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加班的一百个理由》瞬华月息

8、偶然的必然

　　Trick or Fate

　　由于学生人数众多，冰帝学园初中部本届三年级的课外传统手工艺教学内容主题总共有十多种，为期六天，包括茶道陶艺竹艺木艺纸艺等，学生靠抽签决定学习哪样。

　　真実抽中了茶道，未来则是刃物锻冶，前者在京都，后者在鸟取县。

　　据说是传统工艺协会和各区县部分名校达成一致，为了给年轻人推广传统工艺不忘精神才折腾出这些活动，赞助商里也不乏有日本说得上名的有钱人，比如迹部君家就有资助。

　　抛开成年人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这课外教学本身是很值得期待的。

　　那可是京都哎！
　　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秋天举行更好，还能看到枫叶。

　　平均下来一门手工艺的学习体验者大约有二三十人，茶道组所去的是京都出身有名的茶道大师辻元照和私人房产。这座大型宅邸坐落于京都郊外，看外面主地图引导拥有主院、里部宽广的接客茶室、外面的聚会茶室、东西客房两院以及修葺简朴又不失精致的日式庭院。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私人宅邸的佣人和传统工艺协会的工作人员，按照性别和班级将他们分别带去东西客房两院安置完毕，学校不是没有茶道部，很多人也曾接触过表面，但传统的和式榻榻米令大部分已睡惯床铺的少年少女有抑制不住的好奇和紧张，一直在小声议论。

　　和真実同班的也有，只是平时交往不太深。看着同龄人在身边抑制不住的兴奋她微微弯了弯嘴角，真热闹，这里真安宁，确实蛮好的。

　　茶道是修身养性的一门学问，在这里短暂好好熏陶下并不坏。

　　然而当她准备第一天的流程也就是好好学习茶道的初步历史，随着大部队去接待室的路上景色令她脸色越发沉重。

　　从客室到接待室的日式庭院角落藏着几个晃悠的黑影，原以为是猫或狗之类的小动物，定睛一看居然是长得稀奇古怪的小型怪物。

　　不是妖怪，也不是虚。
　　那是咒灵？还是说新类别？

　　在进入接待室前不动声色翻翻左手，给整个房间外加了层防护壁。
　　略忐忑坐下佯装认真听课，真実时不时侧头留意外面的动静。

　　和室的纸拉门隐约看到黑影只是漫无目的晃悠，偶尔撞过来时会被弹开，屡次不成接着去走别的路继续游荡。

　　说起来她理论上能抵挡所有攻击，但没攻击手段不知道怎么彻底「消灭」。
　　这些东西都在宅邸内，单独防护又分散，有点愁人啊…

　　…她明明是来修身养性放松的。

　　快速翻发下来的薄书争取把有用请报都先记在脑海，真実等到中途休息，守在门口时刻留意前去解手的同学和来往工作人员安危。

　　感觉数量好像比刚才还要多。
　　她揉了揉额角，一边默数继续回去听历史课的时间一边把手藏在袖口暗自给不远处在庭院看景色的几个同学加防护壁。

　　怪物迷茫地不断撞向防护壁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被保护在内的同龄人却毫不知情。——幸好他们不知情，不然这该是多么诡异的画面。

　　突然。
　　在外面的几个怪物动作一滞，随即可以说是眼球的部位大大凸显看上去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下一秒消失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团黑雾融于空气中，很快被风吹散。

　　她微微一怔，抬头望向力量来源的方向。
　　就在对面的走廊，穿着一身深蓝色和服的白发少年刚收回手，注意到她的视线狡黠地眨了眨左眼，不同往日没有戴那副墨镜。

　　五条学长？

　　第一反应，所以那些是咒灵？

　　看了眼依旧浑然不知的同学们又把目光投向白发少年，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如果是咒灵，有他在能安心很多。

　　“五条少爷，请问怎么了吗？”
　　“没事先走吧，辻元老爷子肯定等不及了。”少年爽朗笑道，侧头对她的方向扬扬眉，快步跟上慈眉善目弯腰的老年佣人。

　　……少爷。
　　话说辻元不就是这座宅邸主人的姓氏吗！刚刚给他们讲述茶道历史文化的人里还有一个是他的三儿子，同时任职于传统工艺协会。
　　哦对…之前看学长的资料好像是说出身咒术师界的三大名门之一，看来对外也是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那有来往不意外。

　　不管怎么说有他在总归能放松些，毕竟这方面他是专家。

　　许是一整天听历史下来觉得枯燥，但本着不给学校丢人的念头同学就算犯困都坚持听完全程，到了夜晚去专用的大型浴室洗完澡大部分倒头就睡。

　　东院女生有十六人，四人一间客房。确保所有女生的房间都加诸好防护，真実往家居和服外面随便披了件外套就轻手轻脚关上门准备穿过中庭去西院给男生做同样的事。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凉意的。
　　裹裹紧外套，真実加快脚步打算速战速决。可惜，白天没心情欣赏景色，晚上更没法欣赏，自觉对不起这修葺精美的庭院。

　　“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颇为严厉的声音，寻思难道那么不巧被宅邸佣人发现，刚打算回头鞠躬道歉迎面对上少年笑嘻嘻的面孔。

　　五条悟双手插在袖兜，使得和服领口微敞开，他悠然自得背靠在石桥边对她歪歪头，重新戴着墨镜和此时装束有点格格不入但不算违和。

　　“那边我确认过已经没有咒灵了哦，你的同学都没事。”
　　“……谢谢五条学长。”

　　轻轻舒气，想了想还是往石桥的方向走去。

　　“没想到老爷子要接待来自东京的学生是你们，看来我和小真実真的很有缘分。”他咧着嘴角笑得可爱，“本来以为还要等到下一次。”
　　“确实。”她也很感慨，出来参加课外教学活动都能偶然在这里遇上，如果真是偶然。“学长是为了什么来这的？”

　　“小真実，你有没有听过千利休？”
　　他没有正面回答，重新抛了个问题给她。

　　“…那不是日本茶道的鼻祖和真正意义上的集大成者吗。”今天才听肯定有印象，讲师还重点讲了他的和敬清寂是茶道精髓。

　　“你居然听了他们家那么冗长的历史课，好认真哦小真実。”少年耸耸肩，“那个人以前和丰臣秀吉不对付嘛，后面被秀吉勒令切腹自尽了。”

　　“嗯是，挺可惜的。”
　　愣怔后结合他之前说过的话，真実猛地抬头，“等等？”

　　“Bingo！”他语气变得越发欢快俏皮，“你猜得没错，我家和辻元家一直有来往，我预感最近有动静过来看看能不能彻底「祓除」。”

　　“虽然我有很多困惑…”
　　“没事别客气，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是辻元家？”
　　“辻元追溯到过去是千利休弟子宫川直秀的亲戚，宫川直秀一生未娶由亲戚赡养终老。他对老师千利休的死一直很痛苦，因为他出身贫寒，失去老师庇护后难以施展抱负。辻元家留下的日记有说他回到老家后始终郁郁寡欢。”
　　“哎？所以咒灵不是千利休？”
　　“也不能这么说。”

　　少年抬抬墨镜翘起嘴角，“小真実，还记得我跟你说咒灵是如何诞生的吗？”

　　“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诅咒里…？莫非…”
　　“比起个人的怨恨不甘，明显一代代后辈流传积累下来的猜忌恐惧更为浓厚。”他意味深长加强笑意，“让它或它们诞生的就是「辻元家」。”

　　真実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不过这比她想象中要复杂。

　　“咒术师真辛苦。”
　　“你好体贴噢。”他听到这句话弯弯眼角，不置可否。

　　“按照这种说法，哪怕是民间传说里的虚拟人物都有可能变成咒灵？”人们「愿意相信」什么便会「诞生」什么，这准则真的放在哪都通用。
　　“嗯，估计这次都是假想咒灵吧。”
　　“学长刚刚还说了它们？”

　　“数量现在不确定，这两天骚动起来的原因是过来学茶道的人增多，”少年随意抬手把不远处的小型咒灵消灭，“毕竟是茶道世家，真正出现的时间点大约是茶会上。”

　　真実微愣，想起之前看的日程表脸色一变，“原来如此。”

　　按照安排他们在第五天下午将举行茶会，地点定于本邸的露天聚会茶室，由茶道协会和辻元照和之子辻元弘明负责磨茶接待。
　　下午开始，按照茶会流程得持续三四个小时，正正好好卡在逢魔时刻。况且宅邸内部绝大部分人都会聚集在那里，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别慌，有我在。”
　　少年眯起眼，“而且小真実也在嘛，你的同学们和这里的人都不会有事的。”

　　“五条学长…”她犹豫了下，“我之前说过没有攻击手段，没法进行「消灭」，万一…”

　　万一数量很多不知道眼前的少年能否应付，为了保险起见要不要私下和机构申请支援或者让他那边再叫几个咒术师过来帮忙。

　　“没问题，我一个人就可以。”

　　他的声音无比轻松俏皮，甚至带着几分轻佻。他从袖兜收回手揉揉后颈，倚靠在石桥笑得一脸自信和悠然。

　　“小真実好好享受这几天吧，我很期待茶会上的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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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熟悉起来的相知篇！
本意之一是想写和服五（因为怀玉回忆里的小五太可爱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