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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正轨 ...

  •   55.

      医院的床有些小,白司故说挤一挤还真就是挤一挤。
      两人盖着一床小被子,苏简背对着白司故,卷走小半块被子,手脚小心的蜷缩着,缩久了就有些憋闷,透不过气来。

      有点热,他想着,就悄悄仰起头吸了口气,将身上被子退下点,两条胳膊伸出来,不一会儿,皮肤上的温度就被空气吸走大半,凉快许多。
      散了会热,苏简顺势就想伸个懒腰,结果胳膊刚举到半空便被抓住,被迫停下动作。

      温暖的手正在给苏简的胳膊一股股传递热量,下一秒,那大手在他胳膊上搓了搓,然后摸索着把它重新塞回被子,还在被子中将苏简卷起的衣服轻轻拉下,使其规规矩矩盖住腰腹那所有皮肤。
      “故队,”苏简以为对方早睡了,现在看来并没有,他偏偏头,“还没睡啊?”

      自己的手臂还被对方那大手握着,暖意源源不断传来,一点点撩拨着苏简的神经,他不太自在的抽了抽手,而对方并没有要放开他手的意思。
      苏简蜷了蜷腿,没再挣脱自己被对方牢牢禁锢的手臂,往被子里缩了缩,轻声道:“故队?”

      白司故嗯了声,那声音从喉咙口传来,带起喉结处的声带振动,那动静似乎从被子那头传来,苏简贴着被子这头耳朵小幅度动了动,他不知道对方正以一个怎样的姿势躺在自己身后,但与被子相贴的脖颈有点痒。
      可能是被白司故那声带震得。
      苏简想。

      真的,好痒。
      嘶。

      苏简忍不住贴着被子蹭了蹭。

      “怎么还这么凉?”白司故突然道。
      “什么?”苏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接着就感觉到对方那很温暖甚至带着些烫意的手在自己胳膊上摩拭两下。
      “冷吗?”白司故另只手也伸了过来。
      一股子暖气瞬间从身后覆了过来,苏简跟着呼吸一紧,一时间头脑有些发懵,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及说什么,身后带着暖意的主人又开了口。

      “睡觉吧,别再把手伸出去了。”

      苏简还想再说什么,但白司故这话一出口,从耳后喷来的热气就像什么奇特的蛊惑剂,细细密密钻入身上每寸细胞,他身子一软,困意下一秒就席卷而来。
      白司故的胸膛宽厚又温暖,苏简迷迷糊糊往后蹭了蹭,找到个舒适的位置窝着睡了过去。

      白司故垂下眼睛,黑色眼睛被眼帘遮住一大半,盯着正往自己怀里钻的苏简,对方白皙的颈后皮肤和他暗沉的眸子形成鲜明对比,透亮的肤色在深色瞳孔中映上一段时间,他才缓缓偏开视线。

      第二天清早,豆大的雨滴砸落在玻璃上,发出砰砰声,一下下的,苏简缓缓睁开眼睛,窗外的白色光线并不刺眼,他盯着窗户上道道蜿蜒的水渍愣了会儿神,身后传来脚步声。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是白司故。

      “啪嗒!”,一滴雨点在玻璃上碎开,星星点点融进周遭水渍,顺着已有路径弯弯曲曲滑下,苏简的视线盯着正运动着的水珠,后者似乎与那天青山半山腰的山洞口上方那颗一直摇摇欲坠的水珠渐渐重合。
      水珠啪嗒一下子掉落,苏简猛的回神,伸手拍了拍脑袋,转头看向白司故,“故队,那天在青山……”

      “不对,今天是什么时间?”苏简眼睛略过墙上的挂钟话头一转。
      “八月十七。”白司故答。
      苏简一愣,“我睡了七天?这么久?”他依稀记得跟着学校队伍去旅游是八月十日,那天还抓着三伏天的尾巴,空气中全是燥热。
      白司故并未答话,只是把早饭放在床边小柜子上,“下床吃还是在床上吃?”
      苏简听罢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我又没残疾。”

      见苏简拿起勺子开始喝粥,白司故的眼神顺着勺子里的粥一路向下,扫过苏简穿的不怎么整齐的病号服,最终停留在对方白嫩的脚踝处,他蹙了蹙眉,“袜子呢?”
      苏简喝粥喝的正香,冷不丁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抬起自己的脚,又白又瘦的脚趾在空气中虚抓了两下,他诶了一声盯着自己的脚,“我昨天有穿袜子吗?”
      “穿了,”白司故一把掀起苏简身后的被子,从里面翻出两只袜子,然后蹲下身。

      苏简往后缩了下,“不用,马上就吃完了。”
      “不行,”白司故拉过他的腿,“脚太凉了。”
      脚心有暖意传来,苏简动了动脚趾,那温度很快顺着脚趾传了过来,窗外的雨还在下,哗哗地拍打着墙壁和窗户。
      降温了,就在他昏睡这几天,这不知下了的第多少场雨还在不知疲倦的疯狂叫嚣着,似乎在迎接秋天的来临,脚上温暖的外源突然消失,苏简条件反射将脚趾蜷起,欲要蜷住那舒服的温度,但周遭终究是冷空气较多,很快就将那点温度席卷殆尽。

      “嘶。”苏简打了个哆嗦。
      白司故顺手抚平苏简头上几撮翘起的毛发,“吃饱了?”
      苏简点头。
      “吃饱就赶紧钻回去,”白司故递给他两块卫生纸,“先擦嘴。”
      苏简:“……故队。”
      “怎么。”
      “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婆婆妈妈的。”
      白司故伸手把苏简塞进他刚折好的被窝筒里。

      一连四五个哈欠打下来,苏简眨巴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这医院布置的太过单调,天花板上什么也没,连灯也就规规矩矩一个光秃秃的大方块。白司故草草收拾过苏简刚用过早饭的小柜子,坐回床边。

      苏简闭了闭眼睛,挤出眼前几片朦胧,他没看白司故,“又来案子了吗,故队?”
      那天苏简越过一众学生望见许久未见的白司故时,就觉得再怎么有缘也不至于这么巧。
      白司故嗯了声。
      “什么案子?不会又跟我有关吧?”苏简蹙起眉头想了想。

      “王驰军失踪了。”白司故给苏简倒了杯温水。
      “王驰军是谁?”
      “还记得血瞳诡姿案中你接过的一个电话吗?”
      苏简瞪着天花板上唯一一块污渍,眼神发空,“那个在我手机上备注的‘接电话’啊,我记得。”说完后又骤然回神,转头看向白司故,“哦,王驰军是给我打‘接电话’的人?”
      白司故点头。
      “我记得你不是说当时逮捕他时,他逃走了吗?”苏简纳闷,“怎么又失踪了?”
      “这个就有些奇怪了。”白司故看了眼窗外。
      “怎么?”苏简顺着对方眼神一道看向窗外。

      “东铭带人追捕他时,眼睁睁看着他消失了。”
      “啊?”
      “在景华区外围的行雨大街上。”

      苏简静静听着没再说话,虽然是讨论案件,并且也不知对方为何要与他这个小屁孩讨论,但白司故低低的嗓音混着闷在窗外的雨声轻轻在耳边围绕,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他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似乎能闻到被雨水打湿的泥土的味道,很清新。

      白司故用手背碰了碰苏简的额头,触到淡淡的凉意。

      似是感到对方手上的温暖,苏简脖颈稍稍用力,让额头挨着那手背蹭了蹭,触感有些粗糙,但很舒服,说不上来那种舒服。
      白司故顿了顿,愣是阻止自己刚想离开的手臂进行下一步动作,又呆在原地让苏简蹭着。

      “故队?”苏简半天没听到白司故的动静,疑惑地睁开眼,“怎么不继续说了啊?”
      “没什么。”白司故抽回手臂,“你不是要睡觉?”
      “我都睡了七天,还睡,我又不是猪。”苏简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你是不是猪这个问题咱先跳过好吗,”白司故伸手摸摸苏简的头发,“我继续说。”

      “……”苏简。

      “王驰军消失在东铭众人面前时,我们一致认为是对方早就布好了局,但是很多天之后,他的妻子报案,说自己的丈夫王驰军从来没在外待这么久还不跟家里联系,起初我们猜测是不是王驰军害怕与妻子联系会暴露行踪。”白司故道。
      苏简:“他妻子这个意思是,王驰军一般不在家也会经常与她联系,可之前毕竟不是逃跑啊,这次不联系也确实可能是害怕暴露行踪,并且长时间不联系妻子会让妻子认为他失踪了,然后来警局报案……”

      苏简抬头看白司故,“这没法判断王驰军是失踪还是逃跑吧?”

      “是,”白司故继续道,“但我带人去了行雨大街,王驰军消失的准确位置。”
      苏简:“有发现?”
      “旁边小巷子尽头是片小树林,小树林尽头有片立着的泥土墙,我们在里面挖到了王驰军的身体。”

      “挖到王驰军的身体……”苏简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白司故:“就我们在青山那个山洞遇到你时,你那个状态。”
      “……我什么状态?”
      白司故看着他,反问道:“你们在那个山洞遇到了什么?”

      苏简简单跟他讲了下那天在山洞里遇到的小女孩,还有小女孩的爷爷,他的意识停留在五个同伴将自己亲手点燃的蜡烛摆放在屋子中央那个石桌上。
      “五支蜡烛?”白司故出声重复。
      “等下。”苏简腾得一下子从床上跳下,直奔沙发上叠放着的自己的衣服,翻了翻裤子口袋,“诶?”
      白司故跟过来,“怎么?”
      “我记得口袋里有一支蜡烛。”苏简低头捏着手里的衣服。
      “什么样的蜡烛?”白司故问。

      苏简想了想,“白色的,上面有红色的镂空简笔画,那个简笔画嗯……有点像我。”
      不知道那支蜡烛和自己之前那个世界点燃过的蜡烛有什么关联,他想起自己用血液涂过的墨纸。
      墨纸!脑子中那个墨纸阮阮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那天我收到你沙平子的消息赶到青山,当时遇到你的几个同学,还有石桌上整齐排成一排的六支蜡烛。”白司故道。
      “六支?”苏简瞪大眼睛,“我能看看那六支蜡烛吗?”
      白司故:“我手机有照片。”
      苏简:“那几支蜡烛还在山洞?”
      “给席深拿去研究了。”白司故说,“比起这个,当时和你一起进山洞的那几个孩子也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啊那我是怎么……”苏简话刚说一半,脑中兹拉一声响打断了他,“嘶。”伴随着轻微的疼痛,像被什么东西撕扯开,但动作算得上温柔。
      “怎么了?”白司故看出他脸色不太好。
      “……没。”苏简连忙伸手按按太阳穴,脑内兹拉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那抹熟悉又陌生尾音带着机械感的稚嫩声音——

      【咕噜咕噜】
      【宝宝主人!好久不见哇咕噜咕噜!】

      苏简:阮阮,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咕噜咕噜我也不知道,好像被关机了咕噜】

      “苏简,怎么了?”
      “苏简。”
      “啊?”苏简注意力被白司故的声音换回,“没,没怎么。”
      “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白司故走过来摸摸苏简额头。
      “没有,”苏简微微向后仰头躲开对方的手,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身走向病床,“哦对我刚才想说,为什么他们失踪,我没有?”

      “你那天是自己跑出来的,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一身泥,还神志不清嘴上说着胡话。”白司故说,“你当时说了句‘蜡烛不能灭’,那是什么意思?”
      苏简看着白司故沉默片刻,“我也……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之前做的那个梦。
      【记得续上白色蜡烛。烛火不能灭。】
      【切记!!!】

      梦中有两条信息:第一,青茶浸墨纸,割指写血书。第二,烛火不能灭。
      苏简来到这个世界最直接的联系便是时光交易,再根据脑内那张墨纸宠物助手说过那青茶是为帮它重获新生,而上个血瞳诡姿案件中的昙兽血加吸血虫领导者正有如此“功效”,根据之后推断出的感染时间是来这个世界之前,可能自己和原主同时被感染,而自己的感染源正是那杯可以凭空沸腾的青茶,因为之后他为完成“割纸写血书”将自己的血涂到浸泡了青茶的墨纸上,自己也同墨纸一样沾染了那含有他物的青茶,并且渗入伤口。

      那么第二条信息很有可能和这次的失踪案有什么关联,他们都提到了蜡烛,还是白色蜡烛,还有那句“烛火不能灭”。

      一切都未免太巧了些。
      所以那时光交易究竟与这些案件有何关联?

      “对了故队,”苏简突然道,“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做噩梦?还很真实那种?”
      白司故抬眸,“怎么?”
      苏简:“我昏迷的时候似乎就一直在做梦,特别真实,就好像我真的去了那个地方一样。”
      “噩梦吗?”白司故问。
      “算是吧,”苏简答,“内容嗯……”
      他闭上眼睛回忆起所谓的梦中的内容,可回忆却被昨晚和今早与白司故的互动所占有,一层层的全是,他望不到头,甚至有些混乱。
      “嘶……我有点记不起来了……”苏简紧蹙眉头喃喃道,“明明当时感觉那么真实……”

      “实在想不起就先不要想了,”白司故道,“今天再在医院休息一天,明早我送你回学校,你还要上课,你那几个同学的事也不用太担心,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
      就这样听着白司故叮嘱东叮嘱西的,苏简心口突然一阵异样,紧接着一阵抽痛,“啊!我记得一点儿!”

      他抬起头跟白司故对视,“我梦到了你,之后梦的结尾我心口处被人捅了一刀……别的,真记不起来了。”他垂下头,心口处那股抽同感很强烈,真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般,很疼。
      白司故沉默片刻走向前,开口道:“休息会吧,从明天开始就又要努力学习了,课堂上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别很多天都不给我发消息,你也知道我怪寂寞的。”
      “哦。”苏简应着,心中却是想着为何总让我主动跟你说话,你却从不主动跟我说话。
      白司故看着他似是读懂了一般,叹了口气,“我不给你发消息是怕打扰你学习。”
      苏简扭头看他,“那我不给你发消息还是怕耽误你工作呢。”

      的确,理由够充分。

      白司故听罢有些无奈,“好吧,下次我主动给你发。”
      “哦。”苏简挪走视线,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没再说话。
      “别瞪了,已经够大了。”白司故笑了笑,“困了就睡会。”
      “……”

      苏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就在白司故说了那句困了就睡会后,他一直支撑着的眼皮就松软下来,恍惚间,他好像还听到水被倒进杯子之后杯子被放在柜子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似乎是那水触碰到杯子底部卷成回旋的细小声响很解压,最后清脆的咔哒声,就那么咔哒一下子,苏简失去意识,坠入梦乡。

      **

      第二天被白司故送到学校后,生活又一次回到了正轨,班上失踪五名学生,还分别都是苏简的前后左右桌,对于此,老师并未让他们重新排桌,说是要相信警察,等待他们回来。所以除了前后左右有些空、窗子吹进的风有些凉之外,苏简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在医院昏睡一周甚至都没能打断他紧密的学习计划。

      在这个世界上学时间久了,苏简会有些恍惚,虽然这个世界有非人类存在,但它们并不常出现在人类面前,相似的学校、教室、桌椅,还有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做卷子周测月考,放学就回宿舍,早读前早起从宿舍到食堂再到教室……
      除了学习内容都带上些灵异色彩似乎都与自己那个世界没有区别。

      太像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了,苏简完全需要每天早晚不断提醒自己,自己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想办法回去的,老爸老妈还在家中等他。
      虽然他对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以及来这里究竟需要做什么才能回去,到现在他都毫无头绪。

      苏简仰躺在床上,按着手机给白司故回了两条消息,那五名同学还没有消息,而且也没有新的线索被发现,看起来进展一点也不顺利,他扔掉手机闭上眼,最近学得有点猛,这么一放松下来,是有些累。
      平放在耳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苏简眯起眼睛看屏幕,上面明晃晃得闪着“故队”二字,这个电话来的有些毫无征兆,明明刚刚两人还在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
      就,就挺突然的。
      主要是,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苏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苏简。”
      苏简还正在那不好意思,还没不好意思完,就听到有人叫他,他抬头。
      “我现在关灯?”叫他的是他的舍友之一王驰刚,当时在青山上也是他们十人组的一员。

      宿舍是八人间,在青山上失踪的五人中三男两女,三个男生都是他们宿舍的,分别是周小成、赵辰、孙子阳,现在宿舍只剩下五个人,特别是最配带有话痨标签的周小成不在,每晚气氛都冷清不少。
      每天惯例是所有人洗漱收拾好躺在床上后,负责关灯的也就是距离开关最近的孙子阳,会分别询问每个人关于关灯这件事,且每人收到的问句情感都不大一样,说白了就是他们挥洒中二的最佳时刻,是他们这些当代无聊高中生一天中最能找回灵魂的时刻,是他们告别枯燥一天的仪式,苏简觉得还挺隆重的,他也觉得就需要这么隆重。

      只不过现在离灯开关很近的孙子阳没在,所以换成了离开关较近的王驰刚。

      “苏简?”王驰刚又叫了声,苏简回过神连忙应了声,同时伸手捞过一旁的耳机带上,接通了白司故的电话。

      白司故声音在耳膜前震起时,苏简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灯被关掉了。
      窗帘有点薄,能透出外面路灯的光亮,今天的光很刺眼,苏简便钻进被子将它们挡在外面,眼睛有点疼,还有点酸。
      “苏简。”因为戴着耳机的缘故,白司故很低的声音被小喇叭直接带进苏简耳朵里,掺着些吐字带起的气息,让苏简耳朵一痒,紧接着眼睛又疼了起来,这次劲儿比较大,一路跑向鼻子,连带着鼻子也酸疼起来。

      苏简嗯了声,闷闷的,还吸了吸鼻子没吸动,突然就鼻塞了。
      “感冒了?”白司故问。
      “没。”苏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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