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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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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迎秋找到了乐霁珍的墓,宋巧儿和叶正然也下葬在了这里。
乐肖冰看着乐霁珍的墓碑上的题字,轻声道:“这下霁珍在下面不会孤单了,都去陪她了。”
叶迎秋起身,对着叶正然和宋巧儿的碑拜了三拜,笑道:“我娘大概也觉得热闹。”
叶正然、宋巧儿、乐霁珍的墓都在一处,以后若是想他们了,也不用到处跑了。
宋旭被葬在了宋家的祖坟里,那晚过后宋和石和叶敏然带着苗小米回到了宋家,镖局重新开张,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节奏。
虚尘盘腿坐在地上,为他们诵念经文,冬日的冷阳落在他的肩上,就像一尊不动声色的佛像。
乐肖冰道:“听说马梦成死了。”
“嗯。”叶迎秋回神,“他杀了那么多人,想杀他的人比比皆是。”
“彭劲游呢?”
叶迎秋看着宋巧儿的墓,道:“彭铜生当众废了彭劲游的内力,带着他隐居了,乐淑娇也跟着去了。”
乐肖冰一笑:“挺好,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乐肖冰这辈子过得也算跌宕起伏,这把年纪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孩子了。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叶迎秋看着虚尘,“和虚尘浪迹天涯呗,他做不回少林弟子,我也做不回叶家少爷了,没了牵挂,随心所欲,随心而行。”
“你呢,”叶迎秋反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乐肖冰摸着乐霁珍的碑顶:“我就在这儿过吧,守着他们,安安静静过下半生。”
虚尘起身,对着墓碑拜了几拜道:“迎秋,走了。”
叶迎秋看一眼乐肖冰:“不和虚尘再说几句话?”
乐肖冰一笑:“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交代,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虚尘起身,阳光从肩上移到脚下,他踏进铺满阳光的地面,看着乐肖冰道:“娘,我们走了。”
乐肖冰眼底顿时盈满了眼泪,哽咽道:“哎,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
“嗯。”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慢慢被抛在了耳后,叶迎秋问:“假和尚去哪儿了?”
“龙搏山庄。”
“又去…”
乐肖冰擦干眼泪,笑着对宋巧儿和叶正然说:“不好意思了亲家母亲家公,你儿子也成了我儿子了。”
枯干的树枝晒着阳光,再过几月,又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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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柳枝飘飘,暖阳铺满大地,虚尘抱着叶迎秋骑着踏秋,远嚣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叶迎秋背靠虚尘,懒懒地靠着虚尘:“你说谢玉和翁木清成亲,我们送什么比较好?”
二月末的时候他们收到了一封信,是翁木清写的,狗爬的字,叶迎秋认了半宿才认出来写的什么。
翁木清和谢玉要成亲了,请他们去药谷参加成亲仪式。
这个时候两人才反应过来,原来翁木清的家是在药谷,药谷外面有机关,一般人进不去,怪不得当初两人被发现。
叶迎秋抬手遮住阳光,“药谷最不缺的就是药,看药白仙的穿着也不是缺吃少衣的人,直接送银子显得没诚意,我看翁木清和谢玉都没有称手的兵器,要不送他们两把剑?”
还没等虚尘回答,叶迎秋又道,“不行不行,大婚之日送利器不吉利。”
虚尘听他苦恼半天,看见前方有卖小孩子玩的玩意儿,低声道:“买两双虎头鞋?”
虚尘的气息喷在叶迎秋耳边,叶迎秋耳朵有些痒,靠在虚尘肩头蹭了蹭道:“不好,万一他们不想要孩子,药白仙又想要孙子,岂不是要引起矛盾?”
虚尘低声笑了两声:“想那么远?”
叶迎秋坐正,太阳在头顶静默,风停在树梢不动,隔了半会儿叶迎秋道:“没赶上宋旭和小米成亲,也没来得及为铜生和淑娇办仪式,木清和谢玉成亲,送礼该慎重些。”
虚尘搂过叶迎秋,重新抱在怀里:“求两串佛珠给他们,如何?”可以保平安。
“嗯。”叶迎秋语气又变得活泼,“你开光?”
“嗯。”
“那不行,你不干净了。”
虚尘:“……”
带着两串开光的佛珠,两人拖拖拉拉、摇摇晃晃,赶在三月十五到了药谷,翁木清和谢玉三月十六成亲。
一到就被谢玉念叨:“我知道你们会掐点来,没想到今天才来。”
叶迎秋把马缰给谢玉:“来吃酒当然是准时掐点来才行。”
“来吃酒好啊,”谢玉手一伸,“礼物呢?”
翁木清啪一声打在谢玉手上:“有你这样的吗,客人一来就要礼?”
谢玉揉着手,委屈道:“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他们只请了叶迎秋和虚尘两个人,人能来就已经很好了,没想过让他们送礼。
叶迎秋把装着佛珠的木盒扔给谢玉:“喏,虚尘开光的佛珠。”
成亲当晚,佛珠放在主位桌子上,燃了三根香供着,药白仙坐在主位,烟雾渺渺,配上那一头花白的头发,真像月老。
叶迎秋坐在虚尘对面,虚尘充当司仪,木鱼般沉脆的声音和着佛珠和烟雾,显得庄严又肃穆,谢玉和翁木清脸上尽是认真。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虚尘看向叶迎秋:“夫妻对拜。”
药白仙扶起谢玉和翁木清,眼睛爆红,比新郎新娘还哭得厉害。
翁木清和谢玉哭笑不得,他们又不会离开药谷,老头怎么比他们还激动?
药白仙把谢玉和翁木清的手叠在一起握着,边说边哭:“我有儿有女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的,孩子生不生无所谓,自己要过得开心,听到没有!”
翁木清本来不想哭,被药白仙哭得也开始哭了,不知道说什么,就一个劲“嗯”。
谢玉轻轻拢住翁木清和药白仙,感触道:“好了,大喜日子别哭了。”
又哭又笑了一阵子,谢玉带着翁木清敬了酒,在药白仙的催促下送入洞房,老头子抱着酒坛打呼,还是叶迎秋和虚尘把人移到床上安稳睡觉。
夜晚皓月当空,叶迎秋来了兴致,跃上树枝靠在树干上边赏月边喝酒,虚尘在树下仰头看着叶迎秋,就像当初他在竹林,追随肆意飞扬的叶迎秋一样。
夜风吹过,叶迎秋打了个颤,虚尘足尖轻点,落在叶迎秋身边,替他披上外套:“夜里冷,小心着凉。”
树枝不是太粗壮,叶迎秋担心他们两个踩断树枝,靠在虚尘肩膀上说:“下去吧。”
虚尘抱着叶迎秋落地,僧衣轻扬,鼻腔之间都是令叶迎秋安心的味道。
虚尘抱着叶迎秋慢慢走回房:“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了,喝酒伤身。”
“嗯。”叶迎秋轻轻咬了一口虚尘的下巴,“今天说‘夫妻对拜’的时候你看我干嘛。”
“你说呢?”
“看我好看。”
虚尘抱着叶迎秋进屋,用脚关上门,把他放在床上欺身压下去,鼻息落在叶迎秋鼻尖,轻声道:“不只看你好看,还有在想…你为什么要骗我?”
叶迎秋心虚地把眼神瞥到一边:“我没骗你啊,我骗你什么了?”
“还敢说谎。”虚尘把叶迎秋的手压到了头顶,叶迎秋的手腕不算太细,虚尘一只手握住他两只手腕刚好能留出一个指节的长度握住加力,“为什么骗我说内力尽失?”
叶迎秋眼睛骨碌一转:“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内力尽失啊,我只说要把云尧心书内力传给马梦成。”
虚尘加点力,稍微握紧了叶迎秋:“那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事情刚结束的那几天,虚尘担心得不得了,生怕叶迎秋哪儿磕着碰着,又怕有仇家寻仇,自己一时没在他身边,害他受伤,结果后来虚尘一看,好嘛,压根儿还有内力,而且还不低。
虚尘放下心,一直等叶迎秋和他说内力的事情,再者他也喜欢叶迎秋装虚弱,到哪儿都依靠他的样子。
不过说不说其实不重要,虚尘就是想看叶迎秋承认自己撒谎的样子,看看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耳朵和鼻尖都会泛红。
叶迎秋轻啄虚尘的嘴唇:“现在说也一样,你不早就发现了,发现了也还惯着我。”
叶迎秋承认自己撒谎的样子和虚尘想的不太一样,这人坦坦荡荡,一点承认错误的样子都没有。
叶迎秋腿缠上虚尘的腰,吹着气道:“还是说我说得太晚了,你要惩罚我?”
虚尘感受着摩擦,颇具定力:“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再决定要不要罚你。”
叶迎秋看行动无果,勾着虚尘的腰一个翻身,手肘撑在虚尘耳朵左右两边,眼神赤//裸地看着虚尘:“我说了还罚我吗?”
虚尘呼吸有些急促了,但偏偏还端着说话:“罚。”
叶迎秋道:“云尧心书内力很神奇,他可以在经脉中单独存在,不和自己原本的内力混合,所以我……”
叶迎秋边说边磨着虚尘,虚尘把手伸进叶迎秋的衣服里轻轻一捏,叶迎秋人就软了,瘫倒在虚尘的胸膛上。
虚尘说话的震动隔着衣服传到叶迎秋的耳朵:“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叶迎秋声音都变了味儿,继续道:“所以我…”
接下来叶迎秋想说也说不了了,虚尘让他不要动手动脚,自己动手反倒肆无忌惮。
药谷没有柳树,但是种着各异的药草,药草香纠缠在一起,像溪洞边的桃花香,尽是随水流了。
叶迎秋急促地“啊”了一声,埋怨道:“都,都说无限风光在险峰,我…我看是乐趣是只在仙人洞。”
虚尘呼吸重得厉害,咬着叶迎秋的耳朵道:“乐趣不只在仙人洞,还在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书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