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旁门至尊》andychoo

29、29、思过.百年罚期

　　许飞娘到底与赵若轩交情不错，在一旁引开话题，问道：“师弟，史南溪之事，师傅已知。你短短三月，便修成了婴儿，可是这次下山可有迹遇？”
　　赵若轩便把如何在海眼处遇到金须奴，又如何助他取了天一真水，自己如何引开史南溪，误入仙人洞府，得了妙诀和万年石乳，又如何偶得紫府秘笈，相助金须奴化形，回山途中怎样与白、朱二人斗剑，最后如何得胜，取了一宝，遁逃回山的经历言讲了一遍。然后，先取出一瓶石乳递上，道：“师傅，这是弟子获赠的万年石乳，特盛了一瓶献于师傅。还有那洞中石壁上刻的仙经，弟子拓了下来，请师傅过目。”许飞娘看看祖师，祖师点点头，许飞娘走过来，接了过去。
　　祖师也不去看那仙经石乳，道：“你有此孝心，不枉我数年的教导。起来吧。”
　　赵若轩谢了，站起身来，又从囊中取出那面铜镜和青蜃瓶，道：“师傅，你帮弟子鉴别一番，看看这两件宝贝是何物？这玉瓶，弟子试验过，收了史南溪的毒砂，方能脱身。可这铜镜，弟子却不知是何宝物了。”
　　祖师接过来，看了看那玉瓶，沉思片刻道：“我先前见何章手中的三把剑，已有猜测，见了这玉瓶，已可断定这玉瓶三剑乃是汉时仙人张免之物。那剑该是名叫三阳一气剑，这玉瓶应是青蜃瓶，能收烟雾砂气之宝。”又看那铜镜，脸上顿显惊异之色，再仔细看了看，叹道：“你倒是好福缘。那俩矮子如今应后悔拦阻与你了。这面铜镜乃是上古仙人广成子之宝，唤作天遁镜。恩，你修炼天遁剑法，这镜又名天遁，可见果是与你大有缘法。”递还给赵若轩后，脸色又是一正，道：“若轩，你私自下山，乃罪一；因私仇忘山门，乃罪二；明知山规而故犯，乃罪三。如今，为师惩罚于你，你可心服？”
　　赵若轩急忙躬身道：“弟子愿领责罚。”
　　祖师点点头，道：“念在你出门在外，未曾忘了为师，带回石乳仙经。遇到强敌，不堕我五台名声，然只可减罚，不可免责。”声音一顿，喝声道：“赵若轩，罚你后山静心思过，百年之期。无有为师吩咐，不得下山。去吧。”
　　赵若轩一听便傻了，眼巴巴的瞅着祖师。许飞娘心有不忍，刚要开口求情，祖师却一甩袖子腾空走了。
　　许飞娘走到赵若轩跟前，叹了口气道：“师弟，你这次犯的错实在是大。这次塞北一事，门中弟子伤亡不小，师傅他着实伤心愤慨。你也不要埋怨师傅。”
　　赵若轩听说师兄弟伤亡惨重，虽是跟他们不熟，毕竟有十来年的香火情，一时转不过弯来，喃喃道：“师姐，我没埋怨。我只是……只是……”心里多日的郁闷、担忧、委屈、不满、气愤……再加上如今骤听噩耗，一时心中郁塞，竟是脸色白了起来。
　　许飞娘大惊，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真气一透，舒通了赵若轩的经脉。赵若轩的脑子才醒过来，道：“多谢师姐。”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夕阳西下，映着赵若轩那孤单的背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许飞娘忽然觉得师傅的惩罚而致的痛苦未必就大过赵若轩内心的苦楚。
　　到了后山，见山腰凭空悬出一块亩许大的巨石，石上刻有一个大字“思”。据说，祖师初到此山，便在此处静修悟道。是以，被罚之人到了此处，丝毫不敢放肆。
　　赵若轩也不驾剑光，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上了山腰，来到那巨石处，见石壁上有一洞，洞上方也刻有一字“过”，赵若轩不知何意。迈步进了石洞，先是一条宽阔的石道，行了里许，便是一座方圆数丈的洞室，另有几条石道蔓延出去，想是通往其他洞室。
　　赵若轩此时的心里一团乱：“师兄弟伤亡不少，可自己却私自离山，师门不就是同甘共苦么？自己这算什么？”转而又想到：“何章师兄也不知去了哪里？被师傅赶出山门了么？还是有要事，被师父派下山去了？还是……”
　　赵若轩默默的蹲坐在地上，动也不想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若轩才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师傅要自己思过，自己总不能这样傻傻的蹲着。
　　赵若轩便一条石道一条石道的查看。等到了最后一条石道，走到尽头，见亦是一座洞室，不过洞口却被一块大石封住了。赵若轩觉得奇怪，这思过洞室乃是派中弟子受罚之所，怎的还封闭一室？
　　赵若轩把手一挥，巨石应而移开，现出黑漆漆的一个洞口。赵若轩迈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矮胖身材的汉子盘膝坐在地上，正闭目静修。
　　赵若轩大喜，刚要张口，又紧紧闭了嘴巴。随后，默默的退出洞室，把巨石又重新封上。另寻了一座洞室，依样用巨石封闭了。
　　赵若轩走后，何章缓缓睁开双目，长长的叹了口气，神色几度变幻，凄然、悲恨、懊悔……
　　赵若轩在五台山受罚思过，朱梅则在青城山痛骂自己。他师傅水晶子回山之后说的话，令他后悔不跌。原来，此次他邀了白谷逸，在青城山寻宝，乃是得了水晶子的指点。得知此地有宝，乃是上古仙人广成子之物。不过，这宝物不得出期之时，还有十余年才到。而今，有一变数横生，若是能令此人相助，这宝物即可出世。
　　是以，朱梅才拦住赵若轩，激他出手，以期广成子遗宝出世。不料，未能测得赵若轩的身手神通，被赵若轩得了一件宝物去了。
　　水晶子回山后，见二人得的是一册仙家秘笈，便确认被赵若轩得去乃是广成子护身之宝天遁镜。据说那天遁镜神妙非凡，一旦使出，便放出五彩华光，可破世间飞剑法宝，更能隐去自身的身形，可谓制敌护身的神器。而这秘笈仅仅是一本中册，内中用蝌蚪文书写，别说朱梅，便是水晶子都不能识得。后来，在长眉真人飞升前，拖他一观，亦是不识此书内容。朱梅愈是后悔不跌，对赵若轩竟是恨上几分。他自诩玩世不恭，然一旦涉及仙道法宝，便有失分寸。当初便因这个性子，才失手杀了挚友。
　　圣人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耶？魔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