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32、第 32 章

　　之后的两天，除去练琴的时间，夏七月都在搜集汀漳各种信息。

　　琴房沙发上加了个小桌子，地上空地又加上一套桌椅，是盛习远为在这里学习加上的，倒是让夏七月捡个便宜。

　　虽然是寒假，但这条街附近还有居民，火锅店正常营业，无线网络开放，夏七月几乎天天都来这里蹭网查资料。

　　外面有楼梯被踩动的响声，随后琴房的门被人推开，夏七月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盛习远。

　　只不过随之传来的香气吸引夏七月抬头，那阵气味惹得她肚子“咕噜噜”直叫，“什么馅的，这么香？”

　　她见盛习远手里拿着包子，正吃的香，他含糊道：“酸菜猪肉的，我妈刚包的，让我给你送点。”

　　夏七月放下笔，快速奔向盛习远身边接过包子。

　　她闻到面皮刚被蒸熟的清香味道，“替我谢谢阿姨。”

　　接过包子，夏七月便转回身走回沙发。

　　盛习远一阵无言，“我说夏七月，你拿着包子就回去了？”

　　她已拿出一颗包子送进嘴中，味道果然很好，她满足地合合眼，“那不然呢？难道我得像宫女一样服侍你脱衣服吗？”

　　“那倒不用。”盛习远声音染上笑意，又极为温柔。

　　他跟着走过来，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往桌面上的笔记本看过去。他看到那详尽的计划，止不住愣愣。

　　“汀漳？”

　　“我想去看看。”

　　“这种小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在2014年，汀漳并没有发展为旅游城市，那座高山也只开发一半，山腰至山顶整个都是禁止通行的。

　　夏七月看着手机上的画面，那是汀漳冬季的一张照片，忍不住含笑，“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

　　“你自己去？”

　　“嗯。”夏七月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车票，在他的面前展示，“你看，我票都订好了。”

　　盛习远拿过票，点点头，“嗯，一路顺风啊。”

　　“那自然。”

　　一想到要去看夏宁湫的老家，夏七月就忍不住激动。

　　出行的时间就在五天后，当天，夏七月早上收拾好行李箱，搬到楼下，正推开楼道门，踏出一步余光就瞥见身边站着的人。

　　她侧头，正巧盛习远也转过头来。

　　“你怎么在这？”

　　夏七月目光下移，落在盛习远身边放着的大箱子上面。

　　“你也去车站？”她眯起双眼。

　　盛习远向她靠近，从兜里掏出一张车票，“好巧啊。”

　　她接过车票，同一时间同一目的地，甚至就连座位都是紧挨着的。

　　“什么意思？”

　　“就是巧了，我也刚出门。”盛习远嘴角上扬，午后阳光金黄，落在盛习远的脸上，为他镀上漂亮一层，恍若金箔一般。

　　若不是夏七月知道盛习远家住在对面……

　　“你刚出门，怎么在我楼下？”

　　盛习远只笑，夏七月则狠狠拍拍他的胳膊，一味冲他瞪眼，又忍不住凶他，“坦白从宽。”

　　他笑着躲避，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动作限制住。

　　“你这么丑，虽然路上不会有人看上你。但是凡事怕万一，万一遇见眼瞎的……”

　　她咬牙，愤愤收回手，“盛习远，你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担心她一个人在旅途上遇见危险就担心好了，为什么要顺带嘲讽她长得丑？

　　“好啦，”盛习远拉动她的手腕，牵引她的手放回棉衣兜里，“是我怕有人在路上欺负你。”

　　夏七月老实把手揣好，“校草大人你长得也好看，能看上你的人应该更多，我跟你在一起才危险。”

　　盛习远含笑，语气有些许得意，“你想夸我好看就直说，不用弄这些弯弯绕绕的。”

　　她心中一惊，又要伸手去拍他，不过盛习远先一步摁住她的手肘，“好了，我错了，这么冷，就不要打我，手会凉的。”

　　太阳挂在天空，照得人暖洋洋的。

　　两人上火车，周围喧闹，现在是一月初，大多学生都放假归家，一派活泼欢欣。

　　他们两个买的是坐票，夏七月靠在窗边。上车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小雪，火车开动，外面也渐渐变成鹅毛大雪。

　　雪花在玻璃上停留片刻，又被瞬间吹落。

　　车厢内很暖，热气在车窗之上遇冷凝成液珠。夏七月用纸擦出一块透明，透过那块透明向外看去。

　　列车已经靠近崇汐市边缘，火车轨道两边皆是大面积的田地。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偶有几处堆放木材，搭成的小棚子上面也都是落雪。

　　“我听说，汀漳那边的雪，下得要比崇汐大得多。”她语气欢快。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崇汐去别的城市。

　　“是吗？”盛习远笑着回望，“那我们一定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好。”她继续转头望向外面。

　　“汀漳秋山上面有棵松树，把愿望写在许愿牌上，再挂在松树上，很是灵验。你想好写什么愿望了吗？”盛习远话中的秋山，就是那只开发了一半的高山。

　　“想好了，你呢？”

　　“我也想好了……”

　　夏七月回头，两人对视，她感叹，“出来玩真的好开心。”

　　“是啊，我也很开心。”他伸手，揉乱夏七月的发。

　　结局自然是又被夏七月捶上一顿。

　　一路上嬉闹，欢笑着度过旅途枯燥时间。

　　下午5点，火车进站，在汀漳站有五分钟的停留。两人下车，站台内人声鼎沸。

　　火车站门外出租车司机在叫喊着拉客，声音此起彼伏，汀漳有名的几个景点都在这里被喊出；也有旅店老板呐喊招人，喊着自家旅店有多便宜。

　　总之这火车站门外，广场上热闹非凡。

　　出租车司机很热情地围上来，问他们要去哪里，在车上，司机介绍本地风土人情，夏七月听得认真。

　　或许这里是母亲的故乡，所以一切都让夏七月觉得格外亲切。

　　今天到得晚，他们没有办法出去游玩，把行李送去旅店之后，两人就去吃饭。

　　这边确实比崇汐要冷一些，尤其是晚上，汀漳的风就如同利剑一般轻松刺透棉衣，直刺激人的骨头打颤。

　　吃饱饭总算暖和一点，他们听说附近有夜市，就顺路折过去凑热闹。夏七月还是第一次见到，雪糕成箱成箱的放在地上，商贩吆喝着“一斤五块钱”。

　　这里与崇汐不同，或许是与大学校区本身的不同，这里靠近住宅，更有人情味更热闹一些。

　　第二天，两人去江面上玩冰玩雪，堆了个大大的雪人，又爬秋山对着松树许愿。汀漳地方很小，乘坐大客车的话，只要一个小时就能从最东边到西边。

　　盛习远陪着她，乘坐大客车在城市里看了个来回。

　　夏七月凝望窗外，看太阳逐渐隐在秋山后面，夕阳余晖洒满天际，最终天边逐渐被藏蓝色取代。

　　她认真记住这座城市的每一处模样，只因为这里，是夏宁湫的老家。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路上有些颠簸，夏七月在想，现在夏宁湫在做什么呢？

　　第三天的行程最为简单，夏七月问过夏宁湫，夏宁湫的高中学校是汀漳一中。两人去那所学校，在校门外看见操场上积雪，高三被组织在户外跑步运动。

　　他们从清晨逛到黄昏，穿过汀漳大街小巷，买了很多可以作为留念的小玩意。晚上下起雪来，他们又逛回最初的起点，高中校外路灯昏黄，抬头就能看见雪花落下的轨迹。

　　高三开始上晚课，不远处的教学楼顶层的灯亮着，在这里看去，晶莹剔透，教学楼顶层就如同水晶一般。

　　路边奶茶店刚送走一批客人，店内又许多空位，盛习远提议：“我们去奶茶店暖和暖和吧。”

　　一月是阴历的腊月，汀漳寒风如刀，他们两人都戴口罩，身上又捂得严实，也并不觉得十分寒冷。

　　只是口罩捂住呼出的热气向上来，眼睫毛和附近的头发皆挂上一层白霜，他们就像是活在梦幻世界的人。

　　有女人疾步上前，插在他们前面开门进屋，有一股幽香传来。盛习远扶住门，夏七月也连忙走进去。

　　门上悬挂的风铃叮铃作响，只这开门的瞬间，铜质的风铃身上有水雾凝成。

　　睫毛和发上的白霜融化，夏七月和盛习远找个位置，开始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装备卸下。夏七月的脸颊被口罩捂得热烘烘的，像两片红霞。

　　余光中有人影闪过，夏七月转过头去看，是穿着工作服的夏宁湫。

　　夏七月惊讶，真巧。

　　原来夏宁湫在这里打工。

　　夏七月蹑手蹑脚向她靠近，本想上前吓她一吓，看到她端奶茶向刚才进来的女人身边去。

　　“阿姨，我跟店长说了……她说让我们尽快。”

　　夏七月讶异。

　　“既然你忙，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可以离骆冰澈远一些。”

　　夏七月一愣，顿时收住脚步，退回原来的位置。

　　她清楚听到女人的话，这个女人是谁？

　　夏宁湫面上惊讶又尴尬，“阿姨？”

　　夏七月从窗子反光得以窥见两人动作。

　　“我儿子常在家提起你。”女人抿一口奶茶，她双手捧住杯子，抬头凝望夏宁湫，话语中带着从容优雅。

　　骆冰澈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奶奶？

　　夏七月听得云里雾里，脑海中尽是疑问。

　　“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也知道人世间情事很美好。但是我来告诉你，你们两个并不适合……”

　　“阿姨，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他没有什么暧昧关系。”夏宁湫微顿，“至于他为什么总在家里提起我，我更是不知情。”

　　“这些话你就不用说，我眼睛明亮，是不是、有没有，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那你就是默认了。”

　　“阿姨既然觉得是，那就是。”

　　“你倒是个坦率的孩子，那我也明说。我们家产业大，以后他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女生，至于你……”

　　女人意味深长，这样的空白停顿最为磨人，片刻后，她的声音冷冰冰，“恐怕不太行。”

　　夏宁湫没答话。

　　“像冰澈这样的孩子，他们的婚姻中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只要对家族企业有益就行，你能理解吧？”

　　“我理解。”

　　夏七月听到那声已经带有哭腔，夏七月想起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在哭泣时眼眶会变红，夏七月心里已隐隐疼痛。

　　家族企业，这就是骆冰澈抛弃她们母女的原因吗？

　　“然后呢？”女人接话。

　　“我想知道，阿姨你为什么不去劝骆冰澈？”

　　“我也不怕你笑话，冰澈这孩子啊，似乎到了叛逆期，我劝不动他。”女人的声音带笑，就好似提起最得意的作品一样。

　　“阿姨，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夏宁湫的声音依旧发抖，但哭腔已经被平稳下来。

　　“无论如何，盛家媳妇都不会是你。这我对你的最后一个忠告。”

　　无论如何，盛家的媳妇都不会是你。

　　夏七月心中一刺，她很想去看看夏宁湫听到这话后的反应。她向窗子望去，只能看见夏宁湫那模糊的影子。

　　玻璃上挂着霜雪，并看不清她脸上表情。

　　只能看见夏宁湫在低着头。

　　她是在失落吗？

　　片刻沉默后，夏宁湫深深吸入一口气，“阿姨，我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了。”女人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夏宁湫还站在原地。

　　女人伸手推门，夏宁湫忽然开口叫住，“阿姨。”

　　声音清亮，很坚定。

　　女人停下步子回头，夏七月偷偷探出头去窥见容颜，夏七月不禁感叹，真是好美的一个人，举手投足完美诠释“优雅”二字。

　　“什么事？”女人嘴角上扬，是恰到好处的弧度。

　　“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也就是在骆冰澈结婚之前……”夏宁湫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询问时她无比郑重，“他是不是还可以属于我？”

　　夏七月被这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盛习远则轻轻敲击她前面的桌面，他低声，“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有排面？”

　　夏七月连忙做噤声的动作。

　　另一边，女人也是一愣，片刻后恢复平静，她继续优雅笑着，“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那阿姨再见，”夏宁湫笑起来，十分阳光明媚。

　　风铃声音响起，夏宁湫呆立在原地，良久后，这才继续收拾桌子。

　　夏宁湫拿好奶茶杯，转身一瞥眼，就与盛习远对视。夏七月正噤声躲避，突然看着对面盛习远摆摆手。她心中叫一声不好，缓缓转头去看夏宁湫，果然刹那四目相对。

　　夏七月抿嘴，也僵硬地跟着摆摆手作为招呼。

　　登时三脸迷茫，气氛中弥漫着尴尬气息。

　　夏宁湫是第一个恢复冷静的，她向前走来，“你们怎么来了？”

　　夏七月吐出一口气，“我们想旅游，听说这边冬天很热闹……”

　　“是啊，确实很热闹。只是七月，你来我家这边之前也不问问我，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汀漳只有几个出名的景点，我就没想着麻烦你。”夏七月嘿嘿嘿笑两声，她现在有种做错事被发现的感觉。

　　“你们两个……”夏宁湫目光控制不住向盛习远那边打量去，“还没点饮品吧？”

　　店中客人不多，收拾的也差不多。他们点完饮品后，夏宁湫就在这与他们介绍起另外几个景点。

　　夏七月看着夏宁湫的模样，抑制不住回想刚才她们两人的对话。

　　刚才女人的话，很让夏七月在意。

　　骆冰澈总在家里提起夏宁湫。

　　他们两个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夏七月真的很好奇，但是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

　　纠结着纠结着，她最终也没有问出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学生们就快要放学，店内即将忙碌，他们两人告辞，准备去旁边吃饭。

　　待吃完饭，从饭馆出来时，已经将近九点，学生们已经走得差不多，校园安静下来。

　　奶茶店中仅剩最外侧的灯亮着，另外两名员工已经离开，只有夏宁湫在奶茶店中还在等待。

　　夏七月透过窗户，看见里面还有一大群小孩子。

　　小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都围在夏宁湫身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夏宁湫笑得开心。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夏七月只是看着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夏宁湫也注意到他们，她站起身，有个小孩子趴在她的肩膀上被带了起来，小男孩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夏宁湫的身上。

　　夏宁湫向他们两人招手，他们走进去。店里暖气依旧很足，一进去身上就被包裹。

　　“这些孩子？”夏七月注意到屋里有七个小孩，再加上他们三个人，把不大的店面挤得满满的。

　　“他们是附近小课堂的孩子，家长下班晚，所以小课堂关门之后，他们就来这里。我晚走一会，家长正好能来接到孩子。”

　　正说着话，其中一个小女孩沮丧脸走到夏宁湫身边。小女孩和别的孩子玩，不小心把辫子给扯开，手里拿着发圈，委屈巴巴就来了。

　　夏宁湫接过发圈，见女孩模样，忍不住笑着摸摸女孩的头，“不用难过，姐姐给你扎个更好看的辫子。”

　　夏宁湫手很巧，手指在发中穿梭着，很快就编成麦穗样子的头发，小女孩摸着头发高兴跑开。

　　“宁湫，你很喜欢孩子吗？”夏七月记得，她从来都没给自己编过头发。

　　“是啊，很喜欢。”夏宁湫脸上有浅浅的酒窝。

　　另一个小孩跑过来抱住夏宁湫的腰，用头蹭一蹭夏宁湫的胳膊，“姐姐，我爸爸怎么还不来。”

　　“爸爸刚才和姐姐说过了，等一会就到，你们再去玩一会游戏吧。”

　　夏七月看向室外，这条路上已经没有学生，路灯也只剩几盏。灯光昏黄，光芒之外的地方被未知的黑暗笼罩着，黑夜，总是那么可怖。

　　“这么晚，一会有人来接你吗？”

　　“也没什么危险的，我自己就能走。”夏宁湫看起来毫不在意。

　　于是，夏七月决定，今天他们把夏宁湫送回家。

　　三个人并排走在路上，夏七月猜想夏宁湫家境或许很不好。

　　他们走到十字路口，前面有两个小区，一个是较为富裕的花园小区，另一个就是较为破败的小区，夏七月不知道它的名字是什么，两个小区在面前道路的两侧分布。

　　夏七月停下步子，盛习远也跟着停下，“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你到家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夏宁湫点头，大眼睛中反映着路灯光芒，“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走了。”

　　两人目送夏宁湫离开，直到视线中没有夏宁湫的影子，夏七月呼出一口气，她伸个懒腰，眼角挂着水珠，“我困了。”

　　由于她动作过大，帽子有脱落的迹象，盛习远靠过来，伸手帮她把帽子扶正，“我们回去吧。”

　　“好。”夏七月回过身，余光捕捉原先身后位置有黑影一闪而过。

　　夏七月愣住，被吓得心脏怦怦加速跳动，她能确定，这不是她眼花，而是确实有人鬼鬼祟祟在他们身后。

　　盛习远一样留意，他伸手拉住夏七月的胳膊，低声安慰，“别怕。”

　　她惊魂未定，伸手拉住盛习远的袖子。

　　这声“别怕”则像是安神剂一样，夏七月庆幸，此行有他陪伴。

　　她犹豫片刻，还是给夏宁湫打过去电话，那边很快被接起，“七月，怎么了？”

　　夏七月压低声音，“我们看到好像有人跟在后面，你这几天一定小心。”

　　“好，我知道了。”那边声音欢快，听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为这事担心。

　　夏七月心中一沉，夏宁湫，真的很不警惕啊。

　　有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传来，随后就是开门的响声，夏宁湫的声音清亮，“我到家啦，你们也注意安全啊。”

　　“好。”

　　“先别挂，你……盛习远在你身边吗？我有话要说。”

　　夏七月看盛习远一眼，他也回望，“他去买零食了，你说吧。”

　　“可能会有点冒犯，”夏宁湫深呼一口气，“你和盛习远的关系……”

　　夏七月又看一眼盛习远，他则满脸迷茫，但也知道自己被提起，好奇她们的谈话内容。

　　“只是朋友而已。”

　　盛习远挑眉，伸手掐住夏七月的脸颊，轻轻拉扯，“我明明就是你长辈！”

　　夏七月咬牙，“你幼稚不幼稚！”

　　盛习远调皮做个鬼脸，她继续瞪他，小声警告，“没看我在打电话吗！”

　　电话那端传来笑声，“你们关系真好。”

　　“今天阿姨的事……”夏七月忍不住问出口。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和骆冰澈还没说上话。”夏宁湫停顿片刻，“我也不知道阿姨为什么会来找我……”

　　“不过说真的，”夏七月回想起夏宁湫那坚定的一声，不由得感叹，“你挑衅的那句也太帅了吧！”

　　在他结婚之前，他是不是还可以属于我？

　　柔弱如白兔的夏宁湫，居然也会说这种话。

　　“啊！你不要取笑我了。”

　　听着她的话，夏七月能想到夏宁湫脸红焦急的模样，夏七月不禁笑起来。

　　来到汀漳之前，夏七月本来是打算拜托夏宁湫带着他们走走，但夏宁湫需要打工没有时间，再加上他们几乎已经逛遍整个汀漳，于是准备返回。

　　返回的那天是周五，汀漳的大雪停止。

　　窗外是好看的晚霞，夏七月靠在窗边看着美景。盛习远低头翻看手机，喃喃一声，“成绩出来了。”

　　夏七月浑身一抖，瞬间坐起身，她也打开手机，果然看见班级群内学委开始统计成绩。

　　她深吸一口气，盛习远已经靠过来。

　　她激动的手都有些发凉颤抖，输入学号输错两次，最后还是盛习远给写上的，盛习远的手指停在“查询”按键上面。

　　夏七月不敢睁眼，干脆用双手捂住眼睛。她无比忐忑，“怎么样？”

　　“你也太强了吧……”盛习远赞叹。

　　夏七月移开手指，露出一条缝隙。

　　此时此刻，她居然再次感受到高考查成绩的那种紧张感。

　　她目光划过整个成绩单，专业课成绩平均分，确实是97分！

　　夏七月松下一口气去，往后向靠背一瘫。自己当时那么一冲动，好在没有自己打自己的脸。

　　“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啊？”他认真。

　　“我还没缓过劲来。”她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

　　片刻后，她坐直，“我厉害吧。”

　　“厉害！”

　　他们在汀漳买了一堆小玩意做纪念，到家后就开始整理这些东西。

　　盛习远也来帮忙，他在夏七月桌上看到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实在简易的设计。

　　他拿起通知书来观看，忍不住吐槽：“整个崇汐那么多所大学，只有我们学校的通知书最丑，好歹是个正经一本，也不好好设计设计。”

　　夏七月手上一顿，是啊，那么多所大学。

　　她转头向那通知书看过去，薄薄的一张纸，夏七月不自觉地想起母亲嘶吼，还有撕成碎屑的通知书。

　　崇汐理工虽然有名，但她考上的是全国顶尖学府。

　　“盛习远，我还想去一趟崇汐理工大。”

　　盛习远将通知书放回原位，“去那里做什么？”

　　“我听说校园设计很好看。”

　　“也就一般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