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警察叔叔的嫌疑人》静墨染离

46、夕阳

　　46.

　　当然，是他想多了，故队偏头看了看他后就别过头去了，表情从始至终也并未出现什么波澜，好像真的只是在查看自己耳朵突然发痒的原因。

　　苏简呆呆盯着白司故看了很久，还数了数对方的侧脸有多少漂亮的棱角。

　　直到白司故清了清嗓子再次看向苏简，轻声道：“路不好走，好好看路。”
　　苏简对上对方的眼睛，里面明明盛着很温柔的笑，可他不知怎得就从中看出些揶揄的色彩，于是连忙别过眼神含含糊糊嗯了声。

　　注意力从奇怪的氛围中抽离，苏简这才开始仔细观察他们一众人走进了个怎样的地方，踏入那墙壁之后四周就黑乎乎的，像是个封闭的空间，但耳边常有小风吹过，还有角落中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都在说明这里并不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
　　苏简脑内草草勾出一个地图，根据行走方位，他们现在正在通往小院角落那两个小型厕所后方，脚下是湿冷的地砖，砖块之间缝隙很大，渗着泥水，寒气从脚底直直的传上来，激得他直想打哆嗦。

　　周遭光线有限，只能观察到黑乎乎的墙壁，上面似乎还长着可以攀爬的植物，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和奇怪的景象。就在苏简收回目光专注走路时，腿边突地一阵风袭过，那风的吹刮范围很小很低，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脚边跑过。
　　他猛地低头望去。

　　只有空旷的地板砖，他有些纳闷，转头朝后望去，地上也只是多出几条晃动的影子，就着昏暗光线，他顺便在心中粗略将影子与他们这队人一一对应。
　　心思没在走路上，地板砖不知什么景象，他的左脚骤然踩空，身体的重量压下来，脚腕一歪就磕在了硬邦邦的地砖边缘，苏简还没来及喊痛，小腿处就猛地一凉，有什么东西嗖嗖嗖的缠了上来——

　　这触感，苏简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像蛇！

　　脚腕的痛楚似乎也被恐惧麻痹了，苏简右脚堪堪发力稳住身形，呼吸都没敢比刚才沉上一沉，腿上那条冰凉并没撤去，但也没再进行下步动作。
　　苏简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勉强让步调像刚才一样正常，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朝白司故探去，小幅度小幅度的向上挪动着，唯恐刺激到腿边那冰冷的家伙，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他小心翼翼捏着对方的衣襟，一点一点往上，直到寻找到一抹温暖。

　　白司故正专注于周遭环境，黑暗中往往隐藏着危险，冷不丁的右手食指被捏住，几根微凉的手指悄悄串进他的手心，一个比他手小了一圈的手握上他的，他觉出那是身边这小家伙的手，心脏仿佛都停跳两秒，待平静下来时，他才勉强感觉出对方的手好像在轻轻颤抖，边颤边捏着他手心的薄茧。
　　动作很轻，如果不是发生在这个又黑又阴森的地方，白司故一定认为对方这是在跟他调/情，不过现在，他察觉出苏简是在急切的想跟他传递什么信息。

　　白司故余光朝苏简望去，对方目视前方，表情看起来很自然，但脸色明显惨白了些。这时，自己右手被用力朝下拽了拽，他条件反射就想朝脚下望。
　　动作被愣生生止住，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了握苏简的手，开始小心翼翼调动手中的光线，下一秒，苏简的左腿朝前迈出，缠在上面那东西突然进入光照范围，吓得朝后缩了缩，同时间，白司故蹙紧眉头，猛蹲下身。

　　一时间，苏简几乎忘记了怎样去呼吸，腿上的冰凉骤然卸下，耳边尽是白司故压抑着的呼吸声，有些沉重，待气息慢慢稳住，他听到男人说：“没事，是草蛇。”
　　苏简跟着男人的音调吐出口气，这才寻找到双眼的焦距，他转头看向白司故，对方手中正掐着条轻轻扭动的蛇，两根手指捏在蛇的七寸处，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白司故将草蛇放走，拧着眉再次蹲下身，跟在两人身后的众人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片温暖覆上苏简冰凉的脚腕，白司故抬头问他，“脚怎么也扭伤了？”
　　苏简摇摇头，“没，就不小心磕了下，不疼。”
　　白司故挑起一根眉毛，还正想说什么，黑洞洞的前方就突然刮来阵强风，风中夹杂着些奇怪声响，低沉的，细微的，像是什么东西在呻吟。

　　苏简左脚后退一步，离开白司故温暖的手心，他说：“故队，那边肯定有东西，我们先去看看。”

　　尽头有个独立的小空间，小空间中黑乎乎一片，苏简跟着白司故从那半人高小门处钻进来，光轻轻打在四周，一个奇怪形状的物种赫然出现在眼前。
　　走近查看，苏简轻轻抽了口冷气，白司故蹙紧了眉头。

　　冰冷的石板上架着一只大型兽，它浑身散发着冷气，静静的躺着，看不出生命状况是怎样。
　　两人对视一眼朝后倒退两步，程文禹见状走向前，小心翼翼摸索一番。

　　“死了。”程文禹说。
　　苏简顺着光线望去，看到那兽布满褶皱面容狰狞的脸。

　　“是昙兽，刚死不久，”程文禹拿湿巾擦擦手，他啧啧两声，“不过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古书上的兽类。”
　　“它身上有多处割伤，可能是老板刻意伤害它用来取血的。”

　　**

　　蓝色的天空中懒懒散散飘着几朵云，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
　　卧室中静悄悄的，显得床上的小呼噜声格外突出，苏简睡得很沉，眼睛紧紧闭着，薄薄地眼皮都出了些小褶子，不知在做什么梦。

　　白司故轻轻推门进来，上前揉了揉苏简透着些汗潮的头发，对方睡相不太美观，侧躺着双手紧搂着被子，双脚也缠在上面，一边脸蛋紧紧压在被子上，早已被压变了形，嘴巴因为这个很具有压迫性的姿势微微开启，一些亮晶晶顺着嘴角滑下，星星点点沾在淡粉色唇瓣上。

　　白司故叹出口气，从旁边抽来纸巾，轻轻扳过苏简的脸给他擦掉口水，口水擦完对方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白司故干脆起身去卫生间用温水拧了块毛巾，给苏简擦了擦脸。

　　终于，苏简几根睫毛动了动。

　　白司故轻声说：“宝宝，该起床了。”边说着边拿毛巾擦拭苏简的小鼻子。
　　苏简蹙起眉，哼哼两声就抬手挡开了白司故。

　　苏简是被唇上的一抹湿热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白司故的双眸微微眯着，其中反射着窗外的艳阳，亮晶晶的很漂亮。
　　苏简迷糊着看了会，才慢慢发现不对劲。

　　他狠狠皱了皱眉头，再展开，几番运动后，酸涩的眼睛才得以正常睁开，与此同时，他竟觉出自己嘴唇被一抹柔软重重擦过。
　　苏简猛的睁大眼睛，与面前的白司故对上眼神，对方冲他弯了弯眼睛。

　　又在苏简嘴角轻轻亲了两下，白司故突然猛的往后退开两步。
　　刚将全身力气渡到面部肌肉，正准备张嘴狠狠咬上白司故一口的苏简，“……”

　　白司故轻笑了两声，拿起桌上已经倒好的温水递给苏简，“快十一点了，穿衣服起床，我带你去吃饭。”
　　苏简看了眼白司故一张一合的薄唇，后知后觉的耳根子开始发热，他悄悄吸了口气，接过水杯，“我马上就该入学复习了，今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白司故嗯了声，“想吃什么？”
　　“肉，”苏简简短的回答，又问道，“这案子算是结案了么？”
　　白司故停顿一瞬，“算是吧。”

　　苏简看着他没说话。

　　白司故无奈的勾了勾唇，转身把苏简要穿的衣服放到他面前，“吃饭的时候再跟你细说。”
　　苏简嗯了声，乖乖拿起衣服准备换，解睡衣扣子时，他边解边抬眸看白司故，解来解去，看来看去，他实在忍不住了。

　　苏简吸了吸鼻子，“故队，我要换衣服了。”
　　白司故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嗯。”
　　苏简:“……”

　　两人对视了将近十秒钟。
　　苏简撇撇嘴，“故队，你方便出去一下么？”

　　白司故还是那个表情看着他，只是轻轻挑挑眉，并没有方便出去的意思。
　　苏简又盯了他几秒，实在受不了了，他嘴角抽搐着叫了声故队，语气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白司故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抹上了笑意，他微微弯腰抓住苏简的脚踝，轻轻摸了摸还有点红肿的那处，“还痛吗？用不用再上点药？”他问。
　　苏简缩了缩腿，“不痛了，不用了，快好了。”
　　白司故嗯了声，从旁边拿来袜子动作自然的给苏简套上。

　　把要穿的鞋子拿给苏简，白司故才站起身，“我去外面等你。”

　　**

　　一桌子菜上的差不多了。
　　白司故拆开一套餐具放到苏简面前，“那个人叫梁明迟，是梁明臣的哥哥，他们是双胞胎。”
　　苏简之前猜到了，他哦了声，抬眼问道：“你们是用什么理由抓走梁明迟的？”

　　“防止他被血瞳诡姿血液传染。”白司故说。
　　“为了接受最及时的治疗？是个好方法，”苏简赞同着拿起筷子加了口肉，放进嘴里嚼着，“那你们后来问出了事情的真相？”
　　白司故：“梁明迟精神有些不正常，反应也非常迟缓，我们从他说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一个最具真相的结果。”

　　将近一个月之前，梁明臣，也就是梁明迟的弟弟，那位血瞳诡姿感染到粒瞳级别的人，他身上首次出现诡姿的症状，身体总是能做出一些正常人无法扭曲到的状态，梁明迟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慌乱着帮弟弟寻找治疗这症状的方法。
　　弟弟的力气越来越大，渐渐异于常人，无论要干什么事，梁明迟都无法阻止他，他每天都要出门，简直是早出晚归，出门时间回家时间掐的都很准，就像是得到什么有关外界的召唤，梁明迟并不知道弟弟出门干什么。直到有一天黄昏，梁明迟出门采购新茶具，撞见在外面乱逛的弟弟，他在袭击一个人，梁明迟惊恐的上前阻止弟弟，却发现那人已经没了气息。
　　梁明迟害怕了，以为自家弟弟杀人了，杀人是要坐牢甚至视情况处与死刑，梁明迟当然知道。当时弟弟在一旁站着，一动不动，梁明迟以为他吓傻了，思考了很久很久，终于决定替弟弟瞒下来，原因无他，只是害怕自己失去弟弟。

　　梁明迟背靠夕阳站着，橙色的光芒在背上铺了厚厚一层，他边跟弟弟说话，试图安慰一言不发被“吓傻”的弟弟，还一边思考怎样把尸体藏起来，做到永远不被别人发现。
　　忽地，他眼皮跳了两下，余光处，一抹不应该出现在地上的黑色慢慢显现出来，待梁明迟意识到这是暖阳投出的影子，就猛地扭头，身后那具百分之百已经没了气息的人缓缓站了起来，四肢缓慢的朝各个方向扭曲着，脸上没有表情，还是具尸体一般僵硬，眼皮半阖着，尸体摇摇晃晃看向梁明迟，空洞的眼眶缓缓张大，最终露出一双猩红色血眸。
　　一瞬间，梁明迟的呼吸停止了，他看到了自己已经融进对方的红色中。身后的弟弟突然有了动静，梁明迟连忙转身去看，结果迎接他的也是一双同样的猩红色血眸……

　　苏简叼着筷子敲了两下玻璃杯，声音清脆，就是脖子有些酸。
　　“这难道是血瞳诡姿的第二等级血瞳？”苏简拿出筷子猜测道，“可为什么没有白瞳这个阶段？”
　　白司故：“有些血瞳诡姿进化很快，白瞳阶段可能只是转瞬间就能进化为血瞳。”

　　苏简看着白司故，“梁明臣是不是在这之前都是白瞳阶段？要不然梁明迟怎么才发现他是血瞳，正好遇到什么契机，跟那个已经死掉的人同时进化为血瞳。”
　　白司故点头说有可能。
　　“不过，那个契机是什么？”苏简有些好奇。
　　白司故：“听我继续说。”
　　“哦。”苏简乖道。

　　梁明迟沉浸在惊愕中，反应过来时，自家弟弟已经跟他身后的那具“尸体”扭打在了一起。血腥味很快就融进了周遭的空气，一股脑一股脑的朝梁明迟鼻息中钻着，就像汹涌着的海水，一寸寸将他淹没，失去呼吸的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弟被对方尖利的指甲抓的浑身鲜血，他根本不知去做什么反应。
　　天色暗下来，阴影变多了，一道陌生声音响起，问梁明迟想不想救他弟弟，还处在溺水状态下的他瞬间就像抓住根可以返回地面的绳子，毫不犹豫朝陌生人伸出渴望得到帮助的手。
　　陌生人沉在阴影中，没人能看清他的模样，他提出交换条件，梁明迟觉得并未有什么难度和损失，便昏头昏脑的答应下来。

　　梁明迟家中很早就圈养了只昙兽，昙兽血加入茶水中，利用其不停沸腾冒气的现象，可以增加时光门店中的“仙气”，这也逐渐成了时光门店最具特色的一个现象，也是生意兴隆的源头，那藏在阴影中的人就看上了他家的那只昙兽，说只要给他足够的昙兽血，他就将那把可以剪短提线木偶线的“剪刀”送给他。

　　昙兽血给足了，昙兽也逐渐生命垂危，因为失血过多，而弟弟的血瞳逐渐从血色恢复为白色，其中的眼珠也长了回来，就是尺寸有些过于小了，不过梁明迟认为它是会长大的。
　　起先梁明迟是很开心的，以为是“剪刀”起了作用，但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弟弟也并未从所谓的提线木偶变为正常人类，举止反倒变得越来越离谱怪异，身上还总是变脏，衣服总被暗红色的东西染脏，那东西很像血，但梁明迟不想相信，他检查过弟弟的身体，并没有看到伤口。

　　苏简又出声打断白司故，“梁明臣这时候已经进化成粒瞳了？”
　　白司故点头。
　　“那，血瞳变为粒瞳的条件是昙兽血的混入？”
　　白司故嗯了声。
　　苏简叹出口气，继续猜测着，“故队，我有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白司故：“说。”
　　“等等故队，”苏简说，“梁明臣和他哥哥是相依为命么？”
　　白司故：“是。”
　　苏简：“假设梁明臣之前一直是白瞳，自己杀掉的尸体异变为血瞳诡姿时，他知道自家哥哥会遇到危险，于是，在这个激烈情绪的促使下，进化为血瞳，是进化的一个契机。”
　　白司故淡淡道：“有这个可能。”

　　梁明迟不满意自家弟弟现在的状况，就去找了阴影人对峙，没成想对方说之前给他那“剪刀”少了一味配药，让他再帮他办件事就把那配药交给他。弟弟人不人鬼不鬼的，梁明迟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再次答应了条件。

　　苏简猛地抬起头，惊觉道：“什么条件？”
　　白司故看着苏简，眉头似有似无的蹙起，片刻缓缓摇头，“这个不知是他说不出还是怎得，我们并没有得到可以推断结果的信息。”
　　苏简察觉出这个条件可能和原世界的自己有关，他声音透出急切，“关于这个的信息你们得到了多少？”
　　“就一个。阴影人让他在茶馆中等一个人。”白司故以为苏简仅仅是好奇，细细想了下道，“信息太少，根本推断不出其余的信息。”
　　苏简垂下眼睛嗯了声，让故队继续讲有关梁明迟的事情。

　　某天梁明迟就找不到自家弟弟了，弟弟整整失踪了半个月，待他得到提线木偶“剪刀”的最后一味配药，弟弟出现了，梁明迟没有询问他这些天去了哪里，而是急切的让他使用了完整的“剪刀”，效果还未显现，弟弟又失踪了。

　　白司故：“那失踪的半个月梁明臣在行凶，制造了第一批血瞳诡姿。”
　　苏简：“第一批只有那个女人么？”指的是与梁明臣同为粒瞳的那个疯女人。
　　白司故点头，“粒瞳的条件似乎很苛刻。”
　　“那第二次失踪呢？是见到咱们那次么？然后直接被你们抓了起来，所以失踪了？”苏简问题一个接一个不间断。
　　白司故嗯了声。
　　苏简加了块肉又嚼了起来，嚼着嚼着问道：“故队，那个‘剪刀’管用吗？”
　　“管用。”白司故说，“隔离房中的梁明臣逐渐脱离了一些血瞳诡姿粒瞳的基本特征，正在像正常人类的方向转化，不过……”
　　苏简抬头看他。
　　白司故继续道：“他活不了多久。”
　　“身体各项机能几乎全因外界物质的入侵而严重损伤，即使恢复成正常人，也不能平安活下去，死亡是无疑的。”白司故道。

　　苏简：“那你身体的血液感染呢，能用‘剪刀’治疗么？”
　　“程文禹拿着‘剪刀’去研究了，现在只是猜测遭受感染较少的，成功恢复成正常人类的机率更大，”白司故答道。
　　苏简：“那你的血液感染程度现在达到多少了？”
　　白司故：“百分之四十五。”

　　苏简听罢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又听白司故说：“这案子虽然找到了一个比较主要的凶手，但幕后那个阴影人，我们查不出线索。”
　　苏简心中猜测，若是阴影人指使梁明迟等的那个人是原世界的自己，那么阴影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里面有隐情，还可能是个大阴谋。

　　所以，有着这样能力的阴影人又怎得会被白司故他们找到踪迹？

　　苏简问了另一个问题，“主要的凶手是指梁明迟？”
　　“对，”白司故说，“虽然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弟弟，但细说起来，他所做的一切交易，的确称得上是最强大的帮凶，帮助幕后凶手害死了很多人，再者，他私自圈养野生昙兽，还将昙兽残忍杀害，无论这些做法都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他某种自愿从凶的表现，这些足够把他逮捕归案了。”
　　“那幕后凶手呢？”苏简问。
　　“还会继续查有关于他的信息。”白司故淡淡道。
　　苏简看着他突然笑出声。
　　白司故挑挑眉，“怎么？”
　　苏简往他小盘里夹了块体积挺大的肉，“加油故队，我相信你。”

　　阳光化做实体穿过云层，投射到两人身上，苏简双手举过头顶，缓缓活动着酸涩的筋骨，暖风吹来，太阳的香气扑面而来，一片暖呼呼的舒适的气息。

　　——血瞳诡姿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