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千茶

18、第 18 章

　　越辰对此一无所知，他和童一璇说说笑笑一起进了电梯，两人都没太注意紧跟其后、黑着一张脸的韩景深，但黎婕看到了，并且全程都被吓得战战兢兢。
　　关键是童一璇出了电梯后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还想跟着越辰上车继续跟他说话，幸亏助理比较有眼力见儿，及时把她给拉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黎婕刚才一颗心差点就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看童一璇被拉走了才松了口气，等坐上车后，越辰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还很纳闷：“黎姐你怎么了？”
　　黎婕心有余悸地朝后面那辆看似低调的车看了一眼，拍着胸口对越辰说：“你是没看到刚才韩总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越辰皱了皱眉，他刚才注意力都在童一璇身上，两人一直在讨论今天的戏，他还真没注意到韩景深什么表情。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以前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还会幻想一下是不是吃自己的醋了，但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哪里还会这样自作多情呢？
　　黎婕知道他肯定是在韩景深那儿受了伤，而且这伤八成还不轻，不然以前那么喜欢韩景深，怎么说断就断了呢，还那么急迫地从人家的房子里搬了出来。
　　越辰以前有多喜欢韩景深，别人不清楚，她这个跟在身边最久的经纪人是清楚的，以前越辰没什么工作的时候，除了在公司里上课，其他时间基本都待在家里，虽然韩景深不常来，但他还是希望每次韩景深要过来的时候，他都在，不想让人失望。
　　后来越辰开始拍戏接广告，和韩景深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黎婕知道他每天都很想韩景深，只要一有空就会抱着手机给韩景深发微信，什么事情都想跟他分享，可是韩景深几乎不会回，所以他总是兴高采烈地发，然后漫无边际地等。
　　上次韩景深过来拍戏，是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最久的一次，越辰这样一个安静内敛的性子，那段时间都整天笑呵呵的，而且白天跟不要命一样的赶进度，就为了早点回去和韩景深待在一起。
　　可韩景深却没有同样的心思，越辰每天累个半死回去，依然见不到他的人影。
　　这么看起来，越辰和韩景深在一起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每天除了等还是等，单方面的付出时间久了不管多深的爱都被磨没了，说实话，越辰现在能自己想明白抽身出来黎婕是为他感到高兴的。
　　可原本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各自安好，互不干扰，可韩景深偏偏又摆出了一副想回头的姿态，黎婕就彻底看不懂了，在一起两年都没发现越辰的好，没道理一分手就大彻大悟了吧。
　　其实不光是她困惑，越辰自己也没想明白，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重蹈覆辙，但只要一见到韩景深他就控制不住地心烦意乱。
　　还是时间的问题吧，他想，过段时间就好了，应该。
　　***
　　其实这场吻戏原本大家都没当一回事，虽然导演知道越辰没拍过吻戏，但之前所有的戏越辰都完成得很好，NG很少，而且他看越辰和童一璇似乎关系不错，猜想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等到真的开拍时，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一个极有天分的演员也会在某一种特定的戏里遭遇滑铁卢，比如吻戏，比如越辰。
　　这场戏原本应该是他主动凑上去，但前面都很好，一到这里他就开始四肢僵硬，表情也极不自然，而且第一次凑上去的时候竟然撞到了人家女演员的鼻子。
　　童一璇气得用手里的道具砸他。
　　第二次倒是没撞到鼻子了，但童一璇不小心眨了一下眼睛，他竟然被吓得退了一下，虽然是非常细微的一下，但在那种情不自禁的情况下，这种后退是很违和很跳戏的。
　　第三次更夸张，越辰眯了眯眼，表情紧张到跟要上战场似的，导演简直被他气个半死，站在机子背后叉着腰骂他，“越辰，你怎么回事，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越辰囧着一张脸不说话，导演以为他没谈过恋爱，表情顿了一下才道：“没谈过恋爱也看过电视剧吧，就是把嘴巴贴在一起会不会？”
　　然后再来，第四次、第五次，通通失败，越辰自进组以来，还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他一直很能吃苦，吊威亚吊到皮开肉绽也没哼过一句，而且学习能力很强，所以之前一直都挺顺利的，就是这种顺利才给了导演错觉。
　　导演也骂累了，坐在椅子上喝水，越辰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童一璇一边摇头一边围着他转，时不时还要用手里的剧本打他一下，恨恨道：“怎么的呢，我长得是有多吓人，啊，你看看你那小表情，我都怀疑我是哪个山大王，而你就是我抢来入洞房的小媳妇儿。”
　　越辰被她调侃也不说话，今天的这一出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昨天还特意找了几个经典的吻戏来看，观摩得挺好的，只是有的时候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把其中一个人想成了韩景深，而今天只要一想到人就在现场看着，他就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越辰很沮丧，可有些事真的不是说丢就能丢的，比如他对韩景深的感情。
　　他现在就希望这部戏赶紧拍完，然后他一定要离韩景深远远的，只要见不到，就不会再想了。
　　恰好到了午餐时间，导演就直接让大家先去吃饭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叮嘱越辰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越辰自然说好。
　　只是一关上休息室的门，他就瘫在了沙发上，捂着脸羞愧的不得了，黎婕走过来把盒饭递给他，劝道：“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呀。”
　　越辰现在口腔里都是口香糖的薄荷味，清新是够清新了，但有点倒胃口，再加上心情不好，看着热气腾腾的盒饭怎么都提不起兴趣。
　　黎婕强硬地把盒饭给他塞到手里，午休时间就这么点，他要是不吃的话下午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这么冷的天，这么重的拍摄任务，到时候非得晕倒了不可。
　　越辰也明白，他顺从地接过来，打开，掰开筷子慢悠悠地扒了几口，黎婕看他浑身丧的不行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便提醒道：“你跟那个……韩总以前，没有接吻过么？”
　　她也知道提韩总不好，但没办法，越辰就只有这么一段感情经历，不提这提什么？
　　越辰顿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瓮声瓮气道：“有。”
　　其实还不少，可他就是不敢把对方代入韩景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态了。
　　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这种事也几乎都是韩景深占主导，他的确经验很是不足。
　　黎婕摸了摸他的头发，软声道：“别着急，慢慢来。”
　　这个慢慢来，既指今天的这场吻戏，也只他对韩景深的感情，越辰听懂了，微微地点了点头。
　　吃完饭以后，他想去隔壁再找童一璇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互相配合一下，下午能尽量顺利一点，可还没走到童一璇门口呢，就被一股大力给拉进了另外一间休息室。
　　越辰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呢就被人抱到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越辰顿时失去了发声的能力，虽然这个怀抱的气味变了，但触感却是熟悉的。
　　是韩景深。
　　意识到是韩景深以后，越辰挣扎得更厉害了，但他这点力气怎么能跟韩景深比呢，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被压制住了。
　　“韩总，你这是做什么？”越辰想尽量地让自己显得镇定些。
　　韩景深摸了摸他的后背，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某种急切的情绪，“吻戏不会？我可以帮你。”
　　越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韩景深，过去韩景深总是淡然的，冷漠的，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急迫的时候？
　　这样的韩景深，是很危险的。
　　越辰本能的感到害怕，他双手用力推拒着，想要挣脱韩景深的怀抱，可韩景深却顺势把他推倒在了门板上，然后微微侧着脸，凶狠地吻了下来。
　　越辰拼命地挣扎，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似乎是导演的声音，“韩总，您在里面么？”
　　越辰立刻吓得停止了动作，万一再挣扎闹出动静，导演进来看到他和韩景深这个样子，肯定怎么都解释不清了，本来上次导演就对他们的关系有所怀疑，越辰不想再平添不必要的传言了。
　　韩景深趁着他松懈的时刻，靠得更近，吻得更深，到后来越辰实在招架不住了，浑身都软得不像话，只能无力地靠在韩景深怀里任由他在他的嘴巴里横行霸道。
　　越辰模模糊糊地想，以前他们有这样亲过么，好像没有吧？
　　韩景深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