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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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没有你甜。——《程之尧恋爱日记》
胡说，我是椒盐味的。——喻子西
“射中黄圈就可以拿一个玩偶，你不是喜欢大象吗？蓝色那个怎么样？”
喻子西很怀疑：“这么远能射中吗？”
“能，相信我。”
喻子西拿把弓箭掂了掂，程之尧贴过来帮他摆正位置：“侧身站着，站姿要稳。弓握好，手臂绷紧往后拉，第一次先试试力道，看看能射多远……”
程之尧比喻子西高一个头，他从背后靠近，体温很高，热意从手心传到手肘再传到脸上，喻子西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有点不习惯跟别人靠得这么近。
“咻——”地一声，箭飞出去，没中。
“记住这个力道，再来一箭练准头。”
又是一箭，没射中黄圈，但喻子西很高兴，扭头冲他笑：“我射中靶子了！”
程之尧笑着说：“厉害！”
接下来要么是射程不够，要么是准头失误，总之无一射中黄圈。喻子西摸着弓箭，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大象玩偶，最后一次撘箭挽弓。
“手不要抖。”程之尧握着他的手，把他的手臂摆正后拉，低声说：“现在，放手——”
“嗖”地一声，利箭如飞，牢牢地钉在靶心，箭翎微微颤动。
“哈！中了！”喻子西兴奋地转过头，却没注意他现在几乎是被程之尧环在身前，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好在程之尧及时退开，笑道：“你准头不错，只是力道不足，多练练就行了。”
喻子西弯了弯手臂，做了个大力水手的经典动作，向老板要奖励。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抱着大象揉搓两下，开心得像出来春游的小朋友。
出了游乐园，两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喻子西忽然对程之尧说：“等我一会儿！”
他跑得急，程之尧在树下等他，没一会儿就见他举着一团彩色的棉花糖走过来。
“喏，请你吃，你不是爱吃甜的吗，棉花糖够甜吧？”他盯着程之尧，忽然想到，棉花糖都是舔着吃的，一个大男生当街伸舌头舔棉花糖有点搞笑哦……
令人失望的是，程之尧没有伸舌头做小狗狗状，而是直接咬了一块儿：“不够甜。”
“这还不甜？”喻子西不禁咋舌，这可是糖精！
程之尧目光一闪，撕下一小块趁其不备往他嘴里一塞，棉花糖入口即化，喻子西皱眉，吐吐舌头：“齁甜！”灌了一大口水洗舌头。
程之尧憋笑，用手撕着棉花糖，享受舌尖上甜蜜蜜的滋味。
喻子西没看到想看的，忍不住说：“要不要这么斯文啊？”
程之尧摇摇头：“这样吃才甜。”
是嘛？
逛了一会儿又休息了一大会儿，喻子西掏出手机：“表演早结束了吧？要不我们去找他们？”
“不用，动物园又不大，总会遇到的，我们去那边看看。”
走到卖纪念品的商店，喻子西被水母吸引了，他从来没见过活的水母，都装在透明小球里，很小一个，还是粉色的，长得像一朵蘑菇。他拿了个小球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这么小一只是怎么捉到的？”
程之尧一本正经地说：“海绵宝宝抓的。”
喻子西笑了一下，他很想买一只，但理智告诉他买回去也活不了多久，只好作罢。
这时，郑钰从外面走进来，一把拍在程之尧背上，把专心看水母的喻子西吓了一跳。
“老远就看见你俩头挨头说话，单独跟这儿约会呢……”
“水母！水母！”董东冬从他们中间插过来，拿起一只水母，冲喻子西露出两颗门牙，用海绵宝宝的声音说：“派大星，我们来抓水母吧！”
喻子西惊喜地笑起来：“好像啊！”
董东冬收回门牙，瓮声瓮气：“好呀，海绵宝宝，我们把章鱼哥也叫上吧！”
他放下水母，把手放在鼻子上，耷拉着眼皮模仿章鱼哥，呱声呱气：“不了谢谢，别来打扰我……”
喻子西惊异不已，就差拍手鼓掌了！
董东冬得意道：“我也是有点才艺在身上的！”
就这样在店里转了一圈，什么都没买，店主是个中年大妈，看见这几个小帅哥脸上就笑开了花，也不在乎没有卖出东西。
园区差不多都走遍了，程之尧提议去隔壁商场的电玩城。依旧是他请客，买了一大堆游戏币，喻子西怪不好意思的，但看大家习以为常的样子，也就默默闭嘴了。
他对射箭的热情空前高涨，连续玩了好久的飞镖和射箭游戏，程之尧一直坐在旁边指导他。
喻子西有点过意不去：“你去玩儿吧，我自己练。”
程之尧拍拍凳子，笑道：“今天走多了，我歇歇。”
“那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去买。”
程之尧并不渴，但看他很热切殷勤的样子，也就点点头：“那就可乐吧。”
喻子西又去问其他人，把饮料都买齐，钱花出去了才觉得安心了点。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眼到了傍晚，大伙找了家自助烤肉店，拼了两张桌子，一人几盘肉堆得满满当当。
喻子西不太会烤，郑钰撸起袖子安排起来：“喻子西你问尧哥要肉吃，董东冬找你的顾晔，宋棋不许跟我抢！”
喻子西坐在程之尧身边，很是矜持。程之尧问他爱吃什么，他答都可以。程之尧也就不再问了，体贴地给他夹肉，没一会儿就推测出了他的口味——五花肉最爱，微微烤焦为佳，肉厚肉嫩的不吃，越焦越好。
喻子西觉得他特别会照顾人，吃得很满意，不用动手是最棒了。
吃吃喝喝聊聊，气氛渐渐热起来。喻子西吃得嘴唇红红，眼也亮晶晶的。程之尧有些出神，对上他的视线才笑一笑，递上一张纸巾。
郑钰决定了解一下新伙伴，便问：“下学期就高三了你怎么这时候转学啊？”
“我爸调职到宁城了，而且宁城一中升学率高，所以我就来了。”
“还习惯吗？马上入夏了，这里的夏天很热！”
“习惯啊，我爸妈都是宁城人，只不过一直在外面工作而已，以前寒暑假我经常回来。”他很早就体会到，宁城是个冬冷夏热的地方。
“那可巧了，尧哥，董咚儿还有顾晔都是宁城人！我是云南的，宋棋——这大个子，东北银！”
郑钰和宋棋都不是本地的，却是从小在宁城长大的。两人相识于幼儿园，同班同桌甚至午睡同一个床。当年刚随父母迁居，普通话还说不好。组队做游戏的时候大眼瞪小眼，一个说东北话一个说云南话。话虽听不懂，但听语气都觉得是骂自己，于是天南地北一言不合，当场大打出手。
小朋友圆胳膊圆腿，小拳头抡下去肉痛，扯着嗓子比谁哭得响亮，越哭越气，又演上一轮娃娃拳。老师哭笑不得，赶紧打电话叫家长。
碰巧那天来的都是爸爸。爸爸们扯过儿子检查一番，一看没受伤，告起状来还中气十足的，问清了缘由便安慰两句，然后相互招呼握手，纷纷表示：小男孩打架很正常，不打不相识嘛！又满口夸人家孩子，一个说你家孩子壮实，一个说你家孩子机灵，三言两语说得高兴，丢下老师抱着孩子下馆子喝酒。
一个东北大汉，一个彝族壮年，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得极其尽兴。郑爸爸当场唱了一支山歌，宋爸爸把儿子的小马甲脱了当手绢，不甘示弱地表演了一首二人转，两个人愣是喝出了民族大团结的气氛。
最后喝得差不多，娃睡得东倒西歪，各自抱孩回家，约定下次再喝。
当晚，妈妈们回家看到醉醺醺的丈夫和睡饱了不知身在何处的陌生男孩，一个暴跳如雷四处找鸡毛掸子，一个气急败坏尖叫声贯穿了三层楼。
不靠谱的爸爸醉得不省人事，妈妈们也只能干着急。宋棋小朋友一点都不怕生，当场给郑妈妈表演了一段自学的少林拳，虎头虎脑地冲郑妈妈要吃的。问他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则一问三不知，一个劲儿地要吃薯片蛋糕冰淇凌，详细地说出了牌子口味以及内容丰富的广告词，还夸郑妈妈长得漂亮，要给郑妈妈当孩子，郑妈妈哭笑不得。
宋妈妈是个典型的江南女人，娇小玲珑温声细语，一看丈夫带了个陌生孩子回家，捏起粉拳锤了过去，宋爸爸在睡梦中还享受地哼哼了几句，把宋妈妈气得流泪。郑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嘤嘤哭泣：“阿姨，我想回家呜呜呜……”
宋妈妈总不好跟个孩子相对哭泣，便只好先照顾孩子，郑钰乖巧可爱，跟自家小魔星完全不一样。他准确地报出了家庭住址和家里的电话，还把爸爸们喝酒带错人的前因后果都说了，惹得宋妈妈又锤了丈夫两下。她打电话到郑家，两个妈妈一通话，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两家约在肯德基见，郑钰哭着扑进了妈妈怀里，宋棋大喊着要吃汉堡，心大得让宋妈妈的泪水又原封不动地憋回去了。她冲儿子招手：“棋棋，快到妈妈这儿来。”
宋棋还拉着郑妈妈的衣角，被郑钰狠狠地拍开。他看一眼满脸期待的妈妈，站着不动：“妈妈给我买汉堡！”
“你先过来！”
“你不给我买汉堡我就跟郑阿姨回家！”
好家伙，还学会威胁人了！
宋妈妈捏着拳头，深呼吸一个来回，努力维持着亲切的笑容，忍着把这死孩子扯回来的冲动：“快过来，妈妈给你买。”
各找各妈以后，两位家长进行了亲切的交谈，从夸奖对方的孩子到数落自己的丈夫最后抱怨宁城的天气有多么不宜居……相谈甚欢。期间宋棋三次提出无理请求，第一次被宋妈妈温柔劝退，第二次被宋妈妈耐心拒绝，第三次被宋妈妈暴力镇压。
一顿欢乐的儿童套餐吃完后，宋棋和郑钰又因为玩具的归属打了一架。自此，两家人结下了良好的友谊，直至今日。
喻子西很好奇：“玩具最后归谁了？”
“我。”郑钰笑得开心。尽管宋棋憨蛮大力不讲理，也比不过他聪明伶俐会哄人。
宋棋撇嘴：“你还好意思说呢！心机婊！”从小到大没少吃他的亏，面白心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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