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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陆少爷被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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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多,不待人回答陆翔径直走进来,将刘尧往旁边一划拉,插了个位置进来坐下。
沈钰清没见过陆翔,小声问陆霖,“这是你同学吗?”
陆霖没做声,倒是陆翔笑眯眯解释,“这位一定就是那位仙女姐姐,长得真好看,我是陆霖同学,同时还是他哥!”
陆霖猛地放下筷子,搁在桌上时发出“啪”的声响,感觉到气氛的俨然,这桌子人纷纷停了筷子,打量二人,刘尧也很紧张,生怕陆翔在桌上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陆翔心知拿捏着陆霖不可告人的秘密,陆霖不敢将他怎么样,不然就当着这些人面让陆霖身败名裂!
他捻起筷子夹起颗花生米喂进嘴里,随后又吐出来,“靠,这都做的什么烂菜?这么难吃,镇上馆子里喂狗的都比这好!”
这两桌人吃的正香呢,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脸色当即变了,沈钰清放下筷子,明白这人今日是来砸场子的,当即站了起来。
陆霖拉住她,自己走过去在陆翔身侧站定,陆翔坐着/光/气势上就输了陆霖一大截,见他突然抬起手,忙伸手挡面前,“干什么?还想打我不曾?你可知道的惹毛了我…”
没想到陆霖只是伸手端起他面前的菜汤,举在空中,在陆翔惊疑的视线中,慢慢向下倾倒——
陆翔被那菜汁汤水淋了满头满脸,顿时尖叫着避开,怒斥,“陆霖,你不想活了,信不信我将你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
“你说啊?快说啊?”陆霖扯着唇低低的笑,每走近一步,声音就低哑一个度,“怎么不说?不敢说?”
陆翔脸色沉到极致,被撒的满头满身的汤叶气的发抖,他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乡亲,动着嘴皮子,显然已经被陆霖气的失去理智,爆出这事之后会如何都顾不上了,只要此时狠狠将陆霖羞辱一番,他张口,“各位,你们知道陆霖真实的来历吗?”
他指着陆霖,“他就是当年害的——”
“陆翔!!!”,门外有人赶来,高声打断陆翔的阐述,是许久不见的陆大娘,也是陆翔的亲奶奶!
陆大娘莽撞的冲进来,不由分说踢了陆翔一脚,“狗日的兔崽子!你这是要害死我们一家!”
陆翔被揣个翻到,扬躺在地上,被陆大娘提着衣襟住起来,啪啪两巴掌,“我让你糊涂,让你糊涂…”
连着几巴掌下去陆翔肿着嘴角,陆大娘心疼又气愤,这砍头的事是能随便宣传的吗?这事要让别人知道,陆霖先不说,他们一家子也难逃干系啊,她怎么就有这么个一根筋的孙子啊!!!
也是这时候,陆大娘才察觉孙子不对劲,要平日里早嚎天嚎地了,今日居然也能憋住不做声?再仔细看,才知道是被人噤了声,这里能有这等本事的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位。
她带着惧意看过去,沈钰清也正在看她,这次不同第一次见面,雪眸里退却温润,不太友善的视线,责怪之意一眼俱全。
人多眼杂,有些事又不敢拿在明面上说,陆大娘心里有苦说不出,想求饶时沈钰清已经径直坐下,不再看她,冷漠的侧脸说明一切,陆大娘当即明白她的意思,这位大人少有不假辞色的模样,如果不是三番两次…
当即也就带着孙儿陆翔与陆霖道歉,给村里乡亲道歉,这就匆匆离开。
一番闹剧解决,大伙都纷纷安慰陆霖,这陆翔仗着家里有钱嚣张跋扈不是一天两天,就没做几样好事,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这边怕主人家介意,大伙好吃好喝,一会气氛又活跃过来。
但往日里熟络的沈钰清要沉默的多,幸好崔晓娟和扬大柱借着邻里相通,没让气氛冷下来。
聚餐结束,告别各位乡亲,崔晓娟又带着人帮忙收拾碗筷座椅,完了沈钰清递过去几个荷包,钱不多但不能让人白忙活。
起初几个大婶都不好意思拿人钱,这也没干个什么,举手之劳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花钱。
但沈钰清不由分说将钱都塞给大家,并没有看不起也没有其他想法,加上崔晓娟从中打酬和,几人便也都和和气气接下了。
后来崔晓娟将自己那份还给沈钰清,“钰清,我就不需要了。”
沈钰清与她的关系再给钱就生疏了,刚才收下只是她特殊怕别的大婶更不好意思拿。
崔晓娟又拿出双冬靴递给沈钰清,“这是我给陆小子做的鞋,里边塞了大柱从山上打回来的狐狸皮毛,知道他爱干净,都是精挑细选的,比外边卖的鞋子暖和,你让他试试脚,不合适再拿来我改。”
沈钰清接过来,料子舒适针线细腻,暖和款式也大气,是下了些狠功夫的,沈钰清就笑,“有心了,今天谢谢你们。”
崔晓娟摆摆手,要去照看孩子,与她打了招呼就先离开了。
沈钰清转身就去了陆霖的房间,人不在房间里,找了几处,才见人站在院外与一位姑娘说着话。
“何事?”陆霖冷冷淡淡的问,倒也不是特意针对谁,他待何人都是这样。
陆霖有一副好相貌,平日少出面,今日在院子里教训那陆翔,简直男朋友力爆棚,又不知蛊惑了多少少女的心房。
这位姑娘今日就坐在另一张圆桌上,目睹今日一切,早芳心暗许,这时趁着乡邻都离开,才鼓起勇气跟陆霖说话,但农村里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只凭着满心爱慕就找上来,此时红着脸吞吞吐吐,竟是连一句话完整的句子也说不上来。
陆霖眼角升起不耐,“到底何事?”
女孩年纪不大,凭着倔强才没转身就逃,将手里的那支簪子捧到陆霖面前,满心卑微,“送给你!”
话都说这份上了,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陆霖跟没看到那簪子似的,只抿唇掠了眼远处,“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女孩一顿,抬头咬了咬唇,“陆霖,我喜欢你…”
陆霖回身便走,哪晓得那女孩竟然不依不饶扑上来抱住他,陆霖烦心的紧,就这样看见对面站着的沈钰清。
沈钰清略微抬眼捞了眼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了。
陆霖打开沈钰清房门,人坐在案桌边上,迎上沈钰清的视线,他也不知怎么有些心虚,默默走进来在旁边坐下,“刚才…”
沈钰清接过他的话头,“往后若是有女孩子喜欢你,可仔细斟酌再做打算,你年纪虽不大,但也不算小,过了今天就十六岁,是该为自己以后打算。”
陆霖正要去拿茶壶的手顿住,忽的看过去,视线里说不出是惊是骇,“你真这么想?”
沈钰清皱眉,胸口几股郁气挥之不去,转口道,“今日午时,你为何口口声声逼迫那陆翔将事情道出?那些事是随便能说的吗?你自己如今什么处境你知是不知?看那陆翔的样子,分明不是第一次来找你,往后这些事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
“你以为你是谁?”陆霖因为刚才的事情还在气头上,猛地将端起的茶杯扔在案桌上,溅出滩水打湿了沈钰清的衣袖。
那水是刚烧的,有多烫陆霖心里清楚,他攥了攥手,撇开视线,“沈钰清,就像你说的,我不小了,谈不谈恋爱该怎么去解决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
说着他转身重重拍上门,屋子里沈钰清捂着脸,静默了好半响,叹了声,“搞砸了…”
晚上,沈钰清学着民间的手艺做了糕点,加了各色的水果点缀,敲响了陆霖的门。
门内没动静,沈钰清便径直推开进去,屋子里点着灯,陆霖幽幽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圈又回到案桌上,明显还不想搭理她。
沈钰清走进才知道他在埋头作画,陆霖行笔跟他人一样尖锐无羁,笔走游龙画的刚巧就是陆宅附近的景色。
“画的真好,跟真的一样”,沈钰清原是想借此夸耀他一番,打破两人的尴尬,谁曾想陆霖根本不搭理她。
沈钰清又将蒸好的糕点摆在桌上,“白日都没怎么吃饭,现在饿了吧,吃点点心垫肚子。”
陆霖搁下笔,又听沈钰清道,“白日是我口气重了,扰你兴致,但你也不用可劲气我,害我一下午都胸闷气短,但那陆家的事情,我要你时刻记得,谁都不准说出去,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她声线细腻,温温柔柔已经在作低姿态,这般言辞凿凿陆霖岂能不知她的真心,唯独白日那件事令他上头,总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何况对于陆翔的事情,陆霖想法本就与沈钰清不同,沈钰清守旧,无非怕他身份曝光引来不必要的冲突,
可随着参加科考,往后会接触更多的人,若是在个小小村庄都要唯唯诺诺,只怕以后更无安身立命,到时候别说要为陆家翻案,光是周围人的有色眼光就要将他淹没死,除了有关沈钰清的事情,陆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想他当初病逝能狠得下心为自己买棺材穿寿衣,便知其心理承受能力绝非常人可比。
他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重要的是找出真相,为陆家沉冤得雪,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将不惜付出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