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自知》灵月之微

35、光亮

　　蒋桃桃享受完美味的早餐，吃饱喝足，人易生困意。她没什么精神地站起来走到窗口，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太阳金灿灿的光线拥抱住自己，困顿如约而至，她用手挡住张大的嘴巴，秀气地打了个哈气。
　　坚强地伸开双手，伸了个懒腰。精神充值百分之二十，她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探探风。
　　毕竟，住在一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地方，不是冒险精神，而是自掘坟墓。
　　打开门，探出头。走廊上空无一人，眼前只有零零落落的几只丧尸在游荡，徘徊。
　　蒋桃桃吓得直接把门关上。她拍拍吓得半死的小心脏，还没舒口气，惊觉自己身体的异样。心脏没有跳动，她其实已经死了的。
　　“不死不活？对哦！我是丧尸了，那我还怕个屁啊！”
　　只是“不死不活”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怎么这么熟悉？说起这个词，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她都能感觉揪心。一种酸麻苦涩的感觉在身体里面发酵。
　　蒋桃桃烦躁得把头发揉揪成了鸡窝头，放弃。算了，也许是原主的执念也说不准，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她又打开门，这回见到丧尸，她没有再缩回屋。她鼓起勇气直面那些没有意识来来回回游荡的丧尸，身体的轻颤，显示她内心并不平静。
　　见不得满目疮痍，她索性闭上眼睛。横冲直撞地跑起来，不小心触碰到丧尸，她就大叫一声：“啊！对不起！”
　　不一会儿，人就撞到了墙上。
　　她捂着额头自言自语：“啊！终于到楼梯口了。可是，好多丧尸！可是，再闭眼睛会摔死。哦！不对，我已经死了！可是，还是很疼的样子。”
　　她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背着光完全遮盖住她的影子。像昨夜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在手里，噌噌噌地一声不响把她拎下了楼。
　　蒋桃桃：……黑影先生，你还有完没完？
　　等到他把她放下，她终于可以正面看清他的时候，他如一阵旋风，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别人人家正面，她连背影都没有捕捉清楚。
　　蒋桃桃：……所以我是洪水猛兽？
　　不知道为什么，蒋桃桃心里有种预感，这个神秘的黑影先生，她是认识的，而且距离她和他相认，已经不远。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没有再管。眼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原主的身处的处境，她一来这个世界还没来的及接受原主的记忆，就被咬成丧尸，导致原主的记忆被自动封印。以至于现在对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各种状况百出，而她无从下手。
　　她总感觉这个世界有一层厚重的迷雾，迷雾重重，她也是被迷雾包围在其中的一人。她支身其中，如果不拨开迷雾，她永远也无法打开原主的记忆。
　　眼前，只能先确保自己所处环境的安全性，再做打算。
　　面对周围若有似无的丧尸的打量眼神。
　　她激灵的同时，心里无比清晰地确认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变化，那就是高智商的丧尸增加了。
　　而且，不是大规模的自然现象，是有人为的痕迹。
　　有人，怀着某种不知名的目的，在制造高智商丧尸。
　　蒋桃桃走得更远了一些。她想要确定心里的一些猜测。
　　果然，她确定了一个现象。
　　这里有一个丧尸王在统领着高阶丧尸，高阶丧尸们有序地在进行一些日常劳作。可以看到的是有些丧尸在填土坑，有些在搬碎石，有些在补掉落的墙体……
　　虽然机体僵硬，歪歪扭扭，作业效率不高，但怎么看怎么都是十分正经的人类劳作，为什么看在眼里如此别扭。你们可是丧尸啊喂！
　　蒋桃桃再次陷入了三观危机。
　　走得更远了一些，她确定了又一个现象。
　　方圆20里内，高阶丧尸多如牛毛，20里外，高阶丧尸几乎没有。
　　高阶丧尸不是大规模存在的。这就更加应证了她的猜测——这是一个人为产生的现象。
　　但是她所处的这一片没有发现任何人类，除了早上把她像小鸡仔一样拎来拎去，却不管她的那个看似人类的人。
　　他真的是人类吗？还是跟她一样？是丧尸王？或者，他就是制造出高阶丧尸的人？
　　想起系统空间里的那些试剂，蒋桃桃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是制造高阶丧尸的人，那么他与阳光基地的书言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他们究竟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
　　如果他是这一带的丧尸王，那他把她抓过来又是想要干什么？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刚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深厚了一些。如果素不相识，蒋桃桃实在是想不到他帮她的理由。
　　那么他到底是谁？是原主原来认识的人吗？还是她最近见过的人？
　　蒋桃桃捧着脑袋想得生疼。
　　算了，先回去，反正她看出来了，就目前为止，黑影先生不会伤害她，还会给他她供吃供喝。这样很好，起码她不用再过那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规律生活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可以尽可能去挖掘原主的记忆，就算失败，她还可以呆在这里找出高阶丧尸出现的秘密。
　　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贴身观察黑影先生的一举一动。
　　她总感觉，除了自己，黑影先生也是揭开这层迷雾的关键钥匙。
　　天时地利人和，离她找出真相的日子不会太远。
　　————
　　同一时间，C市地下城，城中心中枢办，其中最大的一个办公室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
　　一个耄耋之年，垂垂老矣的老年人驻着拐杖，直挺挺地坐在高大宽规模的皮质沙发上，面对着面前刺眼发亮的屏幕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在光影中的样子像个从地狱而来的饿鬼，冷深深地盯着你，把你一点一点拖下地狱。
　　坐在屏幕对面的女子，吓得一个激灵。她颤抖了一下，立马端正坐姿，像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恭敬，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恐惧。
　　她语气略带讨好，有不夸张：“父亲，哥哥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您看，接下来您有什么指示？”
　　老年人敛了眼色，他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到：“你让他自己来跟我报告。”
　　女子欲言又止，很是不满。“可是他……”
　　老年人一下子阴了脸，女子赶紧禁声。
　　她保证到：“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转告他。”
　　视频到这里被关掉了，老年人关的。关掉视频以后，手里的遥控器被老年人砸了，砸向了投影墙，被砸碎地四分五裂。
　　他捋了捋甩痛的手，垂头叹了口气。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一面墙上还投射着刺眼的光亮。
　　蒋桃桃回到了废弃楼201室，她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黑影先生并不在这里。
　　她又跑去隔壁房间找，面对楼道里晃晃悠悠的低阶丧尸，她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习惯成自然，习惯成免疫。
　　走到202室，房间没有落锁，她毫不费力地打开了房门，进去转了一圈，里面还是没有人。
　　人去哪了？
　　她没有泄气，继续打开房门，继续找，这一幢楼的房间因为当初的人是逃难走的，所以都没有落锁，或是有的落锁了，可是被后来进来的人人为破坏了门锁，所以锁不上的。
　　打开门很轻易，上上下下找了两层，没有发现任何人影。那人呢？又跑出去了？
　　蒋桃桃没了耐心，她回到了201室，打算休息一下，经过玄关的时候，她发现有一个装着食物的袋子放在脚边。
　　所以，他们这是上演了一个擦肩而过？
　　……
　　算了，等吃饱饭，到楼下，找个高阶丧尸问问。一个一个房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算是见识了，那人神出鬼没，不想点办法是完全逮不到的。
　　吃完午饭，蒋桃桃悠悠地睡了一个午觉，没想到一睁眼夕阳西下，断肠人在眼前。
　　“咻”一声，她还没看清来人，就把来人的手臂抱住，防止他又上演一个人间蒸发。
　　对方还没说话，她就开始鬼哭狼嚎：“大哥，大哥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黑影先生：“……”
　　夜幕降临，蒋桃桃和黑影先生面对面做在201室房间的地板上，相对无言。
　　其中，蒋桃桃拿着一个刚撕开包装纸的鸭腿啃得带劲。
　　她一边吃，一边心里暗爽。
　　多亏了自己聪明的才智，敏捷的身体，和影后般的演技。她终于把黑影先生留在了房间。晚上就算黑灯瞎火她也不用怕黑……呸！不是，是她终于可以贴身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了，可喜可贺！
　　并不知道对方想法的黑影先生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还是初见时，跳脱的样子。每每跟不熟的人相处的时候，都会先陷入沉思。一个人在大脑里yy，也不知道她脑袋里怎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明明，他们已经是死了的存在啊！为什么却还是可以如此天真？理应是陌生人的他在她面前也毫无防备。是自己的表现太好了吗？
　　理应，要恨她的啊！为什么还要心软。
　　垂在两边无处安放的手，紧紧握起，青筋暴露。
　　是啊！理应要恨的，当初大难临头时，她可以弃他们于不管不顾。他照样也可以，是他心软了。
　　还被她用什么天黑，没有灯，太无聊的可笑理由留下来。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去外面冷静冷静。
　　刚一站起来，就被蒋桃桃用刚抓了鸭腿的油乎乎的手抱住了腿，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黑暗里，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声响起：“你要去哪？”
　　俯首看向她毛茸茸的脑袋瓜子，他克制住想要抚摸上去感受一下柔软的手，双拳紧握，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许久不曾开口的破碎沙哑和粗糙：“我去给你拿蜡烛。”
　　蒋桃桃一听，脑子立马转了转。这可不行，可不能让他去拿，要不然她还找什么借口接近他。
　　算了，没脸就没脸：“可是，我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