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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有危险! ...

  •   另一边,沈娇和萧燕燕正朝着山上走去,却在距离清心观不足一里时听到了打斗声。

      萧燕燕立刻绷紧了神经,将沈娇护在身后:“有危险!娇娇,你不会武功,待在一旁不要动。”

      沈娇也跟着紧张起来,顺着萧燕燕的目光望去。

      只见枫林深处,三名黑衣蒙面人正呈三角之势,围攻着一个蓝衣青年。

      那青年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矫健,手持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剑法凌厉迅猛,招招直指要害。虽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反倒凭着灵活的身法与精准的招式,将三名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

      他脸上蒙着一块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眼神冷冽如冰,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气场。

      “好身手!”萧燕燕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低声赞叹。

      这般干净利落的剑法,不知道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招式!

      沈娇却看得直皱起眉。原著里只写了男女主相遇,根本没有这出打斗戏的描写。这突如其来的打斗,会不会牵扯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晏柔和萧承昀不在这里,应该问题不大吧?

      正思索间,却见那蓝衣青年突然虚晃一招,避开左侧黑衣人的攻击,手腕翻转,长剑如流星般出鞘,“哐当”一声挑飞了右侧黑衣人的短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反手一掌劈在那人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直直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知道不是对手,对视一眼,立刻虚晃一招,转身便要往枫林深处逃窜。

      “想跑?”蓝衣青年低喝一声,脚下猛地发力,施展起轻功,转眼便追了上去。

      几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之中,只留下地上那名昏迷的黑衣人,以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好俊的功夫!”萧燕燕眼睛发亮,也顾不上沈娇了,提起裙摆就往密林中跑去,“我去看看!娇娇你先去清心观等我,千万别乱跑!”

      沈娇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萧燕燕的身影已经冲进了树林,很快便没了踪迹。

      “燕燕姐姐!”沈娇喊了一声,却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她看着空荡荡的枫林入口,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黑衣人,心中顿时哭笑不得。

      青蝉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追上去找公主殿下?”

      “不用。燕燕姐姐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我们赶紧去清心观等她。”沈娇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萧燕燕武功不弱,又有暗卫在侧保护,她不会武功追上去也只能给萧燕燕添乱。

      说好的宅斗权谋文,她技能点可全点在了医术上,武功是完全没学,只能说体魄比常人训练地更好些。

      青蝉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问道:“那这个人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娇拉着青蝉,转身朝着清心观的方向快步走去,“左右是江湖恩怨,与我们无关。”

      两人快步前行,约莫一刻钟后,便步行至了清心观门前。观门古朴,两旁立着历经风雨的石狮,门楣上“清心观”三字漆色斑驳,透出岁月沉淀的宁静。

      整座道观依山而建,纵观一看,山之南一面皆是道观建筑。观内香烟袅袅,比山下更显清寂。几名香客正在三霄殿前跪拜。

      二人穿过三霄殿,拾级而上,迈过一百多级的台阶,才来到道观的前庭上。

      沈娇让青蝉去捐香油钱,自己则立在庭院那株古银杏下等候。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宛如一地碎金。

      “信士可是在等人?”

      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娇转身,见一青衣老道手持拂尘立于廊下。道人年约八旬,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清明澄澈,正静静望着她。

      沈娇微微颔首:“道长有礼。小女子确实是在等一位友人。”

      老道缓步走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道:“信士眉间有离归之象,甚奇。”

      沈娇心中一凛,面上仍保持平静:“道长何出此言?”

      “老道修行数十载,略通相术。”道人捋须,语气平和,“世人命途如川流,大多顺着一条河道前行。然信士命线中却隐有分岔——非是歧路,倒像是……曾见过另一条河道上的风景。”

      沈娇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这道人说的,难道是……

      “道长说笑了。”她垂下眼帘,“小女子生于京城,从未离京远游,何来‘另一条河道’之说?”

      老道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个泛黄的竹签筒:“信士可愿抽一签?”

      沈娇迟疑片刻,伸手抽出一签。竹签入手微凉,签文以小楷刻就:

      “神游太虚返本真,前尘如露映朝昏。

      莫问孰为观梦客,元来俱是局中人。”

      她逐字读罢,指尖微微发颤。

      神游太虚,观梦客……局中人

      “道长,”她抬眼,声音微涩,“此签何解?”

      老道接过竹签,目光扫过签文,半晌方道:“信士可曾神思恍然,似见非见?所见景、所历事,分明未曾亲历,却如镜照前尘,心识早谙?”

      沈娇呼吸一滞。

      这道长的话,让她一时间难以分辨,脑海中却自动播放起了原著剧情的片段。

      “浮生若寄,登台演真。”老道将竹签放回筒中,语气悠远,“施主所携的那些‘预见’,并非天书启示,恐是‘余影’。”

      “余影?”沈娇喃喃。

      “大道衍化,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道拂尘微抬,指向庭中古树,“此银杏历春秋,今岁叶落,明岁复生,是其常理。然若逢大旱,或遇奇寒,叶落而不复——此非树易其性,乃外境感其炁,显其变也。”

      他转回目光,看着沈娇:“人身亦然。一点真灵,历劫轮回,偶因外缘扰动,或历尘扰,神光外驰,照见诸般幻境,似历他生。待真灵复归本位,尘境虽逝,然照影或留于识海,犹如水映云痕,风过潭影。”

      沈娇怔在原地。

      道长的话给了她莫大的冲击。他能看透自己知道剧情,能猜出来自己是穿书的,可是离叶归根是何解?

      难道?

      可,怎么会呢?

      她百分百纯种现代人啊!

      “道长是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忽,“我... ...就是沈娇,从未是别人?”

      “身是舟,神是风。”老道拂尘轻扫,“舟未曾易,风曾暂离,如今风归舟行,顺流而下,何来‘他人’之说?”

      话音落下,庭院忽然卷起一阵秋风,银杏叶簌簌而落,金雨般洒了沈娇满肩。

      她立在金色的树叶雨中,只觉得脑海中某些一直紧绷的弦,悄然松了几分。

      难怪,她觉得父亲母亲、哥哥们如此亲切。

      穿书以来,她从未想起过现代的亲人、朋友,甚至不记得自己从前是否也叫沈娇,还是其他名字。

      面对阿娘对自己的爱,她也会想起五岁半那年梦见的沈娇,想起她才是阿娘真正疼爱的孩子。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偷了原主的人生。

      可如果她就是沈娇,沈家的沈娇,那将军府,本就是她的家;父兄娘亲,本就是她的亲人。

      她不必再隐隐恐慌。

      “只是,”老道话锋微转,望向观外山道,“真灵虽归,因果未销。施主眉间红鸾星动,却与劫煞相缠。”

      沈娇心头一跳。

      红鸾星动?

      她立刻想起原著中沈娇对萧承昀的痴缠。可如今,她对萧承昀毫无心思,哪里来的情劫呢?

      “道长是指……”

      “老道不多言。”道人摇头,“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劫中亦藏生机,煞里或现转机。”

      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缓步离去,青衫背影渐渐没入大殿阴影中。

      “多谢道长点化。”沈娇深深一揖,心中迷雾虽未全散,却已见路径。

      她手中仿佛还残留着竹签的凉意。签文那四句话在脑中反复回响:

      莫问孰为观梦客,元来俱是局中人。

      “小姐。”青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香油已捐好了。公主殿下还未回来,小姐可要先到厢房歇息?”

      沈娇望向观外山道,枫林如火,寂静无声。

      萧燕燕还未曾归来。

      “不必了。”她轻声说,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叶,“我们就在这儿等。”

      等萧燕燕归来。

      也许她是穿书,也许她就是落叶归根。这都不再重要。

      无论前路如何,她都是沈娇。

      她会把这里当做一个真实的世界来对待,照顾好家人,避免他们走向原著的剧情。也会认真生活,不做恶毒女配,做个正常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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