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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坏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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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我也是”似乎给了某人莫大的鼓励，以至于几分钟之后裴智恩发现自己因为姿势不太对而脖子发酸的时候，抱住她的某个人还不打算撒手。
“哥？”
“嗯？”
“你是不是该撒手了？”
权志龙：？
裴智恩，“哥，我脖子酸。”
权志龙，“哦豁，无情。”
到底还是松了手，仔细着叫她靠在枕头上，动作间生怕碰到了胳膊上的伤。
裴智恩本来只是脸上包了块纱布加上胳膊打了石膏，结果被他这么一出弄得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问题经纪人没告诉她。
她打量着某人，眼神怀疑，“你怎么一副好像我身怀绝症命不久矣的样子似的？”
权某人觉得自己的真心受到了侮辱，开始叨叨逼逼——“我从长官那儿请假来看你我容易嘛我，本来他就看我不顺眼还造谣我，而且对伤患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吗？呀西……你居然这么怀疑哥哥，真是没良心，我伤心了，真的伤心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裴智恩的眼神注视下完全没了声音。
“啧。”
权志龙终于还是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好吧，我知道了，现在就走。”
“我没有赶你走，但是你总是请假确实影响不好。”裴智恩抬起左手按了按眉心，“你看看因为请假的事你都多了多少黑通稿了？那些人可都盯着你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反倒问她，“那你呢？”
“一直被人盯着私生活也很烦吧，为什么不找个人发展一段稳定的感情呢？”
裴智恩错开他的视线，眉眼冷淡起来，“我不想谈这个。”
“好吧，对不起。”
房间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
她看见外面的人影，勉强扯了扯嘴角，语气软了下来，“抱歉，我的态度好像不太好……志龙欧巴早点回去吧，我让经纪人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
走的时候背挺得很直，好像强忍着想回头看一眼，结果直到拉开门和外边的人擦肩而过，也没有给多一个眼神。
边伯贤拿着包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什么内容，和旁边的荷娜隔着好大远，一左一右站着就像俩门神。
他说一句“对不起”之后走了进来，把包放在床头，退后几步站在旁边，抿着嘴一言不发。
裴智恩已经很久没有和边伯贤单独见过面了，但是她记得他以前没有这么安静的。
她想了想，问，“你来是公司有什么安排吗？”
不怪裴智恩多想，其实早在大半年前美国的国会唱片接洽S.M.时裴智恩就知道了这件事，美国那边想要搞一个韩美合作的国际团，李秀满又一直想在美国发展，两边一拍即合，这个企划也就准备了起来。
裴智恩这么多年陆陆续续购入了不少S.M.的股份，大小算个理事，知道一些内幕消息也不难。
但是她更关注的是，李老师似乎打算借鉴一下复联的模式，选出七个各有特色又具有ACE水平的艺人组成一个限定团进行活动。
要知道，复联里可是有一个女英雄啊，李老师不会决定抓她去凑数吧？
这么一想想，裴智恩突然觉得自己回归乐坛的决定还有点草率，她可不可以申请回去拍戏？
虽然S.M.目前还在活动的艺人中已经有的一番挑选，但是保不齐李老师哪天就脑子一抽非要搞个男女组合呢？反正李老师这么多年的骚操作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南韩的男女组合虽然少见也不是没有，比如她关系很好的泫雅欧尼，当初和BEAST的张贤胜组成的限定组合迅速走红，那首和组合同名的单曲Trouble Maker更是一度出圈，后来第二张迷你专辑的主打曲一经推出立刻横扫各大音乐排行榜，一时间风光无限。
但是再之后的限定组合，泫雅欧尼就……谈起了队内恋爱。
总之有这么一个前车之鉴在，公司真的放心让她近距离接触其他的男艺人吗？社长就对她这么放心？李老师不会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对吧？
裴智恩问了这么一句话，边伯贤这才抬眼看她，斟酌着开了口，似乎这件事很难启齿一样。
“公司之前计划要推出限定组合，暂定成员里有你，泰民前辈，KAI和我，但是……”
但是她今天出了这么一个意外，少说也得休息两三个月，按照一个策划得提前至少半年开始准备的话，除非公司推迟限定组合计划，否则她很大可能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我知道了。”裴智恩眼神明了，倒没有多可惜，反正她也并不是很想要这个机会。
两个人明明都不是安静的人，这个时候偏偏让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她觉得有些不自在，想来对方也应该一样。
那一年的公司很不太平，接二连三的事情打了高层一个措手不及，外面黑料满天飞，艺人跑路的跑路塌房的塌房，S.M.的股票一路暴跌。
公司难得强硬了一回，对于已经过了恋爱禁令期限的，严厉敲打之后禁止短期内的见面，至于还在期间，直接官宣分手。
裴智恩知道公司不是针对自己，但是谁让边伯贤是曝光的人里唯一一个还不被允许谈恋爱的呢？
被分手的裴智恩听到消息的第一件事，不是和以前一样直接冲到办公室掀桌子，而是开始反思自己。
她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惯了，唱歌的时候有粉丝喜欢，演戏的时候也有一堆人支持，谈恋爱压根没人舞到她面前，反而一致觉得妹妹的漂亮脸蛋不谈恋爱太可惜。
可是当经纪人把处境剖开给她看时，她才知道自己这边岁月静好彩虹屁一片，边伯贤那边却遭受了多少骂声。
真是奇怪。
同样一批人，面对她的时候就是嘴甜可爱的小天使，面对他的时候就是面目可憎满口秽言的恶徒。
裴智恩没有想过分手的，至少一开始没有想过。
她从出道开始从没有被粉丝过分苛刻过，但是伯贤不同，两个人的恋情自曝光以后，这个男孩在舞台上变得畏缩胆怯起来，他会躲在队友的身后，甚至不敢直视粉丝的目光。
因为工作的原因，哪怕是同属于一个公司的艺人，两个人在一起以后也并不能经常见面，但是边伯贤给了裴智恩很多的安全感。
每次开始工作之前，他会发短信给她报备，结束以后拿到手机也会立刻回复，甚至在拍摄的空余时间也要给她发上几条消息以诉相思之情。
有时候裴智恩一个没注意，拿到手机的时候就会看见一连串的消息轰炸。
“亲爱的，我要开始工作了，今天一天没看见你，好想你哦……”
“亲爱的，我今天行程结束了，我来接你一起去吃好吃的吧~”
“亲爱的，我晚上还有拍摄不能去找你了，哎一古，好想和你打视频电话呀……”
“亲爱的，我刚刚看见你发的ins了，怎么能抛下我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呢？哼哼……”
因为两个人都是艺人，闲暇的时候没办法出门。他就会和她一起待在家里打游戏，会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教她操作。
在她接连跪了好几把，又生气又委屈地看他的时候，他也会无奈地和队友解释，然后丢掉手机抱住她，摸着她的脑袋哄她，“乖啊，咱们不玩这个破游戏了……”
他会把她当做一个小朋友来宠着，在她伤心的时候，他会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轻吻着她的额头，唇瓣贪恋地在她的眉心摩擦，告诉她，“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
当然他也会吃醋，在看见媒体又把她和前任的事情搬出来大写特写的时候，他会使尽浑身解数来博得她的关注，搂着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一直扭来扭去，说要啵啵才会好。
在她唱歌的时候，他会安静地坐在一边听，听着听着就被感动得眼眶湿润，然后抱着她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
公司并不是一无所知，对于内部的艺人谈恋爱，也许是因为好控制的原因，他们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态度甚至延续到了曝光之后。
假如不是那个时候出了太多事，也许她会和他走下去也不一定。
边伯贤率先打破了沉默，“前辈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裴智恩突然间觉得，“前辈”这个词好刺耳。
搞不清楚受伤是不是会让人变得脆弱，反正此刻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意，只能在失态之前先一步低下了头。
“没事了，你走吧。”
声音很明显的颤抖，和哭腔。
裴智恩承认自己也有几分试探。
边伯贤听见了。
他很想装作不知道，然后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就是狠不下心去。
早知道她最会装可怜，但是万一，她真的很难过呢？
从那样高的地方掉下来，她一定很害怕。
于情于理，边伯贤都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轻易走掉……至少得安慰一下她吧？
只是，言语上的安慰似乎太过苍白，要不……抱一下？
他一边说服自己，一边靠上近前，“前辈你……”
裴智恩忽然抬起头来，眼眶有些发红，“真的没事，你回去吧。”
她的态度很好，却好过了头。
边伯贤还想说些什么，外头忽然进来了人，于是勇气像气球里的气一样漏走。他避开来人的视线，飞快地说了一句，“前辈，再见。”
荷娜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对裴智恩习惯性问道，“姐，叫我进来有什么事吗？”
裴智恩藏在被窝里按快捷键发短信的手抽了出来，摇摇头，“没事，有点饿了。”
试探出来个态度就足够了，再留着人，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关系的改变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唉……”
裴智恩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可真是个坏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