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当杨过遇上郭芙（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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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是长梦一场，但现在却并未真正醒来。
她和杨过正站在一片虚空之中，而那虚空之中，浮动着许许多多如同电影屏幕一般的光幕，光幕之中，他们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虽然穿着不一样的服装，但那面貌，却与他们旧日相识一般无二。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不再是一袭红衣红裙，而是她和杨过来到安临时的装扮。
“我们真的回来了！”郭芙惊喜地跳了起来，转身给了旁边的杨过一个大大的拥抱，“回来了！回来了！”
虽然还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但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可不是一个大大的进步？
杨过笑道：“总算完成了你的心愿，对不对？不愧是郭大小姐，就这么个愿望，也要上天入地地折腾一番。”
郭芙扬起下巴，得意道：“你难道有什么不满意？在那边，我爸爸妈妈可是把我都许配给你了呢！”
“不敢。”杨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捏，“那你觉得，是喜欢古代的婚礼装扮，还是现代的婚礼装扮？”
郭芙凝神细想：“以前诗音阿姨说她会给我定制婚纱的……不过如果是古风妆造也很好……等等！”她忽然醒悟过来，脸上泛起红晕，“好狡猾啊你！谁答应一定要结婚啦？”
杨过笑道：“唉，还是让你发现了。”他凑近她的脸，呼吸相闻，“那么你答应不答应呢？”
郭芙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像只娇贵的波斯猫：“口头上的不算，等你……”她的脸微微一红，“……真正向我求婚那天再说。”
对于他们这番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这空间里另一对人有话要说。
红衣少女捂住小嘴，上下打量着郭芙的衣服和容貌。
青衫少年的眼睛不易察觉地在对面的杨过郭芙身上溜了一圈。
红衣郭芙心想，这衣裳好奇怪，不过到底是我，穿着还真好看！脸上不由得露出喜滋滋的神色，颇为自傲——反正她们一模一样不是？
青衫杨过心想，原来我还能和芙妹这么亲热……唔，异界到底是不一样，可学之处甚多。
两对杨过郭芙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忽然，两个郭芙同时“噗嗤”一笑，打破了这片寂静。
两个女孩儿朝对方跑去，拉住对方的手，同时开始了叽叽喳喳，询问彼此的异界生活，动静之大，似乎在这空间里塞进了十来个人。
“……呀，原来那边的大武小武是这个样子……”
“爸爸妈妈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吗？一巴掌能打倒一面墙？”
“真想亲眼看一看……到底在回忆里看到和现实中看到的还是不一样……”
而两位杨先生，出于一种莫名的防范心理，竟然对另一个自己抱持了警惕——不过说老实话，该了解的，都从彼此的记忆里已经了解过了。
忽然听到两个郭芙同声惊呼：“咦？”
一面光屏向他们缓缓移近，那光屏里的场景，是一座庄园，红衣郭芙叫道：“陆家庄？”
杨过看向青衫的自己：“看来，你们是要回去了？”
青衫杨过点了点头，向对面两人一笑：“竟然有这般奇遇，多亏了你们二人，也让我与芙妹长了不少见识。”
他对红衣郭芙伸出手，红衣郭芙尽管看来并不想与另一个自己分开，但想到自己世界的爹爹妈妈，还是将郭芙的手紧紧握了一下，跑回了杨过身边，对郭芙道：“你有空了，能不能来看我？”
郭芙实际比另一个自己大上几岁，看她就像是自己的孪生妹妹：“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看你！”
红衣郭芙咬了咬嘴唇，拉上青衫杨过，两人拱手拜别，转身向那光屏里走去。
郭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红衣的自己叫道：“回去了别和杨过再打架啊！可以吵架但别打架！”
红衣郭芙大声应道：“好！”
青衫杨过似乎绊了一下，大声咳嗽一声。
另一个杨过忍俊不禁，等那两位走进了光屏，才对郭芙说：“这又是为什么？”
郭芙自然理直气又壮：“那边舞刀弄剑的，万一打出个好歹怎么办？毕竟我的武功不弱。”她得意道。
……另一位杨过会感激你的，你帮助他避免了断手的命运。
“我们看看其他屏幕里都是什么吧！”郭芙自得了一会儿，拉着杨过走向另外的光屏。
令人吃惊的是，那每一个光屏，似乎都是他们认识的故人，但既有穿着古装的他们，也有生活在现代的他们。
郭芙伸手触碰那些光屏，每触碰一次，他们俩似乎都像空气一样，漂浮在那个世界的上空，俯视着下界的芸芸众生。
他们看到，龙小云扶着林诗音离开了兴云庄，他似乎打算重新振作自己的家业，郭芙尽管与他不睦，但也衷心希望那个世界的他，能带着诗音阿姨活得更好。
……李寻欢捏着那把杨过留下的木刀，弯腰对着一个孩子笑道：“叶开，你也想学我的飞刀吗？”铁传甲站在他们身边，咧开了大嘴只顾得上笑。
郭芙捂住嘴，惊呼一声：“叶开？那个世界也有叶开？”相貌一模一样，但又绝不是笑得大大咧咧、抱着足球的叶开。
其他的世界，还有更多熟悉的人。
……岳灵珊没有追剧看演唱会，她正和令狐冲一起，在华山一道舞剑。
诸葛正我的四名警察学生，从一座“神侯府”中走出，郭芙惊讶地发现，这京城之中，王小石竟然还在追着温柔跑！（当然是古装版
她的书法老师张翠山，自刎在了武当山上，身边倒下了殷阿姨，无忌哥哥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邀月阿姨和怜星阿姨，正在命令无缺哥哥去杀小鱼儿……
自然，最显眼的，还是另一对他们自己。
……另一位郭大小姐打了个哈欠，从柔软的床榻上醒了过来。
她伸了伸手，脸现惊喜之色：“我回来了！”腰肢一扭，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梳头穿衣，整个人像一团火焰一样卷出了房门。
大武小武像是两个执念为郭芙、阴魂不散的幽灵，没过一会儿就贴了上来：“芙妹，今天要去哪里跑马？”
郭芙不耐烦：“谁要跑马……杨大哥呢？你们看见他没有？”
大武小武一听到“杨”，整个人都变得垂头丧气，小武嘟囔道：“就算师父已经将芙妹你许配给姓杨的小子了，也不必一醒来就去找他吧……”
“等等，许配？”郭芙瞪大眼睛，难道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真的曾经有两个异界的郭芙杨过，替他们定下了这终身大事？
想着想着，她的脸也逐渐红起来，那些梦里曾经见过的事物，各个浮上心头。
她踱着步，踢踢踏踏地向前磨蹭，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
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芙妹，你要去哪里？”
郭芙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杨过侧身躺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正朝下望来，她不察觉自己脸上已经带上了微笑，朝他偏头招了招手。
杨过轻巧一翻，从树上一跃而下，腰间挂着一块木雕，虽只有雏形，却已能看得出来一把小刀的形状。郭芙一眼扫到，惊喜万分，叫道：“你果然也跟我一样！你也去过那里，对不对？”
杨过笑道：“难不成芙妹觉得，那些经历只是一场梦？”
郭芙点了点头：“难道不是么？”
杨过轻轻抚了抚她的柔发，微微一笑：“如果只是一场梦的话，郭伯伯和郭伯母将你许配于我的事，又怎么说呢？”
“谁、谁承认啦？”郭芙顺口一说，又转念一想，杨过这人心思古怪，万一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还不知要闹什么别扭，便赶快加上一句，“等我问了爹爹妈妈，如果是真的，那……”越说声音越小。
杨过就等着她这句话：“那又如何？”
郭芙被他逼得无法，只得闭着眼睛大声嚷嚷了一句：“那我就嫁给你！”声音之大，连树上的麻雀也惊飞了不少。
杨过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中颇为自得，而郭芙睁开眼睛，看见他在笑，顿时恼羞成怒，一掌就向他击去，杨过轻巧避开，顺势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郭芙不甘示弱，手掌一翻，便向杨过颈侧切去。
杨过叫道：“哎哟，郭大小姐要杀人了，你就不怕当寡妇？”
郭芙又是笑，又是咬牙切齿：“呸，谁给你做寡妇？等我打死你就立刻嫁人！”
两人一路打闹而去，身形渐远，江湖浩大，自有这一对小儿女的闯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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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郭芙的神情渐渐迷茫起来，她转向杨过，有点无助地抓住他的手：“这些世界都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我们生活的世界又是什么？”
“我们生活的世界，自然也是真实的。”杨过反握住她的手，沉声答道。
他看出来郭芙有些惊慌失措，便将她的手握紧，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让自己的眼睛，可以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去。
“如果我们来到的所有异界，都能够凭我们两人的意志转移，那就说明，”他的声音更沉，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我们而生的。”
郭芙不由自主地将手握得更紧了，她的眼中，也渐渐燃起了光芒。
“也许这所有的世界，不过是无数人、无数可能性排列组合而成。”杨过将额头抵在郭芙的额头上，尽力安抚着她，“但我们的世界，一定是为了我们的相遇而诞生的。”
他语气笃定：“就在我们小时候相遇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郭芙的脸微微扬起，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咱们在一起才诞生的？”她的眼中晶晶亮，似乎带了一点泪花，“呸，不害臊！”
杨过却将她揽得更近：“当然——否则这么多不一样的世界，为何会诞生了你我两人？甚至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也会在一起？”
只有我们的目光相遇，这个世界的时间才真正开始流淌。
只有我们的呼吸交融，世间万物才有了自己的名字和意义。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郭芙没有再说话，她只是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了杨过的怀抱，像是一只漂泊无定的小船回到了自己的港湾。
杨过能感觉到，她温软的面颊贴着自己的胸前，他轻轻抚上她的后脑，指尖触摸到她柔软的发丝，举动之中，带着无比的珍惜。
“你的心跳得好快……”郭芙低低地说，她甚至感觉自己说话的节奏奇异地合上了他的心跳，
杨过没有再说话，他的手滑了下来，拉住郭芙一只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每一个指节都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带着微微的湿意和滚烫的温度，仿佛天生就该握在一起似的。
郭芙仰脸看着他，此时不必再说什么了。
他们紧紧地拥抱，但并不激烈，而是温柔地、缠绵地，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彼此。
这个由他们相遇而诞生的世界，在这个紧密相拥、十指相扣的瞬间，终于变得完整而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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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时，他们依然躺在安临老家的那棵树下。
微风吹拂，日光和煦，透过树叶斑斑点点地洒在郭芙脸上，灿然生辉。
她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面前杨过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比起梦中的那位杨过，他显得更长几岁，脸颊消瘦、轮廓分明，但却丝毫无损于他的俊美，反倒令他更多了一股年长的风度。
郭芙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一样。
杨过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将她从自己的怀中半扶半抱起来——他知道为什么她会看着自己，因为自己醒来时，已经看了她半晌了。
郭芙仍然有些恍惚，向四周一望，入目是熟悉的风景，身边也是熟悉的人：“我们……真的回来了？”
她做出了一个和异界郭芙一模一样的举动，挥手在眼前晃了晃，才终于确定了一切的真实性，顿时喜色盈腮，跳起来拉住了杨过的手，又晃又跳：“真的回来了！”
杨过抱住了她，微微一笑：“既然回来了，我们也该算算账了。”
“算账？算什么账？”郭芙吃惊，“咱们好不容易回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算账？”
“自然，”杨过慢条斯理，“之前我就说过，我在那里的目标是和你成亲，你呢？”
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郭芙嘟囔：“……打脸林仙儿……”
杨过冷笑：“所以我还比不上一个林仙儿？”
郭芙叫道：“这完全不是一回事！”
啊，他真的好会吃醋。郭芙在辩解之余心中不忘感慨。
“看来我得带你好好怀一怀旧。”杨过严肃着一张脸，将郭芙往杨家和郭家的老宅带去。
那里正是他们初见的地方，这些年郭靖出钱，将两处好好翻修了一下，再也不是以前那寥落衰败的样子，郭芙看到那熟悉的院墙，想到自己小时候和杨过一起经历的那些惊险刺激，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甩了甩手，反倒走在了杨过前面。
杨过跟在她身后，手机微微震了几下，他看向屏幕。
一个名叫“求婚大作战”的群里，其余几人发来了信息。
叶开：一切准备就绪！戒指也给你按要求藏好了！
杨过：ok
江小鱼：妹妹那边的朋友也来齐了，你们快点，我快被她们吵聋了……
……
杨过抬起头，看郭芙已走到了杨家老宅的门口，正转过身朝他挥手，身姿娉婷，肌肤如雪，神态宛然还是当年初见时那般娇憨可爱，她歪着头，脸上的笑意在阳光之下愈发灿烂。
他笑了笑，朝他们初见的地方走去——以那里为原点，“杨过”和“郭芙”的相遇所蔓延出的，正是崭新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当杨过遇上郭芙（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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