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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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东之角各自为营只会本能攻击的异兽，西边界因为有了神力精灵，异兽也终于有了一些默契，不再盲目攻击而是听从命令向后龟缩慢慢地聚集在了一起。
泽妮亚的神力这次依然幻化为了一条巨龙，它盘旋在最前方，像是坚不可摧的盾牌，也像是锋芒毕露的利剑。
兽神活动着手腕，视线往巨龙身上瞟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你的神力精灵，你自己解决吧。”
“它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我不太舍得。”
泽妮亚扫她一眼，轻笑出声，“也好，离我远点省得你碍手碍脚。”
兽神脸一黑，“我哪儿碍事了？”
她本来在搜寻自己的神力异兽，听到泽妮亚的话连异兽也不找了，非要从泽妮亚这里得到回答。
泽妮亚已经懒得和她逗趣下去，目光直视不远处的巨龙，手腕一震，重剑破空刺去犹如一道暗金色的闪电。
泽妮亚的身影随着重剑一并消失，在距离巨龙半米左右的位置出现在半空，她足尖在守裂上一点，跃到了巨龙的背上，重剑受力下坠了一寸，本来对准着巨龙的脖颈现在对准了背部。
这条巨龙比东之角的那条要沉稳许多，即使泽妮亚已经跳到了它的背上，守裂也近在咫尺，但它并未慌乱地想要将人甩下或是躲开重剑。褐色的鳞片闪烁着微光，土元素聚集到身周，让巨龙的身躯硬生生又膨胀了一圈。
重剑的尖端与巨龙的鳞片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土元素骤然爆发，周围开始混乱的气息波动得厉害，但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却还处于对峙之中。
泽妮亚站在巨龙的背部，双手抱胸垂眸盯着刺不穿巨龙鳞片的守裂，啧了一声，自言自语，“土元素对付起来真麻烦。”
土元素，构造出大地的主要元素，它的特性就是坚硬、稳固，和充满攻击性的火元素刚好完全相反。
但说起来也挺奇怪的，作为土元素的主人泽妮亚却也与它相反。
就像她的本命神器有重剑和盾牌，但她更喜欢手持前者战无不胜。
不喜欢近战的神还浮在半空没有下去，海洋之神留在了光明女神身边协助她维持元素风暴的平稳，剩下的神中虽然雷电之神克莉丝的实力和身份皆高出一等，但统领众神发号施令的却是智慧神菲兹。
菲兹手里拿着一根法杖，但却没有使用，而是冷静地观察全局，指挥着众神协助泽妮亚。
西边界的神力精灵有四个，除了三个主神的之外，还有她自己的，但是从她们进入西边界到现在打得正激烈，菲兹只见到了两个神力精灵。
一个是她的，一个就是泽妮亚现在对付的巨龙。
而黑暗神和光明女神的神力精灵一直不见踪影。
菲兹的神力精灵不知道是不是还想要偷偷地潜进众神的队伍里，所以幻化出来的形象依然与菲兹一模一样。
假智慧神和她的本体一样没什么战斗力，甚至她连神器都没有，她没有参与进下方的战斗中，和菲兹一样浮在半空，隔着半个西边界对望。
一模一样的面容，相似的装扮，但却一真一假，一个冷静沉稳一个阴沉凶戾。
继承了菲兹的智慧和记忆，假智慧神在西边界刚一苏醒就开始筹划怎么将众神取而代之，这是出现的第二轮召唤地，神力是东之角无法比拟的，而三位主神的神力皆幻化为了有灵智还有些许记忆的神力精灵。
这对假智慧神来说无疑是强大的助力，她已经在心中策划好要怎么与众神相斗，但现实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神力精灵们根本不配合。
“这次我们输了，但你以为你们会一直赢下去吗？”假智慧神来到菲兹的身边，对落在自己身上的攻击视而不见，下一次苏醒不知道要多久，她满心的郁愤只想发泄出来，“你们已经失败一次了，为什么还不放弃？”
“你们想将这里也变成丝塔图大陆吗？”
“神域是神域，丝塔图大陆是丝塔图大陆。”菲兹抬手示意其他神不用管假智慧神，她看着那张和自己相同却满面狰狞的人，冷静开口，“上次我们也没有失败，只是到了该离开的时机。”
假智慧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如果是这样，那大地之母手臂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自欺欺人。”假智慧神大笑了两声，神情讥讽。
菲兹盯着她，语气平静，“你们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假智慧神被激怒了，“这才是第二轮召唤地，之后我们不会再输了！反倒是你们神……你们还能维持这种和睦的样子多久？”
“在透明人的领地时，你们已经忍受不了吧？不过是怕激怒大地之母罢了。”假智慧神咬牙切齿，“既然她要的平稳你们做不到，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换个守护神。”
明明众神都已经心思各异，心怀鬼胎，但就因为有大地之母在，所以她们还虚伪地维持着和睦的表象。
只有众神分崩离析，她们才有一线胜利的机会取而代之。
大地之母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众神压抑本性至此。
一支箭擦着菲兹的肩膀穿透了假智慧神的胸口，假智慧神狰狞的表情一僵，但还死死地盯着菲兹等她的回答，直到慢慢消散化为了两枚晶石浮在空中。
一阵旋风卷着晶石送到菲兹的面前，长箭的主人走到菲兹的身边，懒懒说道:“听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挺有趣的。”菲兹随手将晶石握入手中，“看着她感觉看到了法则未形成前的自己。”
伊菲莉娅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她们目前拥有的记忆几乎都是丝塔图大陆稳定之后的，在那之前的记忆偶有零星片段，但也看不清晰。
不过这和她们没有获得关于那部分记忆的晶石倒是没什么关系。
她们本来就没有了那部分的记忆，在法则形成之后。
能保留法则形成前的记忆的只有三个主神。
菲兹捏着晶石把玩，假智慧神消散后她再次将视线落向了下方，巨龙在泽妮亚的手底下狼狈反抗，明明是最坚固的土元素，但依然阻挡不住泽妮亚尽显锋芒的进攻。
其实假智慧神刚刚的问题很好解答。
众神换不了守护神，但泽妮亚可以轻而易举地换掉她们。
众神心怀鬼胎，各自为营，但在泽妮亚的面前还总是维持着一副假象，而泽妮亚冷眼旁观却没有拆穿她们。
前者是小心翼翼，而后者则是全然地不在意。
因为当“法则”形成的那一刻，无论是失格神还是心思不正的神最终还是会变成符合泽妮亚要求的神。
法则如此霸道，而支撑它的则是泽妮亚万年来从未改变过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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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智慧神被解决，巨龙在泽妮亚的手底下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但黑暗精灵和光明精灵还不见踪影。
泽妮亚从巨龙的背上跳下来，守裂染血湿淋淋的一甩一串血珠落在地上，泽妮亚赤/裸在外的皮肤上遍布伤痕，就连脸侧都有一道血痂，但这并未给她增添半分的弱气，反正显得整个人都狠厉了不少。
一剑砍断巨龙的尾巴，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她微微侧身避开，但还是有一些溅到了腰间，泽妮亚慢条斯理地将重剑抽出来，闪身避开巨龙锋利的龙爪，落在一旁的空地上。
附近异兽的数量越来越少，打到最后这里几乎只剩下她和巨龙。
泽妮亚伸手抹了一下腰间的血，抬眸扫视了一眼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
这道视线和众神投来的注视不太一样，它有着丝丝的敌意。
巨龙断了一条尾巴已经是苟延残喘，它刚刚一击没有打到泽妮亚而是直接摔在了地上，铜铃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泽妮亚，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在积攒着最后的力气。
泽妮亚的注意力被巨龙拉了回来，她将守裂换到了左手，然后揉了揉麻木僵硬的右臂，准备给它最后一击。
即使召唤地内正进行着如此激烈的战斗，但元素风暴依然平稳，不见一丝波澜。
海洋之神一直待在西尔维娅身边，一方面是为了协助她，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监督，因为她担心西尔维娅中途失控跑去偷袭兽神或者雷电之神。
但让她欣慰的是西尔维娅全程表现得非常正常。
假智慧神被杀，巨龙眼看也要被解决了，一切都顺利地进行着，海洋之神微微放松，一直固定在西尔维娅身上的视线终于稍微移开了一些。
她在召唤地搜寻着伊菲莉娅的身影，森林女神早就解决了自己的神力异兽，正忙着找梅瑞狄丝的异兽，但她找了许久中途还帮菲兹解决了假智慧神，但还是没有找到。
伊菲莉娅感到纳闷，被风卷着浮在半空，长弓像是什么搜找物件的工具一样，被她拿着指来指去。
以海洋之神的位置只能看到伊菲莉娅的侧脸，她凝视着森林女神，目光从她完美的侧脸向下一寸寸看过，缓慢细致像是在用视线勾勒线条，红唇不自觉地勾了勾。
但她还没注视多久，身侧的西尔维娅不知道感应到了什么，凝聚光明神力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梅瑞狄丝愣了一下，赶忙接替西尔维娅释放神力，元素风暴波动了一下，在她的维系下又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稳下元素风暴后，海洋之神就立刻扭头寻找西尔维娅的身影，但她已经不在这附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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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偷看谁？”西边界的召唤地在一处山谷内，因为激烈的战斗山谷早已坍塌得不成样子，在一处碎石堆后，一道金色的身影隐在其后，透过石缝望着战场最激烈的地方出神，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它一跳，明亮的光明之力奔向说话之人，但在半途就无声息地消散了。
光明精灵这才发现说话的人是西尔维娅，它慢慢地收回手，又向一直注视的地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半死不活的巨龙还是在看浑身浴血却分外耀眼的泽妮亚。
“你可以杀了我。”光明精灵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但却比黑暗精灵要好听许多，它知道自己打不过西尔维娅，语气和周身的气息都十分地平和。
它一副不会反抗的姿态，将神力拱手让出，但光明女神却没有动手，而是温柔地重复着刚刚的问题，“你在偷看谁？”
光明精灵有些迟疑，“……那个叫泽妮亚的神。”
“为什么？”
“不知道。”光明精灵忍不住又向泽妮亚那边看了一眼，“她……吸引着我。”
“她很耀眼。”西尔维娅上前一步几乎是挨着光明精灵的肩膀，与它一起看向那边，柔声说道:“虽然她是土元素的主人，但她却散发着比光明之力还要明亮的光芒。”
“她是属于我的光明。”
光明精灵似懂非懂，但望着泽妮亚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移动。
光明精灵一个人的目光不太好分辨但又加上了西尔维娅，几乎是立刻泽妮亚就察觉到了，她用重剑将巨龙劈成两半，来不及去拿晶石，她转身向视线投来的方向寻去，光明精灵已经离开了碎石堆，被泽妮亚看了个正着。
光明精灵幻化的是和神一样的形态，她模仿了西尔维娅的白发但却没有模仿出她的五官，她的周身弥漫着淡金色的雾气，让那张脸显得不太真切。
泽妮亚看到光明精灵的一瞬间怔了一下，脑海里有画面飞快地闪过，她试图捕捉但最后只抓到了一副。
是在法则未形成之前的，她刚与西尔维娅认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光明女神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光明精灵一样，目光纯净，笑容美好，像是一汪清水，又像是晨曦出现的第一缕阳光。
吸引着她的目光，她的注意，影响着她的心跳。
泽妮亚握着守裂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一分，脑海中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它深深地刻印在记忆里但不知为何以前却蒙着尘罩着纱，被丢弃在角落里。
泽妮亚直勾勾的眼神毫不掩饰，西尔维娅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光明精灵的身上，甚至都没有发现一旁的自己。
她和光明精灵站在一起，而泽妮亚看着的人是光明精灵。
西尔维娅的眼神扭曲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正常，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过分。”西尔维娅低声呢喃，然后微微侧过身，贴着光明精灵的那只手抬起按在它的背上，然后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她没有像对待黑暗精灵那样直接去挖晶石，而是动用神力将光明精灵撕成了两半。
温热的血喷溅出来，西尔维娅没有躲，雪白的长发和素色长裙被溅上了血迹，像是雪日盛开的红梅。
光明精灵的尸体在地上静静躺了几秒就化为了晶石飞到了西尔维娅的手里，她抬手抓住，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腕向下滴落，额间一点血滴映得她的五官艳丽逼人。
这突如其来的血色让泽妮亚瞬间回神，但眼前的西尔维娅又让她怔住了。
光明女神从来都是圣洁又高贵的，泽妮亚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如此鲜红的颜色。
西尔维娅见泽妮亚的目光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眉目舒展开，红唇向上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容温温柔柔，不见一丝阴霾。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泽妮亚觉得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她刚刚记忆中的纯净了。
跳动得稍快的心脏慢慢恢复轻缓，泽妮亚看着西尔维娅雪白长发上的血迹，眉头拧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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