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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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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伊住在一处废弃的孤儿院,四处的墙壁都已经坍塌,唯独只有她住的这间小房子和隔壁的厨房还算完整。
小屋虽然很小还在漏雨,但是瑞伊觉得很温暖,因为这是她的玛佩尔夫人为她收拾的,既整洁又温馨。
就是……
她皱了皱眉看向那歪斜的窗外,往日里的玛佩尔夫人应该已经回来了,毕竟她不能在外游离太久。
是的,她的这位监护人不能离开她太长时间,一旦超出这个城市,那么她就会再次回归为幽灵的身体。
想到这,瑞伊抬起了手,低垂的眼睛里是疤痕交错的掌心。
玛佩尔夫人一推开门,就瞧见了小姑娘没有表情地看过来,看起来冷淡极了,可她心里却一暖。
因为她知道这是在问她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方才在采购时遇见了个人,耽误了些时间,”玛佩尔夫人边说边笑着去摸那头耀眼的金发,说话都是轻柔的,“瑞伊今天想吃什么?”
瑞伊眼神没有焦距,盯着那边的墙壁,嘴里吐出的话也生硬得很,“随你。”
直到那人出了门,瑞伊才眨了眨酸涩的眼,她在玛佩尔夫人身上闻到了腐朽的气息,那里面并没有生人的味道。
她在骗她。
瑞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她,尤其是现在结痂的伤疤又开始灼烧起来,像是要随时脱落一样。
她再次将那只手抬起来,果然就又看见了那道枯竭的伤口,疤痕已经自然脱落了,伤口的中心有血液要渗出来。
或许是闻到了血液的味道,玛佩尔夫人很快便又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个空碗。
鲜血溢出口子,猩红的颜色滑落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入了洁白的碗中晕染开来。
瑞伊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直到整个碗被血液填充得满满当当,玛佩尔夫人才掏出一块白色纱布为瑞伊裹上。
“好孩子,辛苦你了。”
瑞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飘渺的身影,在她将那碗血水一饮而尽后,才摇了摇头。
她觉得没什么,不过就是要她一点血而已,这些年如果不是玛佩尔夫人对她的关怀与保护,她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喝完后的玛佩尔夫人身体更加的明显,包括暴露在外的皮肤也越发的娇嫩白皙,更添几分妩媚。
屋外的夜越来越深了,亏虚过甚的瑞伊身体也越来越疲惫,在她打了个哈欠的时候,美丽的玛佩尔夫人就坐在了她身旁,将她轻轻地揽在怀里。
女人低声轻哼的童谣,让小姑娘睡得更加香甜,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将小姑娘安顿在床上后,玛佩尔夫人便起来了,她扫了眼下起雨的窗外,在漏雨的屋顶处抬手一挥,那落下来的雨滴就消失了。
而藏在她衣袖里的信封也落了下来,她没有捡,只是用脚尖踩在那封有红漆印的信上碾了碾,眼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她不会让你去的。
直到将那封信碾压地不成形了,玛佩尔才端起那个空碗离开了。
眼见着那张纸就要原地燃烧起来,就被一个小小的手给扑灭了。
瑞伊匍匐在地面,因为着急整个人都是贴在地上的。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迅速将那封信塞在了怀里。
重新趴回了小床,瑞伊借着月光,看清楚了信封上的模样。
信封是用厚重的羊皮纸做的,地址是用翡翠绿的墨水写的。
瑞伊惊讶的发现,这个地址居然就是她所在的小屋!
信封上没有贴邮票,上边有一块蜡封、一个盾牌纹章,大写“H”字母的周围圈着一头狮子、一只鹰、一只獾和一条蛇。
虽然已经被弄得脏兮兮了,但是瑞伊还是看清楚了它原来的样子,这东西的材质看起来非常好,即使是玛佩尔用脚踩也没有弄坏。
不知道为什么,她手指在抚摸过那几个图案的时候,胸膛像是有股火焰被点燃,催促着她快点打开。
她打开了,里面的写的东西却让她颤抖,这是封写给她的信!
瑞伊默读着信中的内容: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米勒娃·麦格
亲爱的霍伊尔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纳威·隆巴顿谨上。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
一支魔杖
一只大锅(锡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新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瑞伊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她知道霍格沃茨!
虽然在有记忆起便跟着玛佩尔夫人四处流浪,但是瑞伊记得很清楚,她在一次无意撞见玛佩尔夫人时,听见了她嘴里念叨的就是这个名字。
当时的她还问了这是什么意思,当时的玛佩尔夫人怎么回答的,她说:“不过是个没什么意义的名字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她明明看见了她握在手里的小帕子,深蓝的帕子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鹰,和这封信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玛佩尔夫人肯定知道这封信是给她的,但是看她那副痛恨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她知道……
她将信贴在了胸膛,闭上了眼试图用它来平复她躁动不安的心跳。
……就当打个赌吧。
她睁开了眼睛,将信放进了怀里紧贴着皮肤,疲倦的情绪再次席卷上来,那股痛苦得不适感将她笼罩起来,让人喘不过来气。
如果有人来的话,她或许可以求求玛佩尔夫人,如果真的有这个学校的话。
她感激玛佩尔,也惧怕她。
五年来从开始的每月一次的放血,到现在的每天一次。
她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冰凉快要代替流动的温热,记忆里那张温柔的面孔也变得可怖起来。
其实……她也没有欠玛佩尔夫人多少了吧……或者说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那人接近她是带有目的性的。
现在,她为她重塑身体做得够多了,再持续下去,就是她活我亡了。
这样想着,瑞伊眼前逐渐得混沌起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那苍白消瘦的脸上显得更加骇人,脖颈处的几处结痂颜色也变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