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仲夏七月》打碎啊

26、第 26 章

　　“训练结束，你单独等我。”男生淡漠。

　　接下来训练的时候，夏七月的脑袋里不免回一直荡着这句话。

　　这句话就是魔咒！

　　它的沉重分量不亚于“放学等我”，且恐怖程度远高于“你放学等我”。

　　毕竟，“放学等我”这句话一说出口，是默认放学约架，好歹还有个明确目的。

　　可是留下单独等他？

　　夏七月连猜都不知道向那个方向猜。

　　骆冰澈他究竟要说什么啊！

　　夏七月觉得好恨，好恨刚才在骆冰澈开口的时候，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下来，自己怎么就没好好问问清楚。

　　她心里打鼓，只能怪当时骆冰澈的表情太严肃。

　　看着那么严肃的表情，夏七月立即想到小学老师发现她上课偷吃小食品。

　　一回忆到那样痛苦的往事，夏七月就像见到严厉老师一样，只有下意识点头的份了。

　　现在情景很迷幻，迷幻到夏七月也无法判断这个约定之下，骆冰澈心里到底装着什么算盘。

　　骆冰澈该不会是吃醋，一气之下准备向自己表白吧？

　　还是骆冰澈想来和她打听夏宁湫的事情？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八卦的样啊……

　　夏七月纠结。

　　有一巴掌打在她的胳膊上，轻微刺痛，夏七月的思绪短暂回笼。

　　“七月，你顺拐了。”学姐又拍拍她的胳膊。

　　在学姐说出问题的那一瞬间，夏七月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她的大脑在回味学姐话中含义的同时，她的视线向下瞟去。

　　读懂学姐话中意思的那一刹那，与此同时，夏七月自己也发现自己在同手同脚地做着动作。

　　好家伙。

　　夏七月登时羞耻，觉得脸上发烫。

　　她忙停下动作，愣是被自己的动作逗笑，一见她笑，学姐也笑停不下来，学姐安慰她：“行，慢慢来。”

　　夏七月点头，有些哭笑不得。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样难熬的时光终于过去，篮球队宣布解散的那一瞬间，夏七月觉得自己现在飞升了!

　　舞蹈队先一步解散，她在这等待十分钟后，终于等来痛苦结束的这一刻。

　　她现在有一种奔赴刑场的无畏。

　　骆冰澈与她一同向外走去，夏七月比他慢一步，她凝望着骆冰澈的背影，她强行压制住心中的忐忑。

　　所有她能预想到的问题，夏七月早就在心中做出解答的，现在只看骆冰澈要说哪一个了！

　　两人一路默契地沉默着，终于走到人较少的地方，骆冰澈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与她直视，夏七月微微吸入一口气，此时也是期待地看着骆冰澈。

　　“你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骆冰澈点头，只是没有立即说出口。

　　夏七月看他犹豫，心中也是打鼓。她在心里跟自己打赌，赌骆冰澈会说哪一个话题。

　　猜对的话，一会回去就买一杯大杯奶茶！如果是另一个话题的话，一会回去就买一杯小杯奶茶！

　　“夏七月，有一件事，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说明白。”骆冰澈深吸一口气，那决绝样子似乎就要最后一搏。

　　夏七月点头，眼中有一丝期待。

　　她心里七上八下。

　　要开奖了！要开奖了！

　　今晚的奶茶，是大杯还是小杯？

　　“我想和你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追我了，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骆冰澈一口气把这话说完，夏七月着实呆愣在原地。

　　哪个都不是……

　　骆冰澈用实力告诉夏七月，今天晚上不用喝奶茶。

　　因为他的话不属于她预想的大奖内容，甚至根本不在她猜想的范围之内……

　　真是意外。

　　今天晚上的事，它到底戳到骆冰澈哪根神经了？

　　怎么就扯出个八杆子打不到的话题？

　　虽然意外，夏七月却闻之大喜。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骆冰澈，你说什么？”

　　骆冰澈咬咬牙，“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追我了。”

　　如此重复确定，夏七月几乎要开心地蹦跳起来庆祝。

　　要问喜从何来？

　　当然是骆冰澈亲口说：不喜欢她！

　　这样的话，夏七月就再也不用担心，她渣了骆冰澈会制造出渣男；也不用再提心吊胆，怕哪一天亲爹想开了要和她谈恋爱。

　　夏七月强压住心中喜悦，甚至说话时声音都有些许颤抖，“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

　　尾音颤抖，叫骆冰澈直误会是夏七月难过的要命。

　　骆冰澈睫毛颤抖，似乎有些许不忍，“对不起。”

　　夏七月在酝酿情绪。

　　骆冰澈又道：“我不太喜欢你靠近我，所以往后的日子，我们两个还是保持距离吧。”

　　她酝酿好的情绪瞬间就消失殆尽。

　　夏七月总觉得他突然的要保持距离，这件事和今天晚上的一系列脱不开干系。

　　夏七月凝望着骆冰澈那双眼，企图从中找出破绽。

　　“怎么突然这样？”她发问。

　　骆冰澈表示抗拒，“没什么，只是说出心中所想而已。”

　　夏七月点头，“那你这么说了，我当然也就不粘着你了。”

　　骆冰澈松一口气。

　　“只是你能不能把实话告诉我？”

　　骆冰澈皱眉。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回应夏七月的，是一阵沉默，她就当他是默认。

　　“那你想追她？所以要和我保持距离？”

　　骆冰澈还是沉默。

　　“我说班长，咱们两个好说歹说也是一起坐过图书馆的学习战友，两三个月的情谊了，你就跟我说句实话呗？”

　　骆冰澈看她一眼，眼中有犹豫。

　　夏七月冲他点头，“你不跟我说，我管不着你；你跟我说了，我一样管不着你。”

　　骆冰澈抿唇，终于开口：“我不打算追她。”

　　夏七月得到这个答案，便印证她心中的许多猜想。猜想终归是猜想，被印证的那一瞬间，惊讶还是免不了的。

　　她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算他狠。

　　旋即又会有更多的疑问产生。

　　他喜欢的人是夏宁湫，什么时候喜欢的？为什么不追？夏宁湫对他的心思又是什么？

　　她心乱如麻。

　　“好，我答应你，以后咱们保持距离。”夏七月灿烂笑着，演出女配告别男主的惨烈来，“我走了。”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夏七月好像想明白，为什么骆冰澈会突然要求保持距离。

　　他在看到夏宁湫和别人打闹嬉笑时，心里很难受。

　　他会不会在顾虑，顾虑夏宁湫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也会一样的难受。

　　夏七月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向骆冰澈看过去。

　　见骆冰澈站在路灯下，他抬着头直视光源，被光刺得轻阖双眼。

　　昏黄的光芒散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面庞就像是洁白无瑕的美玉。骆冰澈下颌线明朗，他唇瓣微张，仿佛在享受光芒沐浴。

　　夏七月回过头继续前行。

　　那么骆冰澈觉得，夏宁湫也一样喜欢他吗？

　　这晚风很大，夏七月在路上想了很多。夏七月在记忆中寻找他们互相喜欢的证据，只是骆冰澈和夏宁湫几乎就像是一组平行线，毫无交集，更没有什么互相触动的行为。

　　自从夏宁湫在体育馆撞见张鸥沁，夏宁湫就再也没去过体院馆看她们练舞蹈。

　　最近各个学院啦啦队都开始训练，她们集合的时间不早，于是常常在体育馆占不到位置。

　　久而久之，队长就不带着她们在这里集合。教学楼虽然有些冷，但贵在没人抢占位置。

　　学姐最近发现教学楼的一个好地方，听说有全方位的镜子。

　　夏七月到地方才知道，原来是满是玻璃的楼道连接处。待到天黑下来，这通道中灯光亮起，她们就能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也能清晰看见自己的动作，果然有全方位镜子的感觉。

　　今天天黑下来，有星星点缀在天边，在这玻璃通道之中，能清楚地看见周围。

　　学姐把买来的啦啦队队服带来，按照型号分好。夏七月拿到之后，简单量了一下，队服露腰，裙子堪堪能挂在胯骨水平的位置，下摆则到大腿一半的位置。

　　把衣服放置在一边，学姐组织她们再次练习舞蹈。

　　练着练着，走廊那边有人影靠近，夏七月听那脚步声实在熟悉，她分心向那人影看去，果然是盛习远。

　　盛习远在不远处站住，似是安静等待她们结束。

　　夏七月看一眼手表，距离八点半还有三分钟。很快学姐叫停，宣布原地解散。

　　金萱雯的男朋友正在楼下等她，金萱雯向夏七月使个眼色，夏七月会意，“你去吧。”

　　金萱雯用肩膀顶顶夏七月的肩，金萱雯神色暧昧，“你也加油啊！”

　　夏七月扫盛习远那边一眼，“我加油什么？”

　　金萱雯看一眼时间，说了句“我得赶快走了”，就从那边下楼去。

　　夏七月在盛习远面前站定，“你怎么来了？”

　　盛习远伸出手，他握着一瓶饮料，品牌没听说过，包装也是她没见过的样子。

　　夏七月看着那瓶水，又看一眼盛习远，下意识警惕道：“什么意思？”

　　“请你喝饮料。”清冷声线，从容不迫。

　　夏七月略作犹豫，还是将那瓶水接过来，她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从外观来看，除了陌生的包装，这瓶水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夏七月还是把水塞回盛习远的手中，“还给你，我不要。”

　　“怎么不要？”盛习远微蹙眉，似乎迷惑。

　　夏七月歪着头，总不能说她觉得这是在耍她吧，“你长得不到我心里的标准，我不喝你的水。”

　　“是是是，你想喝骆冰澈给你买的水，你瞧不上别人。”

　　盛习远停顿，也学着夏七月那样歪头，“那人家也瞧不上你啊……”

　　夏七月冷哼一声，学着电视剧里那些花痴的路人姑娘，她故意做出崇拜状，用无比痴迷的声音说道：“人家的屁都是香的，你知道吗？”

　　这话说出口，夏七月先把自己恶心得够呛。

　　盛习远一样沉默，他掏出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夏七月好奇，“你在搜什么？”

　　屏幕的蓝光照在盛习远的脸上，让那张脸格外白皙，他认真说：“屁的成分。”

　　正好搜索界面挑出答案，盛习远认真分析，“就百科来说，人类屁的组成成分都是一样的，因为有微量的氨和粪臭素的存在，气味都是臭的。”

　　夏七月咬牙，“你是来跟我抬杠的吧。”

　　盛习远关上手机，他的眼中盛着灯光，“我只是想你喝我买的水。”

　　一直坚定地让她喝水，夏七月几乎敢肯定，这水绝对有什么问题。

　　夏七月犹疑着，最终还是接过来。她拧开瓶盖，做出要喝的势头，同时留意盛习远的神情。

　　盛习远看着她，他的表情一时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她的嘴贴近瓶口，夏七月忽然停下动作，向盛习远发问：“这是什么新型坑人方法吗？”

　　盛习远一怔，显然被问得发蒙，“什么？”

　　她鼻子凑近，仔细分辨味道，只是闻这味道并不特别。

　　“特别酸？或者特别苦？”

　　他突然反应过来夏七月话中深意，他笑着开口：“你觉得我在耍你啊？”

　　还未等夏七月应声，她手里的水被人一把夺过去。夏七月怔愣，见到盛习远手里握着水，“那我喝给你看。”

　　她刚要说不用，盛习远早已经开始行动。

　　夏七月见盛习远仰着头，水瓶口与他的嘴唇有很长一段距离。他正将水从上往下倒，夏七月看他，心跳不住一滞。

　　很好看的画面。

　　他半眯眼，眼中有些许迷离，灯光在其中看起来就像泪光闪烁。眼尾发红，好似楚楚可怜。

　　他张着嘴，下颌线明朗好看，喉结移动。

　　明明只是喝水的画面，夏七月却愣是瞧出别的意味。

　　她脸上倏地一红，为着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盛习远已经喝完，他看着夏七月，把水递过来。

　　“没什么不对，还很好喝，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夏七月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自己脸上的红晕被他察觉。

　　她一味地凝望着盛习远那双修长的手，手指握着瓶身。

　　他又把水往前递递，夏七月伸手接过水。

　　她抬眸快速扫一眼盛习远的脸，最终目光停在他的唇边。他刚才喝水喝得急，嘴边有水渍，水反映出光亮，看起来分外好看。

　　“我不喝，你都喝过了。”

　　“……”盛习远皱眉，“你！”

　　夏七月忙垂眼看瓶口发呆的。

　　那边沉默片刻，盛习远忽然笑出声。

　　“我嘴没碰到瓶身，你不会觉得这也算是间接亲吻吧？”

　　“我可没那么想，你不要自恋啊。”夏七月手指摩挲瓶身，“你下次得给我再来一瓶没开封的。”

　　“好。”盛习远含笑看着她。

　　夏七月捧起水，她喝一口，是果味的饮料，很甜美的味道。

　　“怎么样？好喝吧。”

　　“嗯，好喝。”里面还有果肉，好像混合着什么水果都有。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好心，居然给我送水……”她望着那双闪烁光芒的眼，“送水就罢了，居然能正常饮用。”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那声音染上笑意。

　　夏七月认真思索，把瓶盖盖好，最终还是认真点点头。

　　盛习远没有继续谈论，转而道：“看你训练那么辛苦，所以来慰问慰问你。”

　　“慰问我？到时候我又不给你们院加油。”

　　“那你不给我加油吗？”

　　“我？”

　　盛习远点头。

　　“我给你加油？”

　　“不行吗？”他歪头，笑着露出洁白牙齿。

　　“我穿着经济学院的啦啦队服，给国际贸易的球员加油啊。”夏七月在他面前晃晃队服。

　　盛习远皱眉，“你这队服？”

　　“怎么了？”

　　他把衣服展开，在夏七月的身边比一比大小。盛习远收敛笑容，认真道：“有点露。”

　　“还好吧……”夏七月接过队服贴在自己的身上，“就露腰，再就没什么。”

　　“那么多人在现场，你们就穿这个在中间跳舞？”

　　“这不是啦啦队最基础的服装吗？”

　　“可是一挥手，腰都能露出来。”

　　“那有什么办法啊……全队都这么穿，就我一个不穿，岂不是更乍眼。”

　　盛习远点头，忽然一拍楼梯栏杆，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夏七月身上一抖。

　　“你想不想吸引骆冰澈的目光，成为啦啦队场上最亮的一颗星？”

　　夏七月看着男生认真的模样，她回答地直截了当：“我不想。”

　　她跳舞时肢体本就不协调，再成为场上最亮的星，岂不是要全校都知道她夏七月是个左右手不协调的人？

　　让全校都知道自己是个会顺拐的人？

　　她忙晃晃头，把那些奇怪的画面清出脑袋去。

　　“没出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夏七月把叠好的衣服塞进袋子里，她迈步向楼下走去，“我又不是士兵。”

　　盛习远把手插进大衣兜里，语气认真，“不想吸引喜欢人目光的女孩，不是好女孩。”

　　夏七月脚步一顿，立即拉着盛习远躲到柱子后面，她左右环视，好似在警惕什么。盛习远奇怪，“怎么一惊一乍的？”

　　“你说这种话，不怕被路过的女生打吗？”

　　盛习远抿嘴，好像不解。

　　夏七月解释：“你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女生都像我一样吗？”

　　盛习远思索，眸子带笑，“你还算很有自知之明。”

　　他又问：“你真的不想知道？”

　　“我不感兴趣。”夏七月认真回复。

　　盛习远点头，“那算了……你想不想去吃火锅？”

　　夏七月眼睛一亮，她忙点头。

　　当然想！

　　“一起去？”

　　夏七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眼中尽是赞许，“那还不快走！”

　　还是崇汐火锅店，鸳鸯锅依旧是她的底线。她喜欢辣，但又吃不了太辣的……

　　夏七月吃的过瘾。

　　“周日那天，你就来二楼的琴房吧。”盛习远突然开口。

　　夏七月正吃的认真，突然听到这样的话，筷子一抖，刚捞起的羊肉掉回锅里。

　　她心疼，“我的鲜羊肉老了啊……”

　　哀嚎一声，她猛地意识到盛习远刚才的话。

　　“去二楼琴房？”她透过热汽看向盛习远。

　　盛习远没抬头看她，他正专心对付碗里的面条，“是啊，楼上的租客要离开崇汐，正好闲置下来，我记得你在和平街那家琴行的租期也快到了。”

　　“你要租给我？”

　　“嗯，和平街那么远，你来回走太折腾了。”

　　“你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夏七月一拍桌子。

　　盛习远身上被激得一抖，“好好说着话，你别动手。”

　　夏七月忙摸摸刚才拍的位置，似是安抚，她弯着眼睛，“我真的很开心。”

　　盛习远低头去吃面条，轻声含糊一句：“开心就好。”

　　夏七月听清那句话，她心中一滞，只是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听的内容。

　　“你说什么？”她发问。

　　“没什么。”盛习远低声。

　　他们付饭钱时，夏七月顺便支付琴房的租金。她跃跃欲试，终于忍不住问盛习远，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去楼上琴房。

　　在得到现在想去就可以的回复时，夏七月欢喜地冲上去。盛习远在后面缓缓跟上，不忘把他们的衣服送到前台附近。

　　夏七月轻轻推开门，钢琴房一切如旧。

　　安静，优雅。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室内灯火通明，盛习远走上前去把窗帘拉上。

　　“你弹吧，我下去帮忙了。”

　　夏七月已经调整好座位高度，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琴键，弹出一个音调。

　　“你去忙吧。”

　　盛习远见她模样，忍不住笑，他指指墙上的钟表，“记得看时间，熄灯之前要回寝室的。”

　　夏七月点头，心思完全扑在钢琴上面，“我知道了。”

　　盛习远悄声退出去，把门掩好。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十点十分，二十分钟足够他们赶回寝室。

　　夏七月出门去找盛习远，她拿起衣服，谁知啦啦队服裹在里面。衣服向外一抽，啦啦队服直接掉在地上……

　　好巧不巧，正落在地上那唯一的一块油渍。

　　夏七月僵了一秒，才慌忙蹲下把队服抢救出来。只是那宝蓝色的裙摆和上衣上面，都沾上油料。

　　她有一阵眩晕的感觉。

　　篮球赛比赛在即，还有两天时间就要用这套衣服。今年啦啦队人多，所以队服数目与人数匹配，并没有多余的。

　　夏七月犯愁，这么一大块油渍，可怎么才能清洗干净。

　　盛习远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正看见夏七月捧着队服发呆。他走到身边，接过队服看看。

　　“你把衣服交给我吧，我们店旁边有一家干洗店，今天我在家住，明天我帮你把衣服送过去，时间或许赶得上。”

　　夏七月点点头，心中安定下来。

　　盛习远把衣服放在袋子里，他伸手推动夏七月的背，“快走吧，不想回寝室了？”

　　干洗店去油渍用的时间，比夏七月想象中的要短上很多。

　　周日要用的衣服，周五弄脏，周六就通知夏七月去取。

　　那家干洗店就在崇汐火锅店不远处，夏七月去取回衣服后便去火锅店。啦啦队晚上六点最后进行排练，下午的空白时间，夏七月准备练琴。

　　她从火锅店一旁的小门上到二楼，推开琴房的门后，看到盛习远端坐于沙发上，正在看书。

　　盛习远没抬头，“你来了，怎么这么早？”

　　夏七月放下袋子，她把外套脱下，“干洗店通知我去取衣服。”

　　盛习远翻书的手一顿，他抬眼看向这边，“你把衣服带过来了？”

　　“是啊。”她顺手一指。

　　她余光瞥见盛习远认真的模样，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那个袋子上面。他的表情……似乎带着一点腼腆。

　　盛习远欲言又止，好像蠢蠢欲动。

　　夏七月心中奇怪，却于一瞬间恍然大悟。

　　“盛习远……”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他奇怪，转头看过来。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害怕。”盛习远身体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