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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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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霍格沃茨,殊死搏斗的身躯,幽灵们欢快起舞,撰写几篇荣耀——”
瑞伊坐在拉文克劳长桌边吃早餐,边听礼堂台上正开嗓合唱的学长学姐们。
那里面各个学院的都有,站在桌上的弗利维教授挥舞着魔杖,像位优雅的指挥官。
魔杖轻点一旁,就有蓝色的微光落在旁边的乐器,得到指挥的巫师拉起大提琴,低沉浑厚的音域逐渐迎合歌声,更添庄严肃穆。
另一边明亮活泼的小提琴一加入,就多了跳脱欢乐。
瑞伊脚打着拍子,只觉得心灵都被洗涤了。
优美的音乐总能给人带来好运与愉悦,就比如说现在朝礼堂上空挥舞魔杖的教授,一道耀眼的光束飞扬在半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直到在已经吃饱喝足的小巫师眼前停下。
“哦我幸运的孩子,或许你有兴趣加入我们的咒咒音乐俱乐部?”
瑞伊有一瞬间的茫然,刚才还在上面指挥的教授已经到了她旁边,矮矮的身子,正笑眯眯地打量着她。
“咒咒音乐俱乐部?”她挠了挠脑袋,“可是教授,我可能并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况且……”
她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拉文克劳新生而已,怎么就找上她了。
弗利维教授笑眯眯的没有打断她说话,直到她含糊的时候眨了眨眼,“孩子,咒咒音乐俱乐部可不只是有音乐哦,它是魔咒与音乐相辅相成的两部分,或许你能在这里学到七年级生才能学到的魔咒。”
这可是个不小的诱惑,瑞伊承认她可耻的动心了。
不过,她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台上,“可是教授,新校规不是有规定一年级新生不能参加俱乐部吗?”
她记得在来霍格沃茨的列车上看到的,好像是因为前几年一次俱乐部恐怖事件,导致许多新生有了心理阴影就有了这条规定。
弗利维教授刚要说话,那边溜过来的其中一位学姐敲了敲她脑袋,“榆木!规矩就是靠人为来打破的,比如说今天你加了咱们俱乐部,明天这个规定就没了。”
瑞伊震惊看向这位眼熟的巧克力学姐,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竟然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嚯,我说波利特,你没去格兰芬多还真是可惜了。”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阴阳怪气。
瑞伊认出来了,这是先前拉大提琴的琴手。
“呵,哪比得上您贵人多忘事,昨晚上夜游的事怕是忘记了吧?”波利特刺他,一只手搭在瑞伊肩膀,冲自家院长挑了挑眉,“教授您说是吧。”
弗利维教授乐呵呵的看他们互怼,等问到他的时候还点了点头,朝瑞伊安抚一笑,“孩子别担心,校规上规定的是不能加入鼻涕虫俱乐部可没说咱们咒咒音乐,而且你不知道的是,”他伸出魔杖露出前段的蓝线,“这是每届新成员的筛选线。”
“教授的意思就是,你被这根线拐入咱们俱乐部了,俱乐部名单册上已经有了你的名字——瑞伊·霍伊尔是吧?”一个格兰芬多领带的学长如是说。
瑞伊点了点头。
“很好,你可以走了,不要忘记下周一同一时间来礼堂集合。”
刚被捡就又被无情抛弃的瑞伊走出了礼堂,就迎面遇上了飞奔赶来的红发女孩。
“瑞伊——”
瑞伊一把接住她,“怎么起来了。”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瑞伊本来想叫昆蒂娜起床,但是赖床的小鹰懒懒地念叨了句第一节没有课,就又睡过去了。
无奈的瑞伊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礼堂用早餐了,结果就遇见了刚才那件事。
不过她有些担心,“礼堂里的食物都消失了。”
昆蒂娜一惊,连忙望进去,果然梦里那些美味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长桌,上面干干净净地只有阳光折射的光线。
哦——她恹恹地收回了视线,“瑞伊,下次咱们还是一起来用餐吧。”
她现在的肚子饿得就像在打鼓。
瑞伊摸了摸她红色的头发,从巫师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盒子,里面是保存完好的蛋糕面包,还有个五颜六色的糖果盒。
“知道你肯定赶不上时间,所以我就打包了一些。”
“哦!瑞伊!”昆蒂娜眼眶一热,一个熊抱将金发女孩抱得更紧了,“你就是天使!”
瑞伊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行了行了,咱们边走边吃,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可不想第一节课就迟到了。”
……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离礼堂不算太远,但瑞伊二人赶到的时候教室的时候还是看见坐了大半的人。
钢枝形吊灯将教室分为两个区域,走道靠左是三三两两讨论着什么的斯莱特林们,而右边则是几乎坐满了前面座位的拉文克劳们。
瑞伊和昆蒂娜找了个中间的位置,乘着还没上课,复习一下今天要学的知识。
等到教授走进了教室,大家都齐齐坐好。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刚站在讲桌那双犀利的眼就开始扫视这群颤颤巍巍的小巫师们。
“作为开学的第一堂课,我很高兴没有任何人迟到,”他说话的声音带着颗粒感的沙哑,“否则我想不会有人愿意因为迟到就被一个糟老头子直接挂了整个学期的科。”
瑞伊看见旁边桌有的小蛇抖了一下。
“哦也别害怕,只要你不在我的课堂上捣乱,我相信咱们会相处得非常愉快。”
瑞伊看他边说边将手中的魔杖在空中画出几个字母。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亚度尼斯·索耶,当然你们应该称呼我为索耶教授——好了废话不多说,把你们的魔杖摆出来。”
第一节课,索耶教授让大家先熟悉各自魔杖的纹路,然后在下课前抛出一个问题:
“给你们一星期时间,写一篇关于黑白魔法的论文,字数不限,”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书本上借鉴内容不得超过全文的百分之十。”
他一说完,所有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毕竟谁也不能理解为什么第一节课,他们就得承受这样巨大的苦楚,尤其是在他们正感慨这节课过的真舒坦的时候。
拉文克劳的还好,他们很多人甚至已经在深思这次论文该以什么角度来撰写了。
而另一旁的斯莱特林的部分姑娘们则怨声载道:“我本来以为只有魔法史才需要写那些讨厌的论文!我的快乐它飞走了——”
旁边的女孩收拾好书,边笑边推她,“行了行了,化悲痛为力量,今晚多吃点宵夜填补填补知识带给你的空虚吧。”
“啊对了,诺特你们——”她看向那边几个男孩子,明显在询问要不要一起走。
瑞伊这才注意到那个银绿领带的男孩,如海的眼里看上去表情淡淡的,似乎并没有要一起的意思。
他旁边的棕发男孩显然明白他的意思,朝那群还在教室门口堵着的姑娘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吧,我们等会儿就来。”
斯莱特林女孩们离开后,教室里就只剩下两个斯莱特林和等昆蒂娜收拾东西的瑞伊。
刚刚她把瑞伊之前给她的糖果盒不小心打翻了,由于盖子没有扭紧,整个盒子里的糖果滚的到处都是。
本来瑞伊想说自己还有,但是在目光触及到小女孩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她叹了口气。
“我和你一起捡吧。”
其实这些糖果都很好找,那是玛佩尔夫人以前在麻瓜给她买的,五颜六色的包装特别显眼。
因为一次性买了很多,所以瑞伊在走的时候就都带上了。
在这边桌子底下都收集齐了之后,昆蒂娜注意到还是少了几颗。
她看向走道另一旁的桌子下,果然就看见了那几颗闪闪发亮的糖果。
不过那里还坐着两个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离开的斯莱特林。
“……”
她听说过斯莱特林的人都不太好相处,虽然三十年前那件事过去后,关于血统之间的矛盾没有那么深了,但是想到妈妈在家里提到的,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尤其是现在那个棕发男孩看过来的眼神不太友好。
昆蒂娜的妈妈是一个纯血家族里最小的女儿,因为生下来就不会魔法,被家里人藏了起来。
白日里被关在屋里不能出去,晚上还要供几个兄弟姐妹发泄情绪。
连那个生她的父母听到这些,也只是冷漠无视,有时候甚至还会加入那些痛苦的责骂鞭打。
她太痛苦了,所以有一天她逃了出去遇上了温柔帅气的贝内特先生,也就是昆蒂娜的父亲。
这些都是一天晚上,她在路过父亲卧室的时候听见的,她心疼她的妈妈,从来不知道漂亮自信的妈妈曾经有这样惨痛的童年。
想到这,她看着那银绿色的领带,她就像是回到了那晚上的噩梦,穿着丝绒绿袍的男男女女骂她是怪胎,是不配生存在这个世上的废物。
瑞伊接住了突然抱住她的红发女孩,感觉到她颤抖的身体,皱着眉看向那边走了过来的棕发男孩。
普利莫可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只是看着那边两个拉文克劳的姑娘一直不走,就有些急躁了。
“你们还不走吗?”他暗示性地瞥了眼敞开的教室门。
瑞伊安抚地拍了拍昆蒂娜的肩膀让她先松开,然后视线落在这个看上去她们再不走就要动手了的男孩身上,“这句话似乎应该我来问你们。”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她看见男孩表情紧张了起来,露了个甜甜的笑容,“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普利莫强作镇定,“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瑞伊挑眉。
她注意到那边的小蛇就要走了,索性也不跟他废话,“行啊,我们走也可以——”
普利莫点了点头,示意她快点走。
“——不过,你得向昆蒂娜道歉。”
“什么?!”普利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跳开了,目光落在那脸色微微发白的金发女孩上,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导致他的脸此刻看起来有些滑稽。
“……啊哦,是你啊……”他说话变得含糊起来。
脱离刚刚情绪的昆蒂娜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那个……上次的事情非常抱歉,”棕发男孩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尴尬,不过在说到后面一句时脸有些红,“不过,我我我会对你负责!”
“……”
瑞伊:?
昆蒂娜:!!
过来要把男孩扯走的阿不思:……
瑞伊抱住了盛怒之下就要扑过去的昆蒂娜,边往门外走边给了里面的人一个警告的眼神。
“瑞伊你别拦我!老娘要去撕烂他的嘴!”昆蒂娜气得满脸涨红,如果不是瑞伊拉住她恐怕她已经又冲回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了。
那个流氓!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出那种臭不要脸的话!
瑞伊松开了手,“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刚刚我看他那表情好像还挺认真的。”
昆蒂娜本来就红着脸,听到这句话整个人直接往后倒,一脸不可思议:“瑞伊!你居然!居然!”
她边说边捂住了脸,像是招架不住小伙伴那揶揄的眼神,“哦,你不会想知道的。”
于是在瑞伊的威逼利诱下,昆蒂娜还是松了口。
原来早在一个月前,或许说更久些。那个时候的昆蒂娜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麻瓜小女孩。
就在她跟着父母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看起来像芭比娃娃可爱的小男孩,那头棕色的小长发被扎了个小揪揪,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她,看起来可爱极了。
当时的她惊呼一声,指着那边看上去被谁丢弃的小男孩对妈妈说:“妈妈!妈妈!我要他!”
只是馋她嘴里零食的普利莫:??
瑞伊听她说到这就闭上了嘴,“然后呢?”
昆蒂娜像炸了毛的猫,不过很快就心虚地挠了挠耳朵:“啊……那当然就这样了,好了好了,瑞伊咱们快去下堂课吧,我记得好像是草药课?”
两个小女孩前面刚走,普利莫就睁大了眼。
“她刚刚为什么凶我?”看起来还挺委屈。
阿不思嫌弃地离他远了些,“但凡你长点脑子。”
直到阿不思也走了,独留茫然的普利莫挠了挠脑袋,“我说的也没错啊。”
妈妈告诉过他,如果第二天从另一个女孩床上醒过来,就必须要对人家负责,为什么会生气呢。
难道是他说话的态度不够诚恳?
他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
下次一定要找一个更加正式的场合来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手里捡起来的糖果被捏得温热温热的,他突然意识到整个教室里就他一个人,连忙追了出去:
“阿不思!等等我!”
走廊里听到声音的男孩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