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会走路的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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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过年前，二人离开了海城。
过年当天，按照惯例，路忍冬在祁瑞家吃了年夜饭，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她不怎么喜欢过年，对守岁的仪式感早就被曾经的记忆磨没了。在她真正放下之前，这些都是折磨。
打开电视机，调到春晚的台，配着节目的声音，她开始整理起好久没回的家。
陆蔚燃的视频通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正在铺新的床单，床上的玩偶们被她整齐地摆在小沙发上，手机被随意地压在了下方。
一般这个时候，祁瑞和舅舅舅妈都不会给她打电话，这也意味着这个晚上不会有人联系她。
听到震动的声音，她才意识到今年不一样了，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黏人的男朋友。
在摁下接通键前，路忍冬下意识地犹豫了一下。也只是几秒的功夫，她还是摁下了接受。
“在忙吗？没去祁瑞哥家？”刚接通视频，陆蔚燃还没觉出什么。等路忍冬把手机固定好，他有些意外，对方是在自己的卧室。
路忍冬继续铺床，顺便回复男朋友：“嗯，刚回家，收拾一下房间。”
陆蔚燃斟酌着语气，尽量自然地问道：“晚上不和祁瑞哥一起跨年吗？”
隔着屏幕，他觉得小冰块儿好像笑了一声，不太确定。
“不了，白天好忙，我很困，”路忍冬铺好床单，把自己的玩偶们接回来放好，揉了揉肩膀躺倒在玩偶们的怀里放空自己，“跨年就交给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吧。”
“……”对于女朋友的胡言乱语，陆蔚燃表示不认同，“那我去找你吧，你陪我跨年。”
“你想得挺美。”路忍冬翻了个白眼，果断拒绝。大过年的对方直接去她家算什么事，叔叔阿姨得咋想。
再说了，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她对陆蔚燃一点都不放心。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陆蔚燃已经基本确定小冰块儿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家属除了祁瑞一家，没有别人。具体的情况不好说，但可以知道的是，小冰块儿家里只有她自己。
大过年的，让女朋友自己一个人度过，这他哪能同意。
“我不仅想得美，长得还很帅。”陆蔚燃开始酝酿撒娇，“我不管，我就要去。等着我，给你带我包的爱心饺子。”
不等路忍冬再拒绝，陆蔚燃有史以来第一次先挂了和路忍冬的视频电话。
“……”路忍冬头疼地滚进玩偶堆里，对这个男朋友真的是没招。
这边，陆蔚燃装好饺子，还带上了沈女士给小冰块儿做好的甜点，路过厨房的陆父疑惑：“你要去哪？”
“找阿忍。”陆蔚燃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叔叔阿姨大过年的还出差，阿忍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陆父无语地看着自家厚颜无耻的儿子，那大晚上的你和人家小姑娘共处一室，人家父母就放心了？
陆蔚燃也很无语，他无奈：“爸，您把您儿子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我没有。你先心虚什么？”陆父板着脸，准备开始说教，“你这大晚上的跑人家小姑娘家里，像话吗。”
“挺像话的。”陆蔚燃觉得自己应该委屈，“不是，您不担心自家儿子的人身安全啥的吗？万一阿忍对我做点什么呢。”
陆父呵呵一笑：“你想得美。”
陆蔚燃：……
成吧，看来儿媳妇真的是亲生的了。
“总之，您就放心吧。我走了，祝您和妈二人世界愉快。”陆蔚燃不再和他爸扯皮，拿好东西就走了。
他就是单纯陪小冰块儿跨个年，绝对没有其他任何想法。明天早上给小冰块儿做完早餐他就溜，真的。
或者做完午餐再说也行。
陆蔚燃到的时候，路忍冬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
她是真困，困到都不想接陆蔚燃的电话。
“不给我开门，信不信我在门口闹？”等对方慢吞吞接起电话，陆蔚燃立刻威胁道，“让左邻右舍都看看你的真面目，大过年的把男朋友扔在门口不管，还有没有天理了？”
“……”路忍冬头疼极了，原本的冰山变得如此咄咄逼人，真是难以招架。
“真不给我开，好，我准备要闹了，反正我不怕丢人。”陆蔚燃清清嗓子，下一秒就要开始你有本事不跨年你有本事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的一波硬核扰民了。
冰山家族的脸面他今天是不要了。
路忍冬知道对方绝对说到做到，立刻制止：“住口，我给你开。”
大过年的，还是别打扰邻居们了。
她绷着小脸，趿拉着毛绒绒的拖鞋就去开门了。打开门，看到陆蔚燃这张帅脸就来气。
成功登堂入室（并不）的陆蔚燃，自觉换好拖鞋，捧着饭盒讨好地说道：“别生气，来，一会我们吃饺子。”
路忍冬瞪他：“我要睡觉了，你自己吃吧。”
“那就这会吃几个再睡。”陆蔚燃端着饭盒直奔厨房，这里他最熟悉了。路过客厅，瞟了一眼正播放的春晚节目，惹，今年也不是很有意思。
路忍冬躺到沙发的一边，气呼呼地给祁瑞发信息。
阿忍宝贝：你家小陆神烦贼不要脸。
祁瑞正陪着祁父祁母看着春晚，低头和秦迈聊着天，冷不丁看到自家妹妹的消息，惊奇地点开看了。
他刚点开，陆蔚燃的消息也过来了。
小陆：祁瑞哥，我今晚过来陪阿忍了。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小陆：指天发誓，绝对就是纯洁地陪阿忍。
“噗。”祁瑞乐了，这点他真的放心对方，对方这一点很靠谱。经过海城一行，他对陆蔚燃更放心了。
他先回了陆蔚燃。
祁瑞哥：嗯，好好陪陪阿忍。
又回了自家妹妹。
祁瑞哥：明天哥帮你揍他。
切回和秦迈聊天界面。
瑞：迈哥我跟你说蛤蛤蛤蛤蛤！
“……”路忍冬冷漠地看着自家塑料哥哥的虚伪回复，她就多余吐这个槽。
陆蔚燃把饺子放在盘子里，另一边摆了个放着醋的小碟，又拿上筷子，装备齐全地送到路忍冬嘴边：“来，阿忍，睡前吃几口饺子，睡得香。”
路忍冬无语地坐起身接过盘子，真想一盘子扣对方脸上，让他再胡言乱语。
陆蔚燃继续献殷勤：“这是你喜欢吃的虾仁馅饺子，我专门给你包的。”
看着自家小冰块儿默默吃饺子，他偷偷拍了一张对方的侧脸，照片上路忍冬穿着有兔子耳朵的毛绒绒的睡衣，端着盘子吃着饺子，怎么看怎么乖巧可爱。
于是，这一年最后一条朋友圈有了。
陆蔚燃：爱心饺子送上。【心】
硬核外卖哪家强，陆蔚燃微微一笑。
饺子数量不多，路忍冬给面子的都吃完了。等陆蔚燃刷好盘子坐回她身边的时候，她打量了神色如常的陆蔚燃好几眼，才问道：“你不好奇吗？”
陆蔚燃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他诚实地答道：“好奇。”
“不问我吗？”路忍冬更惊讶了。
“你想说吗？”陆蔚燃反问，顺便把对方的腿搭到自己腿上，他能坐得更近一些。对于这个问题，他确实想知道，但也不想强迫对方说出来。
他要是想的话，估计能有一百种把答案磨出来的方法。
路忍冬对这种亲近习以为然，调整了下姿势之后，思考了一会儿，摇头：“不太想。”
陆蔚燃低笑：“所以，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听的。”
那个时候，你还会在吗？
路忍冬很想这么问。
但她没问，她侧过身，看向电视屏幕，此时正播放着一个小品，台下观众很给面子的鼓掌，她只觉得无趣。
“我去睡了。你可以去客房睡，那里东西都齐，只有祁瑞哥偶尔来住。”路忍冬起身，生物钟准时响起，她准备回房间睡觉。
“好。”陆蔚燃拉过对方，轻吻她的额头，“晚安吻。新年快乐。”
路忍冬也回吻对方额头：“你也是，好梦。新年快乐。”
陆蔚燃表示真的快乐。
于是他到了零点也很精神。
他正准备回客房睡觉的时候，沙发上路忍冬的手机屏幕亮了。
咦，小冰块儿没拿手机回房间？他拿起手机，正好看一条来自陌生电话号的短信闪了一下，上面只有一句新年快乐，我回来了。
这是啥？陆蔚燃疑惑。
第二天，他把手机递给路忍冬，提醒她有条未读短信。
路忍冬随意地接过来，看到短信的内容和电话前的区号，平时就冷淡的脸瞬间更冷了。
如果陆蔚燃没看错，那是一种隐忍的愤怒。
可见这个陌生电话号，对方并不陌生。
那这个“我回来了”，就有点不对劲了。
陆蔚燃有点忐忑了起来，不是吧，难道是小冰块儿的前男友回来了？
他看着路忍冬先把电话拖进黑名单，又把短信删掉，似乎在忍着摔手机的冲动，做了一个深呼吸。
最后，整个人恢复了平静。
并让他去做早饭。
陆蔚燃：其实吧，我真的想问问，别的问题不说，你先把这人交代一下？不然我实在心口不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