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王家小院

2、第 2 章

　　团子一岁多的时候也被送去过幼儿园。

　　当时去的是早托班，因为讲话不太流利，被当时的托班老师故意冷暴力忽视。

　　虽然后来因为越来越不爱讲话而被发现了不对，退了园，当事团子甚至都不懂那样是被欺负了，长到两三岁，那些记忆也淡了，潜意识里却会没有安全感。

　　不过跟一般，这种不安全感并不针对自己，

　　自我保护的直觉，让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给自己画了一个安全圈。

　　圈外都是不安定因素，圈里却只有她自己。

　　唐酒想起第一次见面，明明只有两岁，却浑身散发着我一个团子也可以很好的气息的团子，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

　　他在家陪了小团子整整一年，陪伴监护机器人也是那个时候，给小团子的买的，没想到小团子意外的喜欢，他也一点点走进小团子的小圈子里，带着她再一点点探寻圈外的世界。

　　小团子一点点活泼开朗起来，等长到三岁，已然跟普通的宝宝一样，可以正常地交流，表达自己。

　　问题是出在几天前，小团子再次去幼儿园之后。

　　三岁半的小团子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小时候的阴影，爱哭爱笑爱闹爱撒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欢乐团子。

　　普普通通的团子，进了普普通通的幼儿园，上了普普通通的小班，适应了普普通通的一节课后，自我感觉良好，挥着小手手，让他放心回家。

　　他不放心又悄悄留下观察了半节课，看小团子的确融入得很好，又有监护系统看着，才回去了。

　　可中午的时候，却接到老师电话，说团子好像午睡的时候做了噩梦，哭醒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怎么也哄不住，等他赶到的时候，悲伤得不能自已的团子哭晕在了幼儿园。

　　他把团子领回了家。

　　等团子醒过来，都还懵懵的，不明白在幼儿园睡得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家，见到了爸爸。

　　后来小脑袋渐渐运作起来，回忆起来了做梦哭醒的事，然后才想起来，当时她其实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用脑电波和系统说话，想起她和系统说的事情，郑重其事道：“爸爸，我是外星宝宝的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当时，懵懵的人瞬间换成了唐酒：“……”

　　唐酒：说出来宝宝你可能不信，但宝宝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然后，几天过去了。

　　正式二退园的小团子偶尔也会说起做了半天朋友的小同桌，美术老师教的画怎么有趣，却并没有主动提起过再去幼儿园，反而比去之前更黏他，走哪儿跟哪儿，成了他的小尾巴。

　　要说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也是有的。

　　比方说——

　　“地球星好危险。”

　　“爸爸，我的小天线今天好像信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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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切的起源，就是那个又被他关机的小机器人。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系统错乱了，小机器人胡言乱语，但是他自己检修过，小机器人系统没有问题，小团子又很喜欢，只能先放着。

　　“那爸爸，我们问问统统吧，说不定统统知道为什么不能打酱油呢。”小团子突然机智道。

　　“也好。”现在小团子问题来，唐酒只好再出来，看智能系统能智能地编出什么结果。

　　没错，唐酒还是觉得，系统可能是在程序上有他不知道的bug。

　　小机器人在一楼的茶室。

　　说是茶室，但其实是他和小团共用的休闲室。

　　除了喝茶，最大的作用其实，是晒太阳，和晒着太阳看小团子灵活地拆卸各种机械玩具，然后艰难地组装。

　　现在茶桌旁的地毯上，放着团子才足重了一半的宇宙飞船。

　　唐棉棉摸了摸飞船，又转到阳台看了看她种的小草莓。

　　唐酒也从茶室半隔的小间，拿出了被他关机的系统，在团子期盼的眼神下开机。

　　“棉棉，中午好。”熟悉的系统音传来。

　　小团子很开心：“统统，中午好。”

　　终于恢复自由的系统也很开心，语调里都带着欢快：“人工智障监护系统521竭诚为您服务。”

　　唐棉棉：？

　　系统：……

　　唐酒：……

　　这什么人工智能，果真是BUG了吧。

　　“系统BUG，自检中。”

　　“自检0.001%……0.002%……0.003%……系统检测到11月1号系统有人为强行关机行为……0.007%……0.01%……系统检测到有被垃圾程序写入记录……垃圾程序删除中……垃圾程序写入者信息提取中……指纹提取完毕……虹膜提取完毕……经鉴定……”

　　唐酒：……

　　这什么人工智能，未免智能过了头。

　　“啊呀，宝宝，系统好像要重启很久，”唐酒难得心虚，大长腿一迈，拎起来团子就走，“宝宝，我们的草莓好像有一颗开花了。”

　　并试图转移小团子的注意力。

　　唐棉棉有些担忧系统说的重启是怎么回事，但听爸爸说好像是不用管，统统自己会好的，舒了一口气，又好奇：“咦，小草莓开花了嘛，宝宝刚才看了竟然都没发现。”

　　种植，大概是小团子除了机械外，最敢兴趣的活动了。

　　他们的菜园，都是唐酒和小团子一起打理。

　　“哇——真的有一朵小花花……爸爸爸爸快看，宝宝刚才都没注意道，”小团子兴奋得不得了，“爸爸，它真的会变成小草莓吗。”

　　花是很小的一朵，被长势很好的草莓叶子遮了起来。

　　“宝宝，我们要不要记录下来啊。”

　　唐棉棉看了看正在重启的小机器人，又看了看小花花，迟疑着点点头。

　　还是跟爸爸一起做记录更重要。

　　唐酒看她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对小机器人做的那些拆拆卸卸，修修补补的都被记录了下来，还被采集了“罪证”，还每一条都被播报出来了……简直是在小团子跟前公开处刑，好像他虐待它。

　　唐酒决定，在系统重启完成前，都不打算让小团子再想起来小机器人。

　　“系统重启完毕，中午好，人工智能监护系统521竭诚为小主人服务。”却没想到小机器人没一会儿就重启完，一蹦一跳，操着萌萌哒的机械音过来团子这边了。

　　变化的还是小团子最喜欢的小兔子形态。

　　唐酒：……

　　刚才还加载0.01%的系统，转眼的功夫就启动好了？

　　察觉到大主人的目光，化身小白兔的系统抖了抖机身。

　　身为全星际最先进的智能系统，当然是不用那么慢的自检重启啦。

　　它就是想让小主人知道它的委屈，小主人不在了，它当然不播报啦。

　　它，它只是不想再被关小黑屋，真不是有故意在小主人面前挂大主人的呀。

　　为了将功赎过，系统将知道的，又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可是具它自己说，它也只是到大概的事情，书里具体的人和事，因为它在时空乱流中损失了很多数据，有些也并不清楚。

　　不过，它可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几天后，唐酒看着电视里，长征六号一箭十三星的新闻报道，沉默了。

　　“哇——统统好厉害，”唐棉棉兴奋道，因为这几天被爸爸反复开导，小团子已经想开了，“爸爸，电视里报道的，跟统统说的一样……那，那我们真的可以像爸爸说的那样，知道了不好的事，虽然不知道怎么不好，但也可以有更多的准备，不用怕，勇敢面对，就不用怕打酱油，对不对。”

　　唐酒看着电视里的画面，点点头：“对。不用怕，爸爸和宝宝一起勇敢面对。”

　　目光不小心看到电视旁的日历，有明天早上的外出行程。

　　唐酒拿过来，看了下，才想起来，是他几天前的一个预约，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的。

　　但既然空出了外出时间，唐酒便想带小团子出去玩一次：“宝宝，爸爸明天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因为有小心事，小团子好久不敢出门，现在问题算是和解决了，也是视乎溜溜团子了。

　　唐棉棉听了有点心动：“那宝宝去准备出行的衣服。”

　　她和爸爸都不爱出门，但偶尔出去一次还是很期待的。

　　“统统也帮棉棉一起收准备……”小兔子一蹦一跳地趾高气扬地从唐酒跟前跳过。

　　唐酒：……

　　唐酒其实只是想带唐棉棉出来随便转一下。
　　他们平时出门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尤其是这半年以来，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再加上他也他和小团子本来就比较爱在家里面。不太爱吃。出来玩的次数更少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解决一个问题。

　　他本来是之前预约了小团子的私人医生，之前团子在幼儿园晕倒。唐酒怕小团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所以打算等团子缓过来之后，和医生再详细聊一下。

　　不过，现在想想也不许并不需要，所以昨天想起来后，打算取消预约，单医生从昨天开始一直联系不上。

　　他也没有医生的其他联系方式，只能是还是带着团子先过去了。

　　唐酒也把实际情况跟小团子说了，小团子没有异议，第二天，吃完早饭的两人将小团子准备好的出门装备穿戴齐全，就出发了。
　　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