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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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听到的第一句话都是我对你说的早安。——《程之尧恋爱日记》
很简单啊，来，录个铃声当闹钟。——喻子西
喻子西从小就是一个霸道的孩子，有很强的占有欲。他学会的第一个词是“爸爸”，第二个词是“妈妈”，第三词是“我的”。
喻爸爸简直乐开了花儿：“西西真是爸爸的乖宝宝！”
喻妈妈嫉妒得不得了，始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明明她陪宝宝的时间更多，宝宝更喜欢她才对呀！
一个月后，喻子西终于能说一整句话了，他坐在妈妈怀里，霸道地对喻爸爸说：“爸爸！妈妈，我的！”
两极反转，喻妈妈笑得前仰后合，喻爸爸哭笑不得：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传统的教育习惯里，无论小孩子听不听得懂，都要给他讲“孟母三迁”“凿壁偷光”和“卧冰求鲤”等感动民族三千年的小故事，力求在小朋友这张白纸上写上“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的箴言。然而，经验也告诉我们，无论讲多少道德故事，小孩想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根本不安套路出牌。
喻妈妈是个比较有个性的女性，她当然拥护主流价值观，但对这些故事却很有意见，至少凿家里的墙和大冬天脱衣服卧冰上是绝对不应该做的！不过，喻妈妈也是第一次当妈，在教育上不敢太个性，生怕行差踏错贻害终生，于是循规蹈矩，拿了个水灵灵的大鸭梨，给孩子讲“孔融让梨”的故事。
喻子西乖乖地听了，把大梨给妈妈，小梨给爸爸，自己一个也不要。
喻妈妈惊异不已：这效果也太好了吧！
过了几天，喻奶奶来看望小孙子，提了一块蛋糕。喻妈妈有心展示自己的教育成果：“西西，给妈妈吃一口好不好？”
喻子西一秒变凶，把蛋糕抱在怀里：“我的！”
喻妈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宝宝，你这样让我很难下台诶？
喻妈妈轻言细语：“上次妈妈给你讲了孔融让梨的故事还记得吗？要学会谦让和分享对不对？”
喻子西油盐不进：“蛋糕是我哒！”
喻妈妈很有耐心：“这样是不对的哦。上次你不是还把梨让给爸爸妈妈吃吗？我们要向孔融学习好不好？”
喻子西紧紧抓着蛋糕，话说不利索无法辩驳，急得小脸通红，憋出一句话：“梨子、难吃！蛋糕、好吃！孔融是坏蛋！”
喻妈妈：“……”宝宝，原来你只是挑食呀。
后来，喻妈妈再也没给他讲过这类故事。小孩子的天性啊是无法扼杀的，还是不要让他们背负道德压力好了。反正以后老师会教的。喻妈妈愉快甩锅。
在老师们的不懈努力下，喻子西长成了一个乖巧、文静的少年，但他骨子里的霸道却从未消失，并培养出了极强的领地意识。
他从小喜欢抱着玩具睡，睡着以后就疑神疑鬼地伸胳膊蹬腿，使出排山倒海之力把床上一切非他的生物全部踢下床。然后再心满意足地入睡。每天早上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捡玩具。
他也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借书可以不许在上面写字；喜欢他的衣服可以送你一件新的但不能穿他的；只要还没渴死就不许用他的水杯喝水……有一年喻雁北用了他的刷牙杯没跟他说，他知道以后哭了一整天，牙都要刷软了，让喻雁北遭受了来自爷奶爸妈及亲妹的狂轰滥炸。
喻子西不是个小气的人，只不过他的东西，别人碰过了他就不要了，否则他会有被侵犯的感觉。就像衣服上粘了一根芒刺，每时每刻都在刺痛他，却怎么也找不到在哪里。
他从来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因为人与人相处就要有分寸，交往时要知道彼此的界限在哪里……
这一晚程之尧很兴奋，他先是装睡，等喻子西睡着以后探过身，不知足地端详他的睡颜，看他安静中带点稚气的模样，很是新奇。
等手臂撑得发麻了，他面对他躺好，看到他头上那撮头发正好被压得竖起……难怪每天都屹立不倒。他忍不住伸手想碰碰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像点一滴水珠那样轻，却引得喻子西蹙了蹙眉头，在被子里扭了扭。
程之尧又坐起来，轻轻哄拍，喻子西不自觉往被窝里陷了陷，张嘴呼吸。程之尧掖好被子，好让他呼吸得顺畅点，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笑得满心柔情：“小西，我好喜欢你。”
后半夜程之尧渐渐入睡了，还没睡沉就被推醒了，他睁眼一瞧，喻子西已经滚到左边来，正在手脚并用地推他，绷着脸使力。程之尧一脸怜爱，看了他一会儿，翻身下床，走到另一边躺好。
喻子西扫平了左边的障碍，没一会儿，又翻了个身，手脚摸过去，碰到程之尧，先是按着不动，然后一点一点挤他。
程之尧把他的手拿回去放好，轻轻拍了他几下，喻子西安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他转变了策略，翻身挪过来，企图用身体把他挤下去。
程之尧终于睁眼，无奈转身抱住他。喻子西动了几下挣不脱，又实在累了，终于安安静静地睡了。程之尧叹了口气，怀着忧愁又甜蜜地心情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喻子西醒得很晚，窗帘被拉开了，早晨的阳光像鹅毛一样柔软，喻子西照例发了会呆。
“早安。”程之尧走过来：“早餐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下来吃吧。”他穿着白T恤，围着一条蓝色条纹的围裙，围裙中央还有小熊□□拿着太阳花的图案。
喻子西一看这造型就乐了，程之尧揉揉他的脑袋：“别傻笑了，起来洗脸。”
喻子西甩了甩头，去浴室洗漱。
今天的早餐有点偏西式，用料满满的三明治，煎蛋做成心形，还用番茄酱画了个笑脸。
喻子西夸他：“你真有情调，心灵手巧，秀外慧中，我要是女生我就嫁给你了……”话一出口，昨晚的记忆忽然回笼，喻子西一阵懊恼，生怕他会说：“男生也一样，我就当你答应了。”
好在程之尧只是说：“好吃就多吃点。”
喻子西赶紧转移话题：“我是得多吃点，正好把中午那顿省了，我家里没人也不想点外卖……”
“哦？叔叔阿姨都不在家吗？”
“去新疆了，下周才回来。”
“那你今天一个人在家？准备干什么？”
“做作业，玩手机，之前的错题复习一下。”
“我也是一个人……不如去你家，一起做题？”
喻子西咽下果汁，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看着程之尧，怀疑越来越强烈甚至衍生出新的猜测：他是GAY吗——等等！他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程之尧笑意盎然：“可以吗？”
喻子西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我怀疑你是GAY，我孩怕，你别来”吧！
程之尧就是这样，让人永远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回到家，喻子西带程之尧参观了一下，玩儿会手机，双双沉入学海。九月份马上就是第一次统考，这一次考试至关重要，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有程之尧在，数学就没那么难了，他总能把复杂的题简单化，思路清晰好懂，喻子西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不停地用星星眼崇拜地看着他。
程之尧很受用，也很谦虚：“我只是会应试解法，顾晔才是解题大师。”
“不会啊，我觉得你就很厉害！”喻子西真诚地看着他。
程之尧虽然强，但也有弱项，他作文写得很烂。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硬拍马屁一样，每一下都拍在马蹄子上。给人的感觉就很勉强，写的人很勉强，看得人也很勉强，老师打分的时候多少是看他字写得好。
喻子西就语文这一项比他强，无论多刻板的题目，他都能写得花团锦簇。
程之尧翻看他的作文，一边看一边笑：“你的文笔好细腻，字也好秀气！”
喻子西并没有被夸到，男生也可以写簪花小楷的好吗！
程之尧依靠着窗户，中午的风带着融融的暖意，吹动窗纱，挂在他的头上。
“别动！”喻子西微微起身，探过去。
程之尧屏息，看到他修长的脖颈，皮肤上一点红痣，很小很小，在锁骨上起伏，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阳光太耀眼，他头晕目眩，在他凑过来的的时候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
喻子西取下粘在他头上的蕾丝窗帘，瞧见他的表情，顿时就惊呆了：你在想什么！
程之尧睁眼，见喻子西一脸的错愕，脸上倏地浮起一层红晕，低头咳了一下。
为了缓解尴尬，他起身在房里转悠，看墙上的照片，忽然发现其中一张喻子西穿着裙子，头上盘着厚厚的头饰，看起来像个俊俏的小姑娘。
他闷笑：“这张照片是表演还是什么……”
喻子西气道：“是旅游拍的！那不是裙子！是民族服饰！”为什么每个人都说他穿裙子！
“别气，别气，是我见识少了……”他绕到床边，看到一只黄色的流氓兔睡在床铺中央，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头，旁边还有那只蓝色大象，它的主人贴心地把鼻子拉到被子外面以便呼吸。
程之尧笑眯眯的，觉得他的床单很童趣，人也可爱坏了，取笑道：“你晚上要抱着玩偶睡吗？茜茜也是，抱一根香蕉。苒苒小时候也这样，我记得她最喜欢的是hellow kitty！”
一会儿说他秀气！一会儿说他像女孩儿！现在又拿他跟小婴儿比！
是可忍孰不可忍，喻子西脱口而出：“我就要抱流氓兔睡！我看你才是GAYGAY的！刚刚在脑补什么？以为我要亲你？”
程之尧愣了一下，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深邃，旋即又笑起来：“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以为你要亲我？难道你才是GAY，对我有非分之想？”
本以为程之尧会招架不住无地自容，没想到他居然反将一军！
喻子西万分后悔，暗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急头白脸地说：“你你你胡说八道！你冤枉好人！”
“欸？GAY就是坏人了？”
“GAY不是，你是！”
程之尧大笑，忽然欺身过来，专注地看他，眼神温温润润的。
喻子西脸色通红，很不冷静！
程之尧低声说：“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害羞么？”
“我这是尴尬！”
靠！搞了半天，不但没能确定程之尧是不是GAY，还让他怀疑自己是GAY！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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