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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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伴随着妖兽们的大快朵颐，温热的鲜血四溅，无数血肉横飞，惨痛嚎叫声更是接连响起。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莫笙歌仿佛置身屠宰场。甚至，这个屠宰场比普通的屠宰场更恐怖。
因为，这个屠宰场被屠宰的不是兽类，而是曾经的屠夫。
莫笙歌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入目的断肢和妖兽的咬碎吞咽动作，使得她不由一阵干呕，脸色变得无比惨白。
她死死握着破空剑的剑柄，避免着妖兽朝她暴起出击。
同时，她的目光戒备地看着眼前一头银发的女子。
“你，通过考验了。”
银发女子双手抱着黑猫，神态淡然，目空一切，身侧惨绝人寰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
莫笙歌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沈象灵正笑意盈盈朝她点头示意。
似乎，两人是旧相识。
怪不得，沈象灵说饶她一命。
莫笙歌心底一沉。
“我已带了人群让这些妖兽饱餐一顿，那你是否也该兑现承诺，给我几枚地级妖兽的妖丹？”沈象灵说道。
银发女子静静地站在她对面，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黑猫，沉默片刻，抬手将几枚妖丹悬浮于半空。
“这几枚妖丹，均是地级妖兽坐化后所得，其中所蕴藏的能量比普通地级妖兽的妖丹更甚。”
“不愧是妖界之主，出手就是大方。”
沈象灵神情愉悦，出手将悬在半空的几枚妖丹尽数收入囊中。
“我非妖界之主。”银发女子淡然的神色出现一丝裂痕，不喜这个称号，她继续说，“我叫辞月，只是饲奉妖界生灵的普通人罢了。”
这，就是传言中的饲灵大人辞月？
莫笙歌回忆着她的传闻。
这几百年间，原本独来独往凶残狠辣的妖兽，突然成群结队出没，出没时间有章法有纪律，尝试与妖界周边通商交易……
这些妖兽们奇怪的行为，终究是纸包不了火，一位“饲灵大人辞月”走进了六界的视线，将妖兽的变化推向新一轮的高|潮。
她不仅能调动训导无数凶残的妖兽，还能够左右调遣妖界分而治之的几位天阶灵兽。
辞月，她虽未真正放话说自己是妖界之主，可在六界眼中她已然实至名归是妖界的王。
莫笙歌观察着她，内心颇有些忌惮。
眼前人，气息内敛悠长，让人无法看透分毫。
她是如何在几百年间，让四分五裂的妖界改了格局？传言中，她要带领妖界走出发展缓慢的妖界，究竟又是真是假？
辞月感受到莫笙歌的目光，微微侧目，上下打量她一番。
她眉头微微蹙起，道：“修习仙界之法的魔种，到如今也没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倒真是好运。”
不过，她并未对莫笙歌有更多关注，她继续跟沈象灵交流。
“按照你我先前的承诺，你通过考验，我便助你拿妖丹恢复修为。而你，需要想办法找到我的月神。”
月神……
究竟是谁？竟让辞月如此在意？
六界内，如果有能称之为神的人，那么早该声名远扬，享誉六界。可她竟没听过这个称号。
莫笙歌不动声色地观察。
“若是我无法找到你的月神，那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找到你的月神。”沈象灵淡淡一笑，随口应着，“我会尽力。”
辞月并不是好糊弄的人。
她摸了摸黑猫的背脊，揉着它柔顺的毛发，轻声道：“辞月的耐心有限，也很讨厌被人欺骗。”
“你的面孔容貌并非唯一。五日内，若是没有任何进展，那么我会找另一人帮我寻月神。”
“她有月神的气息。”辞月幽幽抬眸，目光痴缠地看着沈象灵，仿佛透过她的脸在看另一个人，“而且，我有办法让她出来。”
闻言，沈象灵敷衍的神色正经了一些，似乎也没想到辞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沉下眼帘，轻嗯了一声。
可了解她的莫笙歌，却是知道沈象灵这明显是有自己的盘算。
“你们都下去吧。”辞月目光掠过饱餐一顿的妖兽，“若我需要你们，再唤你们。”
说罢，围拢在一起的妖兽渐渐退去，丛林里再次出现诡异的安静。
嗅着丛林里残余的血腥味，莫笙歌看向神色空洞站在树下的辞月，拼凑着已知的关键词信息，有些懵。
什么意思？
辞月，她想要唤醒的月神，跟沈象灵和沈清宁有关？
什么鬼？
莫笙歌有了奇怪的想法，过于骇人。
月神，等于沈象灵的容貌和沈清宁的气息？
那……月神等于是沈清宁？
她盘算着讶异着，却见辞月在向她靠近。
眼前少女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却能控制无数妖兽，实在不可小觑。
莫笙歌戒备地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回过魔界吗？”
莫笙歌收起诧异，回答道：“没有去过。”
闻言，辞月露出一丝遗憾，抱着黑猫蹲坐在地面，有些孤寂地幽幽叹气：“可真遗憾，我也没去过魔界。我想从你嘴里了解魔宫，看来是不行了。”
莫笙歌不解。
“以你之能，随便找一头日行千里的妖兽，半日便能来回妖魔两界。想去，随时都能去。”
“我不能去魔界。”辞月道，“我离开妖界，它们会担心。”
“它们？”
辞月空洞幽寂的瞳孔泛起一丝涟漪，她微微勾起唇角，轻轻道：“你们眼中的妖兽，我的家人。家人都在妖界，我不能轻易远行，它们会担心。”
莫笙歌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更不知辞月为何会跟她说这些。
仔细回想，这些内容更像是在闲话家常。
若非她的传言，以及她出场时带着万千妖兽，莫笙歌恐怕真的把她当做顾虑良多的忧郁少女。
莫笙歌收拢心绪，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吸纳妖丹妖力的沈象灵，心头微微一颤。
她心中一动，询问道：“你要找的月神，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是的。”
“那……”莫笙歌继续说，“她若找不到你的月神，你要唤醒沈清宁帮你寻人吗？”
“沈清宁？”她目光茫然一瞬，接着说道，“仙门的第一人？我听说过，但不认识她。怎么，她会来妖界？”
莫笙歌努力对齐她的频率，问道：“若是沈象灵找不到月神，五天后，你要找谁帮你寻月神？”
很意外，辞月对她并不设防，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沈象灵，她长得和月神相似，可她的气息紊乱。远没有她体内有另一股恰似月神的气息纯净。”
“她若是找不到我的月神，那我只好行非常之法，让另一股恰似月神的气息出现了。”
莫笙歌迟疑道：“你怎知她们一定能找到你的月神？”
辞月微微一怔，摇头。
“几百年，这是第一次看到月神的面容和感知到月神的气息。”她说道，“我不想错过机会，所以答应了她恢复修为的要求。”
莫笙歌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月神，究竟是谁？”
辞月缄口不言，抬头望着天空，目光悠悠，瞳孔里仿佛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月亮。
她虔诚地合上双眼，双手合十。
“月神！她是乘着月色而来的神明！”
辞月重新低下头，摸了摸怀里的黑猫，轻声道：“她是只属于我的月神。你，不必知晓。”
她的崇敬和虔诚，并不假。
莫笙歌能感知到她的思念。
她回忆想起，辞月曾说过这是月神的陨落之地。说不定，能从妖界曾发生过的神明之战瞧出些月神是谁的端倪。
可是，她绞尽脑汁，也未曾想起妖界有渡雷劫成神和踏破虚空者。
唯有……
六界六百年前的大战，妖界曾成为沈清宁和魔尊的战场。
莫笙歌无奈扶额，根据自己的所有联想，月神九成九就是沈清宁，陨落之地所言，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毕竟，沈清宁根本没死！
也好，辞月崇拜的是沈清宁，那么就不怕沈象灵再生是非。
不过，莫笙歌也不敢大意。
“辞月。”莫笙歌道，“她这人狡诈至极，吸纳完妖丹能量，她的修为会恢复至元婴期，届时恐怕不好对付。”
“这是我的家，我家人都在，她无法兴风作浪。”辞月淡淡开口，好奇地问道，“你是她带来的人，为何站在我这边？”
莫笙歌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针对她所求，开口道：“你想要找的月神，就是她体内的另一股气息。你不用等五日，只要你能让她出现，那么今天就能见到你的月神。”
辞月抚摸黑猫毛发的动作一顿，惹得黑猫不爽地动了动身子，冒着幽幽绿光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莫笙歌。
“不论你有何目的，不许用月神为借口！”
辞月似明白了莫笙歌和沈象灵敌对的处境，声音渐冷，没了先才的平易近人之感。
“我愿意同你聊天，只因你我都是魔种，让我有几分亲近之心。可我并非善男信女。你休想利用我。”
原来如此！她也是魔种！
“月神，近在咫尺，你当真就不想见她吗？哪怕试一试呢？”莫笙歌不恼，继续蛊惑。
见辞月不为所动，莫笙歌又瞥了一眼吸纳完灵力，正走来的沈象灵，不由皱紧眉头。
沈象灵怕是已经恢复了灵力修为。
这五日时间，她怕是会想方设法离开。
妖界的力量，也不知能不能将她留下来…
“我见你们相谈甚欢，在聊些什么？”沈象灵淡笑走来，“莫笙歌，如今也没了危险，你的佩剑便收了吧。”
莫笙歌握紧了佩剑，有种不好的预感。
“辞月，她的佩剑有破除万物之效，你可知这是月神曾经的佩剑？”
果然，辞月的目光落在她的佩剑之上，莫笙歌暗道不妙。
“月神的佩剑，给我看看可好？”
沈象灵自告奋勇说：“此剑锋利，我来行一些封印吧，免得你观摩剑时受伤。”
说着，她便来夺莫笙歌手中的破空剑。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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