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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病弱男主绑架案 ...

  •   绝望的哭声穿透室内灌入衣衫中,没有风,却很冷。

      春雅所望四周入目是刺眼的灯光,惨白失去血色的肌肤,脑海内阵阵眩晕伴随着对死亡的无力感。

      春雅阖上双眸,指腹擦干脸上的泪痕,她不需依靠余羌稳这个白痴,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思维逻辑。

      此时,邢云山的生命值还是安全的。

      根据余羌稳透露的种种信息,剩余活着的那个人会安全回来。

      绑架地点余羌稳不得而知,她知道的话就不会回来邢家别墅坐以待毙。

      春雅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营救出被绑架的邢云山。

      两麻袋棉花,醉酒的女生,熏香的车厢。

      昨夜,春雅驾驶着悍马H3拦截那辆黑色面包车,车辆相撞的冲击力与争吵都没能闹醒车厢后的人,当时她太着急没有细思连忙赶着回到半山餐厅,如今再联想到视频中的邢云山昏昏沉沉的样子,不难得出他们三人都吸入了同一种迷药。

      绑匪提到了五年前,模仿作案不图钱财目的是让邢之洲撕心裂肺地心疼。

      春雅咬着下唇太过用力,贝齿尖锐刺入唇瓣渗出血珠,舌头舔含满嘴的血腥味提醒她冷静思考,掏出手机联系朱莉,编辑发送短信:“帮我调查出五年前,邢氏集团绑架案的人物关系图。”

      朱莉的专业素养,秒回:“收到。”

      手机屏幕熄灭,漆黑映出春雅惨白的脸颊,还有她身后表情各异的两人。

      邢之洲正沉痛于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男儿膝盖值千金他跪,眼泪不轻弹也止不住哭,额头不停撞向地面:“岳野。”

      咚,咚,咚节奏与规律地撞击地面声。

      邢之洲的额头肿起皮开肉裂渗出血迹,四周的肌肤青红带着淤黑。

      瓷砖地板上粘粘糊糊的血由于地暖缘故,还未干涸。

      额头的血便滴滴嗒嗒源源不断地流下瓷砖上凝聚一滩,余羌稳便是看着都疼,邢之洲却浑然不觉。

      邢之洲哭地撕心裂肺,眼泪鼻涕横流嘴角流涎,伏趴着身子伸手拍打地面,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活在世界上,要死就让我死,岳野我的孩子啊。”

      凶手目的,成功达到。

      有种奇怪的感觉浮现在余羌稳的心头,她睁大眼睛,嘴上低声嘟囔几句旁人听不清的话语,拔高音量不解地说道:“伯父?节哀顺变,岳野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别害怕。”

      死了的人如何平安回来?

      这句平安刺激地邢之洲怒不可遏,再也不会有平安回来的邢岳野了,数不尽的家财也换不回来简简单单的平平安安,他颤抖地手掐住余羌稳的肩膀,声嘶力竭地说道:“他死了,他死了,我选谁都是错。”

      选谁都是错,那不选呢!春雅猛地抬头,目光带着恨意看向余羌稳,如果不接这个电话,不玩这个游戏是不是可以拖延住时间,找到绑架地点营救出两人,要知道此时距离失踪时间还不超过十二小时,凶手位置于这个破旧仓库很明显就在龙城。

      邢之洲不停重复:“他死了,他死了,岳野不可能回来!”

      那股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余羌稳满脸疑惑没有哀伤:“伯父,死的不是邢云山吗?”好奇怪为什么一直念叨邢岳野的名字,按照她熟知的剧情,此时此刻邢云山死了,邢之洲难怪也应该唤邢云山的名字啊?除非......

      除非,死的是邢岳野。

      那,邢之洲才会这种表现。

      这个问题很可笑,邢之洲无法分出心思来回答余羌稳,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比的痛苦。

      鲜活的人命,刀刃砍下头颅滚落在地面,血腥恐怖极致。

      结合之前的种种表现看来,死亡的人选从邢云山变成了邢岳野,更可笑的是改变这一切的人,正是口口声声要拯救邢岳野的余羌稳。

      春雅冷白着一张脸挂上嘲讽和讥刺:“死的是邢岳野,你还没想明白吗?”

      余羌稳目光落在春雅满是泪痕的脸上,她干巴巴又没有底气地说道:“不可能的,死的是岳野你哭什么。”

      “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使是一只猫与我相识,死了我也会掉几滴眼泪,何况是我喜欢的人他哥哥死了。”春雅拢紧衣衫试图压制住骨子里的冷,“你不是不把我们当人吗?怎么落泪了。”

      余羌稳无意识地抬手摸上脸颊,冰凉的水迹掉落在手心,“他不会死的。”

      头颅切断,尸首分离。

      再无生还可能。

      怎么可能是邢岳野呢?余羌稳不相信死的一定是邢云山,可是她怎么哭了是因为她相信了吗。

      余羌稳泪眼婆娑地望着春雅身影消失在别墅中,大门阖上雪地的行迹很快被新的雪花掩盖,她也不敢紧跟上春雅的脚步,她不敢面对现实。

      死的是邢岳野,春雅会哭。

      死的是邢云山,她竟然会想他死了太好了!

      余羌稳不敢置信这是自己的心理,她一直觉得凶手是邢云山,可却不肯合作救出邢岳野,因为她知道岳野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什么都如动漫一样进行。

      死的怎么会邢岳野?

      余羌稳着急牙齿咬到舌头,一股铁锈血腥味弥漫口腔之中,她努力回忆起手机视频的画面,却分不清里面两个人到底是谁,可头颅掉落在厚厚的尘土地上滚了滚,眼瞳瞪大,嘴角上扬的角度若有若无带着邢岳野独特的温柔与清润。

      不停在余羌稳记忆中重复上演回放重播。

      余羌稳不得不接受,她害死了邢岳野的事实。

      因为唯一改变剧情发生的存在只有她,是她让邢之洲选择救邢岳野。

      余羌稳一直觉得生活的同学是虚假的,邢云山是讨厌的二次元纸片人,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游离在外,正如春雅嘴中所说透着一股子知道剧情知晓未来的高高在上感。

      幻灭和摧毁。

      动漫中,余羌稳一直认为当时绑匪撕票选择的时候,邢岳野拥有主角光环。

      邢之洲:“救弟弟。”

      邢岳野:“我是哥哥。”

      邢岳野童年凄惨明明受尽了委屈,长大后邢之洲愧疚的人选却是邢岳野。

      见鬼的照顾,断腿断粮绝食多天只有水流灌入腹部的照顾。

      人类的心态复杂且难以揣测,邢岳野说自己是哥哥,绑匪杀死了邢云山。

      按照余羌稳的猜想,邢云山与绑匪勾结犯下这起绑架案,目的是为了邢氏集团的继承权,绑匪与邢云山的暗号就是“我是哥哥。”

      不管邢之洲选谁,死的一定是刑岳野。

      毕竟,按照安排那样。

      计划1:邢之州选择救刑云山,死的是刑岳野。

      计划2:邢之州选择救邢岳野,死的还是邢岳野。

      邢岳野一死,刑云山则可顺利获得继承权,但是还不够。

      邢岳野的死亡,邢之州会对岳野无比的愧疚还有对邢云山揣测猜疑。

      毕竟,刑云山是这起绑架案的最大受益者不是嘛!

      正应如此,绑匪与刑云山的暗号是:哥哥。

      邢之州选择救弟弟,刑云山说自己是哥哥,绑匪对上暗号杀死邢岳野,邢云山还洗白一波,毕竟他一心求死绑匪不相信他是哥哥,人类的求生欲望如此强烈,你说你自己是哥哥,我反倒认为你是弟弟,以此为由杀死邢岳野。

      而邢之洲选择救邢云山,邢岳野温柔又善良说出自己是哥哥对上了暗号,所以死亡的人选莫名地变化,加上杀人那么紧张和害怕的事情,绑匪刀刃太快,脑子跟不上手速,他一心记住的暗号反倒是杀死了邢云山。

      绑架案的幕后指使者竟是死者本人。

      余羌稳一直是如此认为的,她当时挥笔疾书写了上千字观后感,无数人认同她的猜想。

      她一直是如此认为的,直到死去的人从邢云山变成了邢岳野。

      余羌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构思多么可笑和没有逻辑。

      事情很简单,幕后指使者的真实目的就是要邢之洲痛苦,所以要谁生谁就得死。

      是她,是她害死了邢岳野!

      一切都按照动漫进行,是她篡改了剧情,导致邢岳野死亡。

      余羌稳穿入动漫世界中,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美名其曰既来之则安之,她目光落在客厅的长桌上,锋利尖锐的果刀,新鲜红亮的苹果,不久前邢岳野坐在此处亲手给她削苹果,果皮连续不断。

      日子温馨又平淡,余羌稳幻想着与邢岳野度过一生,如今却成为一个噩梦一般的现实生活。

      她敢自杀结束这个恐怖的噩梦吗?

      她不敢。

      她怕死。

      她怕利刃刺入皮肤内,血液源源不断地流下。

      她怕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什么角色光环,没有什么动漫世界,一切都如此的真实。

      余羌稳自嘲地往自己右边脸掌掴,“啪”清脆的声音,十成的力让脸颊肿起。

      她怎么想着让邢云山去死呢?脑子一阵剧烈地疼痛,视线四周光明急速聚焦成黑暗,身体支撑不住倒落在地上,手腕支撑着她不完全趴在地上,呆在温暖地室内的确很好且舒适。

      可是她该清醒了。

      余羌稳甩了甩头恢复清醒,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视线模糊不清地望着伤痛欲绝的邢之洲:“对不起。”

      她犹豫数秒,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顺着雪地上的脚迹追随春雅前行。

      即使不愿意面对现实也必须找寻真相,为岳野报仇。

      新雪掩盖旧雪的痕迹,深浅不一的脚步后踩踏上新的脚迹。

      冬夜的冷透入心扉,凉薄到骨子里面。

      大概找了十分钟,余羌稳终于在凉亭处找到了春雅,目光对视眼眶酸涩眼泪落下,遥遥相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说再多对不起都没有用了,死了的人不会复活。

      春雅眼眸抬起,雪花从睫毛上抖落,她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半,朱莉的调查报告还没发送给她,警方立案追查网络定位结果没出。

      春雅要营救邢云山,她必须先找到车厢内昏迷的女孩,龙城郊区那条路有三大村庄,其中赵家村盛产闻名的棉花被。

      龙城谁家嫁女都地打一床棉花被送嫁。

      那边路途遥远周边偏僻,去到那旮瘩地滴滴车都没一辆,春雅必须地开车去,她刚才联系上公司司机,要对方来邢家别墅接她。

      等了少顷,车辆行驶声,车灯打在两人身上。

      司机踩下刹车,声音从车窗外传来。

      余羌稳:“我跟着你,说不定会帮上什么忙。”

      中年男司机抬眸望向上司,春雅没有搭话,她沉着脸目无表情打开副驾驶座,坐上车。

      司机眼角瞟了一眼上司身旁的女孩,她像一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一样钻入后排座位上,关上车门。

      余羌稳:“开车吧。”

      司机眼珠子转动余光望向上司,确定她同意那女孩上车方才开车前往赵家村。

      一路上气氛凝重,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握着方向盘看向前方,耳边传来交谈声。

      春雅冷言冷语道:“发挥你作用,掏出手机绘画软件,画出我们追的那辆龙A8A996的黑色面包车里面女孩的模样。”

      余羌稳不敢出声询问春雅去哪,也不知道春雅画这作甚,点了点头默默掏出手机躲在车厢后排作画。

      她大概能猜到春雅要去找那个女孩,但是找到她有什么用不得而知。

      赵家村位于龙城最南端,民风朴素是三村交界线的中心位,车辆从城市一路开往荒野,路边的绿植从树木变换成庄稼,又开了半小时方才到达赵家村。

      春雅打开车门,活动僵硬的身子望向四周。

      此时,天蒙蒙亮。

      冬天没有农忙,村民都一团一团聚在一块坐在祠堂外围着篝火聊天,烤红薯,取暖。

      赵家村甚少有外人到来,村子里面大多是老人小孩,眼珠子粘在小汽车嘀咕嘀咕。

      “四个圈圈,这车叫比亚迪老贵了。”

      “什么比亚迪,那是奥迪。”

      “谁家小孩那么出息,这也不是过节过日怎么就回来村子里面呢?”

      春雅瞥了一眼余羌稳,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画地像模像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跟夜里撞见的少女模样丝毫不差:“手机给我。”

      余羌稳跟老鼠遇见猫似得,乖巧无比地把手机递给春雅:“我和你一起下去。”

      没有异议。

      春雅跟余羌稳一同下车。

      村民磕着瓜子嘀咕说道:“诶呀,那两女娃子朝我们走来了。”

      春雅礼貌地各位村民打招呼:“叔叔阿姨好。”说着便把手机屏幕递到众人面前,画屏中的女孩正直青春,公主切发型有些可爱,素净着一张脸睫毛弯卷,春雅还未问话村民们是否认识这女孩。

      村民们就自顾自地回答:“哎呀!你们是赵一伊家请的伴娘?”

      “我就说她们家要嫁女,怎么一直不找我们村的姑娘当伴娘,原来是寻了你们两人,你们是大学同学?”

      春雅一脸真诚地望着妇女点头,睁眼说瞎话:“对,我们是大学同学,她说要来接我们的。

      “结果我来到赵家村微信她没回我。”春雅手肘顶了一下余羌稳软腰,示意她机灵点。

      余羌稳后知后觉地点头,她张开嘴说话吐出一口白雾,哈气道:“叔叔阿姨,能不能带我们去她家?我坐了许久车身子都冻僵了。”

      一老大娘热情好客,厚软的手心拍打在余羌稳肩膀上,招呼道:“跟我走。”

      春雅眼眸闪闪,再次感谢道:“谢谢阿姨。”

      赵家村,道路四通八达,胡同错综复杂,屋檐上挂着厚厚一层雪霜,青砖墙壁贴着红囍字,门前挂着大红灯笼,气派装饰一番,水泥地铲开雪块堆积在路边,爆竹红纸风一吹满地散开。

      老大姨咬了一口红薯,指着赵一伊家:“到了。”

      整村人都是近亲,借着送两姑娘来赵一伊家,老大姨喜气洋洋地跨入门槛,招呼道:“快进来。”她们不进来,老大姨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去蹭一伊家的喜糖,她可是打定主意捞点糖给自家孙子吃,那什么金球巧克力出去买得十块钱三颗,贵得要死。

      赵一伊对象是个正直小伙,很是礼重一伊,定亲彩礼三金亮瞎了全村人的眼,精致的金耳环,金灿灿的项链,999足金龙凤呈祥77g手镯。

      村里面的老太太老头啥珠宝都不懂,他们就懂金子的行情,这三金没个十万八万都搞不定,众人眼热与羡慕恨不得小伙快点摆喜酒,好让她们在这红事中认识其他优秀单身小伙给自家单身的老闺女介绍介绍。

      屋内的两母女先是乐呵呵地朝老大姨招手,目光掠过老大姨落在春雅与余羌稳身上一愣。

      赵一伊母亲疑惑挠了挠头:“大姨,你身后那两闺女是?”

      老大姨自然不做作地往小座墩上一跨坐下,随手捞了几颗金球巧克力揣兜里,咬了一口手上的红薯:“这是一伊大学同学,人家可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一清早坐车过来找你们家一伊的,说打电话一伊不接。”

      春雅悄悄瞪了一眼余羌稳,暗示她控制住赵一伊。

      余羌稳脚步挪动几步靠到赵一伊身旁,搂住公主切一脸茫然的女孩,热情地说道:“大姨,你们两个聊,我好好恭喜我们家一伊。”

      老大姨摆手:“哎!你们年轻人唠嗑去吧。”

      赵一伊妈妈颔首,她往桌上掏了几个大橘递到春雅手上:“去吧去吧,一伊太高兴昨天喝得昏迷不醒,这才没接上你们电话。”

      春雅点了点头,接过橘子嘴甜说道:“谢谢伯母。”她一把拽走赵一伊往门外走去。

      赵一伊不在状况,迷糊地望着身旁的女子:“我没喝醉,我不认识她们!”

      老大姨望着走远的三孩子嘿嘿一笑,乐呵呵对赵一伊妈妈说道:“一伊这孩子还没醒酒呐,酒量不行。”

      赵一伊妈妈拿起桌子上的瓜子递给老大姨,两人瞎聊道:“对对对,婚礼当天我都准备拿雪碧把白酒给换了。”

      老大姨戏谑道:“那必须的,文耀那孩子也一脸斯斯文文看起来就不太能喝,可不能耽误她们洞房花烛夜。”

      门外三人还未走远,调侃声传入耳中。

      春雅记得那夜半山餐厅,余羌稳害怕的那位服务生,他的工牌名字就叫张文耀。

      余羌稳激动地望向春雅,眼含泪光咬唇攥着赵一伊的胳膊:“你怎么会知道?”

      春雅了然,小丑面罩下隐藏着的真容就是张文耀。

      赵一伊狭长的眼睛眨了眨,挣扎扭动身躯试图挣脱奇怪女子的胁迫,“你们是谁?快放开我。”

      余羌稳用力掐地赵一伊胳膊肉泛白边缘红紫,她威迫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的拳头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男朋友张文耀现在在哪里?”

      赵一伊微微一愣,她瞳孔扩散放空思绪茫然:“你找我未婚夫干嘛,奇奇怪怪的。”

      余羌稳拖着赵一伊走动,她终于逮住人质可轻易不能放开。

      赵一伊挣扎许久也无法摆脱胡搅蛮缠的奇怪女子,“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喊人了!”

      余羌稳怨恨地大声吼道:“你喊啊!我还怕你不成。”她瞪大眼睛表情狰狞地盯着赵一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喊,我就冲大家伙说你未婚夫搞大了我的肚子。”

      春雅闻言被余羌稳的危险发言惊到呛了几口口水,指甲掐进橘子皮中苦甜的柑橘香味随风飘散。

      赵一伊不相信直接否认:“我不相信,你们快放开我。”她说是这样子说,但声音低了几个调,底气一下子就弱了几分“我不相信文耀会出轨,你别乱说我妈妈有心脏病,她为了省钱一直没手术,经不得吓。”

      春雅目光落在赵一伊坚定不移的脸上,内心感到奇怪:一个要结婚的人,未婚妻坚定不移地信任他,可以看得出来还是恩爱。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杀人?

      不管如何,春雅也要带赵一伊去警察局协助调查绑架案。

      她们三人被一成年男子拦住。

      该男子,三四十岁的年纪,国字脸眉毛杂乱,身着顺丰快递黑色大衣制服,摊开手拦住赵一伊喜气洋洋地说道,“一伊有包裹,还下了保单。”他把轻飘飘的包裹塞到赵一伊怀里,感叹道“价值不菲啊,肯定是你家文耀给你准备的情人节惊喜。”

      情人节这天,本来春雅要和邢云山确定关系。

      灯光熄灭,失踪的邢岳野被带着小丑面具的人杀害。

      小丑面具下的张文耀至今未见踪迹,反倒是给未婚妻赵一伊寄了一个保单顺丰快递。

      村子里面的快递站点也是村民经营的,快递员与赵一伊十分熟练,他皱眉见一伊身旁的女孩抢过包裹,粗暴拆开露出龙城闻名的钻石旗舰店包装盒,阻拦道:“欸,你这谁啊?怎么拆我们一伊的快递。”

      余羌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珠子转动瞥看赵一伊。

      赵一伊敢怒不敢言,最终还是忍下一口气说道:“赵叔,没事。”她害怕身旁粗暴的怪异女子,此时怪异女子正折腾快递,她手臂被怪异女子的同伙挟持住,“她们是我的......”

      春雅帮腔:“我们是大学同学,赵叔好。”她把手上的橘子递给快递员,“吃橘子。”

      快递员摸了摸后脑勺,嘀咕道:“一伊,拆钻石戒指那么重要的事情,你还是自己亲手吧。”

      他话刚落音,余羌稳就直接拆开包装盒打开正方形礼盒。

      璀璨夺目的光芒,比冬日的雪花还要白亮,流动闪耀折射的光线,钻石唯一让人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大。

      余羌稳快速地翻开盒子底下的证书,看了许久恨得牙痒痒地磨牙,她知道张文耀的父亲是杀人犯,母亲离异早就不联系他,一个刚刚毕业的牙科医生,到底是怎么购买一克拉的钻石戒指。

      有句很恶心人的话,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刑法里面。

      余羌稳手指蜷缩握紧拳头,目光带着恨意望着赵一伊,就是她的未婚夫杀死了邢岳野。

      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都那么幸福。

      而她的岳野,却死了。

      余羌稳的目光骇然,她愤怒地张开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春雅塞了一嘴橘子。

      春雅垂眸望着手上的橘子,那个妇女生病都不舍得花钱看病,此时正开心得和老大姨期盼亲眼目送自己的女儿出嫁。

      满地的红炮竹纸被风刮起。

      春雅叹了一口气,声音被风吹地摇摇晃晃。

      赵叔听见她对同伴说道:“吃橘子。”

      春雅一指一指掰开余羌稳的手,拿起余羌稳手心钻石戒指,塞回正方形礼盒中,递给赵叔说道:“麻烦赵叔帮我拿进屋给一伊母亲看看开心开心,还有帮我谢谢伯母橘子很甜。”

      她长得贵气,说话斯斯文文,一看就很有文学修养那种富家小姐。

      赵叔甚少面对这种类型的人,他拘束地点了点头接过礼盒,拍着心口保证说道:“好咧。”

      三人目送赵叔把礼盒递到赵一伊母亲手上。

      春雅带着赵一伊与余羌稳回到奥迪车上,车门关上司机守在车外。

      春雅垂眸一脸哀伤,她叹了一口气对赵一伊说道:“我叫春雅,她叫余羌稳。”

      春雅:“我们喜欢的人被绑架,甚至已经有一名死者产生了。”

      赵一伊:“这关我什么事?”

      春雅沉声说道:“是你男朋友作案的,杀人的是他。”

      赵一伊胸脯起伏,哈了几口气才吐出话语:“你们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刚才说我未婚夫出轨搞大你朋友肚子,现在又说他杀人,他杀鸡杀鱼都不会还是我杀的。”

      此时没外人,余羌稳压抑不住怒气,掐住赵一伊肩膀,高声道:“张文耀,他父亲就是杀人犯!他一个医生怎么不会杀人,如何一击完美杀死一个人,他不知道多懂。”

      “你收到那个钻石戒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道:“他有钱给你买吗?”

      张文耀没有,赵一伊无法反驳,她还是不相信春雅与余羌稳口中的话,直到春雅拨通了龙城公安局刑侦总队的电话。

      赵一伊握着电话,听着那头喋喋不休的话语,明明字她都懂连起来就不明白,什么叫她未婚夫涉嫌杀人?什么是如果张文耀联系她一定要告知警方?

      噩梦连绵如同邢岳野削的果皮永远不会断。

      赵一伊握着挂断的电话,不停摇头否决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文耀绝对不会杀人。”她的手颤抖地拨通熟记在心的电话。

      嘟,嘟,嘟无人接听。

      三个女子坐在车上,形成一个诡异又稳定的三角。

      春雅相信邢云山不是绑架案的策划者。

      余羌稳相信邢岳野不是绑架案的策划者。

      赵一伊相信张文耀不会杀人。

      而嫌疑人就是她们相信的人,其中一个。

      通过这短短的信息,春雅猜测张文耀的父亲就是五年前绑架案策划者。

      手机叮咚叮咚两声,两条短信。

      警方发送的短信,调查结果:“绑匪的反侦察和警惕心极其强,手机定位失败最终定位结果就在邢家别墅。”

      来信人是朱莉,她把五年前邢氏集团绑架案人物关系图。

      人质:江晴美。

      人质丈夫:邢之洲。

      人质双胞胎儿子:邢岳野,邢云山。

      绑匪:张戈。

      绑匪儿子:张文耀。

      近年来,这些人相关报道,各种信息一并发送成功给春雅。

      三人望着资料文档看了许久。

      余羌稳下定论说道:“是邢云山与张文耀策划的这期绑架案!”

      春雅:“与邢云山无关。”

      赵一伊:“与张文耀无关。”

      余羌稳落泪痛苦说道:“你们懂什么!”她抬眸温热的泪珠滴落挂在脸颊上缓慢流下,“岳野,不可能是凶手,他那么善良。”

      正因为太善良,所以邢云山死了,他记忆错乱以为自己是邢云山。

      正因为太善良,所以邢岳野记起一切,无比痛苦地自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他死了。

      整整。

      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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