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了杠不过老攻》月玄东

53、临别前

　　马齐梁扬言，晒金主的秘密，几乎都是唬我玩。

　　他认识的顾总，或许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模样。

　　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顾致翼是在回国之后，找得心理医生。

　　以至于我想到…还是那位粉丝，一位真正意义上改变金主的男人。

　　大影帝的粉丝，又是严黎…

　　最近他在娱乐圈的风头浪尖上行走，我不可能去接触他。

　　算了吧，我心有不甘…如果顾致翼还惦记心中的白月光，那我无论怎样都挤不进他的内心，一点分量都没有。

　　除了日常，就是DOI，他似猛兽一样抒发，那我呢！我成了沼泽地里的泥炭藓，一味地付出，在稳定的金主与金丝雀的生态系统中，为他人积累最重要的倾述。

　　我真傻，很多人都这样说。

　　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下去，我必须采取挽救措施，在我演戏生涯结束前，赶紧让顾致翼对我上瘾。

　　平日里该做的事，没做的事，也都做了，貌似顾致翼还是这幅样子，他是对我好，可这种感觉不像喜欢，而是肆意放任，换个对象依旧如此。

　　借着与马医生闲聊的这个机会，我喝了点酒，酒这东西真好，能让人省下不少痛苦。

　　我连喝数杯，醉得一塌糊涂。

　　如何回家都记不太清楚，想起了后，就到了公寓。
　　一个通集艺人留守在此的栖息地。

　　好景不长，《三国群侠》剧组准备拍摄。
　　根据每个角色的戏份，预计时长为六个月至一年…

　　我看了一下我的角色，从头到尾都有，想象着顾致翼没我的日子肯定很舒坦。

　　行李应悠帮我准备好，打算私下开车去金华，不随剧组走。拍古装大部分剧情主要在横店，部分取景地随着剧情展开。

　　出发前这一天正好在公司，为了见上顾致翼一面，我等了将近大半天，他下午才回。

　　通集传媒的总裁一回来，找他的人太多，轮不到我…

　　我眼巴巴盯着进进出出的同事，没了心情，等不到只能发个短信给他。

　　“顾致翼…明天我要去横店拍戏！”

　　不用脚指头想，他没时间回信息，熬不到天黑，我的心底拾掇起不甘和心酸，一步步踏出公司。

　　“凌毅，请等一下！”前台小姐姐叫住我，“顾总，找你有点事情。”

　　“哦！谢谢…”
　　得到回复，我脸上堆满笑容。

　　刚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另一方艺人随之而来。
　　“凌毅！你也是来找顾总的吗？”

　　“嗯？先来后到…你们需要等一下才行。”我望向陆周身后带着墨镜看不清脸的人。

　　陈延梁眼底泛起浓郁的怒火，“凌毅，你可真行，抢我的戏路！”

　　“抢你的？你说的哪部？新剧还是上映的电影？”我假装听不懂，问道。

　　他露出人性丑陋的嘴脸，指责我的窃取，“你说呢？当然是《三国群侠》！我真是小看你…你就是嫉妒我的一切，明目张胆在公司里抢我的资源。”

　　“陈延梁，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他身边的经纪人极力劝导，“这部戏，现在还有多个角色在招募艺人，你这样说是不对的…”

　　“陆周，你向着谁？你是我的经纪人，为什么要劝我安分，难道我就不是通集的艺人吗？他仗着有靠山，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提并论！”
　　陈延梁横行无忌，言过其实。

　　我仍然昂起头，听他说。

　　“你装这个逼样，不就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发展，少他妈的得意，我告诉你，我不会输给你！”他用食指点着我的胸口。

　　“期待你的蜕变！”我淡淡地说。

　　可能是我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恼怒，他揪起我的衣领，冲我伸出拳头，“闭嘴吧！”

　　“喂，陈延梁你疯了…”陆周来阻拦，拉着他的手臂。

　　“搞什么，还能干架，当公司是菜市场吗？陆周，你怎么培训新人的？”

　　蓦地，一位气场干练且独特的职场女精英，走过来…眉稍显露出来的霸气让人不寒而粟。

　　我将目光聚在她的红唇烈焰上，突然想逃离这里。

　　“苏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来找总裁。”
　　陆周慌乱之中，扯了一下陈延梁。

　　这位女精英道：“总裁没空！都散了！”

　　陈延梁对着我竖起了一个小拇指。

　　“…”
　　要不是在公司，我非得好好治治这个没素质的家伙。

　　他们都走，我执意留下。

　　这位苏经理，柳眉倒竖，对着我说：“你就在这里做什么？”

　　“我找顾总有点事情。”我微然一笑。

　　“是吗？有预约吗？”

　　“…”
　　现在什么情况，公司上市后，自家艺人跟金主见个面都要提前约时间，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我老实回答：“暂时没有！”

　　“既然没有，趁早离开！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多背点台词。瞧你们这些小年轻，各个不晓得实务一点，总想着一步登天。”

　　她颇为伶牙俐齿，句句到位，讲得正是我这种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垃圾。

　　“…”
　　我还是走吧，多留一分，把全公司的人招来了可不好。

　　转身即走，而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往外打开。

　　顾致翼站门口，神色冷厉，“吵什么吵，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苏经理去谈判的资料准备好了吗？”

　　“顾总，稍等，我马上去核对清楚。”
　　刚才风行雷霆的女人，转眼之间走得没了影子。

　　“凌毅，你来一下！”他叫住我，头也不回地进入办公室。

　　“…”
　　我逗留了一会儿，才踏进来。

　　“将门带上！”

　　这还用说，哪次不是进来就锁门。
　　我立在办公室正中央，等着顾致翼说话。

　　他坐回了老板椅子上，拿起了手机发呆。

　　等啊等，他倒好，不管我了。
　　纠结着，开了口：
　　“顾总…没别的事，我就先行一步。”

　　“打算去几天？”他把玩着手机问。

　　“看剧组需要。”我安分地回答。

　　“行，我知道！”他摆了摆手。

　　“顾总，为什么非要让我跟陈延梁一块演。”
　　藏在心里的感受，我终究还是问出。

　　“他能练就你，激发你的斗志。”顾致翼抬起眼，表情如雾，使我懵懵懂懂。

　　激发我的斗志，难道我现在还不够精神吗？

　　在我胡思狂想时，顾致翼道：“过去后，照顾好自己！”

　　我脸色瞬间煞白，一双潋滟的眸子微掀，语气很淡，“谢谢，顾总的提醒！”

　　这阵子他忙，告别成了这样的局面，跟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往后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走得很慢…心里控制不了，产生厌恶的情绪。

　　还没走出十步，僵硬的身子被突如其来的男人扣住。

　　“小没良心的家伙，我话还没有说完。”

　　“顾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我怔怔地望着他。

　　“真不想演？”他露出犹豫来。

　　“想红想疯了…”我争着回答，“顾总，你尽情期待！我能演好！”

　　“希望你能改变现状。”

　　“…”

　　在一瞬的沉默之间，他忽然提及道：
　　“《轻颜》第一波票房出来了，情况不容乐观！”

　　“逃不过顾总的判断。”我不惜夸到，“这部剧本来就没什么意思。”

　　“是嘛～凌毅，我以为你很期待呢！我记得开始的时候，你为了脱离我，很拼命饰演严黎的男朋友。”

　　“假象而已，我都要追你，为什么要脱离？”我握住他的手臂，话音强势，理直气壮。
　　“别管我在剧组好不好，倒是你，有病记得去看医生…别去俱乐部揍人，人家可不像你活得像个冷血动物似的，凶戾暴躁。”

　　面对我不友好的态度，顾致翼揶揄，“我可以理解你…心疼我吗？”

　　不雅的话瞬间说出来，“呸，我才不心疼你！”

　　“好！凌毅，听你的，你去拍戏…我去找点新乐子。”

　　“…”
　　绝逼有诈，这么好说话。

　　“马医生的意思是，让我追踪病原体，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必须试着接受，融和。”

　　“什么？”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马齐梁说的病原体是我！但是白月光不是我，所以病原体应该是别的男人。

　　“没什么，听不懂就别听。”顾致翼及时收住，转了话题。“你拍戏这段时间，公司会重新安排一个助理给你。”

　　“温可呢？”

　　“她只是化妆兼搭配师助理，不可能兼顾你的生活起居。”

　　生活助理…顾名思义关系比较亲密，我对一个男人反感，不想他卷进我的生活中。

　　我果然回绝：“顾总，我不需要生活助理。”

　　“由不得你！没事…你就出去！”

　　顾致翼传达清楚，哪管我乐不乐意接受。

　　“顾总，你非要这样吗？”我低下头，盯着鞋子，轻声问。

　　“现娱乐圈的艺人，哪个不是身边围着一群人，你想做另类？”

　　“顾致翼，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绷着脸。“你别强加给我！屏幕前的人设你给我定，私下里，我想做回自己。”

　　“做自己，莫不是像严黎大影帝一样，登上黑名榜第一名的“顶流男神”？这我无法容忍！多说无益，此事到此为止！”

　　“…”
　　为什么要这样，让我演戏，可以！但是，有了助理，生活中便会有诸多不便。

　　“凌毅，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的未来。你可以出去了…”

　　“…”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出办公室，心里灰蒙蒙一片，最喜欢的人不了解我，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