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37、第 37 章

　　“我想变得更优秀一些。”夏宁湫握紧手，面上神情懵懂羞涩。

　　夏七月凝望着那双有神的大眼睛，缓缓点点头，“嗯，原来如此。”

　　“骆冰澈很优秀。”夏宁湫睫毛轻颤，“我……”

　　夏七月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夏宁湫觉得自己配不上那样优秀的他。

　　因为喜欢一个人来到相同的城市，又为了与他相配努力变优秀，这是什么美好的感情。

　　“你介不介意给我讲讲，你们两个的事，我有点好奇。”夏七月瞪大眼睛，期待地望着夏宁湫。

　　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会说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在一起的。

　　只是无论夏七月怎么问，母亲都不肯说起。

　　夏宁湫盘腿坐在凳子上，用打开咖啡杯，她抿一口咖啡，“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夏宁湫极力保证自己的语气平和，只是眼中光芒跳跃，一提起骆冰澈，她眼中就止不住亮起来。

　　“就是偶尔一次他给我讲题，用了很多不同的解法……我一抬头，就看见阳光穿过他的发丝，我就突然喜欢他了。”

　　“就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夏宁湫点点头，她伸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企图用冰咖啡的温度冷却脸颊。

　　“那你之前还说，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只看表面。”

　　夏宁湫的脸上更红。

　　夏七月不再逗她，“我知道啦，你只是看上他会解题方法比较多。”

　　她听完夏七月的话，忍不住轻笑。

　　忽然，夏宁湫脸上的笑逐渐收敛，提起骆冰澈的欢喜，很快被失落取代。

　　夏七月一怔，“怎么了？”

　　她转过头去看向桌面上的演讲稿，“我大概，很难变得优秀吧……”

　　夏七月心中刺痛。

　　夏七月知道他们的未来，所以此时此刻，她应该告诉夏宁湫：你确实不够优秀，无法配得上骆冰澈。

　　只是看着这样失落的神情，夏七月不忍心。

　　她现在，不是那个一意孤行未婚先孕的夏宁湫。

　　也不是未来那个被人抛弃的伤心人。

　　更不是那个掌控欲极强的母亲。

　　她只是满心喜欢骆冰澈的、一个自卑的女孩。

　　夏七月不想打破夏宁湫的期待。

　　毕竟此时此刻，在夏宁湫的眼中，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不是吗？

　　“我真的很喜欢他。”夏宁湫嘴唇颤抖。

　　“我说宁湫，”夏七月伸手拍拍夏宁湫的肩膀，“这世上哪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事情，你现在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

　　夏宁湫抬头看向她，眼中泪光闪烁。

　　夏七月笑着道：“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嗯！”

　　夏宁湫放下水杯，拿起稿子继续背起来。夏七月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看她上扬的嘴角，夏七月止不住心中压抑。

　　骆冰澈，他怎么忍心啊？

　　怎么忍心丢下这么喜欢他的夏宁湫？

　　转眼就到演讲比赛那一天，两人先赶去赛场。盛习远拉着骆冰澈一起来看比赛，他们两个前一段时间加入校篮球队，自从成为队友之后……

　　两个人在球场上单挑几局后，恩怨一笔勾销，关系升温进而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们到达时，夏宁湫已经去后台准备上场了。夏七月看他们两个并肩，总觉得很违和。

　　明明性格相差那么多，关系还能这么好，她忍不住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真是奇妙。

　　夏宁湫发挥很好，虽然有些紧张，但最终还是取得第一名的成绩。

　　她看着夏宁湫站在台上领奖，夏宁湫挺胸抬头，已经脱去自卑的样子，夏七月由衷觉得开心。

　　比赛结束，学生会组织观众向外退场，夏宁湫从台上下来，穿过喧闹人群向他们这边赶来。

　　夏宁湫见到骆冰澈，着实愣愣，随后绽放笑容。

　　夏七月看那笑容灿烂，用余光向骆冰澈打量，见他怔愣片刻后，缓缓扬起嘴角。

　　夏宁湫在夏七月面前站定，“我今天发挥的怎么样？”

　　夏七月晃一晃手机，“我都录下来了，非常完美。”

　　“真的吗？”夏宁湫笑着接过手机，扫一眼屏幕上的画面。

　　“真的很好。”骆冰澈开口。

　　夏宁湫含笑看他，而后重重点点头。夏七月见她面上斜斜飞入红霞，白皙面庞那红色很是显眼，眼中水汪汪的，整个人都是可爱。

　　“也多亏七月帮我写稿子，七月你真厉害。”夏宁湫向夏七月身边靠靠，又挽起夏七月的胳膊。

　　盛习远笑，“我们七月什么都会啊……”

　　夏宁湫点头，“是啊，我也好想变得这么厉害。”

　　“我只是在写稿子的时候出了些力，能讲的这么好，都是你自己的功劳……宁湫，你已经很厉害了。”

　　夏七月看着夏宁湫欢喜模样，夏七月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你以后会变得很厉害，如果没有我拖在身后，又会更厉害。

　　原本夏宁湫嚎叫着这场演讲赛压力很大，说等到比赛之后就要出去大吃一顿。

　　只是真到比赛之后，夏宁湫反倒没有那种热情。她说她想去图书馆复习，夏七月知道，为了足够相配，夏宁湫一直在努力着。

　　于是比赛散场之后，夏宁湫和骆冰澈一起去图书馆，夏七月则和盛习远同行去琴房。

　　与他们两人分开后，夏七月看着天上的星。

　　盛习远也跟着抬头，“在想什么？”

　　“我在想，宁湫一直在为喜欢的人努力啊。”

　　“是啊。”

　　“我也想要为喜欢的人努力。”

　　盛习远一怔，“你？”

　　夏七月看着他，突然俏皮笑起来，“我开玩笑啦，我这么优秀，再努力的话，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你就自恋吧。”

　　她继续望着天，感受夏夜的清风，她轻轻合上眼，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她伸手扯住盛习远的衣服。

　　盛习远被迫停下，他转过头，“怎么了？”

　　她睁开眼，与他对视，“你说，如果注定没有结果的话，努力还有什么用呢？”

　　他一怔，伸手拉过她的手腕，拉着她向前走去，“为什么注定没有结果呢？”

　　夏七月抬起头看天空，藏蓝色的夜幕，繁星如同碎钻一般分布镶嵌。

　　星星会一直在天边闪烁。

　　“星星是永恒的吧，无论多少年，它都会挂在那个位置不动……可是有些事情，结局是固定的，因为时间一直在流动，人也在跟着变化。”

　　夏七月忽然想到结局既定的夏宁湫和骆冰澈。

　　还有自己。

　　她不属于这个时空，她来自遥远的2037年。

　　也同样的，这个时空的人和物，都不会属于她。

　　她凝望着盛习远的背影，看着晚风吹拂在他身上，短袖布料勾勒出他的轮廓。

　　夏七月鼻子一酸。

　　她不知道该怎么努力。

　　也不知道努力有什么用。

　　“结局就一定是固定的吗？”盛习远脚步未停。

　　“是啊。”

　　就像骆冰澈和夏宁湫，哪怕有了孩子，夏宁湫也注定无法留住骆冰澈。

　　“既然如此，就不要努力了吧。”盛习远停下，随后转过身来，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另一只手腕，盛习远凝望着她的眸子，神色认真：“既然结局一定，就说明努力的方向是错的。”

　　夏七月压抑不住难过。

　　盛习远眼中期盼，倒映出她的模样，“如果可以，我希望有朝一日，我会是你为之努力的那个人。”

　　她鼻子一酸。

　　“我可以和你保证，结局一定会是美好的……夏七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点头，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

　　“所以，那个错的方向，就放弃了吧。”

　　脸颊一行泪滑下。

　　夏七月看着眼前真挚的盛习远，心中如同被绞裂般疼痛。

　　可是，我该怎么放弃你呢？

　　盛习远温柔拿出纸巾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我会等的。”

　　夏七月点头。

　　盛习远笑起来，夏七月怔怔地望着他的容颜。

　　他松开左手，只拉着夏七月右手腕，盛习远抬步向前，一样拉动她向前。

　　他们两个都在等。

　　一个等执手的那一天，一个等放弃的那一天。

　　一个满怀期盼，一个心中无力。

　　此后，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个话题。盛习远退回朋友的身份，夏七月也装作并不知晓。

　　校区预告周三会停电一天，于是停课一天。

　　夏七月在班级群里看到通知时，正在琴房桌子上复习。盛习远在身边刚刚放下手机，他敲敲夏七月面前的桌子，“明天我们去游乐场？”

　　夏七月放下习题，喝口水，“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游乐场了？”

　　“我想带你去，还需要什么原因吗？”

　　“这话中听。”

　　“其实真的有原因……”

　　“什么原因？”夏七月撑着下巴看他。

　　“你不是说没去过游乐场吗。”盛习远眨眨眼。

　　“这样啊……”夏七月拿起笔继续写题，“我不去，还没做完题呢。”

　　盛习远则突然扭捏起来，“还有个目的……”

　　夏七月看向他，“你说话不要大喘气。”

　　他叹气，“主要是骆冰澈想要约夏宁湫一起。”

　　“感情你不是为了我？”

　　“当然也是为了你。”他回答地十分认真。

　　“……”夏七月与盛习远相对无言，两人对视过程中，盛习远先败下阵来，他有些不好意思，便没忍住先笑起来，她抿嘴，“你可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怎么办啊……他是我的好兄弟，我得帮帮他。”

　　他趴在桌上，夏七月偏头，看他头发出神，看起来软趴趴的，夏七月好想伸手上去摸一摸。

　　骆冰澈也真是……约喜欢的人去游乐场，还要通过两个中间媒介？

　　而且听盛习远这意思，貌似这次约会还要带上他们两个大电灯泡？

　　“他为什么要约夏宁湫出来？”

　　“不知道，”盛习远坐起来，打开手机翻动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并把消息给她看，“我问过他，他只说想带夏宁湫出来玩，神神秘秘的……可能是要表白吧。”

　　夏七月心中的弦绷紧。

　　“如果你介意的话……”盛习远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我会去告诉她。”

　　“那你也一起去吗？”

　　“嗯。”如果真的要表白，夏七月倒是要好好问一问骆冰澈。之前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吗？！

　　“你……”

　　一想到骆冰澈信誓旦旦跟自己承诺，他会和夏宁湫保持距离，夏七月恨得牙根痒痒，“我想去游乐园，我没去过。”

　　“我知道了，”盛习远无赖模样，“你就是想和我一起去玩。”

　　夏七月撇嘴，“自恋吧你，清醒一点。”

　　“我不管，你就是要和我一起。”

　　她双手抱肩，也学着他的无赖模样，“那我不去了。”

　　他认怂，“好七月，我开玩笑的……”

　　夏七月接着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愧疚，你欺骗了爸爸我的感情，说带我实现愿望，实则是去拉红线的。”

　　“我才没有，你能同意我很高兴……毕竟不用想办法约夏宁湫出来了……”

　　夏七月合上书，“很好，你现在失去爸爸我了。”

　　盛习远笑着来扯她的袖子，“不能，现在还不能。”

　　他把书翻到她刚才看到地方，“等你把夏宁湫约出来，我再失去也不晚……”

　　她抿嘴，“啧，你是渣男吧。”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夏七月当晚回去，寝室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夏七月把骆冰澈的意思重复给夏宁湫听，夏宁湫更是干脆，只听到“骆冰澈”三个字就同意。

　　夏宁湫表面平静得很，夏七月着急出去洗手，回头关门看见夏宁湫笑容，她正对着墙面的实验楼照片傻笑。

　　夏七月心跳一滞，险些两眼一黑当场晕厥过去。

　　只看夏宁湫那样的笑容，夏七月就会想到以后。

　　骆冰澈是夏宁湫年少时候的梦，在梦中越欢喜，梦醒之后则伤的越深。

　　夏七月不想在屋子里待下去，抱着衣服去洗，一边洗着，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骆冰澈真的表白，夏宁湫一定会立即高兴地答应吧。

　　所以，她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吗？

　　夏七月想到自己的过去和未来，就忍不住畏惧颤栗。

　　她晃晃脑袋，努力将脑海中那些消极想法清出脑海。

　　就算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也还没有到最差的地步。只要能阻止未婚先孕，就能除去日后她们母女的痛苦。

　　她从小只有母亲一个人，对单亲的痛苦深有体会。

　　夏七月决定，如果他们恋爱，她就给夏宁湫好好讲一讲单亲母亲和孩子的痛苦。

　　这个想法出现，夏七月说做就做，把洗了一半衣服丢下，她匆匆回屋开始搜集资料。

　　无论明天骆冰澈是否表白，都要有应对的办法。

　　这一夜，又是苦战的一夜。睡觉前，夏七月笔记本上已经写满四页纸。

　　他们集合的时间定在九点，夏七月醒来，一偏头看到夏宁湫已经梳洗完毕，甚至连妆都画好了她正坐在下面写题。

　　夏七月惊了，一看时间，七点半……夏七月迷迷糊糊问了句：“宁湫，你几点起来的？”

　　“我六点就起来了。”

　　……

　　嗬，这就是恋爱中的人啊。

　　她坐起身，转头看向夏宁湫，蝴蝶结头饰、碎花裙、中跟鞋，好可爱好明艳。

　　集合地点定在学校小西门，她们两个赶到的时候，两个男生已经等在那里。

　　夏七月远远看见两人，骆冰澈身穿白色衬衫和黑长裤，一如既往地干净气质。盛习远身穿浅蓝色断袖，还有黑色短裤，依旧禁欲清冷。

　　路人频频回头，果然帅哥出行，很容易吸引目光，尤其是两个美男结伴出行，回头率更是妥妥的。

　　坐车时，骆冰澈想也没想就坐到前排去，而后排三个人，夏七月当然坐在中间。

　　很快到了游乐园，今天天气不错，下车后便是沐浴在阳光之下。夏七月将手遮在眼前，向游乐场眺望，便见湛蓝色的天，还有色彩浓艳的娱乐设施。

　　夏宁湫很害羞，不敢往骆冰澈身边靠。于是她走在夏七月左手边，骆冰澈见此情景，就只能走到盛习远的右边去……

　　最后的情况就是……夏七月和盛习远挨着走在中间。

　　那场面，就离谱。

　　谁能想，两个“媒婆”走在了中间？

　　盛习远侧头，对夏七月说：“我想去买水。”

　　夏七月点头，“那去吧。”

　　“那你们继续走，不用等我们。”盛习远交代一句后，转头向后，向游乐园入口处的超市走去。

　　夏七月继续向前，盛习远走出不远后折回来伸手拉走夏七月。

　　还未来得及反应，夏七月就被拉出去几步。

　　“你不要在中间当电灯泡。”盛习远低声嘱咐。

　　“你是来牵线的，我可不是。”

　　她挣脱开盛习远的手，正要跑回去。盛习远也顾不得买水，直接转身抓住夏七月的后领。

　　“你不愿意来，倒是早点拒绝，现在捣什么乱。”盛习远皱眉。

　　她瘪嘴，回答甚是理直气壮，“早拒绝了，我不就来不了吗？”

　　“你一开始就为了这个？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去了。”夏七月脚底抹油，正要溜走。

　　却又被盛习远拉回来，扯到身边。

　　盛习远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你还放不下他？”

　　夏七月一噎，“不是放不下……”

　　“那为什么还要追上去？”他声音很小，说到后面则越来越细弱。

　　夏七月被那样的语气弄得心中一刺，顾不得关注骆冰澈和夏宁湫，她忙回头向盛习远打量。

　　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被人抛弃的小动物一样。

　　“骆冰澈答应过我，他不会和夏宁湫在一起。”夏七月见不得他这个表情，脱口便把原因说出来。

　　盛习远皱眉，似乎在极力消化和理解这个原因。

　　只是尝试失败……他认真道：“不太明白。”

　　两人对视片刻，夏七月真想不到再怎么解释才好。

　　“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当电灯泡！”夏七月说出自己的壮志。

　　盛习远淡淡回应：“不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夏七月企图又一次施展脚底抹油战术。

　　他拉住她的胳膊，“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

　　“怎么无义？”她好奇，轻挑眉梢。

　　“我就当着他们的面跟你表白……然后带走你。”

　　“……”她抿嘴，“你认真的？”

　　夏七月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朋友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他答得义正言辞。

　　“敢情你这表白挺勉强啊？”夏七月啧一声，“大哥，我们认识得更久吧？你怎么不为我两肋插刀呢？”

　　“我最开始也没少帮你好吧！”

　　两个人在这拌嘴，吵得很欢。

　　前面夏宁湫停下脚步回头看过来，骆冰澈也一样。

　　盛习远留意到那边目光，他望着夏七月的眸子，轻声道：“我要开始表演了。”

　　夏七月轻眯双眼，做出防御姿态，警惕留意盛习远的动作。

　　一阵手忙脚乱，夏七月跌坐在椅子。准备起身，却被盛习远摁住肩膀。盛习远正一只手撑着长椅靠背，把她圈在臂弯里，他笑着望着她。

　　夏七月想到在体育馆外面的一次，心跳动速度加快。

　　她余光瞥见不远处两人对视一笑，夏宁湫转头看这边的眼神暧昧，随后骆冰澈伸手拉了夏宁湫胳膊一把，两人默契着快步远离。

　　原来是让夏宁湫认为是盛习远想要约夏七月，所以自以为是电灯泡的夏宁湫，现在被骆冰澈给拐跑了。

　　夏七月咬牙切齿，指着他恨恨道：“好你盛习远，算你有本事。”

　　盛习远抿嘴，不做反驳。

　　“你就偏心。”

　　盛习远点头。

　　“喜新厌旧。”

　　盛习远也表示虚心接受。

　　“见色忘友！”

　　盛习远摊开手，“天地可鉴，这一项我可没有啊……”

　　“你就是有。”夏七月拧眉。

　　“可是在我的眼里，你才是美色啊。”

　　他抬步向她靠近，身上的气息陡然向她身边侵略。

　　夏七月感受到自己心疯狂跳动，脸上也更是发烫。

　　盛习远含笑望着她，伸手拂开她不小心吃进嘴里的一根头发。

　　“今天我好好带你玩，算作赔罪。”

　　“不用你带，我想跟着他们。”

　　夏七月起身气鼓鼓向前，盛习远伸手把她捞回来，手搭在肩膀上。

　　夏七月用肘打他肚子，虽说有点气，却并没用力。

　　“乖啦。”因为他靠的很近，夏七月觉得耳朵一麻，那声音满是笑意，“我又不比骆冰澈差，更何况在我这里不用当灯泡。”

　　夏七月看向两人人远去的背影，夏宁湫凝望骆冰澈，女生灿烂笑着，脸颊边一对酒窝浅浅。

　　夏七月轻叹，知道就算她跟上去也没什么用，今天这一天，她无法阻止任何事情发生。

　　“那今天你得带我玩过瘾。”她抬头去看他。

　　盛习远微侧头，“好。”

　　旋转木马、摩天轮，夏七月表示不会就这吧？

　　碰碰车、过山车，几乎统统玩个遍。两人尖叫欢笑，逛着逛着就到最后一个地点。

　　恐怖屋。

　　“听说这家游乐园的恐怖屋，是全崇汐最吓人的一家。”

　　太阳挂在正空，湛蓝天空下的恐怖屋看起来一点都不恐惧，就连室外那用作宣传的狰狞雕塑，都被阳光渲染的很平和。

　　夏七月在来之前也查过，一样看过这个评价，她吞一口气，“那也得进去看看才知道。”

　　两人磨蹭着走到恐怖屋门前。

　　检票后，盛习远走在前面，可夏七月总觉得背后会有什么突然出现……只是当他们换位置之后，夏七月又觉得前面会突然出现人物。

　　“我现在有些后悔……”夏七月小心翼翼向前迈步，看着前方一片黑暗，她欲哭无泪，“我们为什么要进来啊……”

　　“这是全崇汐闻名的恐怖屋，不进来才是遗憾的。”盛习远一样小心提防周围。

　　突然有一支断手从天而降，直接落在夏七月的怀中。夏七月尖叫着躲避，向后退去，狠狠踩在盛习远的脚上。

　　同时，夏七月挥舞双手，那只断手直接被打到盛习远脸上去。

　　本就被她忽然的尖叫声吓得不轻的盛习远，眼睁睁见着这双手扑面而来，纵然他平时胆子再大，也止不住惊叫一声。

　　一波未平，盛习远刚平复好心情，就听到前面夏七月叫喊着，“不要抓我啊！”

　　盛习远打个寒颤，感受到夏七月手慌乱地向他这边探过来。

　　他微怔，伸手上去攥住她的手，随后一股拉力将他向前拉去。

　　夏七月已经拉着他飞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