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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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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男生抬头朝苏简投来一个迷惑的眼神，苏简礼貌的朝他笑了笑，然后伸手从桌子下面扯出一个椅子，示意男生坐过来。
白司故停住脚步侧过身，待男生坐到椅子上后，又走回房门处将门反锁，听到锁门声的男生不由得转首看向白司故，眼眸中多了丝警惕。
“究竟什么事？”男生开口问道，他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事还需要锁门解决。
苏简坐到男生斜对面，出声道：“别紧张，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男生依旧不解的看着苏简。
白司故缓步走到男生对面坐下，伸手掏出警察证件递到男生面前，“你好，我是白司故，遇到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男生看着手中的证件有些惊愕的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警察？警察叔叔……我……”
男生心中开始疯狂的记忆搜索，不过，他真的一点也想不起自己最近究竟是否做过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白司故出声打断他的话，脸上挂起标志的温和笑容，“不用紧张，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男生偷瞄了眼苏简，苏简安抚性的朝他点点头，男生这才轻声道了句好。
白司故翻出一个本子，拿起笔在上面刷刷刷写着什么，边写边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诉我们吗？”
男生点点头：“我叫方星。”
白司故：“年龄？”
“二十一。”
白司故停下笔：“你认识苏简吗？”
“啊？怎么这么问？”方星疑惑地转首看向苏简，“小简，你不认得我？”
苏简对上方星的目光，有些心虚的道：“我，那个，不小心失忆了……”
方星不敢相信似的睁大双眸，“这么说，你这些天是因为失忆才没有来上班，也没有回出租屋？”
苏简点点头道：“所以来问问你我之前的事情。”
白司故也跟着点头，“这个可能会和最近一个重要案件有联系，所以麻烦尽量叙述的详细一些。”
方星听到“重要案件”这四个字时明显的怔了下，接着便点点头，表情也带上了些严肃。
白司故看到对方点头，这才又开口问道：“你了解苏简多少？”
方星托腮想了片刻道：“我和苏简也才认识不久，也就几个星期之前吧，他是我一个玩的很好的朋友带来的，让我帮忙找个工作。我记得苏简当时刚高考完，这个时候找工作也很正常，我也没多问，就先让苏简住我家了。”
“后来带着苏简找了几家工作都或多或少遇到了些问题，最后他提出要跟我来岑沁酒吧工作，起先我还不答应，感觉他一刚成年的小孩来这种乌烟瘴气的酒吧干活不好，可苏简还挺固执，软磨硬泡的我也拿他没办法，”方星脸上浮现几丝无奈，继续道，“然后我就想，反正自己在这酒吧待的也挺久了，苏简在我身边工作应该也算安全，我多留心照顾照顾就行，所以就同意带他来这里干活了。”
白司故：“那杨子铭？”
方星：“杨子铭是苏简自己随便起的名字，他说是用来工作用的，他哥哥人脉广泛，他害怕他哥哥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再把他给抓回去，然后就整了个假名。”
“结果我听说他哥哥第二天就带人找来了，”方星道，“不过，苏简好像跟自己家里有什么矛盾，他平日里很不喜欢讨论关于自己家里的话题，这又是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白司故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方星挠了挠头：“当时我不愿意带苏简来这个酒吧干活还有一个原因。”
方星说罢看向了白司故。
“他长得太好看了，白警官，您也知道，岑沁是个gay吧，”方星道，“像他这个模样的，如果待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一块大肥肉。”
白司故抬眼看了看身边的苏简，点头。
大肥肉苏简：“……”
方星继续道：“结果我带他来的第一晚，我紧绷着神经一直看着他，后来一个不留神，他他妈的就被别人拐到床上去了！！”
说到这方星的情绪有些激动，他转首看向白司故，语气冷静下来：“哦，就是跟你上的床。”
“……”白司故伸手揉了揉眉心，“说重点…”
苏简打断白司故的话，问方星：“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和他上床？”
方星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苏简：“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啊，也是。
苏简蹙眉，没再说话。
苏简沉默了，方星倒是像被打开了某个话匣子，眼睛发光的想问一问对面这两人现在究竟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白司故毫不留情的扣紧他的话匣子：“枫火小区里杨子铭的那套出租房你知道吗？”
“啊，知道知道，那房子就是我给他找的，”方星道，“当时我让他直接住在我家，让他打工结束再回家就行，但他拒绝了，说自己要住上好久所以想单独租一间，我就帮他找了这个房子。”
白司故点头，又道：“你也住在枫火小区？”
方星：“对啊，我也是高中毕业出来打工的，自己租了个房子自己住，后来感觉打工也挺好，就没上大学，直接这么干了几年。”
这方星是个真话匣子，什么话题自己都能说上一大堆。
白司故：“嗯，住的和苏简是一栋楼？”
方星点点头：“何止一栋楼啊，我俩还是对门呢。”
对门？！
听到方星的话，苏简和白司故不由得愣住了，随即，一股寒意慢慢爬上心头。
开玩笑，两人不久前刚去过苏简出租屋对门，里面分明住着一个老年人啊！
白司故眉头微微蹙起，再次向方星确认道：“你住的是枫火小区五号楼三单元402？”
方星眨眨眼：“对啊。”
白司故垂下眼看着桌子上的本子继续问：“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家里有老人吗？”
方星也没奇怪对方为何会突然问起自己的老人，只是伸手抠了抠桌子上的凸起：“老人？没有吧，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姥姥姥爷和爷爷奶奶都上年纪了，家离的也远，一般都是我回去看他们。”
白司故与苏简对视一眼。
苏简问道：“你家里人会不会来给你送些东西？”
方星笑着摆摆手：“不会不会，我从来没跟他们说过我这里的地址。”
这句话说完，周遭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白司故开口道：“一会可以带我们去你家做客吗？”
方星：“就您和苏简两人吗？”
白司故点点头，方星愉悦得答应了。
**
再次来到枫火小区，白司故和苏简身边多了一个方星，这一路上几乎只有方星在说话，苏简还时不时的应他一句，避免对方自己说话太尴尬，而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白司故则是一路沉默，仿佛又变回那个警局中严肃的故队，和刚刚在酒吧柔声调笑苏简且对他动手动脚的臭流氓简直判若两人。
下了车，小区内一片寂静，方星走在最前面。
“啊，真是谢谢您啊白警官，我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早下班呢！”方星边说边伸了个懒腰，疲惫的背部筋骨这么一伸，纷纷聚在一起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哎，酒吧每天凌晨三点才下班，我的生活作息几乎都日月颠倒了……”
白司故淡淡道：“客气了。”
苏简边走边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现在小区里光线昏暗，角落的灯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换过灯泡了，厚重的尘土覆在上面，将灯光降到了最暗。
他最近被这血瞳诡姿搞得精神都要出毛病了，总害怕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一个什么可怕的非人生物。
方星放缓脚步，对苏简说：“小简，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也的确不多，你可以问问柯予淮，你和他关系似乎不错，当时就是他带你来我这里的。”
“好，谢谢啊。”苏简朝方星笑了笑。
前方就是花坛了，绕过去就能到五号楼，苏简看着周围一片星星点点的从楼层窗户中透出的光亮，突然想到些什么。
苏简：“方星哥，你之前说我在租房前，一直住在你房子里吗？”
方星：“对啊。”
“那时住的就是这个房子？”苏简指了指不远处的五号楼。
方星点点头，“我一直也就租过这一处房子。”
“哦。”苏简道，“我大概在你家住了多久啊？”
“一个星期左右吧。”
一个星期……
苏简皱起眉。
“那咱们那个单元的房东，你认识吗？”苏简继续问道。
方星扭头：“那个有些秃顶的中年大叔？”
“对，”苏简道。
“啊，我知道他！”方星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他看向苏简，“你真一点也不记得啦？”
苏简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茫然。
方星：“酒吧上班一直都是傍晚六七点，我一直听周围邻居说这大叔没事了就爱串门，但每次他串门的时间都和我上班时间相冲，他一来我正好就上班了。”
“就那几天你在我家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来，结果你在家就不给人家开门！”方星一边说一边笑，“后来房东大叔还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你家听上去有人啊，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啊？’，声音听上去还可怜兮兮的，可逗啦哈哈哈！”
白司故扭头看向一旁的苏简。
黑暗中，苏简皱紧了眉头。
方星没感觉出苏简的情绪变化，继续乐颠颠地说：“然后他说要给咱们俩小孩送点他老婆做的小吃，我就给你打电话让你开门了。”
“然后呢？”苏简突然问道。
徐徐夜风吹过，苏简的声音有点冷，方星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方星觉出苏简的声音并没有带笑，自己也稍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过，你之前看上去真的挺不好相处的，现在倒是感觉好多了呢。”
那可不，芯早就换了一个，和之前一样才奇怪呢。苏简在心中悄悄吐槽。
然后就没有了？房东进门之后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苏简感觉心中有些发堵，就像是有那么点预感，重要的东西应该在后面……
苏简瞧出方星独自欢乐的尴尬，他咧开嘴跟着方星干笑两声，继续道：“方星哥，那个房东应该认得我吧？”
方星挠挠头道:“应该认得吧，毕竟他这单元人也没那么多，况且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印象很深啊。”
苏简想起几小时前房东见他时，那陌生的眼神。
“对，绝对认得啊，你后来还去他那把我对门租走了，他见你又不是一次两次，就算人对不上名，也应该有印象。”方星嘴中嘟哝着分析。
苏简再次皱紧了眉头，他自己都觉出这些天快要把眉心皱出一个明显的“川”字了。
三人走到五号楼楼下，方星仍然走在最前面，苏简横着朝白司故身边轻轻跨了几步，他伸手扯了扯白司故的衣摆，伏在对方耳边小声道：“故队，我感觉咱们刚才见的那个房东有点奇怪……”
方星朝前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没人跟上来，他扭身朝后面看去。
啊，光天化日之下，啊不，光天化灯之下！两个狗男男！不知羞耻！
只见苏简侧着脸，稍稍踮起脚尖，橙色的楼道灯光从门口溢出，一层一层铺在苏简露出的脸颊上，还有星星点点洒在他长长的眼睫毛上，他漂亮的桃花眼半阖着，水润的眼眸完全隐匿在黑暗中，苏简掩着嘴与身旁的白司故贴的很近，近到仿佛亲在白司故耳朵上一般。
方星看向白司故，对方薄唇微抿，表情很是淡定，只是微微弯腰侧首，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不得不承认，两人的动作自然亲密，好似这动作他们已经做了千百遍，其中没有夹杂一丝的刻意生硬，显得既轻松又甜蜜。
方星也不知怎得有些面热，他又看了两人一眼便转身准备走进楼道。
揣在裤兜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方星摸出手机，脑中忽地闪过什么，他下意识转过头，喊了声苏简。
寂静的夏夜，欢快的手机铃声响的有些突兀，声音顺着呼呼吹着的风儿回荡在空旷的楼道，几个来回后，它们争先恐后地飘了出去，拂过苏简的耳畔，散至漆黑的夜空。
见门口并肩站着的两人将注意力纷纷投向他，方星这才开口。
“苏简，我记得那天有邻居给我打电话，说你和房东先生打起来了，他们说你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房东先生又抓又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