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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小弟送礼 ...

  •   而尧盛年愣愣地看着陈敬安一举一动,说心底不感动是假的。他虽对陈敬安恭敬有加,也是看在妈的面子上,可内心是有排斥的。如今闻此番话,即使敏感多疑又尖锐的他,心里已然一片柔软。

      尧盛年抿唇,憋了好久才说,“爸,谢谢。”

      正与他们攀谈的陈敬安,微颤略带激动地应声,只是眉梢微扬,嘴角微勾罢了。明显得连余秋霞都掩嘴而笑,满心欢喜。

      张校务趁机把尧盛年夸的天花乱坠,“方才便见盛年不卑不亢,颇有气节,原来是大家风范,日后也是有为青年呐!”

      陆仁爸也瞄准时机表现,“贵公子秉节持重,做事坦荡,万不像妄言轻动之人,只怕是小儿他们失语在先,这才恼了贵公子。”

      时髦妈亦畏畏缩缩过来,“想来今日也是误会一场,这事也就算了。不过方才忧儿心切,口不择言,还望陈先生陈太太,原谅妇人鲁莽。”

      众人直道“误会、和气生财、小事化了”的说辞,陈敬安几人便匆匆离去。留下一屋人擦拭虚汗,紧接着便是数落起自家的熊娃。

      余氏母子后坐,陈敬安则坐副驾驶。余秋霞问起他,到底是为何要动手。尧盛年微垂眼眸,沉默不言。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茧,沉声认错,“妈,今日是我任性了,日后不会了。”

      他错在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他错在流水无情仍一厢情愿!他错在自作多情!

      一行人刚回到陈家,便见一金发碧眼,高大瘦削的洋人出来,而一侧正站着乖巧的陈念,说着一腔地道纯正的法语,九十度鞠躬朝法教行礼。

      乖巧恬雅,懂事有礼,与那副盛气凌人,矜贵冷傲,大相径庭。尧盛年不禁冷嗤一笑,不是早就体会到她有天使恶魔般的面孔,为什么还是难受?

      余秋霞哪晓得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对陈念是十分喜爱,“小七真是乖巧沉静,久负天才之名,还不骄不躁,沉下心学习其他东西。”

      陈念为此浅笑,却未达眼底,恐怕也只有尧盛年能看清。尧盛年真想撕碎她的伪装,想歇斯底里质问她,是什么让她带上如此厚重的面具!

      萧芸走来打趣道,“小七可厉害着呢,周一法语,周二英语,周三什么数学分析,周四物理,周六去柳老爷子练书法。现北城除了柳老爷子一字千金,就数她的字令人趋之若附了。”

      她又说起陈敬豪来,酸溜溜地,“一比较我的儿,整天游手好闲,想来就是一肚子气。哎哟,哎哟,不说了,头疼!”她皱眉揉着太阳穴,边埋怨边走开了。

      余秋霞亮晶晶地瞅着陈念,“小七竟这般厉害!”

      陈念浅笑客套,“消遣玩意儿罢了,当不得真。”

      尧盛年极不耐烦,“妈,回屋吧。”再顶着冷寒成霜的脸,视若无睹与陈念擦身而过,硬是让某女微瑟发抖,不明所以……哦,想来她让张校务叫家长,令某人不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二日,三人一出庄园,便走得甚是泾渭分明。道路两侧,一侧形单影只,一侧有说有笑。三人莫名形成井水不犯河水的不成文格局,视若无物则是基本功。

      傅语近日来尧盛年跟前转悠的次数渐增,不过都是出于对新同学关怀备至。若是她顶着一双痴迷的眼神而来,他恐怕端不出好脸色。

      傅语瞥见他在一道题上犯难,心急火燎拍让他胳膊,“这你都不会,我说……”

      尧盛年下意识捂着胳膊,疼得呲嘴嘶叫。傅语傻眼了,惊愕打量着自己的手掌,“我没用多大力气呀,你怎地还疼上了?”

      “不是,昨天打架,兴许弄青了。”尧盛年抿唇解释。

      “打架?!”傅语高呼一声,随即引来四方注意,她怯怯缓声问,“开学你就被打了?谁这么不长眼,不晓得你是我罩着的么?你与我说是谁,我替你行道!”

      这时二班同学朝尧盛年说,“尧盛年,门口有人找。”尧盛年过去细瞅,不禁眉宇一阵抽搐。李查德顶着左青紫右破皮的花脸,无异昭示着他的暴行。

      李查德双手呈上一盒精致的曲奇饼干,眼巴巴地希望他收下,“大哥,昨日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希望大哥能原谅二弟。”

      李查德滑稽龇牙一笑,抖得他脑门一抽,便接下了。唉,等等,什么大哥,什么二弟,回来说清楚!可花脸李查德早就跑得没影了,哪还能问什么!

      傅语指着曲奇饼干,又指向花猫脸消失的方向,“你打的?”想来也不是光彩的事,尧盛年只能低声点头。

      可傅语是傅督军一手教出来的,只知道拳头才是硬道理!她眉飞色舞拍手称快,“行呀,拳头够硬,看来我不用罩着你,你都能闯荡江湖!”

      尽管尧盛年诸加掩饰,转校生开学打架,已然在二班无形中树立了威望,尧盛年这号人物不好惹!这让尧盛年颇为无语无奈。

      思忖间,人群中又冒出右脸肿左眼乌的熊猫眼。陆仁贾谄媚讨好,呈上一盒巧克力豆,“昨日三弟不识好歹,在太岁头上动土,三弟我特地前来认错,望老大笑纳!”

      陆仁贾狗腿一笑,左眼更是见不清眼白,抽得他手一抖,又接下了。不过这次他叫住了人,“等等,你们相继送东西,是何道理?”

      “这是成结拜义兄的礼节,小弟给大哥进献!”喵的一下,又没了踪影。结拜义兄?还进献?真是滑了个稽了,搞得他像土皇帝似的,这还反民复清了?

      尧盛年转手,将手里的洋货揣给傅语,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要罩着我么?这些贡品都给你!”

      傅语瞅着怀里的“贡品”傻了眼,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班隔得不远,加之尧盛年那非常人的风姿,二班走廊的事情早就不胫而走了。

      陈念唯一玩的比较近的同班同学,达姜尤再三央求,“陈念,陈念,你陪我去看看嘛。那尧盛年可俊了,高高大大,刚转校就打架,可神了!”

      陈念放下演算本,义不容辞纠正错误,“学校就该好好念书,他一个转校生刚开学就打架,就应该过往矫正,你们怎地还前仆后继崇拜他?”

      小个子女生,软软糯糯地撇着嘴,神情沮丧,“我见你一天到晚推演数字,就想让你出去转转,你别凶我嘛!”

      陈念思及老师让她多于同学打交道,又加之达姜尤小可爱的软萌。陈念立马缴械投降,陪她去看稀奇,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

      人群中的陈念,恰好便瞧见这“借花献佛”的场景,随即道,“傻姜尤,你的男神心有所属了,你还看么?”

      “哇你瞧,尧盛年太帅了,三个耶,他昨天一挑三,太厉害了!”傻姜尤作无脑花痴样,晃着陈念手臂,激动得五体投地。陈念下意识望向二班,只见传说中的“四弟”陆仁已也闪亮登场,这可把尧盛年传的神乎其神的。

      只见陆仁已嘴角淤青,尽管疼得龇牙咧嘴,笑容仍风雨无阻扬起,“昨日四弟我莽撞冲动,今日特来负荆请罪,望大哥大人有大量,收下小弟一片心意!”

      历经三个小弟相继登门赔礼,尧盛年已经能面不改色收下一盒糕点,转手欲给傅语。却瞥见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随即一愣。算了,他自嘲一笑,将东西送给傅语后,不露喜怒地转身走开。

      傅语抱着精装礼盒往班里走,“尧盛年同学,你不吃?全给我?”

      他漫不经心翻着课本,满不在乎,“嗯,全是女生喜欢的,我不太想吃。若你不要,我……”

      傅语护食般扭身,“我喜欢,嘿嘿,谢了啊!”她便满心欢喜离开。

      陈念见没了稀奇,劝诫达姜尤赶紧回去。可小软妹还眼巴巴盯着二班方向,“你看,他小弟接二连三来了三个,铁定还有下个。我要看男神有多威武,赤手空拳收服了几个小弟!”

      “走了,不会有了,只有三个!”陈念无奈笃定的语气,就像她知晓事情始末般,这让达姜尤问个不停。若是晓得她昨日给尧盛年挖坑,她还不得“寿终正寝”。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陈念打马虎眼,说个撇脚的理由,“俗话说事不过三嘛!”

      哈?这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逻辑?不过见二班没了动静,达姜尤也不纠结,跟着陈念回去了。

      北城一处旧时古宅。石阶两旁矗立着大石狮子,左雄右雌,栩栩如生,威武雄健。红漆大门之上,悬挂着烫金大气匾额,以恢宏之势写着“傅府”二字。大门两侧各站俩名士兵,褐绿色的军装,穿的尤为精神,站得一丝不苟。

      傅语熟视无睹推门而进,一蹦一跳的,齐肩黑发漾起愉悦的幅度。正见傅督军手下的副官,从屋里出来,她乖巧向来人颔首行礼,再甜甜高呼,“爸,爸,我回来了。”

      傅督军着一身正气的长袍,眼神巍然,一字胡下的嘴紧抿着,不苟言笑。语气数落,却万般宠溺,“天天都能看见,还大呼小叫的!”

      傅语一笑,乖巧地将礼物搁在桌上,“爸,这是我同学给我的,你尝尝?”傅督军以为又是那些阿谀奉承,心术不正的人送的,正要数落她。

      她哭笑不得,连忙解释,“这是那转校生送给我的,昨天他一挑三收服的小弟来赔礼,他又不喜这些甜食,便送给我了。”说起这,她眉飞色舞坐在傅督军旁边,手脚并用比划着,“爸,你不知道他拳头有多厉害,他把……”

      傅督军闻言一抽,打断她,“得了,这几天张口闭嘴都是这转校生,耳朵都起茧了。他厉害?哼,有你亲爹厉害?”

      “哪有傅督军您厉害,号令五万兵马,他只配给您当个小兵!”傅语无奈敷衍狗腿说。

      傅督军闻言大笑,“入秋后,秋鸣山景致不错,你挑个时日邀请一些同学来玩。顺道我也瞧瞧让你十句有八句不离他的转校生。”傅语一阵羞赧,嘟嘴不满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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