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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夏丹毁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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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丹对盛薇说:“小气鬼把我给开除了。”
盛薇吓了一大跳:“他把你开除了?那我怎么办啊。”
夏丹没想到她上班才一两天,盛薇对她的感情就这么深了,感动地几乎要落泪,抓住盛薇的手说:“你放心,我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盛薇说:“不是啦,你要是走了,小气鬼心情不好的时候,岂不是要骂到我头上了。”
不但是盛薇,公司里所有的同事都想到了这个问题,他们仿佛到这时候才察觉到蓝忆的好。一个个全跑来和夏丹流泪道别。
那些老姑娘,大姑娘,小姑娘,熟的,不熟的,都拉着夏丹的手说:
“蓝忆,我会想你的,你有空一定要常来看我啊,顺便把我上次借给你的漫画书带过来。”
“蓝忆,听说你失忆了,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借你钱的事你不会全忘了吧。”
那些女孩子东一句,西一句,听得夏丹头都大了。她的双手被她们团团握住,连收拾东西的空档都没有。
严秋柏走出办公室,一看秘书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想都没想,啪嗒听嗒地又往夏丹这边过来,幸好严秋柏来得及时,那群女孩子立刻作鸟兽散。严秋柏见夏丹把所有东西都扔进一只大箱子里,沉下脸说:“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回家啊,你不是已经把我辞退了吗?”
“辞退了你以为明天就可以不来上班了吗?”严秋柏瞪着眼大声吼:“就算把你辞退了,你也还得再上一个月的班,你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吗!”
“我只知道在科研机构,辞职后得遵守三年的保密条约。从来不知道这个鬼前台,有什么东西可保密。”
“笨蛋就是笨蛋。”严秋柏对着夏丹大声说:“我们公司虽然不像科研机构那样,有很多的机密。但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们每个人都是社会上的一颗螺丝钉。要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贡献自己的最后一丝余辉。总之,你,蓝忆,明天给我继续上班来。”严秋柏说完,没等夏丹开口,早已扬长而去。
夏丹张着嘴,话来不及出口,只能目送他潇洒远去的背影。
盛薇从一旁窜出来,抱住夏丹开心地说:“耶,蓝忆,你放心好了,小气鬼不会把你辞职了,他才舍不得你。”
“他是舍不得我这么大的出气筒吧。”夏丹垮着脸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天下班时,夏丹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回家。
刚好骑到一段比较崎岖,还没修整好的路面上,吭哧吭哧,正使劲地踩着脚踏板,忽听身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转过头看,看到严秋柏开着辆车,以10码的时速跟在她身边。
他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开着窗,一边看着夏丹满头大汗地骑车,一边笑眯眯地说:“蓝忆,这大热天的还要骑车,累不累啊?”
夏丹看他车窗大开,呼呼地直往外冒冷气,没好气地说:“浪费资源,污染地球,你知不知道你这车每开一分钟,给地球多增加了多少负担!”
严秋柏说:“蓝忆,你是嫉妒我吧。你是不是也想舒服地坐在车里吹空调?唉,其实不是我不想载你,只是你要知道,我这车底盘低,每增加一个人,都要低上个六厘米,这条路上磕磕绊绊石块多,这碰上一点可了不得了,我这车坏了还不打紧,这油要是一路漏下去,又得给地球造成多大的负担啊。”
夏丹转过头去严肃地说:“严秋柏,你的表述不准确,什么叫每增加一个人,底盘降低六厘米,你应该先说明这辆车本身的重量与最高承重量,这样,我才好替你估算一下,你这车每增加十公斤重量,车身会下降几毫米。。。。。。”
夏丹侧着头,絮絮叨叨地和严秋柏说话,没注意到前方的路况,还是严秋柏眼尖,看到她前面的路上冒出一块大石块,急忙说:“小心前面!”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夏丹转过头去,她已经连人带车摔在地上了。她的手撞在石块上,她的腿被车子给压住,她的脸都被地上的石砾子磨出血来
惨不忍睹啊,严秋柏都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这件事的结果是,严秋柏不得不以每小时增加几毫升汽油的代价把她送到医院,再送到她家。
夏丹手上,腿上,脸上,都包了一块大纱布。严秋柏一路看她,一路叹气:“唉,毁容了,毁容了,好好的一个小美女就这样毁了。这都是你太笨的后果啊。”
夏丹白他一眼,言简意骸地说:“闭嘴!”
临走前,严秋柏对她说:“今天我付的钱,可是要在你工资里扣的啊。”
夏丹的脸上上了纱布,嘴都张不大,依旧只能翻白眼,言简意骸地说:“这是公伤。”
严秋柏没听见,说了扣工资后,开心地开车离去。
夏丹可惨了,脸上受了伤,无法嚼咀,面对家里一桌子的美食,只能喝汤。
蓝妈妈蓝爸爸心疼得不得了,忙前忙后,唉声叹气,就怕夏丹的脸花了,毁容了,嫁不出去了。要是真嫁不出去,等他们两老过世之后,蓝忆可怎么办呢。
两位老人越想越伤心。就差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结果,蓝爸爸蓝妈妈两个人在那边伤心,反而要夏丹去安慰他们。好不容易把他们哄上床睡觉。夏丹也赶紧睡觉去,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看见自己骑着自行车,骑着骑着,通地一声,被那块石头给绊倒。
翻一个身,她看到一个小孩被那块石头绊倒,头磕破了。
再翻一个身,她看到一个老人被石头绊倒,脚磕断了。
再翻一个身,一个孕妇被石头绊倒,血流了出来。
那块石头像个恶魔一样,黑黝黝地杵在她面前,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夏丹再也受不了了,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蹑手蹑脚地出来看,客厅里静悄悄地,只有墙上的挂钟嘀答嘀答响着,父母房里是平缓有规律的打鼾声。
夏丹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人醒着,快步溜到厨房里,拿了些面粉之类的东西,偷偷的出了家门。
她拎着手中的那些面粉啊,苏打粉啊,洁厕粉啊,这些非常常见的家庭用品,骑着车来到案发现场——那块将她的脸刮花的石头面前。
此刻暗夜之中,清冷的月光照下来,照得那块石头孤傲而冷酷,上面血丝残存。
夏丹狠狠地踢了它几脚,一踢,她的脚就痛得跳起来。夏丹捂着脚骂:“臭石头,我让你能看到今天的月亮,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着,她蹲下来,将身上带的那一堆粉末按比例调配了一下,制成炸药。其实用越普通的材料制出来的炸药威力越大。一不小心便会造成严重后果。
夏丹把那些炸药拧成绿豆大,按某种规律,一点点分布在石头上,然后引燃。
一阵轻响过后,那块石头碎成粉末,而石头周围,丝毫未捐。
轻烟袅袅退去,夏丹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正准备回家睡觉,转个身,发现警察站在她面前。
两个警察,一胖一瘦,手持警棍。月光一晃,他们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露出亮如钢匕的牙齿。
“这位小姐,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夏丹就这样被请进了派出所。
那是三更半夜,凌晨一点钟的时刻,夏丹披头散发,睡衣外面只罩了件短外套,脸上,手肘上,腿上包着白纱布,手心还沾着白色,黑色的粉末,现在,她就以这付狼狈相在派出所里做笔录。
“叫什么名字?”
“蓝忆。”
“几岁了?”
“大概二十一二岁吧”
“家住在哪里?”
“从这里左拐骑车二十分钟,再左拐穿过一条小巷,再右拐,走进一个小区就是。”
“把身份证号码报一下。”
“……”
夏丹睁着双圆眼,一个数字都报不出来。因为她根本没注意过蓝忆的身份。
录笔录的瘦警察受不了了,把笔一扔说:“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知道用炸药去炸石头,却不知道自己几岁,家住哪里啊?你蒙谁呢你,再不好好交待,当心一点。”
瘦警察猛地一敲桌子,桌上的杯子跳起来,夏丹也跟着从椅子上跳起来。
警察凶神恶煞地眼一瞪,夏丹立刻乖乖地坐好,可怜兮兮地说:“我从没注意过这个问题,你应该早点跟我说,你要早和我说,我去记一下,想忘也忘不了。”
“这个还用得着专门去记?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那位警察恨不得打开夏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夏丹扬了扬头说:“我这是天才的脑袋,不记你们这些普通人的东西。”
那瘦警察气得嘴巴都歪了。气吼吼地说:“去把你家里人叫来!“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他们的事。“夏丹大义凌然地说。
警察冷笑:“没人来交罚款更好,拘留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