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警察叔叔的嫌疑人》静墨染离

82、结局

　　82.

　　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白司故不断后退，拉开他与这群粒瞳的距离，咔擦咔擦，脚下踩过几只属于稻草人的残肢断臂。
　　难道这些稻草人身上有血瞳诡姿的血液？刚才他们一众人都在与这稻草人战斗，免不得被锋利的断草划伤，或许就是那时，血瞳诡姿血液趁虚而入。
　　而只有他没有被感染的原因，也许与他体内曾经被血瞳诡姿血液感染过有关，虽说现在仍没有完全清除血瞳诡姿的血液，但起码感染率现在只有不足百分之十。

　　不知哪里又闪过红光，化作光刃横扫过一众粒瞳的胸膛，下一刻，它们仿佛得了指令一般纷纷朝白司故扭动过来，双脚拖拉在地上，生生冲断负于地上的草枝，肩膀脖颈胳膊腰……每个关节都扭着奇怪的弧度，怪异的厉害。
　　白司故缓慢后退着从腿侧摸出麻.醉.枪，是能抑制人类转换血瞳诡姿的，然而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这些面前的粒瞳不知为何，受了好几发麻醉.剂也只是被限缓了速度，其余并未受影响。

　　黑压压十几人霎时朝他扑过来，就要将他团团围住，白司故眯眼，密集的雨水从眼睫上不断滑落，他把麻.醉.枪塞回腿侧，再次握紧手中的警刀。

　　**

　　白光在眼前不断闪烁，苏简不明所以，小心往前走去，却总也走不出这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他猜测刚刚是与长宁一同经历了这里的所有回忆，因为长宁的回忆片段他看到甚至参与了，所以没准在自己经历回忆时，长宁也与他一样在某处默默看着。
　　前几段回忆结束，苏简回味着其中内容，想着之前“王曜杉”种种奇怪的行为，漫步在白光中，许久才意识到，这白光中竟一直没有门出现，他便开始来回踱步，几乎快要在这团白光里转晕。

　　咔嚓一声脆响，头顶有什么东西被冲断，苏简仰头，看见一扇门被数处红光团托着，不，应该说是一扇门正往下冲着，而红光团纷纷上前阻拦它的落下，激烈的推搡中，有几处红光团炸裂发出脆响，像玻璃被敲碎的声音，还散出红色星点的光。
　　那门的冲力极大，红光团接连碎裂，无数星星点点红光混在一起，染红了半块白色的空间。
　　待红光团全部碎裂，那门便带着冲撞的惯性重重砸落在苏简面前，苏简被它带起的强烈气流冲的差点飞起来。

　　门自己缓缓打开，仿佛在催他出去，而在外面圆台上蹲坐，观赏警察们大混战的长宁却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血滴滴答答顺着长宁嘴角滑下，他先是愣了愣，继而又勾唇笑了起来喃喃道：“够了，刚刚好。”

　　苏简缓缓睁开眼，模糊间看到长宁站起身朝圆台另一侧走去，他也茫然的站起来。

　　【迷途中的小羊羔，十分钟时间到，欢迎回到代价交换竞技场，竞技游戏第二场：竞技向‘不要侵占我的地盘’】
　　【竞技场地为圆台上，只可出不可进，游戏时间半小时，最终得到圆盘全部场地者即为获胜者】
　　【注：本场非普通交易竞技游戏，提前一方自愿下场则游戏中断且无法继续】

　　苏简：“？？？”

　　【竞技开始】

　　人的本能此时便被激发，刚从白色空间回来的苏简愣是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得到不准下圆台且最后还只能留一个人这个信息时，瞬间意识到这至少是一场需要付出代价的竞技，而他从始至终也不知现在情况到底如何，输赢究竟会让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竞技场是个什么鬼东西也更是不知道，至此，现在除了输赢以外——自愿下台终止这场交易便成了眼下最优方案。

　　几秒判断出自己下步要做什么，苏简猛地转身跃起，朝向着圆台外的灌木丛。

　　若是提前一方自愿下场，游戏将会中断。

　　说时迟那时快，长宁在他身后大吼一声，几条不同粗细的红光从不远处飞来，汇作一团，狠狠撞向苏简，苏简被巨大冲力直直往后惯去，就快要从圆台另一侧掉出，他露出大喜之色，没成想又被长宁在背上猛拍了一下，瞬间二者力道中和，苏简就这样干巴巴掉在了地上。
　　那团红光也在这时一股脑钻进了他的身体。

　　苏简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胸膛，“什么，什么东西进去了！”

　　说话间，一股热流猛地朝心口处涌去，直冲他的心脏，力量大的好似要将他穿在心脏处的血管冲断，剧痛瞬间袭击了他的大脑。
　　“啊啊啊——”苏简躬身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捏住左胸口处的衣料，青筋不断暴起几乎快把胸口前衣服扯破，他艰难地朝向长宁，咬牙喊道，“长宁！你他妈的想做什么！？”
　　长宁哈哈大笑着蹲下身，近距离端详苏简的脸，突然抬手在他眼前摆弄起手指，“吸血虫虫王，昙兽、鱼尾兽三物血液，外加墨纸灰、子秋蝶蝶粉。”

　　每个名词从长宁嘴中脱口，苏简便觉出心口处多出一股力量，几股力量似是谁也不容谁，往不同方向扯着他的心脏，难以忍受的抽痛几乎叫他背过气去。尽管已经死死咬住牙齿，呻.吟还是迫不得已从齿缝中钻出，苏简松开嘴狠狠抽了口气，艰涩道：“你……什么……意思……”
　　长宁从兜里掏出纸巾，温柔的替苏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哥哥，再忍一忍，一会就不痛了……”
　　苏简倏然拼尽全力翻身，往后打滚，就要滚下这圆台！

　　长宁还正说话，被他一脚蹬在肚子上，直接死死扯住对方的脚腕，非人的力气几乎要把苏简的脚腕捏碎，然后被狠狠拖回原地。
　　长宁俯下身，稚嫩青涩的脸映入苏简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我帮你脱离时光交易，让你变回最初的样子！”长宁沉声开口，“等到竞技结束，你就可以解脱了……”
　　兴许真如长宁先前所说，这心脏被撕裂的疼痛感真的过去了，苏简松开捏在心口前的手，浑身脱力的瘫在地上，喘气打断道：“解脱什么？”

　　长宁还未答，脑内阮阮倒是不知何时清醒焦急朝苏简喊话。
　　【咕噜咕噜！主人千万不要离开阮阮啊！有阮阮的主人杀不死，但失去阮阮的主人就可以被杀死了咕噜咕噜！】

　　苏简蹙起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将受到威胁，悄悄观望四周想再找机会跑下圆台，却觉出浑身软绵无力，一动也动不了。
　　长宁道：“别再试图逃跑了，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肉身在那个世界已经被下葬，与其在这个世界悲痛的活着，不如跟我去做件有意义的事情，这难道不算解脱吗？”
　　苏简：“……”
　　他正措辞想说些什么，却忽地觉出圆台外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定睛看去，那里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边缘处不断晃动着，突然，一个黑影从中冲出，转身又冲回那一大团黑影，就在黑影转身的瞬间，苏简竟就着淡淡红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苏简：“！！！”
　　故队怎么在这里！？还在跟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打架。

　　空中悬浮着竞技场时限框，此刻时间只剩一半，长宁似是放心了他一样跑到圆台边观看白司故突围去了，苏简缓慢吞吐着气息，焦急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将近五分钟过去，手指间逐渐有了力气，苏简察觉到后缓缓用力，旁边长宁顿时便感觉到，朝苏简看去。
　　苏简捏了捏手腕，从口袋里摸出匕.首，扭身又往圆台外跳，但毫不意外的又被长宁缠住，长宁拿着柄细长的刀，金属相撞的声音响了几声便停下。

　　不知谁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圆台上，随之掉落的还有一把反着周遭红光的匕.首，下一秒，彭的一声巨响响彻黑夜，耀眼的红光在圆台上炸开，圆台下的白司故被光晃到眼睛，往后猛撤数步，结果发现对面那群粒瞳竟是停止了动作，安安静静全朝圆台上看去。
　　那红光是从苏简体内迸发出来的，直接贯穿他整个人，发出巨响后便蔓延开来，将他浸润在其中，他被迫双脚离地被固定在红光中，浑身上下传来被撕裂的疼痛。
　　魂魄快被剥离出来的感觉，苏简疼的甚至发不出声音，他虚弱的眯着眼睛往下看，透过红光寻找白司故的身影。

　　白司故像是得到心理感应一般，抬头对上了苏简的视线。

　　长宁的脸在红光下照的惨白，瘆人极了，双目直愣愣盯着处在红光中的苏简，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似的，他咧开嘴开心的笑着，嘴中喃喃道：“时间……刚刚好。”

　　竞技场的时限框——五分钟倒计时。

　　没有时间了！苏简心中警铃大作，但在发现和白司故对上目光后，依旧淡定的与对方遥遥对望片刻，还朝对方笑了笑，接着他狠狠咽下喉中梗着的腥甜，感觉脖颈处有个东西滚烫滚烫的，似是下一秒就要开始燃烧。
　　他奇怪的抬手去摸，却触到一阵刺痛，这熟悉的疼痛猛然将他点醒！

　　是小棘！

　　苏简想到刚遇到小棘那会，对方拥有庞大的身躯。
　　他或许可以依靠小棘逃出去！

　　牵扯着浑身神经的疼痛在逐渐脱离，苏简明显觉察出，有什么奇异的无形的东西正在与疼痛一起消失。
　　真的要没时间了，他双手握住小棘尝试与它进行交流，对方却在他手心温润的滚来滚去，一点也没能接收到他的信号。
　　苏简捧着小棘，并紧紧盯着它，“小棘！快变大！”
　　小棘滚过来。
　　“变大啊啊啊！”
　　小棘滚过去。

　　苏简：“……”

　　竞技场时限——两分钟倒计时。

　　长宁依旧仰头盯着苏简，稚嫩的脸颊似乎只有在这一刻才真心露出可与年龄搭配的表情，天真、可爱、充满期待，双目中好似盛着星光，仿佛正等待买棒棒糖的爸爸的归来。
　　他早就忘了糖的味道，却总幻想着再尝一次。

　　长宁转头看了看竞技场时限的倒计时，大大的数字一映在他瞳孔中央，他又开始低声喃喃，仿若意识游离在外，“只要剥离时光交易，苏简恢复如初，竞技结束，代价交换开启……”
　　“爸爸……哥哥……我就要成功了……”

　　竞技接近尾声，苏简焦急的捧着小棘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剥离，猛地一阵灼烧感窜至左胸，烤的他极度难耐，无意识狠抓了一把还在手心中滚来滚去小棘，小棘吃痛的立起尖刺，这若是在平时，小棘这刺也只是堪堪将苏简刺疼，可此日此时，苏简也正用着力，那刺便一下子去往深处，沾了血迹出来。
　　再一次，小棘变得温度极高，开始四处跳动，微微烫手。

　　是血！
　　苏简忙准备将手上伤口处的血滴在小棘身上，身体却变得沉重起来，一直托着他的红光消散，他顺势往地上一蹲，抄了自己的匕.首便在手心补了一刀，继而把血尽数滴到小棘身上。
　　小棘滚烫的表皮渐渐烧成金褐色，浑身的刺都开始疯狂抖动，体型也在每次抖动中增大一点——
　　苏简忙把小棘放在地上，空气中一阵气流涌动，小棘转眼变成半个成人那样高。

　　竞技场时限倒计时——三十秒。

　　小棘站在长宁身前，几乎顶他三分之二的个头，但长宁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惊讶更别说害怕了，他只是盯着小棘身后的苏简，眼中逐渐露出些许疯狂，“时光交易成功剥离，接下来……”
　　29、28、27……
　　还有时间！
　　苏简猛地朝后退去，距离圆台边缘只有半步之遥！
　　只要跳下去，这个竞技便能中断！

　　长宁也大吼一声朝苏简退后的方向扑去，甚至不顾小棘对他疯狂的滚刺攻击，下.半身瞬间被划得血淋淋的，他拼了命的抓住苏简的胳膊，咬紧牙关想将对方拖回来，“竞技现在才刚刚开始……！你不能走……不能走！！！啊啊啊啊——”
　　长宁身上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一个猛劲竟生生把苏简从半空拖了回来，他嘴角不可控的溢出股股鲜血，死死扯着苏简的手，双眼因强忍疼痛而盘满血丝，仿佛下刻便要裂开。

　　苏简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如此猛烈的扯回来了，差点直接超前杵个踉跄，只得连忙站稳脚步，猛地抬头望向倒计时——
　　19、18、17……
　　长宁顷刻间被小棘弄得浑身是血，尤其是下半身好似被浸泡在血池中，脸上还带着疯癫的笑，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他见苏简站稳，就晃了晃脑袋又猛地扑了过去！
　　没时间了！
　　苏简侧身躲避长宁的攻击，边躲边道：“长宁！你究竟想做什么？”
　　长宁嘴角噙着血竟是朝他灿烂一笑。
　　“我知道你想复活你爸爸和你哥哥，但你用了什么做代价？！”苏简忍无可忍，挥出一拳揍在长宁脸侧，“上次一个怪病的代价交换还得需要两条人命，这次两条生生人命你用了什么代价？！”
　　长宁蓦然变了脸色，朝苏简挥出长刀。
　　苏简：“！”

　　金属间的撞击声劈里啪啦传来，好在长宁也没学过专门耍刀打架的手法，两人胡乱挥着武器几乎能勉强打个平手。

　　倒计时——
　　13、12、11……

　　苏简转头，心道很好，若是能撑个平局或许也能拥有不一样的结果。

　　7、6、5——

　　最后五秒，变故陡然而生！

　　“苏简！！！！！——”他好像听到了白司故的声音……

　　长宁将刀刃狠狠刺进自己心脏，霎时间心头血化作一条利刃，从胸前猛地喷出，直接刺穿苏简的心脏！
　　那血刃越来越长，将两人死死定住。
　　长宁吐出一口鲜血，咧嘴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就，就算平局，我也要你的命……为我……哥哥……还有我……爸爸陪……葬哈哈咳咳咳……”

　　谁也没想到，这穿心之痛竟激怒了苏简，苏简瞬间暴起，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将长宁狠狠踹下圆台，血刃跟着从苏简心口抽出，带走一道不属于它的鲜血。

　　倒计时——0。

　　【代价交换竞技结束】
　　【获胜者，苏简】

　　苏简死死捏住胸前已被鲜血浸湿的衣裳，眼框通红，几乎是嘶吼着将话说出，“你总说我凭什么！我凭什么那么幸运！凭什么那么自在！我幸不幸运自不自在是他妈我自己愿意！我他妈现在就想问你！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让我签订那狗屎一样的时光交易！当年的代价交换是公平的！我爸妈也同样冒着失败的风险拼尽全力才让我脱离怪病！”

　　“……你用时光交易偷走我的灵魂，让我在原世界的肉身腐烂……我爸妈现在有多伤心多难过你知道吗？！……好吧，你可能也不想知道，但我就是想问你究竟凭什么……”苏简胸口的血越涌越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缓着身子慢慢跪坐到地上，坚持将最后的话说完。
　　“世界上那么多不公平，那么多不称心，你说凭什么？”
　　“我也想我爸爸妈妈，我也想回家……你说……”
　　“凭……什么……”

　　眼前彻底黑了下来，意识也终归于沉寂，苏简最后看到的，是白司故快要哭了的脸。

　　“故队！我们赶紧去医院吧！您这总抱着也不是事啊！”
　　“救护车！救护车快到了！”
　　“…………”

　　那边忙的不可开交，长宁这边倒是格外清净，他的血已几乎流尽，惨白着脸，仰望着天，嘴角颤抖着咧了咧，又开始小声喃喃，“……抱歉，可是你真的好幸运……我也是真的，真的好羡慕你……”
　　雨后的风，带着湿冷的味道，却又格外好闻。
　　长宁艰难的喘着气，接着喃喃，“梁爷爷……我知道您能听见……我想走个后门……拜托你了……”

　　“我已经做好阵法……可以让苏简活下去……”

　　“还有……我想用我此生最美好的记忆换我爸爸和我哥哥的自由……我早就知道这样简单的方法就可以……但我不想……一直不想……到现在……”
　　“也根本不想……”
　　“可我没时间了……求求您……”

　　时光茶馆老人的声音透过虚空传了过来，他长长叹了口气，“一旦交换，他们也会被抹去与你共处的所有记忆，你存在于那个世界的所有痕迹也将会被抹去……”

　　长宁已经没有力气合上的眼睛淌下泪水，呼出最后一口气，“……我知道的……但是没关系……反正——”
　　喃喃声戛然而止，说话人已经咽了气。

　　时光茶馆老人知道他没说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反正我来到这个世界只给他们带来了痛苦与伤害，还不如不来。

　　老人又长长叹出口气，“本还想让你看看他们从代价交换空间释放之后的生活……”
　　“罢了……可能会更不好受吧……”

　　**

　　苏简被长宁留下的阵法治疗，将损坏的心脏修复，而先前在竞技场中被五种力量冲刷过的身体，已经脱离时光交易的控制，他终于变成了一个原原本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长宁在血瞳诡姿案中不断让吸血虫虫王控制苏简体内血液，帮他很好的抑制了怪病的发作，还逐渐助他恢复心脏效力，与怪病做抗争。
　　这也是苏简一上那个由“吸血虫虫王、昙兽血液、鱼尾兽血液，以及红蜡烛、墨纸”布置而成的阵法，便很快适应，并顺利修复心脏。

　　阵法就摆在那个距圆台不远灯火通明的小房子里，众人当时走近了才看出，那样亮的房子，上面摆的都是一圈圈蜡烛。
　　而这蜡烛和警局里摆着的“不可熄灭”的蜡烛是同款。

　　一切尘埃落定，所有案件也都水落石出。

　　那天，是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苏简与白司故站在长宁的墓前，洁白的雪花在二人身旁肆意飘落。

　　苏简说，要是没有代价交换就好了。

　　白司故轻环住苏简的肩，转头与他对视。
　　裹卷着雪花的风微微吹过，沉甸甸的枝头晃动着，簌簌地掉下一簇簇雪团。

　　的确，如果真的没有代价交换，那就意味着没有后来的时光交易。
　　他就遇不到此刻站在身旁的白司故。

　　不过是因果循环，命中注定罢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