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猝不及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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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Big Surprise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步？
七海真実原本还在想咒术师和诅咒师的区别，以及判定咒灵没有属于自己的「异世界」松了口气，再稍作调查确认应该就可以提交报告。
为什么这个人能这么毫不犹豫从原本隐蔽的地方站出来？
“等等，五条学长…”
“五条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对面的人看清面孔后如临大敌般往后退，做出防备的姿势。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没有像少年那样穿得一身黑，装扮更像普通人，只是手里握着的染血刀刃实在让人无法相信普通。
他身后还有奇形怪状的怪物，从波动可以判定是在帐外面解析到的不明生命体，是之前见过的咒灵吧，每个咒灵都长得不一样。
就和之前见过的虚似的。
等会记得加进笔记。
重点是这个人到底想干嘛？按照他刚才所说，大叔就是所谓的「诅咒师」？诅咒师是邪恶的咒术师那他们就是对立的，他为什么要特地暴露？
“在这研究咒灵呢，真悠闲。”少年随意扫了眼面前的景象无趣咂咂嘴，“是想去医院给谁下什么诅咒吗，好恶趣味哦。”
“这和你没关系吧，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大叔不甘示弱反驳回去，但由他的面色越来越铁青和逐渐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可以看出真正状况。
诅咒师在害怕五条学长。
对方的气场看上去不弱，然而在少年面前总是矮了截，看来他之前说的那句是最上面的还真不是随便说说。
“来见识见识。”少年说这句话时微侧头对她狡黠眨眼，语气调侃。
难道说这个人……
把前面的场景和对话快速回忆一遍，她头疼地揉额角。
诅咒师和咒术师是同源，那他们用来设置的能力「帐」是一样的，她事先不知道先入为主以为这里是咒术师所设，所以在外面解析到的三个人类除去受伤的两人剩下的那位就是眼前的诅咒师吧，了解没有其他伤亡也能安心。
——但他会不知道吗？
他在知道「这里有诅咒师」的前提下还装作不知情将她骗·了·进·来。
她现在莫名有种预感，从他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一刻起、不，甚至之前，这个名为五条悟的少年就已经把进展到这一步的情况全部算好了。
目的为何仔细想就能明白。
……是她被套路了。
“学长还真狡猾。”
头一次碰到这么难应付的人，偏偏还是她原本最不擅长的类型，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脑回路不能用常理推测。
“因为我真的很好奇嘛。”少年见她领会咧嘴角笑得越发可爱，却只让她感到丝丝寒意。
而且…
她很清楚自己的屏障并未对第三人失效，这种说法和语气只会让现状更糟糕。
“可恶——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
如她所料诅咒师被少年两句话所激怒，张开双手交叠做出手势，死死咬紧牙关仿佛一字一字蹦出后半句。
“领域展开。”
奇怪的物质慢慢从头顶扩散，把他们所在的地方都围了起来。周身的空气凝结不免让人感到窒息，她下意识往少年身边靠近。
“你想了解咒术师吧。”挨近时对方清爽的少年音在上方响起，“这是咒术师特有的领域展开，用咒力在周围构筑施加术式的生得领域。”
“你竟然还有这闲情雅致解说吗，五条学长。”
不用他多话都能感受到周遭的氛围和对面的诅咒师波动吻合，而在此空间里诅咒师大叔的状态明显比刚才要好了不少，如同把自身的力量编织成没有缝隙的网将他们囚禁在内。
“什么嘛，小真実果然机灵。”见不用多加解释少年有些遗憾地撅起嘴角，随即往下弯，“在领域内百分百会被主人的术式所击中哦。”
话音刚落她本能望向诅咒师，大叔正对他们的方向做出攻击的姿态。
“学长！”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真実果断往前抬起左手在两人面前加了层透明的半圆防护罩，在她张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撞上被弹开。
还好，在「里面」也是有效的。
长长舒了口气，不管他有多难以应付又有多强，定义都属于大范围的「一般人」，而优先保护「一般人」是她的首要目的。
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其他不用太纠结。
“…哇哦，在别人领域内都能用吗。”少年墨镜片下的蓝眼闪了闪，划过不可思议的光。
“照学长的说法，这就是你们用「特殊能力」创造出来的「空间」？”
“嗯？是可以这么说。”
就算今天躲得过去想必他之后还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横竖她不会有什么损失，顺便当感谢他确实认真回答所有问题和让她了解相关情报的交换吧。
解释也是件麻烦事，直接演示一遍给他看好了，她想速战速决赶紧回去呢。
“那就简单了。”
闭上眼感知和捕捉分析空间里的脉络流动，轻轻吸气，右手掌心聚集起淡蓝色的光团，将四周的异色物质一点点吸引进漩涡中央。异色物质飞速旋转后逐渐融入殆尽，没过多久笼罩着的网便悉数消散，空气重新恢复一开始的清爽，连带外面隐隐约约的黑色帐幕都再无痕迹。
握紧右手松开，眼前的大叔一脸不敢置信跪下看着少年，嘴里不断喃喃，“怎么回事，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还没说完就被一抬手制服在地失去意识。
白发的少年站在原地沉默，敛着眉眼把视线落在昏迷不醒的诅咒师，又环视一番四周，似在飞速思考和整理状况，隐约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词，但说得太快一个都没听清。
嘛，第一次看到她这种能力的都是这种反应，她习惯了。
不无警戒看向少年，对他们「咒术师」来说「领域展开」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一种攻击手段吧，被这么轻易化解她也早做好怎么应对的准备了。
“原子先被同化再无效…”眼底的光从哑然到明了，少年猛地抬头死死望向她，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兴奋。
“都可以吗？”
“哎？”
乍一听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点点头，“嗯，只要满足「特殊能力」创造出来的「空间」条件。”
“有趣，太有趣了，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能力…”少年嘴角边的笑意和之前相比都多了些真心，隐约掺杂几分奇特的兴奋感，如同寻到心仪游戏还未开始满怀期待的小孩。
手微放松，然而下一秒少年快速轻盈跳到面前，睁大眼直视她的双眸，从她角度看里面仿佛都是繁星闪烁，“你的防护壁呢？可以抵挡什么级别的攻击？”
“呃…”
有点像自由自在难以揣摩的猫，往后退半步保持一定距离，那满头柔软的白发让她无端在心里涌现这个想法。
“至少找个可以导致地球毁灭的陨石撞击来试试吧？”
因为这样的能力她在机构内部做的一直都是「整体」防卫和维护的工作，真要说确实什么类型都有经历过，认真估摸一番她小心回答。
“这样！”少年嘴角边的弧度扯得灿烂，摸着下巴继续刚才的高速思考。
唉…
眼前的少年自言自语演算的模样看了有些头疼。一般说来看到她这能力都会警戒和提防，不是说五条学长没有，但比起这些明显他更多的是兴奋。
他真的是「很特别」的人。
怎么说呢，感觉对他而言「世界」如同「游乐场」，他是拥有VIP资格恃宠而骄被宠坏的小孩，在平时司空见惯的地方找到新的乐趣就会暴露每个人最本质的好奇心探索到底。
实在是太麻烦了，回去上报之后就彻底远离他吧。
但在这之前先想想怎么和他礼貌作别，始终是给予不少帮助的对象，还是年长一岁的学长，他人不算坏，于情于理不好好说都说不过去。
“学……”
***
——“小真実的能力有限制吗？”
赶在对方开口前出声打断，少女收声微怔，“…没有次数限制。”
没有次数限制，那是有别的限制？指能力强弱吗，如果限制解放她会比刚才还厉害？…暂时先别想这个，本身没有次数限制就意味着理论上她能无数次解开领域展开和帐，而一般咒术师所拥有的咒力最多撑开两三次领域。
也就是说，咒术师的最高奥义对她完·全·无·效。
另一种攻击手段的「术式」，如果照她所言可以形成完美抵挡那基本也造不成什么效果，更何况在领域内都能应用。
不知道他们家祖传的吸引之力术式苍和弹射之力术式赫会怎样，他现在还没掌握术式反转，以后要是练成了可以找机会试试？
就目前他所知道的咒术师、诅咒师里，拥有可以对眼前名为「七海真実」的少女造成损伤的「术式」和「领域展开」理论可能性是零。
……实在是太有趣了。
她所持有的能力竟然如此和这个行业相克。
回想刚才所亲眼目睹的场景五条悟完全收不住嘴角的上扬，操纵原子改变形态这类的精细缜密操作本以为目·前只有拥有六眼的他才能做到，看来还是低估世界的宽广了。
不过这个女孩可能自己都不太清楚本质，她没有他那样特殊的眼睛，即便如此她也是「很特别」的存在。
幸好她拥有让别人看不见的屏障。
目光落在附于少女周身的淡蓝色光圈，如果能被其他咒术师看见，现在搞不好已经上报给那群老顽固了吧，毕竟是如此神奇、仿佛就是为克咒术师才诞生的能力。
“五条学长。”
“什么？”
少女轻轻叹气，眼神也越发诚恳，“我并没有影响你们工作的打算，不管现在还以后都不会横加干涉。况且我的能力是辅助系，是，我是可以防护和化解，但我不会任何攻击手段。所以…”
“无解之局。”
先一步表达出她话中的意思，他挑眉笑道，“是这样吧？”
她能使「术式」和「领域展开」都无效化，本人不会任何攻击手段，所以无法制服咒术师——确实从这层面来看又没有任何威胁性。
当然那群老顽固肯定不会这么想就是了。
“我相信你不是敌人。”
可是，他不会告诉他们啊。
开什么玩笑，这么有趣的事和人当然是留给自己。
“…噢。”少女见他的反应似乎松了口气，大概是因为「对方能理解配合」的安心吧，说来这女孩总是非常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就让他更起了想要看到不一样的欲望。
可恶，好想知道更多。
头一次涌出这般强烈的心情，他想知道她更多事，更多的秘密和本质，想要去好好探究。
“承蒙五条学长帮助了，我…”
“小真実。”
毫不犹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亲眼见证对方眼底的平静慢慢浮现困惑和涟漪，他能感受到自己现在好像恶作剧得逞般的小孩满意勾起唇角，但他的人生信条从来都不缺少坚定本心。
——“要和我从朋友做起吗？我对你很有兴趣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猝不及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