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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正文结束】 ...

  •   谢谨一买了早点回来时,顾斜才睡醒,眼睛都只眯了条缝出来。

      饺子跳上床努力地要爬到它爹这座小山丘上。顾斜正伸着懒腰,三十多公斤的汤圆热情如火地往他身上一扑,宛如胸口碎大石,他差点呕一口老血出来。

      一大早上就开始吵吵闹闹,谢谨一在外面淋湿了找了干衣服换上,可头发还是湿的。

      顾斜把饺子从身上抱开,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指着吹风机:“那儿那儿,拿过来。”

      顾斜打着哈欠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懒懒地:“干嘛不带伞?”

      “伞放地上,我买完一转眼就被个急匆匆的小姑娘拿走了,大概是拿错了吧。”说完谢谨一喊了声“过来”,汤圆没精打采地走过来——刚挨了骂可不委屈吗!

      它舔着谢谨一的手背可乖可狗腿子,他拍了拍汤圆下巴:“他太凶了对吧。”

      汤圆“汪”一声赞同。

      顾斜见它一副积极样,立马不得了:“兔崽子!”

      狗崽子欺软怕硬,顾斜凶一声汤圆直接往地上一倒装死。谢谨一笑倒在顾斜的怀里,拍了他大腿,仰着头笑:“你怎么这么凶?”

      头发呼几下就干了,顾斜哼着声拔插头。

      等他把吹风机放完,谢谨一躺他怀里伸手捧着他的脸:“汤圆学你学得像模像样,你怎么还这么凶。”

      顾斜低头看他,淡定:“学你的。”

      谢谨一眨眨眼:“我哪儿有凶你?”

      顾斜笑了笑,低头亲了下去。

      掌柜的说这一天都不会停雨了,所以他们也不准备出客栈,闲了这么一天顾斜要处理顾氏的事务,谢谨一说要去下面书吧看书,顾斜指着正蹲自己电脑上的饺子:“你把它也带下去吧,不然我什么也干不了啊。”

      猫奴!

      谢谨一把饺子也带下去了,看书的时候它乖乖窝书边眯着眼睛。谢谨一安安静静看完一本书,正好客栈里那个会弹吉他的义工准备煮奶茶,龙哥对他说你也可以过去学。

      煮沸,放茶包,两勺奶粉,加糖。

      煮好后,谢谨一抿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就端上去给顾斜尝尝,顾斜盯着电脑目不转睛,就着他手喝了一口,转头问:“为什么是热的?”

      咂咂嘴巴:“味道还好。”

      一个中评,谢谨一还算满意:“现煮的,要热的才好喝。”

      说完印着顾斜喝过的地方又喝了一口:“真的好喝,只不过要放很多糖不好。”

      [凤凰——沱江]

      隔天天晴,清晨有雾,顾斜和谢谨一早起牵着猫狗爬上了八角楼。八角楼这里鸟啼枝头,最重要的是可以看到薄雾笼罩凤凰的样子,青瓦勾檐,宁静惬意。

      早雾散后是个大晴天。

      这里的节奏很慢,连信都很慢,逛着逛着谢谨一进了一家送慢信的店,写一封信定一个收信的日期,一年两年三年又或者更久,可以寄给未来的自己或者别人……

      唔,听上去浪漫又有意义,谢谨一有些好奇。

      店里的老板正给一位老人家填写地址和日期。

      老人家反复确认:“会收到吗?”

      “当然会啊,诚信买卖,我们这店倒闭了都给你送去。”

      老人家戴着老花镜指着信:“写信人是我收信人是我,三年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收哟。”

      “老爷子高寿啊?”

      “八十几了。”

      “精神气多好,再添个几年都没问题。”

      “借您吉言了。”

      今天格外燥热,店子小没空调,外面巷子还更凉快些。饺子汤圆不愿意进去,顾斜也热,拿着蒲扇子扇凉风在外面等着。

      谢谨一问老板最多可以存多少年再寄,然后冲外面的顾斜说:“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写一封啊,我写给你。”

      顾斜没多大兴趣:“我人就在你边上,到时候又不是老年痴呆症说下句忘上句,你面对面跟我说我多高兴啊。”

      谢谨一想了想,正犹豫,顾斜直接来了一句:“你忘了你高中已经这么折腾过我一回吗?那滋味是真难受!”

      谢谨一听完觉得很有道理,遂放弃:“也是,反正你还在我边上呢。”

      在凤凰的最后一晚,他们找了间清吧。

      医生微信聊得太忙,可怜的实习生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熬到最后一个大劫——医院和学校共同考核。实习生们连夜奋战,但是课题没有任何突破,实在没办法了管他们教授喊救命。

      服务员走过来把一杯酒送到顾斜面前,谢谨一专心看手机根本没注意,顾斜抬头挑眉。

      服务员偷偷指着不远处的一桌,顺着看过去,是那天管他要烟的歌手,旁边还有一个和她长得相像的女孩儿。

      一边的服务员有些尴尬,用口型:“她调的。”

      呵!有味了。

      他和谢谨一的言行举止,怎么都能看出他们是一对吧,现在的小年轻都已经这样光明正大地勾搭有主的了?

      顾斜体贴地插了吸管喂到谢谨一嘴边,轻声:“喝一口。”

      谢谨一的眼睛还是盯在手机屏幕上,咬住嘴边的吸管才吸了一口就把酒杯子推远,真诚评价:“太甜了,不像酒。”

      一个差评,于是他也就把酒杯子客客气气地推回桌子上,敬而远之:“嗯,我也觉得。”

      “知道你还让我尝一口。”

      “证明我们两个眼光一样呗。”

      谢谨一忙着打字,嘴角扬着:“你的眼光如果和我一样的话,你应该是更自恋才对啊。”

      “也对。”

      晚上十一点,余温上去唱了一首歌,听到熟悉的声音,谢谨一抬头看,可来不及听完顾斜却说要回客栈了。

      这边,余念一见角落里的两人起身要走她立马坐不住了。自从她姐姐告诉她在驻唱的酒吧看见了他后,她每天都来姐姐驻唱的酒吧里待着,今天晚上终于让她在路上碰见了,她就跟着他们来这里。

      眼见人已快没影了,余念焦急难耐。

      一首歌尽,余温看着她执着的妹妹,叹了一口气:“去吧。”

      古城巷子里的旧青砖坑坑洼洼,天黑看不见路崴了好几次脚。余念手里揪着那把伞,那天她看见了他身边的男人,她故意拿错他的伞,希望以后遇上了能有一个凑上去说话的机会,就像那天他帮他捡花一样。

      为什么会喜欢呢?

      也许,就是捧花抬头的那一抹温柔,他应该是一个长情的人。

      她姐姐对一个人日思夜想,她在凤凰开一家花店,晚上在酒吧唱情歌,花与情歌,她做尽浪漫的事等着那个人,她看着这样的姐姐,一年又一年,她希望有一天能遇见一个向她献上一捧花的男人。

      回龙阁上通虹桥,这里有一条细窄的暗巷,隐隐绰绰藏了两个人在里面,她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低沉沙哑,令人怦然心动。

      余念心跳加速却突然生了怯懦,不太敢进去,就如近乡情更怯。她应该和他说什么呢?那天你帮我捡了花所以我……如果说一见钟情是不是太夸张,但是她的确是一见钟情。

      手心全是汗,踌躇许久,深吸一口气,她鼓足勇气迈出一步。

      “唔……她是不是喜欢你?”

      一句话引出低沉的笑声,顾斜俯在耳边拿勾人调子问出来:“喜欢我什么?”

      “我都看见了。”

      “嗯,看见了。”低低哑哑含着笑,顾斜低头张口抿住他的耳骨,含糊不清,“你耳朵好热啊,是不是红了,给我摸摸看是不是脸也是热的。”

      巷子暗,谢谨一再度把不安分的他推回墙上:“别想转移话题!”

      “你眼光好呗,还是从小眼光就好,找了我这么个只对你死心塌地的。她们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也管不了,我可是唔……”

      没等说完谢谨一攀着他的脖子找到他的嘴主动亲上去堵了他的话。

      谢谨一咬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进来时候,顾斜怔了,随后眼梢扬了起来,他把主动权全权交给他,只是拦在谢谨一腰处的手将他往上提了提让他能加深这个吻。

      爱人之间,浓情蜜意,心是满的。

      分开后,谢谨一呼吸不稳,掩面埋在顾斜胸前:“我听见巷子外面有声音,是不是有人啊?”

      顾斜转头看了看有灯的外面:“没有人,有也走了。”

      …………

      “怎么了?”谢谨一埋他胸前一直不露脸。

      “脸太红了,”谢谨一不抬头,声音闷闷的,“等一下就好了。”

      顾斜笑了笑,低低说:“要不要去找家客栈?”

      “嗯?”

      顾斜伸手到他的后颈处摩挲安抚他:“我打电话给掌柜,让他帮着看一下团圆饭,我们去另找一家客栈开个房好不好?”

      “你每天脑子尽想些什么呢?”

      顾斜哑笑:“我每天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啊?”

      谢谨一忽然间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抱紧他喊他的名字:“顾斜。”

      “这不是知道吗!”

      他们当然没有去开房,顾斜带着谢谨一沿着沱江散散步。

      凤凰十一点半静音,这时候清吧闹吧的歌手退场,游客们也两两三三回客栈了,整个凤凰都归于宁静。

      声没了,可吊脚楼上的灯火不歇,倒映在沱江河面,很美。

      谢谨一想脱了鞋到沱江里沿着边踩踩水,顾斜拉着他不让:“万一摔了怎么办!”

      他们走到了万名塔这边。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河边还有年轻人在玩耍,本地的老奶奶和小孩子也还在这里卖祈愿灯,小的两块钱,大的五块,就剩下两个大的了。谢谨一说还没放过祈愿灯,于是两个人就买了让奶奶收摊。

      夜有凉风,点了好几次都点不着,谢谨一伸手小心翼翼挡着风才点着。

      谢谨一托着亮了的祈愿灯到河边去放,顾斜在原地继续给他点下一盏:“你小心点,别栽水里去了。”

      谢谨一把祈愿灯放到水里,推着水浪想把它送远,可是那祈愿灯就是不走,好不容易送了一米远的样子,它又给漂了回来,谢谨一本来想再把它给推出去的,没想到手上带了水不小心把灯给浇灭了。

      顾斜这边好不容易才点着了,就听站河边的谢谨一说:“顾斜啊,它灭了。”

      万名塔这边是个回游,要出了这个回游的圈才能把祈愿灯放出去。

      谢谨一说他连个愿望都没来得及许灯就灭了,于是顾斜让谢谨一先护着火,然后自己脱了鞋袜,把裤腿卷起来准备下到水里去把祈愿灯送出去。

      祈愿灯里的火苗微弱,顾斜踩着水护着火往河里边走,大概走了两米的样子,沱江水没到小腿肚,顾斜这才把祈愿灯放到水里,用手推着水浪把灯送到正流里面去。

      祈愿灯还是在往回漂,顾斜为了送灯又往深处迈了两步。

      谢谨一怕他摔了,立马扬着声:“行了,回来吧。”

      “你许愿了吗?”

      谢谨一快被他家男人暖死了,光顾着看他给自己送祈愿灯的背影,早忘了还要许愿:“我忘了,你快回来吧。”

      “那你快许啊,我这裤子都湿了,不能让我白蹚这趟水了!”

      当然是——

      长命百岁,百年好合。

      ——正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正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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