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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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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战事方歇,何君致每日便是到训练场操练士卒。
最近皇帝又将东厂,西厂的人交给他,命他将其打造成两支精锐。
外人咋舌于何家圣眷之浓,在朝中看了当今天子十几载的大臣们却隐隐替何家担忧起来。
皇帝会给阉人权利,任其发展势力,是因为他们没有子孙根,不可能自拥称王。
同样,当今天子给了何家这偌大的权利,如今还任其在东西两厂中发展人脉,这莫不是心怀鬼胎?
不出大臣所料,何家的这位少年将军婉拒了。当然,最终没辞掉。何君致也搬到了都督府。
何离离听街坊邻居议论起这件事时,他正找爹爹说参军之事。
夜深霜重之时,军机处都督大人府内悄无声息地闯入一个人,行过之处只有摇动的叶子和淡淡的酒香。
何离离去过书房,没人。
他又越上卧房梁上。他腹内窝着一股怒火又加上喝了些酒,那脾气就收不住了,想也没想,直接掀了朱瓦跃了下去。
哐当。
他溅起一片水。
嘶——
悦耳的隐忍的声音。
兄长披散着发,烟罥的眉在雾中轻撇,面色痛苦。
而自己,感到一股轻柔的力托着自己。
何离离看到自己在兄长的浴桶中,兄长那大片裸露的胸膛使他想起那个梦,他苍白了脸迅速翻出。
大人,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事情,你今晚不必守在这儿了。
是。
门外守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何离离听到水声,肩上搭了一只手。他转过身来。
兄长穿着一件外衫立在他面前。
离离,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父亲告诉我本族内只能有一个当武将。
所以,何君致,你耍我!为什么
青年并不答话。只平静地看着少年。
他眼里就如深秋的湖水,平静无波,又像有风在刮,使看的人感到一阵冰凉。
少年的愤怒收敛了许多,拳头松开,他坐在榻沿,低头看地,大有青年不给个答复他就不走的意思。
青年脸色苍白,微微笑起。
离离总是不信我,那怕你知道已误会我许多次了。
无论是儿时的风筝还是王家的女儿亦或是习武的师傅。
这不是答案。
少年说完就脱掉鞋袜上了榻,把自己缩进榻里边背对着青年。
他心里有气,打定主意要青年跟他道歉。
身后传来木格子开合的声音,随后是瓷器相撞的玎珰声,再然后,少年睁开眼看到青年的影子印在墙壁上,他坐了起来,侧过身子看到青年正在涂药。
少年想起自己先前栽到了青年身上。
于是,他跪坐在青年身后,拿过药瓶,在那光洁的背上淤青处抹上。
好了,腿上的你自己弄。
少年又缩进榻里边了。
再说青年这边,因为难以涂到的地方少年已经涂上了,所以他很快便解决了。
系好衣带,他想起少年还湿着衣裳,回头往里一看:少年已然睡熟。
被褥也湿了一滩。他皱着眉替少年将衣裳换了。
离离,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湿着衣裳睡觉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这个时候倒是不怕喝药了。
他又笑起来。
一灯如豆,最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