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未言》未未子

3、如果我们记得的话

　　“小言说，许多人的存在，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她说话的样子，让我很想拥抱。”
　　—路白

　　我真的不想骂林沁，但是当你刚到学校就有一只苍蝇不停的在你耳边嗡嗡直叫时，你会不会有种想拍死她的冲动?即使没有，也会赶两下吧?所以，我很慎重的让我可爱的数学书与她的的破脑袋来了个第n次亲密接触。我没骂她，我只是手滑不小心碰到了她。
　　“木未言，你个见色忘友的小人!!!”林沁的哀号响彻天际。
　　“那么，林同学，现在你这个君子可以离我这个小人远点了吗?”
　　她眨眨眼睛，羞答答地说：“讨厌啦，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人家是女子，不是君子。人家孔老夫子曾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我们是本家的说。”
　　现在称别人是孔老夫子，以前学论语时大骂孔死老头子的是谁?还有就是……
　　“你究竟是谁?真的是那个脱脑的林沁?”要是林沁的话，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她最多说一句“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脱……脱脑?”眼见她就在爆发的边缘了，我都准备好应对措施了，她却敛眉一笑，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一个伟人曾说过，'生气，是替别人惩罚自己'，我怎么能因为你惩罚我自己呢?”
　　“你……鬼上身了?”我试探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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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未言，看我不掐死你个混蛋!!!”
　　后来，我终于知道，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林沁小朋友碰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后她愤怒的关上了电脑，从此踏上了学习如何成为像周星星那样的吵架王的不归路。刚才那些据说就是她的毕生所学……

　　“盐巴，小白白怎么住你家哦?”林沁问。
　　“不要叫我盐巴。”某人忽然有一天想到要给我起个外号，于是，盐巴这种类似于丑女无盐的外号光荣的诞生了。
　　“那，小未未?”
　　小卫卫……怎么那么像某种女性用品的名称?
　　“好啦好啦，亲爱的未言，小白白怎么住你家了?”
　　“我哥带他回来的，我又不清楚。”
　　“你哥为什么带他回来啊?”
　　“我说我不清楚啊。”
　　“真是的，这样的极品就要被你辣手摧草了。”
　　“不要说的我跟禽兽一样。”
　　“那，午饭一起吃?”林沁贼眉鼠目的笑着说。
　　“我们不是一直一起吃午餐的吗?”
　　“是吗?反正我记不清了。小白白会一起去吧?他一定不认识餐厅在哪，对吧?我们作为他的同学必须关心他。你哥也有叫你照顾他吧?”
　　“他第一天都知道在哪里吃，现在你担心个什么劲。”
　　“也许他第一天根本没吃午饭呢?他一定是不好意思问同学，然后就自己饿肚子了。”林沁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聪明'的，你就安心吧。走啦，早点才有好菜。”我拉着林沁往餐厅走。
　　“所以说嘛，像小白白这种长相的美少年往往都没有我这种高智商啊!”我完全无视她的自言自语。
　　打完了饭菜，林沁还惦念着路白，“未言啊，你怎么吃得安心啊~~未言啊，你没咽着吗?未言啊，你……”
　　“你可以选择闭嘴吃饭和被我赶出去。”我慢慢嚼着饭菜道。
　　林沁一下就安生了。
　　不过……
　　我才没有良心不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多打了一份饭菜，好吧，如果他向亦言告状，我不是死定了吗?我怎么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就这样，我扔下林沁跑了出来。

　　路白趴在教室的桌子上好像在睡觉，不会真的向林沁说那样不好意思问别人餐厅地址就没吃饭吧?
　　“你……”我支吾着。
　　“嗯……”他揉揉眼睛，似乎是刚醒来。就像……天使一样。我又不知道想哪去了。
　　他看着我，应该还没反应过来，目光有点迷茫。他眨眨眼，眼睛有了焦距。
　　“小言?”
　　“嗯?嗯。”我愣了一下。
　　“啊，不好意思睡着了。刚才等你来着。我看你好像挺喜欢排骨的，所以多打了些给你。后来想你应该吃过了。嗯，算了。”路白笑着说。
　　他，原本就是这样温柔的少年吧?只是灾难使他把自己伪装得密不透风。不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什么评价都是错误的。
　　“不……不是的，你看，我还带了饭菜，还没吃呢!有排骨啊，真好。快拿出来呀!”
　　他愣了下，随即笑开了，“好。”
　　这顿饭我真的快撑死了，可是，似乎撑着点也没关系。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和木亦言一样好看。

　　我并不厌恶考试，我考得不会多差，只要想起木亦言拿着我的成绩单微笑的样子，熬夜什么的都不算什么。终于，在一群人的哀号里，我们还是迎来了每学期必有的开学考。
　　木亦言从不在我考完后问考得怎么样，我也不想说，成绩出来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路白和我一起从考场出来，他的脸上没有表情。考的不好吗?可我好像没有询问的资格，而且我也不喜欢问这种问题。
　　“路白，你会做菜吗?”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显然在为我问这么奇怪的问题纳闷。“不是很会。”他还是回答了。
　　“那我比你好，今天做给你吃怎么样?”他一脸疑惑。
　　“喂，木亦言都很少有这样的待遇的，你不要算了。”
　　“那，谢谢。”
　　“切，谁要你道谢啊!别板着脸了。”
　　“我板着脸啦?”他拍了拍脸。
　　我忍不住笑起来。

　　当我把青菜烧焦了无数次后，我生气了。于是，我很认真的对路白说：“这是酱油炒青菜!”路白看了眼我做的惨不忍睹的青菜，笑着说：“我还没吃过这样的菜呢!”
　　木亦言忍不住说道：“小布，你不用……”
　　“嗯，挺好的。”路白一下吞了一大口。
　　“你……”我看着他这样，忽然有点生气。
　　“真的挺好的，下次再做给我吃吧。”路白看着我说。
　　“你这人，真是……。我解下围裙，有点生气地收起碗。
　　到时食物中毒了还要花木亦言的钱。
　　讨厌的人，就是指像路白这样的吧?

　　成绩出来了，我考了段第十，没什么变动。白考了四十三，他看着各科试卷皱了皱眉，应该是考得不满意。 我们已经冷战好几天了，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生气可能更贴切。 林沁看着我的成绩不断感叹，“未言，你究竟怎么学的!每天不停的学你不累吗?”
　　我甩了甩成绩单，说：“累吗?这就是收获。”
　　她极度鄙弃地看我一眼，然后大叫：“哇，路白同学刚转来吧?考得真好。”
　　“是吗?”他抬头看我，笑着说，“小言，我这里不太懂，你能帮我看看吗?”
　　他满脸的谦逊，好几个同学看向我，如果不理他就显得我小鸡肚肠了。
　　“哪里?”我硬着头皮问。”
　　“就这里，你看。他指着试卷。”
　　他身上有淡淡的令人心动的气息，我发现自己不知道在讲什么了，还发了一阵呆。
　　“我想吃你做的青菜可以吗?”他问，“小言?”
　　“嗯?”
　　“那这么说定了。”他的气息飘在耳旁，我不知道脸是不是红了。
　　“谢谢你，我懂了。”他说。 我明明连题目都还没看清。
　　作业很多，所以熬夜是经常的。为了保持或者进步，这些是必不可少的程序。我再一次把头垂在写字桌上时，木亦言终于看不下去了。
　　“小言，喝杯牛奶，早点睡。”。
　　“哥，我十七了。”
　　“不管你几岁都是我的妹妹。点睡，我等会儿来检查。”木亦言看我喝玩牛奶后才走。
　　然后我看见路白站在门口。
　　“有事?”我问。起今天他说的话和他身上的气息，我就觉得不自在。
　　“我在想，学习是为了什么?”他很突然地说，“如果小言是为了亦言的话，那其他人呢?”
　　“学习，大多数人就是为了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吧?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才能更好的成长，为了于亿万人之中找到那一个数学天才，我们就都要学数学，即使我们不可能用函数去买菜一样。是世界就是靠小部分人主导的啊。以，除了让自己不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之外，还能怎么样呢?即使无数人在批判教育体制，这世界照样要运行，我们算什么。有足够强大，别人才能看见你。”
　　“路白，我不想成为垫脚石。了学习，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有一条路。亦言他，我想他为我骄傲，我想他过得很好。”
　　“小言。”
　　“嗯?”
　　“明天炒青菜给我吃吧?”
　　“我都炒焦了……”
　　“一个强大的人连青菜都炒不好吗?”
　　“你……”我吸了口气，“路白……”
　　“在。”
　　“明天就炒给你。”
　　路白，谢谢你。
　　路白，遇见你，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后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梦里有个男孩，他的身上有着动人的气息。说，你不需要多强大，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或许，我认识那个男孩，只是他忘了留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