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自知》灵月之微

19、幻境

　　“傅风锐，我们等你好久了。”
　　“呦，大学霸，终于放学了。”
　　“今天也是勤奋好学的一天嘛，现在放学了，陪我们哥几个玩玩呗！”
　　一群以钟意轩为首的中二少年混混狞笑着靠近傅风锐，把他堵在死角里。
　　他们个个手里拿着铁棍，脸上带着口罩，头上套着帽子。他们语气嚣张，面色不善，隐埋在口罩下面的眼神更是肆意妄为的狠厉。
　　傅风锐不为所动，他就那样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不动分毫。
　　小混混们看他高岭之花，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头更恨。
　　“到现在还耍酷，看你不顺眼很久了，现在就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钟意轩恶狠狠地说完，就是一拳而上。可惜还没碰到人的衣角，手就被对方抓到了手里。
　　傅风锐徒手一抓，顺势往后一甩，再往前一抛，另一手就势抓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抓到了手里。
　　“别装了，太假！还有，这种廉价的幻境也只有你拿的出手。”
　　话音刚落，幻境瞬间支离破碎，七零八落。
　　傅风锐才发现，他们现在身处街域的反面，伪街域，镜子的魔法，正反两面。老鬼的身后正是他们一直寻找的陈佳瑶和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教官？
　　“你怎么知道是我？”老鬼楚悠悠的脸上并没有被识破的心慌，相反，她现在超级兴奋。因为人都到齐了，好戏就要开罗。
　　“贪，嗔，痴，怨，恨，怒，伤，痛，惊，恐，悲。它们能为你提供养料，我料定你不会错过这些。说，齐桃桃去了哪里。”
　　“齐桃桃，谁？哦，跟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唔，长得挺漂亮的。可惜，鬼娘我最讨厌的就是漂亮的女人。放心，她被我扔进了镜之最，能充分在噩梦之源享受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光。”楚悠悠轻描淡写地说。
　　“你找死！”傅风锐拿着桃木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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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甜桃桃懒洋洋地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小鸟依人还没有过来，今天又要无聊渡过的她，心里很忧伤。算了，既然没事做，那就修炼修炼吧。希望小鸟依人明天来得早一点。
　　于是，刚睡醒的甜桃桃开始修炼了。可惜，她怎么修炼都没有感觉到周围灵气的共鸣。
　　咦，是我修炼的姿势不对吗？为什么完全没有反应？算了，太累了。让她再睡会儿。
　　于是，醒来还不到十分钟的甜桃桃又开始安然地入睡。
　　晚上10点，女生宿舍楼，305室。
　　“怎么样，和尚，有什么进展没有。”卫毅五大着嗓门站在和尚的身前，丝毫没有察觉他已经阻挡了和尚查看的视线。
　　钱善三一如既往地在一旁幸灾乐祸，看好戏。必要的时机，该出手时，添一把火。
　　一如现在。只听他细声细气地在卫毅五身旁添火：“老五，你别急，先让和尚仔细看一下。别打断他的思路。”
　　果然！
　　卫毅五一点就着。“狗屁思路，查个痕迹要什么思路？要我说，他都看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抓到些什么蛛丝马迹没有。万一到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岂不是丢人现眼。”
　　钱善三继续忽悠：“你瞎咧咧什么呀，你认识人家和尚多久了，到现在还会怀疑他的技术？稍安勿躁，来，喝口水，云雾山的甘泉酿，清凉透心，安神补脑。你该多喝点。”
　　卫毅五继续上钩。“哎？好。这可是好东西，我可不能错过了。”
　　就着钱善三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卫毅五砸吧砸吧嘴巴，刚想舒一口气，回味一下那甘甜的滋味，突然反应过来钱善三在笑话他。
　　反应过来的卫毅五气急败坏，“哎！不是，你说谁要补脑？”
　　咦，这么快反应过来了？可惜。
　　钱善三心里遗憾，面上继续淡定：“谁应了说谁。”
　　“你！……”卫毅五气炸。
　　一旁的和尚连连苦笑，他豁出脸皮，奉劝道：“阿弥陀佛，我说两位道长，你们两位能否借一步说话，你们现在在这里，老衲实在是被吵得脑瓜疼痛。老衲脑瓜疼不要紧，可是影响老衲的发挥呀！为了不耽误各位的时间，拜托了两位道长了！”
　　孔秋豪见状，也赶紧打圆场。“两位道长远道而来，鄙人还不曾夹道欢迎，这样吧，你们看，要不要先去我办公室坐坐，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养精蓄锐？”
　　“不必！”
　　卫毅五和钱善三直接了当地拒绝，丝毫没有给孔秋豪挽留的机会。
　　开玩笑，都多年没读过书了，还要去校长办公室，那可是有影响的地方。
　　不过他们到底还是适时地离和尚远了一点。
　　卫毅五仅仅只是怕这位校长又要邀请他们去教室喝茶之类的，简直可怕。
　　钱善三也顺从如流。不是他不爱看热闹了，而是比起看热闹，一不留神，把自己拖下水，让别人看了自己热闹更可怕。
　　两位蓝布灰衣道长灰溜溜地溜远了一点。
　　和尚给了校长一个赞赏的眼神。
　　只有孔秋豪一人还在云里雾里，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两位道长好像都不屑与他交流了。
　　和尚的道行果然不是吹（催）出来的，不到五分钟，他就根据遗留的线索拼凑了个事件的始末大概。
　　“阿弥陀佛。此次消失的应该有4人。”他笃定地说。
　　“4个，不是说是3个吗？”卫毅五看向孔秋豪，盯得孔秋豪寒毛直竖，就差指天发誓，以证清白。
　　我没有，我不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4个人。事实上我带领来军训的队伍里的一个排长日前也不明失踪。”霍富梁大步走来，他气势如虹，声音洪亮，人未到声先至。
　　“这，难怪了。前面失踪的都是说学生，没有想到军部的人也失踪了，孔校长不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钱善三像是看出了孔秋豪的不自在，好心提到。
　　“谢……谢谢！”孔秋豪擦着额角不存在的汗渍，悻悻地说到。
　　“具体情况如何？”卫毅五才不管弯弯绕绕的，他最直接。
　　和尚也没有卖关子，他直截了当到：“阿弥陀佛。具体情况就是，其中两人是被动消失，两人是主动消失。要是我推测得没错的话，能在这个密闭空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走，现今世上，天上地下，唯有一人。”
　　“谁？”霍富梁迫切地问。
　　“如果是我理解得不错的话，”钱善三眯了眯小眼，“你指的那个人必是让我们整个玄学界都要忌惮三分的——镜魔。”
　　“你找死！”傅风锐拿着桃木剑冲了过去。
　　楚悠悠盯着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躲开了。
　　“动作太慢，没有准头。你的心乱了，你在恐惧？”
　　“真没想到你也会有恐惧。”
　　“看来那个女孩对你很重要？”
　　“可惜，早知道该把她也抓过来的，正好，又可以凑一双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傅风锐幽幽地说。
　　“哦，那要看你的本事吧。对了，先让你见一个人。”她懒洋洋地拢了拢头发，并不把傅风锐的威胁听进耳朵里，颇为气定神闲。
　　她朝虚空中招了招手，语气是毫不客气的熟稔：“镜子，出来，你也该见见老熟人了。”
　　回应她的，是空间的波动，并不明显，却能让人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下一秒，空气中扭曲了一瞬，一个全身黑色的身影飘了出来。
　　眼前的人，一身黑袍，脸也隐藏在黑帽里，只露出了一双蓝灰白色的眼睛在外面，那颜色浅淡地近乎于无，咋一看去，像两颗白色的眼球突兀地嵌在黑暗中，十分恐怖。
　　除此以外，再也无法窥探其他。他全身被黑雾笼罩，不见双腿，给人呈现一种飘浮的状态。他的身上没有气息，生气没有，死气也没有，看不真切。
　　他甫一出现，傅风锐一阵沉默。
　　分不清是感激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自从遇到他以后，他一直身处黑暗生活中。即使后来摆脱了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黑暗。就像习惯成自然。洗不白，也不想洗白，索性自我厌弃地留在世上，有一天没一天地过去，偶尔杀杀鬼怪，调剂生活。直到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束光，却又遇见了他。
　　两个人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显得僵硬。
　　楚悠悠不爽地捅了捅黑袍的胳膊，示意他先开口说话。
　　她可不是来看两个大男人墨迹的，她可还等着看好戏呢！
　　黑袍心领神会，说到：“好久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好久不见，承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间事了，必当重谢。”
　　清冷的嗓音淡淡地口吐感谢，其实却并包含任何感激的情绪在里面。
　　只是没想到对方应了。
　　黑袍镜灵十分坦然地接受了傅风锐的“谢意”。
　　他微微颔首：“无碍，举手之劳。当初我也不过是与你有缘，正好手中有个小实验，又正好缺少试验品，把你救活，实属凑巧而已。再说，造就你现在不生不死，不死不灭的原身，你能不怨恨我，此间之事就了了。现在你我敌对，不必拘泥于此。”
　　傅风锐罕见地又被噎了一口。
　　有多久了？啊！5年了。离开他5年，他何曾再试过被人噎住的郁闷感。这个人总有那般噎死人不偿命的力量。
　　真不知道老鬼拿来的勇气和他在一起的，实在是勇气可嘉。
　　是的，他此时已经把老鬼和镜魔看成了一对。这样一想也难怪镜灵会帮老鬼躲过那么多次致命攻击了。
　　他佩服地看了老鬼一眼。
　　楚悠悠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扶了扶手腕，她受不了地大叫了一声。
　　“想什么呢你，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
　　“嗯。”镜灵淡淡颔首，颇为赞同到：“幸好，我不是男人。”
　　不，不是男人？
　　傅风锐感觉自己听到了镜灵不能被知道的秘密，不过他不是追根究底的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右手执起桃木剑，面向老鬼。
　　“好了，叙旧已经叙过了，直接切入正题。老鬼，镜灵，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楚悠悠不屑地笑了笑，她把手搭在镜灵肩膀上，媚惑地笑：“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重头戏还没登场，可不能把你挂了。你挂了会很麻烦，好歹你也是这部戏的配角，没有你的话，趣味少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下一句，是对着镜灵说的。
　　“镜子，开启前世今生镜域。把他们都投进去。”
　　“你想干什么？”傅风锐警惕地盯着镜灵，他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只是他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原本对付老鬼，是他没防备镜灵，镜灵的出现他始料未及。现在，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同谋，那谁胜谁负，还未见真章。
　　“反派死于话多。”楚悠悠懒得再说废话。她一脸不耐，使力朝镜灵的后背拍了一掌，毫不客气地吼道：“你还不快点。”
　　“好。”镜灵依旧是木愣愣的样子，他并没有因为楚悠悠的动粗而不悦。
　　他好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又在哪里。
　　只见他随手在空气中挥了挥，空间立刻扭曲，下一秒，场景又转换了过去。