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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送你们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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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和周畅走到路口,就听到了顾昕说什么道歉。
只不过看着家家户户端着碗在远处观望,又见门口的顾羊子和王菊,再一看,顾昕手里还拿着扫帚,似要打人。
周毅眉头一皱,将周畅抱起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顾昕,你先把扫帚放下。”
周毅是没想到顾昕的性子变得如此彪悍,还拿着扫帚,赶自己的父母,这不得被村子里的人嚼烂嘴根子。
顾昕倒是听话的把扫帚放下了,却也没完全放下,只是将头朝下了而已。
顾昕:“你们回来了。”
“哎呦,周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王菊看到周毅眼睛一亮,顾昕这不孝女不认他们了,周毅可是个正直的人,不可能不认他们的。
周毅看了看外面的人,又看了看扶着墙的顾羊子,将周畅放在地上,“有什么事进屋说。”
屋外那么多人在看笑话呢。
顾昕是不太愿意的,他站在门口,不太愿意让开。
周毅却是面色严肃,看向顾昕,显然周毅是不赞同顾昕的做法的。
那有子女用扫帚赶自己父母的?那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顾昕站着门口,与周毅对视僵持了两分钟,最后还是让开了,把扫帚啪的一声扔在地上,转身去了厨房,也不等摆菜什么了,自己一个人先舀饭吃。
至于周毅,她才不管他呢。
看着顾昕生气的背影,周毅叹了口气,伸手扶着顾羊子进了院子。
王菊悄悄的抹着眼泪,“周毅,还好你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从这个月初,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与我们怄气,还说不认我们这父母的。哎呦,听她这话,我心里抽抽的疼。”
周畅拧着唇不说话,他以前总觉得妈妈把爸爸寄回来的钱全给外公外婆不好,但外公外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妈妈为什么突然就这样对待外公外婆。
顾昕是不太会处理这些,她想的很简单,快刀斩乱麻,可惜她没有估算到周毅和周畅。
周毅扶着顾羊子进屋坐下,然后又将顾昕从厨房叫了出来。
“顾昕,有什么事摊开了说。你赌气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顾昕抬头看向周毅,“好呀,那就打开天窗摊开说,我还怕他们嘛?”
顾昕情绪激动,话语之间都带着偏激。
按理说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让小孩子也在,但大家这个时候都没有太注意周畅的存在。
顾昕走到堂屋,搬了张凳子过来,“说,来,摊开说说。我没嫁人之前,从五岁开始,家里是不是我下的地?煮饭,洗衣,扫地,是不是我干的?”
王菊被顾昕那双带着凶意的眼睛给吓到了,“是你干的不错,可那个年代那家的小孩不干活?而且又不是没给你饭吃?”
顾昕冷笑,“是,那个年代那家的小孩不干活?就顾诚不干活。给我饭吃?那饭不是我自己挣的?不是我自己煮的?是你给我的饭?”
“我再问你,我结婚后,嫁到周家,种的粮食,是不是都背回去给你了?养的猪是不是过年也拉去你家杀的?周毅寄回来的钱是不是也给你们了?你们到底有多贪得无厌?才如此厚脸皮,在这里说生养了我?
就算五岁钱你生养了我,那我这些年给你们的够养百十个五岁小孩了。”
这话王菊听得有些心虚,特别是说道周毅的工资寄回来全取出来给了她,若是周毅不在,王菊就不会心虚了,可周毅在这边,王菊就有些心虚了。
不过王菊也不傻,“周毅的钱,我们都帮你存着呢,这不是你爸摔了腿,你全给取出来给你爸付了医疗费?我们可从来没有贪过这比钱。”
顾昕没有想到这王菊这么能说会道,越想越气,“帮我存的?不是帮顾诚存的?这会说得好听。”
两方各执一词,听起来都说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王菊抹了抹眼泪,“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妈我?我是想着给你弟顾诚存钱取媳妇,可也从来没有想过动周毅的这比钱。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想?这些年,你弟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们是向着他一些,但也没有说那般偏心,用你们的钱来给顾诚去衣服。”
若不是顾昕是穿书进来的,知道顾家这一家子到底是些什么人,可能就被王菊这番话给取信了。
“周毅,你信谁?”
顾昕对刚才周毅执意要把顾羊子和王菊放进来的行为感到不满意。
两边各执一词,都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有什么实际有证明力的东西。
不过这中间倒是有一个中间人在,那就是周畅。
周毅伸手招周畅过来,“畅畅,你说谁说的是对的?”
周畅虽然对外公外婆还有点感情,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也只说自己知道的事情,“每年种的粮食,妈妈都背去给了外婆,养的猪也给了外婆,爸爸寄回来的钱也给了外婆。妈妈每年农忙的时候,也会回去帮外婆种地。畅畅没见过外婆给妈妈什么东西。”
有了周畅这番话,顾昕的言辞便变得可信许多。
“爸,妈,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这当然都是事实,但王菊不肯承认,“那都是她自愿的,我又没强要。再说了,周毅你的钱,我们都存着没用。”
没有强要,却是收了。
这般想来,顾昕可能是不知道听了谁了言论,思想解放,觉悟提升了。
岳父岳母的做法固然不对,但周毅认为也没有到非要断绝关系的地步,顾昕也不该那般对待自己的父母。
“爸妈,这事确实是你们厚此薄彼,这些年都如此区别对待,顾昕心里难免会生出怨怼。”
周毅说完顾羊子和王菊,又对顾昕说道:“顾昕,爸妈固然偏心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父母,你刚那边拿扫帚赶自己的亲身父母,是不对的。”
“这样,你们双方相互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周毅这是拿了在营里那套,希望双方各退一步。
但现在,家里的事,不是营里的事,这样的处理方式对于顾昕来说就是和稀泥。
顾昕怎么可能给王菊和顾羊子道歉?是他们应该给原主道歉才是。
但那是现在未发生的事情,顾昕也无法说出来,也没有证据证明。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并不觉得这样的做法很常见,并不会觉得有多气愤。
道歉顾昕是不会道歉的,她凭什么道歉?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顾昕将头扭到一边。
王菊倒是放得下身段,毕竟身段又不能当饭吃,当钱花,“顾昕,这些年是爸妈对不起你。爸妈其实心里还是爱你的。”
这虚伪的话听得顾昕差点把刚才吃的那几口饭给吐了。
“爱我的?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他这腿摔了,是不是我为了他在县医院之间来回跑?那天晚上没钱从县医院回来,你让我去借钱回来给他凑医药费。却不想你自己藏了钱,不愿意把钱拿出来,那天畅畅跟着一起去的县医院,孩子还那么小,你也不愿意拿钱出来买顿晚饭。等我带着畅畅出去借钱,你自己偷偷跑出去饭店里买饭吃。
你说你没钱,我回去看你存折里还有一千,就取出来给他付了医药费,你质问我为什么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了,那是给顾诚修房子取媳妇用的。
我跑上跑下,两天没吃好睡好,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你生病了,顾诚在哪?有去看过?出钱又出力,又不讨好,我又没病,又不犯贱。”
周毅倒不知道这两天还发生了这样的事,突然觉得刚才自己似乎做错了。
如果顾昕说的是真的,那他自然是支持顾昕和她父母少来往断绝关系的。
“这事畅畅也在,不信你可以问问畅畅。”
顾昕显然还在生周毅的气,说话态度不算很友善。
周畅之前还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非要等外婆出来买饭,原来妈妈早就知道了外婆有钱,却因为他们在,所以不愿意拿钱出来。
要不是妈妈提前知道,蹲着等外婆出来买饭,他和妈妈可能就回不来了。
“妈妈说的是真的。”
突然回想起来的周畅,联想起以前外公外婆对待妈妈和舅舅的差距,觉得眼前的外公外婆也变得没那么亲切了,反而有些讨厌。
因为似乎误会了顾昕,周毅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他用那种审问犯人的语气问王菊,“您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钱是我后面在病房找其他人借的,我没有有钱不拿出去。我也没说过要把钱留着给顾诚买房子。”
反正不管如何,王菊都不会承认的,话是她说的,但是又没有证据证明她说过这话,她只要不松口,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不过周毅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了顾昕。
而王菊这软绵绵没有任何信服力的话,自然不再能说服周毅。
周毅站了起来,“我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