会首领儿子伊藤平川的情人，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伊藤平川被暗杀后，她就从东京消失了。
组织里阿斯蒂的身世过去一直是个谜，早在加入住吉会时所有资料在伊藤重作的授意下被抹去了。然后就像众所周知的那样，住吉会在早乙女葵的计划下覆灭，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长眠地下。
现在出现了新的线索，这个记忆力超群的女人有可能见过那份资料。
箱根距离东京90公里，开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
赤井秀一在加油站买了两罐黑咖啡，和那天野上弥生子在车里给他的是同一个牌子。他单手开车，右手把咖啡倒进嘴里，苦味在舌根留连良久。
箱根是一个十足的小城市，总人口也不过一万左右。但是要在这里找出一个不知相貌的女人，虽算不上大海捞针，也还是需要下点功夫的。
赤井秀一靠着寻访观察和朗姆的情报锁定了范围，人在一家温泉旅馆。
这家旅馆有三位女侍。巧合的是，她们是在同一年来到箱根的，并且在记忆方面都有过人之处。谷口优能够将旅馆房间一丝不差地还原成本来的样子，渡边亚美记得五年内所有旅馆客人的脸，竹内美由纪擅长记忆数字。
最绝的是——根据朗姆的情报，这三个人全部用了假名，身份资料都是伪造的。
一时难以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天海，赤井秀一决定入住旅馆探查一下。
还没来得及动作，温泉老板被杀了。
现在是淡季，旅馆只住了他一个客人。理所应当地，赤井秀一这个外人被当作了嫌疑人。
老板娘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渡边亚美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等一下，”赤井秀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本警官证，“我是警察。”
他虽然没有杀人，但是随身行李里有枪，不方便真的接受搜查。还好早有准备，组织的假证糊弄一下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渡边亚美接过证件，对比了照片和本人，冲老板娘点了点头。
“带我去现场看看。”
案发现场是旅馆内的公用温泉。
一具男尸躺在地上，腰上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胸口插着刀子，血一直流到温泉里。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
“是我，”出声的是竹内美由纪，她推了推眼镜，“我和小优正要清理浴池。因为已经过了泡汤时间，没想到里面会有人，我一拉开门就看见老板他……”
竹内美由纪和谷口优紧紧攥着彼此的手。
“小优她胆子比较小，我看到之后就立刻捂上了她的眼睛。”
老板娘和渡边亚美表示她们一直在一起研究明天的菜谱，没有出过厨房。
旅馆唯一的出入口早已经关闭，凶手就在这四个人中，一定有人说了谎。
老板娘、渡边亚美、竹内美由纪、谷口优，哪一个是杀死旅馆老板的人呢？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六章 线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