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浮生记》鸣桐

10、过往云烟

　　1

　　这一夜，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伏姚对此浑然不觉，她带着吃瓜吃到饱的满足感进去了梦想，临睡前她还在想，要去天光墟了，虽然也是个小说世界，但应该也能吃到不少瓜吧！

　　529见她这副模样，极其无语，心说你是猹转世吗？吃瓜吃瓜净想着吃瓜！

　　与周公会面的伏姚并不知道系统的想法，若是知道，她只会说，吃瓜好，吃瓜妙，吃瓜的快乐你不懂！

　　还有，猹怎么了？如果尽情地在瓜海里徜徉就是猹，那么她愿意成为一只猹！

　　2

　　汤远踏入餐厅的那一刻就觉得很不对，胡少爷身体僵硬，跟个机器人似的，扶苏公子也是出奇地沉默，倒是泰阿兄倒是面色淡然，神态自若。

　　唔，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又不是始皇帝，没有经历冲击，当然能泰然处之了！

　　话说回来，嬴政这么一副一幅始皇帝的儿子和我泰阿有什么关系的模样，还是很能唬人的，至少汤远就没看出来什么。

　　嬴政是充分向别人证明什么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说他是嬴政的，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我说我是泰阿，我就是泰阿，持反对态度的，他不介意送他们下去找证据。

　　最佳吃瓜群众伏姚默默将一切收入眼中，吃瓜吃得非常满足。

　　可惜没办法把这个瓜堂而皇之地分享出去。

　　太遗憾了！！！

　　529：额滴宿主，你可做个人吧！

　　“荀姨和师兄怎么不在？”

　　汤远坐下，环顾餐厅，发现少了两个人。

　　“他们在香雪分春，有些事情要说，我们先吃。”

　　说话的是承影，她面上带着笑意，“吃完了我们一起去逛街，汤远你不是也要去天光墟？顺便给施夫人带些礼物。”

　　汤远乖乖地点头，心中却好奇，荀姨和师兄能说什么。

　　2

　　香雪分春厅

　　寒风被阻隔在外，可厅内却并没有暖意融融，究其原因大概是厅上的两个“人”都不是热情的人。

　　荀蓁透过窗扉，看着湖中的残荷，心中古井无波。

　　“ 天光墟有人能解决扶苏身体的问题，以供他过完一世，寿终正寝，到时候含光会帮他在这个世界拥有一个身份，他可以选择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如果赵高死后，你还能活着，那就陪他一起吧。”

　　老板愣了愣，“夫人，您……”

　　他不太理解为何对方会这样直白地告诉他，若说是为了长公子的安危，他会为了保护公子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最重要的是为何要对他说公子接下来的人生？

　　除非……

　　“您……”

　　老板想明白了，欲言又止。

　　“我已经活了很久，有些累了，这是我的人生，所以，我不会阻拦他做任何想做的事。”

　　老板沉默，说不出劝说的话，“夫人放心，臣定当护好公子。”

　　荀蓁望着他，“你不是我的臣子，甘罗，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我还是要多谢你。”

　　老板：……

　　话说这消息要不要告诉公子和陛下呢？

　　总感觉说了也没什么用。

　　“夫人，据我所知，荀夫子他也在天光墟中。”

　　老板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这件事。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老板把心底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只是你从不敢去看他。

　　3

　　天光墟中依旧熙熙攘攘，与往常别无二致，按理来说对于天光墟中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来说，来新人是不能引起他们的特别注意的，只是凡事都有例外。

　　众人本来是打算看一眼新人就收回视线的，但在看到汤远身旁那容色无双的青衣少女时，都不禁愣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汤远哪里找的这么一位绝世美人？

　　清冷贵气，出尘脱俗，这样一种与施夫人截然不同，却又毫不逊色的美人……

　　汤远再一次地见识到了美人的吸引力，尤其是荀姨这种绝世美人，即使她不言不笑依旧可以牢牢抓住他人的眼球。

　　所以始皇帝和人家三年抱俩太正常了！

　　虽然汤远还没有成为男人，但他已经足够了解男人这种生物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过有汤远这个深受墟主和施夫人宠爱的人在，倒没人用恶心露骨的目光来。

　　就是这样，嬴政也很不高兴，他微微皱眉，皇帝的威严气势和剑气的锋芒让所有人都移开视线。

　　郭嘉也总算能出来，招呼道，“好了，别看了，这是施夫人和墟主的客人！”

　　郭嘉适时地发声解围，知道施夫人和墟主的人立刻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与此同时，荀蓁的目光也落到了郭嘉身上。

　　被美人注视郭嘉有那么一点局促，当然，只有一点，他很快适应了，荀蓁也很快移开了目光。

　　“小汤圆你今天可是出尽风头啊！”

　　汤远很无奈，他并不想出风头，不过……

　　“这是郭嘉，郭奉孝，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汤远自告奋勇地为两拨人介绍，“这是收留我的医生大叔，你可以叫他医生，这是我二师兄，他是哑舍的老板，你叫他老板就好了，他身边的是我师兄的朋友，扶苏，至于陆大叔，你们之前见过，我就不介绍了。”

　　汤远一口气把剩下的介绍完，郭嘉点点头，表示知道，他看得出来汤远的意思，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问“你们今天来天光墟是准备做什么？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有约了，”

　　老板出声，然后看向小师弟，“汤远你呢？是准备和我们一起去衔书苑，还是先去见施夫人？”

　　“我先去见施夫人，”汤远说，“很久不见，我很想念她。”

　　郭嘉听到他的话，不由感叹，这小嘴真甜，难怪施夫人和墟主这么疼爱他，那里是他想施夫人，分明是施夫人想他还差不多！

　　“那我们就先去绣坊，几位请自便。”

　　4

　　神龙负图出洛水，彩凤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自此始。

　　风少旻取衔书苑的名字当然是因为有人会带来书，和风后奇门没有任何关系。

　　今日的衔书苑有些热闹。

　　嬴政是第一次见到风少旻，也明白，他就是与荀蓁做交易的人，也是如今情形的幕后操纵者之一。

　　“扶苏我带过来了，他就交给了，如果你怕我不去做，可以等我完成任务再给他将身躯问题解决。”

　　至于任务是什么？

　　自然是杀死赵高，荀蓁必须要去做这件事，因为赵高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放过他。

　　这就是仇人，不能同存。

　　至于杀了赵高日者若是出手怎么办……

　　若她有余力，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若她无力，也无需担心，左右不过是死或者生不如死罢了。

　　“不用，我信你，这就可以把令堂的问题解决了，倒是你，不去看看荀卿吗？”

　　荀蓁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5

　　郭嘉送汤远去了绣坊就去做自己的事了，他其实对自己的未来隐隐有所预料，所以他并不排斥出去，只是也不着急，顺其自然就好。

　　何况，天光墟里名人这么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响当当地大人物。

　　“夫子，这是我找到的书，是外面这些年的著作，您要不要看看？”

　　郭嘉捧着汤远帮他带的书，送到了一麻衣老者的面前，语气恭敬道。

　　毕竟面前这个是先贤，总要态度摆正一些。

　　老者看着郭嘉捧着的XX字典，X选，XXX宣言，很是满意。

　　总是听人说起，如今能亲眼看到这些书，哪怕出去会忘，也不枉此生。

　　毕竟，这些思想但诞生的土壤都是他终其一生都无法看到的，遥远的不可触及的未来。

　　郭嘉看到老者满意的表情，心情也好了不少，墟主虽然神通广大，可却不好接近，相比之下，荀卿就容易多了。

　　同属颖川人，郭嘉对荀家的老祖宗还是很熟悉的。

　　不但教导出了韩非，李斯两位法家的巨头，门下还有浮丘伯，张苍，陈嚣。

　　能得其指点，他也不算白来。

　　郭嘉这么想着，就察觉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边，下意识地抬头，看清对方的面容时，有些惊讶，心想这不是和汤远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吗？

　　她不是去了衔书苑？

　　“你……”

　　荀卿愣了愣，眼前少女的模样他再熟悉不过，只是……

　　天光墟里不是没有时间，只是时间很慢很慢，所以即使是墟里的人也有判断他们生活时间的方式，除了衣裳就是他们进去墟中的时间。

　　他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郭嘉都弄到秦篆简化楷书又简化后的字典，外面过去了那么久，眼前这个和蓁儿一模一的女孩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呢？

　　“父亲，是我，”

　　父亲？

　　郭嘉脑袋上满是问号，不是，姑娘，你不是和汤远一起进来的？

　　你是转世觉醒记忆了？

　　总不能是你一直活着吧？

　　等等，没记错的话，不久前天光墟传言，指鹿为马的那位又出现了。

　　郭嘉瞳孔微缩，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只是他还来不及思索，就看到荀夫子一把握住了年轻姑娘的手，涕不成声。

　　“蓁儿，为父不该……”

　　不该什么？

　　郭嘉好奇。

　　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龙渊有些纠结，想了想，他还是对身旁的弟弟说，“泰阿呀，你要不要戴个面具，把脸遮一遮？或者画个妆？这里有见过你的人，比如子婴，我怕荀卿知道了忍不住想揍你呀！”

　　“荀夫子年纪那么大了，你也不好反抗不是？”

　　龙渊碎碎念，但满脑袋都是想着保护弟弟。

　　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弟弟”的神态明显不对。

　　6

　　衔书苑

　　不过风少旻取这个名字仅仅是因为他在天光墟时需要看书，藏书，而不是因为奇门。

　　此刻，天光墟里热门非凡，不仅有众多剑灵，哑舍世界的一众主角也悉数在场。

　　不过风少旻的目光都落在了扶苏身上，毕竟，这才是他需要支付的报酬。

　　“扶苏公子，我想令堂大约没告诉你我要怎么解决你身体的问题，请勿见怪，毕竟……”

　　风少旻笑了笑，“如果让某些人知道我助你的方式，恐怕我会不胜其扰。”

　　扶苏望着青年，“那现在您能说吗？”

　　“当然。”风少旻笑了笑，“方法很简单，就是给你换个身体。”

　　此言一出，老板，胡亥，医生，陆子冈都瞪大了眼睛。

　　“您从哪里弄的身体？”

　　老板皱眉。

　　“传说女娲抟土造人，自然用得是造人剩下的土。”

　　医生陆子冈震惊，“所以女娲造人是真的？”

　　“在某些地方，它是真的。”

　　风少旻说完，从放置牌位的木案上拿下了准备已久的泥人。

　　老板等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居然还有供奉牌位的木案和贡品。

　　“我改进了捏泥身的方法，用父亲的骨，母亲的血做出来的泥身转化出的肉身更适合本人的魂魄，当然，也对别人的魂魄具有更强的排斥性。”

　　这番解释，老板立刻就明白了在别墅时荀蓁话里的意思。

　　若是这样，扶苏确实拥有了全新的人生。

　　风少旻笑眯眯地看着带着面具的青年，“怎么样，长公子还满意吗？”

　　扶苏望着他，“原来先生要有打算。”

　　母亲的血，父亲的骨，难道父皇母妃都在他的计划里？

　　他明明可以改变的……

　　毕之的老师也是，所以在他们眼里，天下苍生的性命就一文不值吗？

　　“虽然不算一文不值，也确实没什么价钱，”风少旻很容易就看懂了扶苏的心思，“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若要学天道，自然无情。

　　如果做不到无情……”

　　“会怎么样？”

　　老板问出了在座众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令师与令师兄不是已经用自己证明了天道的意志吗？”

　　风少旻说完，轻轻挥手，扶苏的身躯立刻软了下去，在老板和汤远的注视下，半透明的魂魄进入了那捏好的泥人里，然后老板胡亥孙朔就看到泥人的模样与他们记忆的扶苏越发相似。

　　“百因必有果，你们老师和师兄的报应不是已经出现了吗？”

　　不说他的问题，就是原著，赵高搅和地秦末乱世，也不是没有代价，不过是青衣道人让他有本事把代价转移到那个名叫采薇的织女身上。

　　你说世界对赵高什么想法？

　　总不能是喜欢地不可救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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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哑舍的结局我没看，如果有看的可以科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